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大宋最惨官二代 > 正文 第255章龙阳与磨镜
    丁秋芸留下陪伴母亲,没有随丈夫回周府。父子俩离开丁府后,周中檀让随从随从先走,他与儿子落在后面谈话,周中檀道“凶手很可能已经出城,但咱们表面功夫须要做得十足,不然亲家母定有怨言。能抓到凶手最好,抓不到也不必丧气,总之不要太放在心上。”

    周通点点头应道“爹爹,孩儿懂得。”

    “吴师父说得对,江湖上的事,咱们就不应该多管,武林中的斗殴仇杀每天都在上演,官府又怎能管得了这许多。”

    周通道“是啊,上回爹爹在五合塔上被黑衣人偷盗袭并抢走了家传宝物龙决,不也没有报官”周中檀笑了笑道“我们就是官,还向谁报去”话音刚落,周中檀脸色突转凄凉,叹了一口气道“通儿,你哥哥四年前越狱,至今音讯全无。你现下是周家唯一的血脉,和秋芸成婚已有多年,怎地到现在还未有动静”

    周通低下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中檀瞧了儿子一眼,问道“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周通满脸通红,连连摇头道“不,不,我和秋芸身体好得很,可能是可能是时候未到吧。”

    周中檀停下脚步,望着一弯冷月,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通儿,你说你哥哥会在那里,他还在不在世上”

    周通道“爹爹请一万个放心,大哥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指不定那天他就会回来。”

    周中檀眼角微含泪水,“那时候爹爹忙于你和秋芸的婚事,对他的关怀照顾不够,寒了他的心,以至遭受横祸,爹爹这三四年,无时无刻不在愧疚,没一晚睡得安乐,一闭上眼,脑海里便是你哥哥倔强不羁的脸容。”

    周通握着父亲的手道“爹爹,您不要太伤心,哥哥不会有事的,他那一回伤得那么重,却仍顽强活了过来,可知命硬,阎罗王都不敢

    收他。”

    周中檀道“大哥为救爹爹几乎丧命,爹爹却如此对他,通儿,你说他是不是心中怨恨我,这才不回来”周通摇头道“爹,哥哥一定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对爹爹说过吗,他没有后悔,也没有怨谁,如果有下一次,他仍会毫不犹豫的重做一次。”

    周中檀点点头,道“只可惜那时候我没能深深体会他这一句肺腑之言,以为只是激动中冲口而出的话语,直至他离开后,爹爹每想到他,这句话便如雷轰一般在耳边想起,通儿,如果爹爹和大娘都不在了,你还愿意守着这一头家等哥哥回来吗”

    “爹爹怎说这话,爹爹和大娘起码还有五十年可活。”

    周中檀苦笑着摇摇头,过了一会,周通又道“爹爹,那时我和秋芸刚订了婚,心中感觉十分愧对哥哥,不敢去看望他,哥哥还以为我疏远他,当时定然伤心得很。”

    周中檀道“你哥哥很会替人考虑,通儿放心,他不会将你和秋芸的婚事放在心上,他回来之后,不管变成怎么样一个人,你都须好好对他,能做得到吗”周通道“能,一定能。”

    “通儿,你新任殿前副都指挥使,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还习惯吗”

    开封封城三日,第四日上,天阴如晦,积云似铅,闷了三天的傻苍、邓涛、严寒三人出城游玩,行累了便在道旁一间小茶摊休憩,傻苍问“严都头,大理寺那边到底何时有消息”

    “不知道。”严寒一面苦相,“吴大人只是叫我等候消息。”

    “不急,拖得时间愈久,愈证明此案非同小可,他们不敢轻忽。”傻苍道。

    “说得对。”邓涛点头赞同。

    就在这时,一名二十岁的瘦弱青年走进茶摊,独坐邻座。又过一会,一红一绿两名年轻女子手挽手进入茶摊,选了

    一张靠里的座头坐下。

    严寒瞄了一眼转头对二人道“钟大人,黄大人,考你们个问题。”

    “什么问题”邓涛问。

    “只喜男不喜女的男子如何称呼”

    邓涛一怔,看了傻苍一眼,“好像叫龙阳君吧。”

    “龙阳君,你看我作甚”傻苍笑问。

    “去你的,你小子不会以为我看上你吧。”

    严寒道“不错,就叫龙阳,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喜女不喜男的女子又作何称呼”

    邓涛想了一会,摇头说不知道。

    严寒目光转向傻苍,见他也一样迷惘,得意笑了笑,压低声音道“此种女子民间一般称之为磨镜。”

    “严大哥你见过磨镜的女子吗”邓涛好奇地问。

    “当然见过。”

    “她们长怎么样的”

    “除了取向不同,她们的样子与普通女子并无不同,既没长角也没有三只眼。”

    “世上竟有这样的人,好奇怪。”邓涛喃喃地道。

    “重点来了,两位大人想不想见识一下磨镜”严寒问。

    邓涛傻苍都瞧向他,脸上全是期盼之意。

    “百闻不如一见,两位大人请转头。”严寒边说边指了指他们身后。

    他们身后,是刚刚进来的两名女子,正坐在一起窃窃私语,时不时传出轻笑。

    邓涛有些疑惑,“你怎知道她俩是磨镜”

    严寒咳了几声,“两人进来时,所有男子都被漠视,凡夫俗子嘛,她们看不上眼也正常,可两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多金公子摆在她们身前也没瞧上一眼,这就极不对劲了。”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两人一听,大骂起严寒来,不看他们就是磨镜,那么满大街都是磨镜了,简直胡扯。

    “你们先别急着骂我,耐心等一会你们就知

    道我没有乱说。”严寒故作高深。

    随后发生的一幕,似乎印证了他的判断,邻座的瘦弱青年喝了几杯茶,站起身走至两位女子座头,争执声随即传来。

    “臭男人”“世间没一个男子是好人”“赖蛤蟆”等骂声隐隐传来。

    茶馆里的客人都向他们看去,但见女子强势勇猛,口吐莲花,男子苍白赢弱,无力反驳。

    严寒得意地朝两人笑了笑,邓涛向他竖起大拇指,“严大哥观察入微,了不起”

    “事情恐怕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忽然傻苍道,

    两人愕然,不解其意。

    “静观其变。”傻苍只吐了四字。

    三人吵得一会,两女子摔桌而去,赢弱青年追将出去。傻苍叫来老板埋单,“咱们跟出去瞧瞧热闹。”

    出了门,见得三人往西消失于转角,便在后跟下去。

    行出二里来路,忽听一声惨呼自前面林子传来,傻苍一听暗叫不妙,快步奔入林中,寻见男青年跌入一条二丈来深的水沟中,大半身泡于冰水中,起身不得。严寒忙跳入深沟,把男青年背上来。

    男青年头部撞出一个血洞,又呛了水,意识迷糊,要是没人施援,非冻死在此不可。

    替青年包扎好伤口,待其神智回复,邓涛问“公子,发生了什么事”

    “多谢三位出手相助,救命之没齿难忘小生走路失神,不小心摔下去,让三位见笑。”男青年垂头丧气之余,谈吐却颇见斯文。

    傻苍道“哦,我们还以为你被女鬼迷住,遭遇凶险呢。”

    青年男子苍白的脸一红,已认出他们是茶摊茶客,知道瞒不住,便道“三位千万不要误会,小生与那二位女子有些小争执,故而一路追随下来。”

    严寒笑道“怎么,你一个大男子竟然不敌两位女流”

    青年

    男子脸更红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说的小争执是什么竟然令得她们把你推进沟里害你性命”傻苍直问。

    青年男子咬着嘴唇哆嗦一会,最后说道“邪教害人,邪教害人不浅小生看不过眼,便行揭发阻止,不想竟遭妖女毒手,哎”说完,他长长叹一口气。

    “什么邪教”傻苍逼问。

    “一个全是女子的邪教,自诩妇女之家妇女之友,为天下女子争取权利福祉,她们还宣扬世间阴暗混乱,末日将要降临,并且称只有入教,才能躲过劫难迎来光明。”

    “青莲教果然是你。”傻苍双眼闪出一丝精光。

    “兄台,你也知道青莲教”青年男子来了精神,挣扎坐起身。

    “嘿嘿,不共戴天。京城青莲教的落脚点在何处”

    “城南连阳集有座莲花池,池上建一座大庄,原名江南庄,被她们占据后,改名为女舍。”

    傻苍点了点头,对邓涛道“黄少,你与严大哥带他回城好生照顾,待我去江南庄探一探究竟。”

    “好,你小心些。”邓涛没有更多的废话。

    莲花池,女舍大门外,傻苍有些恍惚。守了一个多时辰,出入门口者,尽皆妇女,青莲教开封分堂已是无疑。

    傻苍绕墙找了个偏僻处爬将进去,墙下涂滩乱草半人高,放眼望去,池水,连片残荷点缀其中,可以想见盛夏时分荷花盛开的壮观场面,青瓦红墙,正处湖对岸。

    沿岸慢行,发现池边一条小船,傻苍喜之登上,忽听有人叫道“何人胆敢闯入女舍”

    声落人现,两名婆子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手上拿着镰刀气势汹汹对着傻苍大骂。

    地处偏僻,傻苍倒也不怕叫嚷,坐在船上托腮笑看她们丑态,两名婆子更怒,挥舞着镰刀上船。

    傻苍一个摇晃,立

    足未稳的两个婆子呯呯两声摔进水里,寒冬水冰,两婆子扑腾着哇哇大叫,连呛十几口水,浮上又沉。

    待两人吃够苦头,傻苍才把她们拉起抛上岸,喝道“乖乖的别大呼小叫,不然将你们扔回水里。”

    两名老婆子吐尽腹中水已没半条命,那还有力气呼喊,趴于乱草中哆嗦着连连应承。

    “你们教主黄腾在不在舍内或可曾来过”

    “没,教主没在,也没来过。”一名婆子答道。

    “你们堂主是谁”

    问清分堂详情,傻苍把两名婆子反绑靠背捆一起,嘴上塞紧破布,扔在密草林中,划着船离开。

    荡至湖中央,一条乌蓬游船从残荷中转出,迎面驶来,傻苍暗叫晦气,想避已然不及,干脆驾船驶近。

    “喂,你是谁”乌蓬船上有女子发问。

    “喂,你聋了是不是。”

    傻苍任由对方叫骂,两船靠近时一个纵身上了乌蓬船。

    “大胆”女子娇叱声中,一柄峨眉刺迎面戳至,青莲教恶徒不分青红皂白取人性命,傻苍怒喝一声找死,下手不再留情,左手搭上刺身顺势一扯,女子踉跄前冲,扑通一声摔进湖里,紧接着一柄长剑自左劈来,傻苍侧身闪开,飞起一脚把另一女子也踢进冰凉刺骨的湖水中。

    乌蓬下坐着个绝色少妇,美艳婀娜,气质高贵典雅,不可逼视,一个两三岁小女孩把头埋进她怀里。

    少妇定眼看向他,脸上不见慌乱。

    美女在青莲教中不罕见,傻苍并不感意外,只是怎么还带着一个小孩不是说青莲教的女子个个为教主守身如玉吗,难道是黄腾的女儿

    可刚才两婆子说教主已多年未莅临开封分堂,可能性不大。

    “你是何人”傻苍定下神来问。

    少妇只是盯着他,没有回

    答的意思。

    连问了几句,少妇都没有回答,她怀中的小女孩倒是扭过头来,脸上有战栗害怕之色。

    傻苍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心想既不能将她们也扔进水里,也不可放之回去走漏消息,思索片刻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把乌蓬船上的浆及撑杆收走,话不多说跳回自己的船,划浆离开。

    舱中美妇,钻出乌蓬走至船头,凝视之。

    傻苍感觉怪怪,自来到京城,他已被两个妇人紧盯,眼神说不出的古怪,难道她们认识我,还是我头上长角

    伸手摸摸头,犄角没有,脑袋上的坑坑洼洼倒是摸到几个。

    傻苍回过头,发现美妇正望着自己,当下也看向她,四目交投,无语相对,渐至面目模糊。

    忽然,一阵漂渺歌声传来。

    “关河愁思望处满,渐素秋向晚。雁过南云,行人回泪眼。双鸾衾裯悔展,夜又永、枕孤人远。梦未成归,梅花闻塞管。”

    傻苍闻声陶醉,心头涌起一股情思,“枕孤人远,枕孤人远。”

    江湖险,风波恶。血雨腥风心未怯,几度生死,只当等闲

    平湖静,夕阳好。铁汉柔情寄无处,几缕情丝,唯牵一人。

    可是,当他找回自己时,还能否只系一人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