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 正文 第16章 仁王也懂诗?一首俳句惊全场!【6200】
    松平春岳的突然发言,不仅令天璋院愣住了,也令德川家茂、青登所有人都为之一怔。

    德川家茂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面露不悦,厉声斥责道

    “春岳,这本就只是一个游戏采自愿原则你怎能强迫他人、而且还是强迫大御台所作诗呢”

    面对德川家茂的斥责,松平春岳不仅没有自省,反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将军大人,臣下只是很好奇而已。”

    “相传天璋院殿下乃琴棋书画洋洋精通的才女。”

    “难得今日于景色怡人的吹上布宴,臣下便想趁此机会,一睹其风采。”

    说罢,松平春岳再度面朝天璋院,以诚恳的表情、以真挚的语气、以响亮的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

    “殿下,若得硕果,请务必让吾等欣赏啊”

    天璋院以平静的眼神,跟松平春岳四目对视。

    她的表情、仪态,一切未变。

    但是青登凭着“火眼金睛5”的优越视力,清楚分明地看到天璋院以微不可察的细小动作,紧紧捏着手中的毛笔。

    天璋院是才女、天璋院精通琴棋书画这些鬼话,只不过是没有任何依据的风言风语罢了。

    对于市井百姓而言,既有传奇经历,又有“萨摩藩公主兼幕府大御台所”的滤镜加成的天璋院,乃绝佳的“创作素材”。

    于是乎,各种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设定、事件,一股脑儿地盖到天璋院的头上。

    什么天璋院殿下乃“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的狠角儿啦

    什么天璋院殿下是一个很好色、很欲求不满的女人啦。

    什么天璋院殿下每天都要把年轻力壮的帅哥叫到自己的房间啦

    但凡是接触过天璋院的人、但凡是对天璋院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她跟琴棋书画等雅致之物根本无缘。

    身为“政事总裁”的松平春岳,不可能不清楚天璋院的底细。

    明知天璋院不懂作诗,却又装作一副无辜的模样,半强迫地要求她展示其作品。

    很显然,他是故意如此。

    此举的用意何在一目了然。

    身为跟“南纪派”针锋相对的“一桥派”的领头羊,松平春岳不敢明着找德川家茂的茬,但当众羞辱天璋院的胆子,他还是有的,而且还很大。

    一时之间,坐在青登、胜麟太郎对面的“一桥派”纷纷侧过脑袋,跟身边的同僚窃窃私语。

    不愧是经常举行密谋的当朝高官,讲悄悄话的本领就是一流。

    饶是身怀天赋“风的感知者1”的青登,都差点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呵,天璋院要丢脸了。”

    “松平大人,干得好哇。”

    “哈哈哈,也不知天璋院这回该如何下台呢”

    “还能怎么下台除了承认自己写不出诗句,或者借口自己今日状态不佳之外,还能怎么办”

    听着这些人的冷嘲热讽,青登缓缓沉下眼皮,脸上聚起阴沉的乌云。

    表情同样变得难看起来的人,还有德川家茂。

    身为“外藩入继”的君主,德川家茂从遥远的纪州藩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江户后,他所遇到的第一个盟友,就是天璋院。

    若没有天璋院的鼎力支持,他现在的处境只怕会更加艰难。

    对德川家茂而言,天璋院不仅是他的战友,更是他的支柱。

    尽管只是名义上的母子,尽管彼此的年纪仅相差10岁,但他一直是把天璋院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来看待。

    母亲受人羞辱这让他如何自持

    正当德川家茂满面怒容地张开口,准备说些什么时

    “春岳,够了。”

    冷不丁的,最意想不到的人一桥庆喜发话了。

    “天璋院殿下尚在雕花刻叶,你的催促会影响到殿下的发挥、创作。”

    说罢,他“咔哒”的一声,搁下手中的毛笔。

    松平春岳见状,忙不迭地快声问道

    “一桥大人,您这是作品已成了吗”

    一桥庆喜点了点头。

    “姑且算是勉强完成了一首俳句。”

    松平春岳追问道

    “可否让吾等一睹”

    一桥庆喜又点了点头。

    绝大多数人尤其是是“一桥派”,立即将注意力转移至一桥庆喜的身上。

    一桥庆喜神情淡然地举起手中的诗笺,抑扬顿挫地朗声道

    “人世皆攘攘”

    “梅花默然转瞬逝”

    “相对唯顷刻”

    宴场再度安静。

    相比起刚才和宫念诵她的作品的那会儿,这一次的静谧持续得更久一点。

    虽然静场时长略有不同,但在安静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却是相同的。

    “人世皆嚷嚷相对唯顷刻好作品啊”

    “不愧是一桥大人不仅武略过人,就连文采也非凡”

    “哎呀,这样一来,我越来越不好意思将我的作品拿出来了。”

    又是各种各样的彩虹屁。

    不过,难以否认的是,他们的赞美并非无的放矢。

    一桥庆喜的这首俳句写得确实是妙。

    连适才让人交口称赞的和宫,都被他给比了下去。

    俳句最重意境。

    古往今来的所有俳句诗人,都在极力追求以最精炼的文字,表达出最美妙的意境,传递出最丰富的情感。

    典型代表,就是出自被誉为“俳圣”的松尾芭蕉之手的千古名作古池“古池や,蛙飞びこむ,水の音”幽幽古池畔,青蛙跳破镜中天,叮咚一声喧

    漫不经心地粗粗一看,或以为古池句单薄平易,甚至浅近无味,细细玩味,则可体味它幽微深远的意蕴。

    三个句子,三个物象,就在这一瞬间,动与静、寂与响,无隙地结合在一块,或者说,动与静、寂与响在时间之外完成了几度转递。

    “闲寂”、“风雅”的意境,跃然纸上。

    一桥庆喜的此首作品并无优越的画面感,但却有着非常不错的意境。

    梅花只在冬天盛放。

    当冬天过去,即使是孤傲的梅花,也只有凋谢一途。

    在纷扰且短暂的人世,我们相聚的时光仅在顷刻之间。

    这股触景生情的哀伤调调,正好符合日本人最钟爱、最青睐的美学“物哀”,即“真情流露”。

    人心接触外部世界时,触景生情,感物生情,心为之所动,有所感触,这时候自然涌出的情感,或喜悦,或愤怒,或恐惧,或悲伤,或低徊婉转,或思恋憧憬此即为“物哀”。

    虽然此作尚未达到能被世人争相传颂的程度,但也确实算得上是一部佳作。

    就连心高气傲的和宫也不禁倾斜目光,扫了一桥庆喜几眼。

    面对众人的夸扬,一桥庆喜谦虚一笑,然后默默地收起手中的诗笺。

    这个时候,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再度落回到天璋院的身上。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一桥派”尽管他们什么话也没说,但他们朝天璋院投去的眼神,已经显示出了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幸灾乐祸、嘲弄、揶揄、讥讽

    明眼人都能看出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分明就是在唱双簧,而且演技还不怎么样

    青登敢断定这俩货绝对是事先串通好的

    一个先行找天璋院的茬。

    另一个假惺惺地打圆场,实际上却是令天璋院更加难堪。

    有了一桥庆喜的珠玉在前,她若示出其空空如也的诗笺,便会显得更加丢脸,连带着使“南纪派”的名望也一并受到打击。

    不出意外的话,等到明天的时候,江户的市井间就会传出这样的逸话“一桥庆喜在宴席上写出有口皆碑的佳作,反观天璋院笃姬却写不出半个字”。

    党争就是这样。

    既争权势,也争面子。

    或者说,在残酷的官场里,权势与面子偶尔会画上等号。

    领袖一桥庆喜狠狠地出了一波风头“一桥派”对此无不感到扬眉吐气。

    “南纪派”和“一桥派”的争权,早就步入白热化的阶段。

    “一桥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恶心“南纪派”的机会。

    于是乎,他们纷纷朝坐在他们对面的政敌投去戏谑的目光。

    面对“一桥派”的挑衅,“南纪派”自是深感不忿。

    “胜大人,胜大人。”

    坐在胜麟太郎的右手边的官员坐在胜麟太郎的左手边的人是青登一边用胳膊肘轻戳胜麟太郎的侧腹,一边轻声道

    “胜大人,您会作诗吗”

    胜麟太郎无奈地叹了口气,面露苦涩

    “上原大人,您若让我测量炮弹的飞行轨道、计算战舰的航行速度,在下定无二话,可若是让我作诗但请放过我吧。”

    用现代的话语来讲,胜麟太郎乃纯粹的理工男。

    他自年轻时起就刻苦攻读兰学。

    莫说是作诗了,他只怕是连万叶集都没读过。

    这时,某位南纪派官员他叫牧野正邦深吸一口气,露出一副仿佛要上战场的决然表情。

    “那在下就献丑了”

    说罢,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梅花啊梅花。”

    “呜呀哇,梅花啊梅花。”

    “梅花啊梅花。”

    牧野正邦不吟此诗便罢,一吟出来顿时引起“一桥派”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牧野大人,这样子的作品,可称不上是俳句啊”

    “牧野大人,您这是想模仿田原坊的松岛吗”

    “牧野大人,俳句必须得遵守五七五的格式才行啊”

    松岛乃狂歌师田原坊所著的俳句“松岛や,ああ松岛や,松岛や”松岛呀,啊啊松岛呀,松岛呀

    本作品一度被误解为日本徘圣松尾芭蕉所著,其实为误传。

    被斥得哑口无言的牧野正邦,一边搔着头发,一边臊红脸地埋低脑袋。

    牧野正邦的出师不利,令“一桥派”更加张狂了起来。

    事态有条不紊地沿着自己所拟的剧本发展着,如此大好的形式,令松平春岳的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他像毒蛇一样伸出信子,舔了舔嘴唇,乘胜追击道

    “天璋院殿下,不知您的作品”

    “春岳”

    德川家茂满面怒容地打断了松平春岳的话头。

    他没想到一场简单的宴会游戏,居然会被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所利用。

    他咬牙切齿,欲图怒斥松平春岳。

    然而,就在话将出口之际,一只纤纤素手拦在了他的眼前。

    “母亲大人”

    德川家茂怔怔地看着制止他的天璋院。

    天璋院微微一笑,以只有她和德川家茂才能听清的音量,轻声道

    “家茂,稍安勿躁。”

    听到天璋院这么说,德川家茂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慢慢敛起脸上的怒容。

    原本因情绪激动而微微前倾的身体,也渐渐恢复至正襟危坐的板正姿态。

    不过,其颊间的怒意虽褪去了,可取而代之的却是强烈的愤懑与怫郁。

    尽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是在故意找茬,但至少从表面上来看,德川家茂并不拥有足以支撑他责骂对方的充分理由。

    德川家茂若当众发火,反倒正中对方的下怀。

    然而,明明天璋院都已有意退让了,松平春岳却不依不挠。

    “将军大人,臣下只是希望天璋院殿下能够自信且大方地展示她的作品,并无他意。”

    “如若天璋院殿下对自己的作品没有自信,或是纸至笔尖无可输,那么臣下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这都已经不是在暗戳戳地阴阳怪气,而是直接当面骑脸了。

    “一桥派”因松平春岳的强势而愈发自鸣得意。

    “南纪派”深感气忿,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

    自刚才起,青登的视线就没有从天璋院的身上离开过。

    乍一看,天璋院一副丝毫不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异变所动的模样。

    纵使被当众羞辱,她也依旧面露无懈可击的柔和笑容。

    但是兴许是青登跟对方相熟的缘故吧,他并没有在这张漂亮的脸蛋上找出任何笑意。

    他只看见以微不可察的细微动作,紧捏着腿上的罩衣的一对冰凉小手。

    “麟太郎。”

    “嗯怎么了”

    “你的墨水借我用一下。”

    “咦”

    未等胜麟太郎予以回应,青登便一把拿过他的砚台。

    提笔,蘸墨,笔走龙蛇。

    青登一气呵成地在自己的诗笺上书写着什么。

    天璋院得心应手地提拉着面部肌肉。

    无论受到了多少委屈、无论遭遇了何等不公,都能熟练且自然地露出合乎时宜的笑容此乃天璋院在嫁入幕府后,所练出的第一项技能。

    她缓缓地移动视线。

    傍观冷眼的一桥庆喜、沾沾自喜的松平春岳、趾高气昂的“一桥派”、作壁上观的朝廷公卿她的目光逐一划过这些人的面庞。

    “又是这样”

    她口中呢喃,声若蚊蝇。

    不知怎的,埋藏在她脑海深处的那一幅幅影像、那一句句话音,再度从其眼前闪过、在其耳畔回响。

    於一,你的任务很简单嫁到幕府,打入大奥,不惜一切手段地推举一桥庆喜上位。

    公主她还真是有够可怜的啊,藩主他明明就知道德川家定已经命不久矣,却还要强逼公主嫁给他年纪轻轻就守寡,真是太可怜了。

    要注意提防天璋院,虽然她一再坚称自己已跟萨摩藩一刀两断,但仍不能排除她乃萨摩藩的间谍的可能性。

    殿下,请恕我直言,你不过只是一妇道人家,有何资格对国政说三道四

    自己以往所经历的那一切,跟刻下映入其眼帘的这一幕幕光景,渐渐地重合在了一起。

    天璋院轻挑唇角,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自嘲弧度。

    就在这个时候

    “诸位”

    一道骤然响起的洪亮男声,压过了四下里的全部动静。

    刹那间,这道男声的主人即青登成为了场上的焦点。

    疑惑、好奇、反感各式各样的视线集结为一,如锤子般压在青登的肩头。

    只见青登不动声色地一边搁下手中的毛笔,一边接着朗声道

    “在下浅作了一首俳句,可愿共赏”

    “什么俳句”

    松平春岳用力地挑了下眉,脸上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

    表情发生剧烈变化的人,并不只有他。

    德川家茂、和宫、胜麟太郎、“一桥派”、以岩仓具视为首的朝廷公卿几乎每一个人,无一例外,皆露出一副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的模样。

    别说是他们了,就连天璋院此时也惊讶地瞪大了美目。

    大约5秒后,松平春岳回过神来。

    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青登几眼后,轻笑了几声。

    “想不到堂堂仁王竟也有如此风雅的一面。”

    说到这,他停了一停。随后,他以带刺的语气,把话接了下去

    “橘大人,看样子,你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呢。那么,便请允许吾等一睹您的大作吧”

    松平春岳的此言一出,那些朝青登投来的视线,渐渐渗出嗤之以鼻、冷讥热嘲的意味。

    许多人歪着头,同身旁的同僚轻声道

    “只识兵戈的橘青登,哪可能懂得写俳句。”

    “他所写的俳句,多半也就跟牧野正邦适才所作的“啊啊,梅花呀梅花”一个水平。”

    “他应该是想替天璋院殿下解围,才急着说自己也写出了一首俳句吧。唉,这是何必呢,若是像牧野正邦那样念了一首四不像的劣作,只会徒增笑耳。”

    也不怪乎众人质疑青登的文才。

    “仁王”橘青登会写俳句

    这种事情,他们此前闻所未闻

    于是乎,这副令人啼笑皆非的场面,就这么诞生了相互作对的“南纪派”和“一桥派”、置之事外的和宫与朝廷公卿,竟于此时此刻达成了一个了共识青登不可能写出像样的佳作

    可能是担心青登丢脸吧,德川家茂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地以试探性的口吻朝青登问道

    “橘君,你真的要展示你的作品吗”

    德川家茂的话音刚落,天璋院便急不可耐地快声道

    “盛晴橘君别胡闹”

    面对德川家茂和天璋院的质疑,青登从容一笑

    “好不容易写出来的诗,若不任在座的诸位欣赏,岂不可惜”

    说罢,青登举起手中的诗笺。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以悠扬的口吻轻声吟诵道

    “梅の奥に。”

    “誰やら住んで。”

    “幽かな灯。”

    顷刻之间,原本还有点嘈杂的宴场,瞬间陷入寂静。

    从远方传来的风声,听起来莫名遥远。

    一桥庆喜脸上变色,他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松平春岳。

    松平春岳的脸上同样充满惊骇和诧异的神色,他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德川家茂的脸色也顿时变了。

    和宫难掩颊间的愕色。

    天璋院的一对美目瞪大至极限,目光发直地呆望着青登。

    全场所有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转动着僵硬的脖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都在彼此的脸上,找到了相似的震惊之色。

    梅の奥に,誰やら住んで,幽かな灯梅林深处何人宅,半星灯火漏幽微。

    夏目漱石18671916的名作。

    纵使是对日本文学毫无了解的人,也应该多多少少听闻过此人的大名。

    即使真的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那句被近现代的文艺青年们给用烂的句子“今晚的月色真美啊”,也总该听过吧

    这句名言便出自夏目漱石的手笔。

    夏目漱石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享有很高的地位,被称为“国民大作家”。他对东西方的文化均有很高造诣,既是英文学者,又精擅俳句、汉诗和书法。

    这句“梅林深处何人宅,半星灯火漏幽微”,便是他的代表作。

    还未等众人磨灭心中“不可能吧”的想法,就见青登慢吞吞地站起身。

    “诸位,吹上庭院的美丽风光,激起了我的无穷灵感。”

    “因此,在下不仅作了一首俳句,还作了一首汉诗。”

    “烦请各位静听。”

    呜呜呜,青登在狂刷天璋院的好感度,身为佐那子党的我,好伤心啊豹笑jg

    看在今天的字数还算过关,而且还是青登的装逼剧情的份上,请务必给本书投月票哇流泪豹豹头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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