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 正文 第621章 青登成为下一个安禄山?【4200】
    偌大的房间里,除了将军后见职一桥庆喜和政事总裁松平春岳之外,再无其他外人。

    货真价实的私人密谈。

    一桥庆喜是“御三卿”之一的一桥家的现任家督。

    其身份本就尊贵,在此基础上,他目前还担任着号称“副将军”的将军后见职。

    现如今,遍观全幕府上下,除了德川家茂之外,就数他的地位最高。

    至于松平春岳他不仅是权势堪比大老的幕府政事总裁,还是坐拥32万石领地的福井藩藩主,手里有兵有钱有粮。

    身为“一桥派”的领袖,一桥庆喜的地位自然是高过松平春岳一筹。

    不论是在公开场合还是在私底下,松平春岳一直很敬重一桥庆喜。

    凡事都以一桥庆喜为尊,就连走路都要落后他半个身位。

    不过,因为身处共同战线,再加上思想相近、政治理念相吻,所以他们俩的私交很好。

    一桥庆喜本是水户藩前藩主德川齐昭的儿子。

    德川齐昭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成为幕府之主,故将一桥庆喜过继给当时最有希望继承将军衣钵的一桥家。

    至于一桥庆喜和德川家茂在对将军之位的争夺中遗憾落败,德川齐昭直到病亡都没能如愿看见自己的儿子成为将军,便是后话了。

    因为是水户出身,所以一桥庆喜自幼就熟读水户学的著作。

    水户学的核心思想就俩字尊皇,其著作无不贯彻尊皇思想

    因此,在水户学上有着极深造诣的一桥庆喜,乃彻底的尊皇主义者。

    他认同天皇的地位,肯定朝廷的存在松平春岳的思想理念亦是如此。

    松平春岳非常敬重天皇和朝廷,是广为人知的天皇支持者,他的主张与一桥庆喜相同幕府很重要,可朝廷也很重要。

    如何看待天皇和朝廷这正是“南纪派”与“一桥派”的核心矛盾所在。

    虽然都是“公武合体”的拥趸,但双方的侧重点各不相同。

    在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的牵头下,“一桥派”主张“朝廷和幕府同样重要,绝对不可与朝廷为敌”。

    反观“南纪派”他们对待朝廷的态度,一言以蔽之天皇他有几个师

    “南纪派”始终认为公武合体势在必行,但必须以幕府为主导,朝廷什么的,像以前一样乖乖地做吉祥物便好。

    朋友易找,知己难寻。

    思想理念的相同,使得一桥庆喜和松平春岳的关系很要好。

    尽管彼此有着明确的上下级关系,但在私下里,他们的相处模式就像青登和德川家茂一样,非常地随性。

    此时此刻,二人直接抵膝相坐。

    松平春岳大大咧咧地盘着双腿。

    一桥庆喜的坐姿虽要正经得多,可也称不上是庄重。

    “一桥大人,我就只是想跟您谈谈橘青登而已。”在松平春岳说出“橘青登”这个名字的下一瞬间,一桥庆喜的眸光微凝。

    “春岳,橘青登又有什么大动作了吗”

    松平春岳捡起腿边的铁筷,一边拨弄膝前的火炉中的煤炭,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非也。橘青登最近很安分。”

    “在攻灭楠木组后,他除了派兵扫荡其残党之外,便无显著的动静。”

    “我今夜来此,是想向您通报一声经过我的详细调查,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德川家茂真的打算让橘青登自食其力。”

    “在橘青登上洛之后,德川家茂就没有给予他任何实质上的帮助。”

    “既未派遣得力干将去协助他,也没有为他资金、装备等物资。”

    “如此一来,橘青登必须得自己想办法开拓财路,以此来填补新选组的军需。”

    “虽然此前就已经收到相关的风声了,但万万没有想到,德川家茂竟然真的在放养橘青登。”

    言及此处,松平春岳勾起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哼,都不知道他是单纯的心大,还是对橘青登太有自信了。”

    一桥庆喜听罢,作沉思状。

    少顷,他幽幽地沉声道

    “不妙啊。”

    说罢,他慢吞吞地站起身,背着双手,走到不远处的窗边,眉头微蹙,眼望远方,颊间浮现出淡淡的忧虑神情。

    突如其来的怪诞发言,令得松平春岳不由自主地面露惑色。

    “不妙一桥大人,何出此言。”

    “我越来越看不懂德川家茂了。”

    一桥庆喜眯起双目,语气深沉。

    “春岳,绝对不可小瞧德川家茂。”

    “我问你德川家茂为什么要如此纵容橘青登”

    “德川家茂虽还年轻,但他并非暗弱的庸主。”

    “早在他尚为纪州藩之主的时候,便已是远近闻名的贤君。”

    “在就任将军后见职后,我曾详致地接触他、观察他。”

    “他的见识和谈吐,曾一度令我大吃一惊。”

    “因此,我敢断定他德川家茂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正因如此,我实在是不理解他的用意”

    “他为什么要赋予橘青登这么大、这么重的特权”

    “乍一看,他似乎是对橘青登不管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德川家茂的放养,给了橘青登极大的自主权。”

    “假如说橘青登真的掌握了稳定的财源,设想一下吧,那将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届时,橘青登将拥有一支独立的、毋需仰他人鼻息的强大军队。”

    “除了没有自己的领地之外,他将与一藩之主毫无二致。”

    “德川家茂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才让橘青登掌握这么大的权力”

    “一介臣子而且还是封疆大吏,拥有过重的权力像德川家茂这样的英明之人,不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危害性。”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情才对。”

    语毕落针可闻的寂静支配了室内外。

    后者在沉默了一会儿,凝声道

    “一桥大人,我觉得您有些杞人忧天了。”

    “您所说的这些,我并不是没有考虑过。”

    “我认得这只不过是因为德川家茂很信任橘青登而已。”

    “毕竟,橘青登是德川家茂的头号心腹”

    松平春岳刚想接着把话说下去,一桥庆喜便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不对,绝对不是这样。”

    “德川家茂这么做的理由,绝对不是出于单纯的信任。”

    “据我所知,德川家茂并未挟持着足以威胁橘青登的重要人质。”

    “他们既没有结为坚定的姻亲关系,也不是那种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

    “他们相识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满3年。”

    “德川家茂凭什么那么信任橘青登”

    语毕,负手而立的一桥庆喜缓缓地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紧盯松平春岳。

    “”

    在一桥庆喜的犀利质问下,松平春岳不作声了。

    瞬间产生一股紧绷的氛围。

    沉重的沉默降临在两人之间。

    大约10秒钟后,一桥庆喜默默地转回身,深沉的目光重新移至窗外,无声地叹了口气。

    “春岳,我现在就担心两件事。”

    “其一,德川家茂对橘青登的纵容,将会重演天宝旧事。”

    松平春岳的瞳孔猛地一缩。

    但凡是熟悉中国历史的人,只要联系语境,不难知道一桥庆喜口中的“天宝旧事”是何意。

    唐朝天宝十四年,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发动属下唐兵以及同罗、奚、契丹、室韦共15万人,号称20万,以“忧国之危”、清君侧、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史称“安史之变”。

    由于其爆发于唐玄宗天宝年间,也称天宝之乱。

    安史之乱历时七年又两个月,使唐朝社会遭到了一次空前浩劫,堪称中国历史的重大转折点。

    松平春岳用力地咽了口唾沫。

    “一桥大人,这、这这种事情可能吗”

    一桥庆喜不假思索地高声道

    “怎么不可能”

    “春岳,应该不需要我向你复述橘青登目前掌握着多么可怕的权力吧”

    “他的军备、钱财收入、人员管理等方面,完全不受幕府控制。”

    “今下的新选组虽还很弱小,但不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其性质已基本等同于橘青登的私人部曲的事实。”

    “除了德川家茂本人之外,不论是你、我,还是与他平级的松平容保,皆无权指挥橘青登,无法对橘青登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

    “只要橘青登有那个能力,而德川家茂也点头应允的话,他和他的新选组完全能成为安禄山与河北三镇般的存在”

    “试想一下吧。”

    “倘若新选组的军势扩张到目前的百倍以上。”

    “倘若德川家茂和天璋院都已远离幕府的权力中心,或者是都已不在人世”

    “试问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节制橘青登”

    “等到那个时候,橘青登是变为毁灭盛唐的安禄山还是成为再造大唐的郭子仪,就全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松平春岳低下头,紧绷的面部线条构成凝重的表情。

    “一桥大人,您刚才说您现在就担心两件事,那么,除了橘青登成为下一个安禄山之外,您还忧虑着什么事情呢”

    “”

    一桥庆喜并未在第一时间予以回答。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后,他才幽幽地缓声说道

    “相比起刚才所述的一切,接下来的这件猜想,才是真正的让我感到心惊肉跳。”

    “我怀疑德川家茂之所以要将橘青登加封为大权在握的京畿镇抚使,是他的有意为之”

    “他就是想让橘青登和他的新选组成为如藩镇般的存在,才赋予他那么多的特权”

    随着一桥庆喜的话音落下,松平春岳的眉头顿时紧皱成“川”字。

    兴许是因为太过吃惊,他讲起话来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故意让橘青登和他的新选组成为如藩镇般的存在这、这又是何意德川家茂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而言,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一桥庆喜苦笑着耸了耸肩。

    “我又不是德川家茂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所思所想”

    “所以我刚刚才说我越来越看不懂德川家茂了。”

    “除了有意为之以外,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脑子正常、颇负才干的君主,为何会做出“将有能的臣子外派到地方,同时还让他握有独立的军权、财权、人事权”的这种跟玩火无异的危险行为。”

    “他难道就不怕橘青登成了明智光秀,而自己变为本能寺里的织田信长吗”

    本能寺里的织田信长日本的知名历史典故。天正10年1582,差一点儿就统一整个日本的织田信长,惨遭部下明智光秀的反叛,惨死在京都的本能寺内。

    “还是说”

    一桥庆喜眯起双目,眼中迸射出意味深长的眸光。

    “坐视橘青登的壮大,任由他发展,使他崛起为足以弑杀织田信长的明智光秀,便是他的目的”

    “唉想不明白实在是想不明白”

    说到这,一桥庆喜又叹了口气。

    “总而言之,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不变,继续严加监视橘青登和德川家茂,切不可掉以轻心。”

    松平春岳轻轻颔首。

    “那是自然,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小瞧德川家茂和橘青登。”

    一桥庆喜扬了扬下巴,示意“好极了”。

    这个时候,松平春岳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似的,忽地展露出奇怪的神情。

    一桥庆喜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异常模样。

    “春岳,怎么了为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桥庆喜的陡然发问,令得松平春岳微微一怔。

    在犹豫了一会儿,他缓缓地开口道

    “一桥大人,请恕我直言。”

    “您对橘青登似乎有着不一般的敌意啊。”

    说到这,他顿了一顿,在又踌躇了片刻后,断断续续地把话接了下去

    “实不相瞒我并不讨厌橘青登。”

    “我与他的矛盾,只不过是政见不合,即政党之争。”

    “倘若抛开党派之别,我其实是非常欣赏此人的。”

    “如果有一天,南纪派与一桥派之间的战争结束了,我很乐意与他把酒言欢。”

    “反观阁下我始终觉得您对橘青登的敌意,似乎并不局限于政见的相对。”

    “一桥大人,我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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