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大汉皇帝 >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子之病
    也确实,依黄生适才之言,连商汤、周武这般万世敬仰之贤君都是谋逆篡位之人,那高皇帝刘邦便更不用说,自然也是成了“篡权夺位”之逆贼。

    对于这二人争论汤武革命之事,历史上便有之,然却不想今日其二人在这上林苑之中先碰面了。

    辕固生此人在齐地之名,比起申公也算的上旗鼓相当,然申培乃是鲁诗之执牛耳之人,而辕固生则是齐诗之执牛耳者,门人弟子无数。如此刘彘建元新政之时,才会费劲心思将其召入长安而来。

    固此别看这辕固生乃是一行将就木之老者,然从来都是眼高于顶之人,一般之王侯公卿,这老先生可是一点都不放在眼里的。

    此次到长安而来,乃是天子刘启亲自下诏,命人到齐地去寻之。

    然这黄生无言以对,窦太后却是再也忍不住了,伸手直指辕固生道“你怎敢言老子之言为家人言尔”。

    包括天子刘启在内的其余之人皆是震惊不已,在刘启看来,相比于黄老其也是不排斥儒家的。

    若不然这上至朝堂下至地方,也不会充斥着如此多之学儒出身之官吏。

    将辕固生召入长安而来,一者也是为了听这大儒讲诗,二者也通过此举让齐地儒士乃至天下之儒士们知道,天子还是很看重儒学的。

    然此次来上林苑,才会将其也带在身边,却不想其竟敢触窦太后的霉头。

    即便是天子刘启想要做何有违背窦太后之意的事,其也要想方设法在不触犯到窦老太太的情况下来做之。

    在册封刘武为储君之事,令朝臣来堵住窦太后之口,天子刘启便是如此为之。

    如此,天子刘启是忙上前言道“母亲息怒母亲息怒”。

    然刘荣更是跪地言道“求皇祖母息怒”。

    而窦太后却是如未听到一般,怒道“来人将这狂徒拉下去,移交廷尉治其僭越之罪”。

    闻言,一旁之军卒当即便要将辕固生拉下去,而辕固生本人是不紧不慢言道“君子死而不免冠,不必缉拿,老夫自会走之”。

    言毕,便挣脱了这两军卒之手,淡然走之。

    自己好不容易将这辕固生寻来长安,若是其在长安被杀之,这天下士人会如何想,自己这个天子在士人心中之地位定然是要大打折扣。

    固此,天子刘启此时也不得不向窦太后求情。

    “母亲息怒,以朕之见,这辕固生虽是口出狂言,然其却未触犯我大汉之律令,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狂妄自大之人。

    若是母亲令廷尉治其死罪,定会损伤母亲之仁善之名”。

    待天子刘启言毕,刘荣是立即凑前补充道“当年孙儿随祖父狩猎之时,便不止一次的听祖父说道祖母之仁善,祖母之胸襟如此之宽广,定不会因此小事便与一狂人计较之”。

    在天子刘启与刘荣的接力劝说之下,窦太后总算是稍稍有一些平静了下来。

    缓了半天之后,窦太后才又言道“死罪可免之,但其如此狂妄目无尊上,还要惩处之”。

    言毕便又对一侍从言道“其不是说只有孔子之言,才是治世之道。传令下去,将那老匹夫丢到野猪圈中去让其给野猪圈中之野猪讲讲孔子之道”。

    如此这般,这辕固生之结局便与历史之上一般无二,被丢到野猪圈中。

    而天子刘启却也未能再求情之,看了一眼身旁的刘荣,便将刘荣拉到身前言道“我儿绝不可令辕固生身死之”。

    野猪

    可是与家养之猪大有不同,其可是能咬死人的,固此天子刘启才会如此说。

    “诺”,言毕之后,刘荣便疾行而去之。

    当刘荣到了这野猪圈之前时,便已有数名军卒将辕固生架起推入野猪圈中。

    见此情形,刘荣当即便抽出腰间之配剑,而忙对其喊道“辕先生接剑”,接着便将手中长剑扔到了辕固生面前。

    辕固生此时乃是一年过七旬之老者,哪里受得起如此之惊吓,当听到刘荣之言,才抬头看到一柄长剑正朝自己而来。

    有心上前取之,然这野猪已然冲上前来,见此危急之情形,刘荣一转身拔出一旁军卒腰间之剑,爬上围栏之上,便跳入其中,落地之时更是一剑刺死了冲辕固生而来之野猪。

    这一切似乎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仅这被夺长剑之士卒未反应过来,其余一士卒与侍从亦是未反应过来。

    当其回过神来,才如疯了一边喊着“殿下”一边冲入这野猪圈中,若是刘荣有何损伤,他们可都是全完了。

    而当其冲入猪圈之时,刘荣正一手拽着魂不守舍的辕固生,一手持剑与数头野猪对恃之

    见此在场之士卒当即便冲入野猪圈中,将此野猪尽皆杀之。

    之后更是跪地言道“臣等护佑不周,望殿下恕罪”

    刘荣拔出地上自己适才仍入圈中之长剑,插入剑鞘之中,道“起来吧,此非尔等之罪”。

    而此时辕固生却也是回过了神来,拱手行礼道“老夫谢殿下相救之”。

    而刘荣则是言道“袁老夫子不必如此,此并非我要救之,乃是父皇之所命,定要我保夫子周全”。

    闻此,辕固生才感慨道“那便要谢陛下之圣恩矣”。

    接着刘荣便言道“父皇来时有嘱托,要我速送袁老夫子出上林苑而离去之,夫子这便随我来之”。

    如此,辕固生在一侍从搀扶之下,随着刘荣到了一偏门之处。

    两人一出门, 便只见一马车停在门前,刘荣是一拱手言道“此便是送袁老夫子回长安之车驾,还望夫子先行之”。

    “谢殿下”,如此辕固生也不多言,便坐在这车驾之上。

    见车驾远行,消失在了远处,刘荣才算是放下心来。

    老爹交代的事总算是办好了。

    然一回到那行宫之中,只见窦太后与天子刘启以及刘嫖等人皆在这殿中跪坐之。

    然在刘荣看来,这似乎就是在等自己回来。

    固此,刘荣一行礼道“刘荣拜见祖母、父皇”。

    窦太后是气定神闲道“将那辕固生送走了”。

    而刘荣扭头一看老爹在点头,便明了了老爹的意思。

    “祖母圣明,孙儿已将其送走矣”。

    闻此,窦太后呵呵一笑道 “那老匹夫竟如此命大,进那野猪圈还能全然而退之。

    哀家本就不愿取其性命,才命人将其丢人野猪圈中,便是要给其些警示,免得其日后目中无人,狂妄自大”。

    把人丢到野猪圈中,只是要给其些警示,这可是让刘荣大为感慨之,以后惹谁也不能惹自己这祖母啊。

    然脸上却还要笑道“祖母之仁善,天下臣民尽皆知之,只望其能明了祖母之深意”。

    随后,众人便乘车驾而归长安。

    然天子刘启

    之病,其不再因朝堂之事劳神,静养几日后,还真的是有了一些起色。

    但就在这自上林苑回宫之深夜,突然是一阵猛咳,更是昏厥了过去。

    天子昏厥如此大之事,王仡哪里敢隐瞒之,在令侍从去唤太医之时,便命人到太后、皇后以及刘荣之寝宫中报之。

    窦太后与薄皇后听闻天子竟然还昏了过去,急得是心乱如麻。

    而刘荣本已在寝宫中安睡,却听王声急忙凑前大声言道“殿下速起,王公命人传信,陛下因病而昏厥之”。

    闻此言,刘荣当即便惊醒了过来,一把推开面前之王声,便要冲出寝宫而去。

    然王声跑到了门外之时,这才注意到殿下跑的太急,连鞋都没顾得穿。

    固此其只得追在刘荣之身后,大喊道“殿下殿下 鞋”。

    追出了好远,刘荣才发现脚下冰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走的太急,连鞋都忘了穿了。

    当刘荣停了下来,王声总算是追了上来。

    气喘吁吁的言道“殿下殿下您之鞋还在奴婢手中”。

    在王声之侍奉之下,刘荣穿上鞋才算是又急忙往麒麟殿去。

    刘荣到了麒麟殿之时,却见到窦太后与薄皇后早已到之。

    正在询问王仡,天子此时如何。

    “回太后,陛下今日回宫之时还甚好之,夜间服下汤药过后,陛下便安睡之,谁曾想,陛下竟会在夜间又犯病之。

    不过多时,麒麟殿中之太医,便走了出来。

    刘荣是急忙上前问道“父皇到底如何”。

    这太医是一拱手言道“陛下之疾,乃是肺之顽疾,难以根治矣,只得以汤药服之静养”。

    接着这太医便忙不迭的去煎药,然即便是在服下些汤药之后,天子刘启还是未有苏醒之迹象。

    而薄皇后是急问道“陛下怎不醒之”。

    又号了号天子刘启之脉,这太医才回道“陛下此时之脉象已并无甚紊乱之,不过多时便会醒之”。

    闻言,刘荣便劝窦太后与薄皇后离去之,“父皇之处,我在此守候便是,祖母与母后不若先回宫歇息吧”。

    “陛下如此,哀家怎能离去之”。

    一旁之薄皇后闻言,也是一点头。

    刘荣当即是跪地言道“父皇乃是至为纯孝之人,若是知道了太后因此而不眠之,必会伤神之,固此还望祖母与母后回宫歇息”。

    在刘荣的百般劝说之下,窦太后与薄皇后两人才算是离去。

    接着刘荣便去寻了一坐蓐,跪坐在老爹床榻之近前

    一直到了翌日卯时,天子刘启才算是醒了过来, 刘启苏醒之时,便挣扎着要起身,听到动静之后,刘荣猛然睁开眼睛,起身上前搀扶住了老爹。

    不论如何,刘荣与天子刘启也是父子,且刘启虽是未向文帝一般宠爱刘荣,但也对其甚是关怀之。

    望着眼前如此虚弱之老爹,刘荣是怅然泪下,“皆是儿子不孝不能为父皇分忧,才使父皇得此顽疾”。

    天子刘启是有气无力道 “我儿莫要哀伤,朕无事矣”。

    接着一转身便对一侧之宫婢言道“还不速速去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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