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 > 正文 127. 第 127 章 《诅咒神明》-朝彦与……
    情况是这样的。

    松本清张原本打算是回到历史, 体验一下当时的风土人情,结果好像、似乎、隐隐约约步子跨得太大了,直接一步到位跨到了比历史还要更靠前的时代。

    伊邪那美不是日本神话里的母神吗

    不过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不管是和「人类」完全不沾边的诡谲环境, 还是自己在坠落之前的那阵风。不合理的事情因为有了「神话」这个前提而突然就变的合理了起来。

    只是一想到自己面前这位女性疑似伊邪那美,清张的脑子就开始嗡嗡乱响。

    日本国土面积不大, 神话体系倒是能铺张得很开。

    不大的岛屿国家居然有八百万神明, 这个八百万指的当然不是数量,而是指「多」的修辞。日本就连厕所也有自己的神。

    虽然作为一个日本人这样说有些不好啦, 日本神话真的太乱了。

    是让希腊神话那样毫无人伦纲常的神话还要自愧不如的乱, 而且猎奇。

    比如说父神伊邪那岐和母神伊邪那美, 他们第一次结合生下来的产物是水蛭。

    第二次生出来的是岛屿。

    似乎是自己也觉得这样不太对,有机物生无机物这种事情对于神明而言多少也有点超纲, 所以两个神明就跑去询问主神,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主神把责任甩在了很刁钻的角度

    祂认为因为他们在相遇的时候,因为是女人先开口说话,所以不吉利。

    于是两位神明装模作样地分开, 又重新相遇,这次让伊邪那岐先开口。

    这次他们如愿以偿诞下了数位神明,等到第三十六位神明,生火之迦具土神出生的时候,伊邪那美被烧死了。

    还不是希腊神话里喜闻乐见的主观弑父, 火神可能开心的打了个饱嗝,就把自己的母亲给烧了。

    对伊邪那美的迫害到这里还没完。

    伊邪那岐失去妻子后异常悲痛,先是用十握剑把火神给砍死, 后又为了挽救自己的妻子,跑去了黄泉。

    嘴上说得好好的,我亲爱的妻子, 我们创造的国土还未能完成,请随我回去吧。

    伊邪那美让他等等,自己要去和黄泉的主人商量,在此期间千万不要看她。

    神话故事到这里,基本和希腊神话的俄耳甫斯与欧律狄刻差不多。

    都是为了挽回死去的妻子而追入死者所在之地,都是只要遵循着并不算严苛的某个规则,事情就能以圆满收尾。

    希腊神话中,俄耳甫斯因为听见了妻子孤寂的埋怨而不忍心,在还未踏出冥府之前回头想要拥抱妻子,违背了和冥王「在走出冥府前绝对不能回头」的约定,只能一个人返回人间。

    而日本神话呢

    伊邪那岐自己等得不耐烦了,跑去偷看伊邪那美,却看见自己漂亮的妻子早已是蛆虫遍身的腐烂模样。

    和网恋见光死差不多,什么「我心爱的妻子」,什么「创造国土的责任」,他统统不管了,吓得直接转身就跑。

    如果说希腊神话充斥着凡人对于命运的无可奈何,是源于人性善恶导致的必然结果,日本神话简直就是一摊狗血深夜档。

    现在,狗血深夜档的女主角就站在面前,她用长袖掩面,在幽幽鬼火中宁静伫立,浑身散发出的愤怒对准的是身边那个桃色短发的男人,松本清张没有感觉到任何对他的针对性。

    说起来,在自己快要化身流星坠亡的时候,也是这个女神救了自己啊。

    “踏入黄泉又妄图以生者之躯离开,你的要求无论多少次都不会得到准许。如果认为自己可以做到,那就杀光所有的黄泉丑女,那样的话,我会考虑你的请求。”

    听伊邪那美这样说,那名青年十分不屑地笑了。

    “直接杀掉你不是更简单吗”

    哇哦。

    见他们的注意都没在自己身上,松本清张开启了默默观望模式,不忘感叹这位兄弟真是大胆,完全没把神明放在眼里的气势直接拉满。

    不过拉满的也只有气势了,黄泉主宰慢慢举起手,繁缛的振袖中涌出无数白面恶鬼。

    恶鬼通体带着低破认知范围的低温,在越过松本清张奔向那名青年的时候,清张感觉到了通体的冷。

    这股冷意他居然并不陌生,作为早乙女天礼死亡的时候他感受过,作为泉鲤生体验他人死亡的时候他也感受过。

    带着无尽怨怼和不甘,但是又无可奈何,处于人类极端状态下对生的下意识渴望。

    在这样的严寒下,清张的眼皮沉沉地下坠,墨色的瞳孔失去焦距,像是陷入了永恒的睡眠一般。

    伊邪那美注意到了松本清张的状态。

    “「小春日和」。”她说。

    语言在空气中荡开。

    此时,清张才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下脱离出来,他眨眨眼,惊奇地发现自己此刻居然能如此清晰地注视着黄泉。

    依旧是漆黑的,他的眼睛却能捕捉到那种暗,这片天地的一丝一毫一厘都在倒映在他如墨晕开的眼眸中。那位青年是如何对付白面恶鬼的,每个起手动作,身体里陌生力量的流动他能看得一清二楚。

    所以清张也能清晰看见桃发青年和伊邪那美的对峙,那其实算不上对峙,神明在盛怒之余依旧算得上「包容」。

    而伊邪那美似乎厌倦了这样的场面,她这次举起了一直拿来掩住面容的手,对着厮杀中依旧露出张狂笑容的青年。

    “「絵空事」。”

    青年的身型有片刻的停滞。

    “「絵空事」”

    “「絵空事」”

    一声比一声严厉,曾经出现在清道夫口中的词汇演化出了比之前要庄严得多的威力。

    因为环境是黑暗的,那些漆黑的文字并没有那般显眼,沉默着,却铺天盖地。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正是那些文字捆住了青年的手脚,又贴在他的皮肤上,最后成为某种神秘的纹路。

    当青年和黑色纹路完全嵌合后,他直接晕过去了。

    松本清张哇哦

    快速解决完麻烦后,伊邪那美没有再遮掩自己的面容,她缓慢地走到了松本清张面前。

    并非神话记载那样不堪,伊邪那美的面容没有被蛆虫覆盖,通体散发的也不是腐烂的恶臭。

    但也称不上美丽。

    眼眶里没有眼球,而是两团不断燃烧的磷火,远看的话还不觉得违和,走近了就能认识到磷火中的森然。而她浅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的居然是鲜红的利齿,带着令人心悸的残酷感。

    对松本清张照料颇多的神明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语。

    “生者不应出现在黄泉比良坂,报上你的名讳。”

    被警告过不要袒露自己的名字,将姓名交给黄泉女神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常识这样说着。

    可松本清张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他只觉得自己身处黄泉之国收到「款待」,那么就应该回以礼节。

    对女主人报上名讳,这才是得体的宾客该做的事情吧。

    清张向黄泉之主微微颔首,在抬起头来时,依旧不闪不避的和那副恐怖面容相对。

    “我是薄朝彦。”他有些苦恼地说,“似乎是一个误入黄泉的生者”

    薄朝彦受到了盛情款待。

    虽然来自黄泉的盛情款待对以一个生者而言,还是太超过了。

    在恢弘却死气沉沉的黑色宫殿中,案榻上摆着形状酷似骷髅,还隐隐散发着黑气的葡萄,陈列在上面的所有食物都是半腐烂状态,唯独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事杯盏中的酒水。

    如果又绿又黑,还汩汩冒泡也算得上正常的话。

    伊邪那美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过生者了,通向人间的黄泉比良坂被逃走的伊邪那岐用千引石堵住,从此生者无法前往黄泉,伊邪那美也无法从黄泉离开。

    所以,这个孤僻的神明在看见薄朝彦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简言之,她很好奇。

    “你身上沾染了「死亡」。”伊邪那美把一串葡萄推到薄朝彦面前,“我原本以为是从黄泉狡猾脱逃的灵魂,但被记录下的名字里没有你,没有「薄朝彦」。”

    不好推辞女主人的善意,薄朝彦尝试着摘下一颗,刚要视死如归放进嘴里,又听见神明说。

    “吃过黄泉的膳食,就再也没办法离开黄泉了。”

    薄朝彦立刻把葡萄放回原位,动作流畅,丝毫没有反悔的局促。

    “这个名字并不算特殊,同名同姓的人应该有很多吧”朝彦说。

    伊邪那美端坐着,敛下眼“不一样的,概念在形成之后就不会改变。人类对自己名字的认同贯穿了他们的整个人生。这是构成人类的一部分,我不会分辨错。”

    薄朝彦若有所思。

    好像是有这样的说法。

    人在指代自己和他人的时候,都会用「名字」来作为最简单载体,因为不同的姓名,人和人才能以最低程度区分开。

    这样想的话,其实松本清张的无数笔名也一样。

    不同的笔名圈定出了不同的人生,这是所有事情的基础。

    “不过您似乎对之前那个男人很愤怒。很冒昧我用乏味的词汇来简述您表露出的情绪他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吗”

    伊邪那美原本还算温和的态度在瞬间发生了转变。

    “为了不入轮回,他彻底抛弃了自己的「名字」。”伊邪那美冷冷说,“这是没用的,所有存在都是「概念」,没有我不知晓的概念,也没有能从我手里逃走的人类。”

    这样啊。

    博尔赫斯的博尔赫斯谈艺录也有这样写在古埃及人中,也盛行类似传统。每个人都取两个名字,一个是小名,让别人叫的,另一个是大名,是真实的名字,对别人是保密的。

    保密则是因为想要避开会招致死亡的神明。

    不过

    薄朝彦“名字是可以简单抛弃的吗”

    “只要抛弃作为人类的自我就可以。那个人太狂妄了,认为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剥夺他的记忆,即使是神明也不行。”

    朝彦隐约能理解神明被蔑视的愤怒,他诚心请教“可他看起来对黄泉非常熟悉,如果不是从轮回中逃脱,是怎么保留记忆的呢”

    “在他重返人间的时候,会忘掉所有的事情。直到死去,重新踏上黄泉之路,那些记忆才会重新浮现。”

    伊邪那美皱眉,“因为实在是太烦人了,我让他体会了人类的各种灾祸。他曾经因为疾病被抛弃,因为祸乱被分食,因为各种意外而遭遇不幸即使这样还要保留记忆,是什么样的蠢货才会有这样的坚持啊”

    薄朝彦“”

    怪不得那家伙会气得想直接动手生前的所有不幸在死后全部回忆起来,这样反复谁不疯啊

    神明对自己做了怎样残酷的事情一无所知。

    或者说,这些事在她眼中只是会稍微头疼一点的小事而已,源头还是人类自找的。完全没有必要施以不必要的怜悯。

    “薄朝彦。”伊邪那美喊他。

    “是。”

    “你是生者。”

    “没错。”

    “黄泉不会让生者踏入,自然也不会让生者离开。”

    “这样的话我会很头疼的。”

    “你要尝试杀光黄泉丑女吗”

    “我可没有那样的能力啊。”

    “现在的你是有的。”

    伊邪那美轻描淡写说着非常不得了的话。

    “为了不让你被黄泉丑女选中,我赋予了你某些权能。”

    薄朝彦回忆着,突然想起来了“「小春日和」吗”

    「小春日和」,原本是指秋季到冬季的这段时间,也指短暂的平稳、无风且晴朗的日子。

    “现在的你,应该能「看」得很清楚吧。初生的婴儿也会有这样的时期,因为没有被世界「污染」,所以能见到被人类拒绝看见的那些东西。”

    伊邪那美说,“你能看见概念本身,想要杀掉黄泉丑女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如何,要尝试一下,然后以勇士的姿态从黄泉离开吗”

    薄朝彦试着去理解伊邪那美的话,但是还是太抽象了。

    看见「概念」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不过

    “那样的话您会生气的吧。”薄朝彦长舒一口气,瘦削的肩膀微沉下去,倒也不沮丧。

    虽然和本意相悖,但是能和神话中的神明交流,这样的体验稳赚不赔啊。

    “虽然是生者,但我没有其他的执念,还受到了您慷慨又包容的招待。这样还要杀掉黄泉丑女,不是太僭越了吗”他缓声说。

    伊邪那美眼眶中的幽火仍在燃烧,冷焰点亮了薄朝彦眼底的墨色。

    这个人类的话语中不包含谎言,伊邪那美能肯定这一点。

    “人类啊”她轻声说着,“人类并非我的造物,我掌握有关人类的所有概念,却一直未曾理解人类本身。他们穿行在我诞下的土壤上,用自己的念想创造出无数神明,又抛弃了无数神明”

    她不再说了,薄朝彦也无从接话,绝对的安静笃实存在,几乎与死亡的气氛冰并驾齐驱。

    “您想观察人类吗”薄朝彦最后问。

    “我不能行走在人间,不能用眼睛去看,我也不想再见到那些让我难堪的存在。”伊邪那美摘下一颗葡萄,用充斥着血色的尖牙碾碎,吞咽进腹中。

    舌尖抹去唇边果实的汁水,伊邪那美看向薄朝彦“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请您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和黄泉丑女”

    “你可以保留记忆,保留我给你的权能离开黄泉。”伊邪那美这样说。

    薄朝彦愣住了,黄泉女神反复折腾那个桃发男人不就是因为她不愿意打破规则吗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

    不可能是因为对自己另眼相待吧薄朝彦清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值得神明青睐的特质,硬要说的话就是他作为「生者」的身份罢了。

    “但是,你必须付出代价。”

    听见神明这样说,薄朝彦反而松了口气。

    “代替我踏足人间,你会失去一条腿。代替我注视世界,你会失去一只眼。只腿只眼的薄朝彦,在这个时代你会被视为怪物,不,或许是比怪物更令人恐惧的存在。”她说,“你会成为不被人类所承认的人类,不被鬼怪承认的鬼怪。”

    女神眼眶中的磷火闪烁着,在给出自己祝福的同时也将诅咒的话述诸于口。

    “然后,当我呼唤你,你会回到黄泉。在那时,将你的答案交给我。”

    薄朝彦聆听着神明的条件。

    这或许不能被称为条件了,是作为工具人单方面地给女神打工。能称为报酬的东西只有随时可能被神明收回的「生命」。

    薄朝彦最不缺的就是生命。

    可他向女神行了礼。

    “感激您的恩典。”他说,“我会去探究的,何为人类。”

    在漆黑的宫殿,主座上无上的主宰者点了头,誓约在深不见底的黄泉缔下,成为约束「薄朝彦」的祝福和诅咒。

    伊邪那美心情非常好,她一挥手,案牍上奇形怪状的食物全部消失了。白面恶鬼从衣袖间蹿出,这次化为无比正常的侍女,只是用白色幕布盖住了脸。

    侍女端上了能让人能接受的膳食。

    “您实在是太慷慨了。”薄朝彦感叹着,“虽然这样讲很失礼,但我从没想过黄泉的主宰是个如此仁慈的神明。”

    伊邪那美收下了夸奖“我喜欢生者。”

    “那我还真是幸运啊。”

    “尤其是长相端正的生者。”

    薄朝彦“谢谢”

    “要表达感谢的话,那就再回答我一个疑问吧。”伊邪那美说。

    薄朝彦坐直了“请您讲。”

    “现在有一对即将出生的婴孩,因为是诞生自山野,所以没有父母的约束,很适合你吧”

    薄朝彦以为会听见其他的要求,没想到对方却突然说起这个。

    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抓住了关键“一对”

    “当成你和那个男人的转生刚刚好。我在苦恼这次要让他变成什么样子比较合适。”

    薄朝彦怔了片刻,替那个倒霉蛋苦笑“您还没有厌倦啊。”

    伊邪那美说“既然你会失去一只脚和一只眼,那就把多余的器官安在他身上,如何”

    薄朝彦

    伊邪那美似乎是找对了思路,明明说是要听薄朝彦的建议,却飞快做出了决定。

    “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你会被没有记忆的他所记恨。长出多余的器官这个想法倒是很不错那就让他长出四只手,两张脸吧。”

    薄朝彦

    有一位名为薄朝彦的男子。

    他和他的兄弟诞生于荒无人烟的原野,朝露湿润干涸的嘴唇,野兽替他捕来能入口的吃食。

    有误入此处的村民见过他们的模样,是黑暗中的风雅墨色与原始的野性,在屏息敛气的时候还能听见他们口中的争执。

    姚色短发的男童揣着鬼神般的四手,两张脸居高临下,蔑视脚底被野兽撕咬成破烂模样的躯体。

    「丑陋。」他这般断言。

    只腿只眼的薄朝彦跪坐在躯体面前,无人知晓只有一条腿的生灵是如何能移动身躯的。

    状似动物般匍匐,这样想的话未免也太过于乏味。像仙人那般漂浮,这种想法又太驰骋总之,黑发黑眼的幼年薄朝彦向奄奄一息地人类伸出手。

    他说「这是怨怼。」

    于是「怨怼」的概念第一次被准确地囊括,追逐野兽反而即将丧命的人类淌下忏悔的眼泪。

    他说「你不想走出时间。」

    于是「生命」和「时间」的联系就此捆绑,濒死之人点下头,求救的话出现在被撕开喉咙后汩汩的血液中。

    他说「今天是你的幸运日。」

    于是,那具快要咽气的躯体重现生机。

    这便是狂言家薄朝彦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中的「传说」。

    其实并没有那样复杂,他只是见到了苦苦挣扎求生的人,于心不忍救下了他。

    他的「兄弟」在一旁冷嘲热讽,不理解为什么要对这些并非同类的生物施以怜悯。

    「我想成为人类,所以我是人类。」他这样解释,「人类理应保留怜悯。」

    要问笔者为何对那段故事了解得如此详细

    因为我就是平安京唯一的狂言家,薄朝彦。

    这是属于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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