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小说家多开几个马甲怎么了 > 正文 137. 第 137 章 《诅咒神明》-朝彦与……
    薄朝彦发现了一个问题, 或者说时代的特质。

    在信息高度发达的现代,每个人都能很轻易通过某种形式和别人产生联系。在网络上,每个人都能接触到大量的陌生人, 只需要点击小小的按钮,就能开启交流。

    沟通是即时性的。一通电话就能联系上远在异国他乡的朋友和家人,从地球的一端到另外一段花不了几天。

    人和人的联系很紧密。

    虽然总是有社会学家批评, 说现在已经是一个全员冷漠的社会了, 可这样的评断也是建立在「人和人的交互途径并不算困乏」的基础上。

    平安京不是那样。

    一个人可能一辈子也只能呆在特定的人群中, 交际圈不只受阶级限制,还有更加直白的地域、联络难易程度等等

    比如, 如果松本清张想要找江户川乱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通电话基本就能找到人,实在不行的话, 花两个小时去到横滨。只要不是出了什么事,基本不存在联系不上的情况。

    可如果薄朝彦想要联系已经外出的麻仓叶王,除了拜托自然帮他留意叶王的动向, 他就只能动身出发找人,还不一定能找到。

    也不存在想到了什么就能马上沟通的可能, 一封信通过正常流程,想要交到另一个人手中, 少说得半个月,甚至几年。

    这是一个缺乏渠道的时代, 每个人和他人的联系并不算非常紧密。这直接导致了, 每个人的行为都具有很强的独立性。

    薄朝彦不知道五条知和禅院荒弥是什么时候有了死斗的打算,除了单纯的想要在咒术上分出个高低之外,是否还存在其他原因, 促使他们做出这样的决定

    事情就是突然发生的,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要和其他人商量的打算。

    没有人会对这种行为提出困惑,也没人会去探究行为背后的动机。连诧异也只是源于「事件的突如其来」本身,然后就非常良好的接受了这件事。

    「五条和禅院两家本身关系就不好嘛,不是一直都在争夺有关咒术的话语权吗」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这个时代的人已经习惯了,为自己负责,要远远大于为他人负责。」

    这是薄朝彦的想法。

    再一回想的话,朝彦就只能得出「他们原本就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结论。

    麻仓叶王打算和天元一起外出的事情也是,一个人产生了念头,找到另外一个人,然后一拍即合。

    之中不存在任何向朝彦或者晴明询问的过程,他们对自己负责,这样就足够了。

    非常原始,脱离社会性的原始,又很利落,利落到为了某一个目的就能耗费一生。

    该怎么说呢。

    不能说他们不具备那样细腻的心思,对于咒术师和阴阳师而言,情绪是很重要的东西。

    也不能说他们完全不在意他人,在死斗前,不管是五条知还是禅院荒弥,都在尽可能地,用自己的方式来让薄朝彦不要太在意这件事情本身。

    总之,是特色非常鲜明的时代标志。

    “别发呆了,朝彦。”薄朝彦正在梳理着思绪,又听到安倍晴明喊他。

    朝彦看过去。

    安倍晴明从院子外走近,源博雅跟在他身后,一副搞不清楚情况就跟来的茫然模样。

    他们还穿着朝服,应该是刚从大殿上回来。

    “好久不见,博雅。”

    朝彦同博雅稍微寒暄了两句,三人落坐,晴明唤出了鸢姬,让他去把清道夫喊来。

    “清道夫好奇怪的名字。”源博雅喃喃着,露出天真的笑,“叶王走后,你们又收留了什么小家伙啊。”

    “说得像我们是什么害怕寂寞的老东西一样。”晴明说,“而且博雅你这次彻底说错了。”

    鸢姬带着清道夫出现在源博雅面前。

    不需要格外的判断,清道夫周身都散发着不似人类的空洞气息,他的体态很好,背挺得笔直,像冒出头的青竹。

    令人在意的还有那双异色的眼睛,不闪不避地落在源博雅身上,眼神没有任何重量,只是单纯地倒映着视野中所有事物的模样。

    源博雅的视线在小孩身上掠过,很快回到了薄朝彦身上。

    “是和鸢姬一样的存在吗”博雅的问题里带着少许的好奇心。

    “不是。”朝彦摇头。他指着源博雅,对着清道夫开口,“他就是源博雅。”

    清道夫点头,黑色发梢划过皱嫩的脸颊,一言不发走到了源博雅身后。

    源博雅“”

    薄朝彦不解释,博雅只能将疑惑的眼神转到了晴明身上。

    晴明这样向源博雅介绍“这是清道夫。”

    这个介绍太简单,也太笼统。阴阳师深谙清道夫的本质,所以认为不需要额外的注解。

    更何况,就算说了源博雅也无法理解。

    所以薄朝彦颇为好心地补充了一句“从现在开始,博雅,你就是他的责任了。”

    晴明怔了怔,源博雅也有些懵“什么叫是我的责任”

    说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理解的语序似乎和原句有些出入,“等等,我是他的责任”

    “没错,看来你已经理解了。”薄朝彦说话的腔调还是不冷不热。

    博雅说话的声音大了一些“不,我完全没有理解啊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你对我下咒了吗,朝彦”

    薄朝彦看了眼源博雅,饮一口茶,又看了眼源博雅,再饮一口茶。

    “别卖关子了。”

    “好吧。”朝彦说,“我没有对你下咒。”

    “你知道我问的不止一个问题。”

    “你也看到清道夫了。”

    “我看见了。”

    “有什么感想”

    “感想”

    “你见过很多孩子,有天元那样单纯可爱的,有叶王那样别扭还爱告状的,还有你家里那么多的同胞兄弟现在你看到了清道夫。”

    “然后呢”

    “你就一点感想也没有吗”

    源博雅搞不明白。

    他不像麻仓叶王,搞不明白的话就直接放过彼此,博雅不是那样的性格,他很执着,对于想要知道的问题就一定会刨根问底,哪怕这样会让自己的脑筋打结也一样。

    “我一点也听不明白,但这的确是你的咒,没错吧”

    “没错。”朝彦说。

    “可你不是说没有对我下咒吗”

    “我觉得你把问题弄得麻烦了。”薄朝彦说出了源博雅内心想说的话,“清道夫是属于你的咒,但我没有对你下咒。就像我曾经把石头送给阿知一样,现在我要把他送给你现在你该有一点感想了吧”

    “”这下源博雅终于懂了,正因为懂了,所以才格外惊悚。

    他干巴巴说,“你要把这个孩子送给我”

    “没错。”

    “你就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如果是赠送礼物,送石头,送酒,送稀奇的小东西,那样我都能理解。但是你现在要送给我一个小孩子哪有这样的啊”

    “因为他是人类的模样,所以你害怕了”

    “也不是害怕”博雅的表情满是纠结,“这也太奇怪了。”

    “你觉得奇怪吗,清道夫”薄朝彦开始寻求当事人的意见。

    清道夫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脸上自始至终都没什么表情。算得上冷峻的面容毫无波动,被问到的时候才动了动眼珠。

    “什么是奇怪”

    薄朝彦“瞧,他觉得不奇怪。”

    源博雅“”

    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就算源博雅一直推辞,薄朝彦表露出无所谓的态度,安倍晴明也没说什么,可清道夫一直死死跟着博雅,他去哪里就跟到哪里。

    不管说什么都没用。

    源博雅已经后悔了,他不应该听了晴明的邀约就和他一起来这里的。

    “请照顾好他,清道夫。”朝彦笑眯眯向打算告辞的两人挥手。

    “我知道了。”清道夫一板一眼地回答。

    源博雅头也没回地逃了。

    “这样就不用担心了吧。”

    当薄朝彦向晴明搭话时,晴明一时间没有作答。

    从朝彦说出「你就是他的责任」之后,安倍晴明就一直在思考,有些走神,连源博雅的离开也没有过多关注。

    晴明一直隐晦地关注着薄朝彦。

    他自小就隐约察觉到狂言家和这个世界的区别,包括漆黑单眼中含有的不解,没说出口的疑惑,思考时候不自觉游离于世间的神色。

    咒术师死斗后的半年时间里,狂言家表现出一种肉眼无法察觉的不同。当事人似乎决定自我消化,旁人也无从见证他的心路。

    和他朝夕相处的晴明是知道的。

    薄朝彦留意着往来的人,区分着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用这样的方式来将自己融入平安京,将自己和世界的相似和相异规整起来,用再温吞不过的形式。

    所以那些原本模糊的态度变得更清楚了,像是浮土被扫干净,露出他想要表达的底色来。

    在几年前,平安京的大多是人是惧怕薄朝彦的,而现在,恐惧化为了尊敬,是对待自己认知中的东西才会有的亲近。

    安倍晴明不由得暗自慨叹。在这方面,朝彦要比自己做得圆滑太多。

    在失去了五条知和禅院荒弥的半年后,薄朝彦创造出了「清道夫」,朝彦说这是寄予了祈愿的祝福,晴明却认为这会成为某种可怖的诅咒。

    每当晴明看到清道夫的时候都会想起已经逝去的人。

    不去挽留是对于友人的敬意,缅怀就成了生者的某种义务。

    可不论是自己,还是朝彦,他们都是不会惋惜的一类。

    不对他人的牺牲做出夸赞,也不为他人的迫害表示愤怒,世界上所有生灵都有自己的因果,因果交织出了让时间前进的脉络。

    清道夫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诞生的,他是一个很纯粹的概念,和薄朝彦同源,却没有狂言家独有的思维方式。

    他不擅长思考,不善长质问,对这个世界没有好奇。

    如果生存是属于生存的本能,清道夫连这样的本能也不具备。

    薄朝彦给他存在的意义只有一个源博雅是他的责任。

    “晴明”薄朝彦又一次向晴明搭话。

    这次,晴明说了一句“你是这样想的吗”

    “什么是这样想的”

    “阿知和禅院荒弥的死,你有些后悔了。”

    安倍晴明说得太直白了,他们很少会这样直白的说话,如果双方都理解的话,没有必要用太准确的语句来表达内心,那样很可能成为某种约束。

    而这次晴明像失态一样,不闪不避拿出了断言。

    如果薄朝彦遵从内心的话,就没有办法反驳的断言。

    朝彦倚在桌边,声音放轻“我只是觉得,我对他们的了解太少了。当想要了解的时候,时间又太少了。”

    “请继续。”

    “我以前是个喜欢逃避的家伙。”薄朝彦轻轻叹了口气,“有人评价过我不想被改变,很容易放弃,但又舍弃不了摆在眼前的惨剧,不想承担他人的期待,所以觉得麻烦。”

    安倍晴明忍不住看他“听起来完全不像你。”

    “那就是走出黄泉前的我,听起来很糟糕吧”

    晴明低声说“听起来很孤独。”

    薄朝彦将桌上的石头拿到手里,手指摩挲着那道裂开的缝隙。

    他一直贴身带着这块石头,石头不会说话,可每次触及的时候,耳边都会隐隐有聒噪的声音,模模糊糊的,仔细听的话,就只能听到飒爽的笑声。

    或许是来自黄泉的声音吧,朝彦并不去探究根源,或许是他的错觉,这些都无所谓。

    他问晴明“你没有感到孤独的时候吗”

    晴明想了想,原本是他提出的词汇,此刻却变得难以理解了起来。

    阴阳师稍微向前靠了靠,离对面的人更近了一些,他向狂言家提出由心地询问“什么是孤独”

    狂言家答“是再见玄象时再也没有能推卸责任的对象,是没有影子味道的酒,是找不到能折腾的小孩。”

    安倍晴明领悟着,概念被具体之后成为了不再懵懂混沌的感受。在这种情况下,他脑海中出现的面容在不断交迭,最后和眼前的人完全重合了。

    “可你还坐在这里,你偏偏坐在这里。”晴明无可奈何说,“或许等你离开,我才能理解什么是孤独吧。”

    “如果我要离开,我会告诉你的。”朝彦说,“我会提前很久就告诉你,不管你是否占卜到了什么,我会很郑重地亲口向你道别。”

    晴明失笑出声“我知道了,你在埋怨他们两个。”

    “有他们两个让我抱怨就足够了,我可不想再抱怨源博雅了。”

    “我明白了。”晴明不得不承认,“你现在越来越像「人」了,朝彦,这一点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薄朝彦却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晴明,直到晴明也无法再维持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你可没有这样说的资格啊,晴明。”薄朝彦说。

    源氏得到了狂言家的「祝福」。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平安京,几乎每个知情者都在嘀咕着源博雅到底是哪里打动了薄朝彦。

    从以前就是了,薄朝彦会毫不避讳告诉源博雅很多事,原本是不怎么喜欢出门的性格吗,但居然也愿意和他一起去解决那些无聊的琐事。

    现在居然还给他送去了「祝福」

    这股好奇心不止发生在坊间,平日在皇宫当值的时候,源博雅能很清楚地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探究的视线,甚至连村上天皇也说了「你和薄朝彦关系很好啊」这样的话。

    源博雅十分抓狂。

    你们直接去问啊

    性格直来直爽的武士不懂旁人对狂言家的忌惮,反而对那些充斥着偏见的议论十分不解。

    薄朝彦不会拒绝诚心的提问,也不会拒绝救助那些走投无路的人你们倒是自己去找他啊

    这样的抓狂在他和清道夫相处一段时间后达到了顶峰。

    清道夫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姑且用孩子来描述他吧他不多话,总是很安静地呆在旁边,饭量不大,且不挑食,不管源博雅说什么他都只会回答好。

    所以在博雅在平安京外的稻田边无意识感叹好热啊,蚊虫也很多,这样的天气可真是糟糕这个时候,清道夫的举措让他直接愣住了。

    “「村時雨」。”清道夫说。

    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硕大的雨滴把原本昂首挺胸的稻田砸得垂头丧气,也把呆滞住的源博雅砸得头晕眼花。

    是心理层面的头晕眼花。

    那时,源博雅和清道夫一起被淋成了落汤鸡。

    他牵着那孩子的手四处躲雨,隐约意识到对方的认知似乎有什么问题,这种预感在某个夜晚直白得让他无法说服自己是错觉。

    源博雅一直在追查多年前那个叫做「鬼舞辻无惨」的鬼,他离开西川后就完全销声匿迹,不管怎么打听都找不到下落。

    西京的一户人家找上了武士,说隔壁家中出了怪事,白天瞧不见人影,晚上不断传出小声的呜咽,从那家离开的人神色惊慌,口中一直念念“无惨大人”

    源博雅在白天去西京查看的时候,那户人家中空空如也。他想了想,晚上又去了一趟。

    然后博雅看见了满地的残尸。

    已经不能算是人的家伙匍匐在地上,神色癫狂,将血肉模糊的肉块往嘴里送。院子里的呜咽其实就是他在进食时候发出的贪婪吞咽。

    “居然就在平安京眼皮底下,真该死”在暗处观察的源博雅小声恨恨道,还没做出打算,一个身影从阴影中冒了头。

    不知道清道夫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博雅记得自己把他留在家里了。

    而现在的事实就是,清道夫直接踩着血泊出现在了充斥着血腥气味的房间中。

    “「残響」。”小孩冷漠地说。

    食人的怪物抬头,明明嘴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嘴边逸出的吞咽声却还继续,甚至越来越大。

    它的嘴巴完全不受控制了,还在拼命发出在这个夜晚令人后脊发凉的恐怖叫声,一声又一声,直到声带无力承受能发出声音的极限,一点点被撕裂。

    血倒涌入咽喉,颈部的红痕从隐隐一点变得越来越明显,直到抵达某个极限它的脖子完全断开了。

    肉体倒地的闷声取代了之前的喊叫,清道夫注视着地上的东西,垂眸思考着什么,接着,他抬起头,看向了房屋深处。

    “清道夫,等等”源博雅喊住他,“你要做什么”

    清道夫回头,冷峭的稚嫩脸庞在月光下雪白一片,有零星两点血迹溅在上面,触目惊心。

    “您说,该死。”清道夫说,“还有一个活着的。”

    刹那间,屋子里有窸窣的声响,树叶在月光下的倒影晃动两下。因为博雅之前那句「等等」,站在原地的清道夫没有任何举措。

    小孩掀开眼皮“现在没有了,他逃走了。”

    源博雅“”

    当天晚上,源博雅连夜跑去找到了薄朝彦。

    他平生第一次这样失态,抓着朝彦的胳膊直晃“清道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我怎么他”

    “他”薄朝彦睡眼惺忪,原本的困意也被两三下摇醒了。

    燃亮的灯盏放在一边,清道夫乖乖站在灯边,异色双瞳在昏黄灯光下透出隐隐浅光。

    源博雅将事情和盘托出,说着自己都止不住叹气。

    薄朝彦听了,瞥了眼清道夫,又朝源博雅说“现在你该有些感想了吧。”

    “我只知道他是个很危险的孩子,简直就像毫无顾虑的另一个你我现在倒是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不想得罪你了。”

    “可他不会伤害你。”

    “你也不会伤害我呀更重要的是,得拥有正常的认知才行”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源博雅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什么叫做和你有什么关系呀,他是你创造出来的,如果连你都不去约束他,那还有什么能让他改变呢

    薄朝彦没有给他将质问说出口的机会,他的声音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像夜空中降下的第一片初雪,轻飘飘地坠落在这片大地。

    月色整束倾下,照亮他的脸。

    “他不是毫无顾虑,他只是还没懂得什么事顾虑。清道夫来到这个世界才不到半月,他能理解的只有你的指令,然后说出他的「狂言」。”

    朝彦说,“「狂言」就是如此啊,清道夫用语言向世界起誓,神明准许,世界应允,你的心愿就此成为现实。”

    源博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安京对「狂言」的追随是随处可见的。

    人们渴望得到真理,这种渴望源于对自我探索的懒惰。

    如果有一个人能够准确而清晰地得出结论,将那些事物本质袒露出来,而不需要他们付出任何时间和其他代价那那个人就是他们心中的神明。

    薄朝彦就是把这样的存在送给了自己。

    博雅有些心惊肉跳,心底翻滚了几轮,最后才勉强挤出来几个字“你怎么能这样轻易地将清道夫交付给他人呢”

    薄朝彦毫无停顿地回答“我不会把这样的存在交给其他任何人,除了你,源博雅。”

    他唇角上扬,五官也舒展开“我相信耿直的武士,也相信我迄今为数不多的友人。清道夫会变成什么模样,这完全取决于你,博雅。”

    源博雅纠结了好一阵子,也只能低低回答“我明白了。”

    为了不再造成不必要的误解,薄朝彦告诉清道夫,只有等博雅正式说出需要做的事,那样才可以实现他的「心愿」。

    清道夫点头,说“我知道了。”

    交涉完毕,朝彦又看向源博雅。

    “而且危险的事也可以拜托他哦,就像今晚,最后还是让鬼舞辻无惨给逃走了。你要是真的要追捕那只鬼,还是让清道夫去比较好。”

    博雅立刻摇头“可他看起来只有五六岁有余,哪能真的让他涉险呢”

    薄朝彦无奈了。

    源博雅还真是个难以形容的好人,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让他觉得放着不管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你还真是个实心眼的家伙啊,明明对晴明使役式神视而不见,却觉得我是在虐待小孩,哪有这样的说法。”

    朝彦对源博雅的一根筋无可奈何,但也知道对付单纯武士的办法。

    “如果没有要做的事,清道夫是永远也没办法长大的,你要害他永远都是一副五六岁的模样吗”

    这句话让源博雅犯了难。

    直到和薄朝彦道别,他还在一直思考这个新的难题。

    博雅不好意思对着还不到自己腰际高度的幼童下达命令,尤其是在面对随时等候着他说些什么的那双异色瞳孔时。

    徒步走了很久,在绞尽脑汁思考之后,源博雅终于灵光乍现,对清道夫下达了第一条正式的指令。

    “要不去看看升起的太阳吧”

    清道夫冷若寒冰“源博雅想要太阳吗”

    完全一副正在想办法将太阳从天上摘下来的模样。

    源博雅连连摆手,生怕晚一秒,面前的小孩就真的把太阳给捞了下来。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就,就看看我在五岁的时候痴迷日出,想想看,从边际缓缓洒满大地的曦光,多么壮观豪迈的景象啊,仅仅是看着都令人心旷神怡”

    清道夫思索了会儿“你想让我看日出。”

    “没错,这也是养成早起习惯的好方式。”源博雅露出毫无杂色的爽朗笑容,牵住小孩的手,“走吧,我们去罗成门等待今天的日出”

    清道夫跟着他,一路上一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掌心,半晌后才小声说“好。”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