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荒古帝业 > 第一章 于尊偶遇雪琪儿
    一片烧的火红的石头,从空冥之中,坠落下来,疯狂的爆燃声,似乎要将整片夜幕引燃。

    呲啦呲啦呲啦

    一簇簇荒草掩映在火光边缘,没过多久,整片荒草地便被引燃了。

    荒原的尽头,有一列人马,他们脚踏铁骑,从远方疯狂地袭来。

    一位头披紫发的魁梧男子,脸上有一分欣喜,“看来这次囚皇狱真的要开启了”

    彼时,则有一位少女,怀中紧紧地抱着一只小兽,身体瑟瑟发抖,道“小紫怎么办”

    那浑身紫色毛发的小兽,钻进少女的怀抱,闷哼了一声,似在说“放心罢不会有事的”

    少女轻手轻脚的顺着那片被火焰燃烧殆尽的荒草边缘走去,眼前是一块火红色的石块,只是这片石块,似乎有些崩溃之兆。

    而少女怀中抱着的小兽,咪咕咪咕的不知在说些甚么,倒似是有些兴奋。

    噼啪

    噼啪

    噼啪

    石块发出三声脆响。

    噼啪

    又是一声

    十几声脆响后,只闻一道闷闷的声音,似是额头撞击石块的声音。

    砰

    石块崩碎了,少女悄悄地探过身去,捂着小嘴,道“不会吧乖乖难道四面有人”

    而此时,少女怀中的小兽,发出一声清脆的笑声,她轻轻地拍了拍小兽的额头,“小紫,安静些”

    片刻后,她一脸慌张地看着从石块里走出的白袍少年,一脸骇然,道“这这是何方妖孽”

    也就在眼前一瞬间的功夫,数十人脚踩着高头大马,赶至少女面前。

    紫发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少女,脸上露出一丝厉笑,“你竟还真的在这里,既如此,还不束手就擒”

    少女蹙了蹙娥眉,一脸冷漠的笑容,“这倒要看你的本事了”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男人一脸阴狠的笑容,他从绣袍中取出一柄断匕,那阴狠的笑容,愈发的冷酷了。

    “我不畏死,更不畏鬼神,只是,今晚你既赶赴此境,我怕你今晚难以逃出生天了”少女笑道,脸上倒是未有一丝惧色。

    可在少女回头的功夫,心底一怔,却发现那个白袍少年,业已不知去向,她皱了皱眉,心道“今夜之事,太过蹊跷,还是速将这场战斗了结罢虽然她的心底,亦有些吃紧。

    男人一脸阴狠之色,他冷冽的瞳子里,似乎只有黑暗,“你不会还在期待援军来救你罢”

    说罢,又是一阵猖狂的笑意,或许,在他的眼中,这场战斗,已然草草的结束,而生者应是他罢

    却未见少女脸上有半分俱意,她轻轻地抚摸着小兽的额头,笑道“你如此自信,到时候,可别失了心神我看你们这帮强弩之末,只要姑娘我一人便可降服”

    说罢,捋了捋小兽额头上的绒毛,轻声笑道“是不是啊小紫”

    小兽闻声,磨蹭着她的袖筒,轻轻地点了点头,好似在说“是的姑姑”

    那紫发男子,好似听到了一个极为可笑的笑话,他仰头大笑,后,眼中渐有了一丝锋利的神光,“小紫难道你要靠这头小兽,解决问题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若是如此,你倒不如随了我等,到时候本将军在王爷面前美言两句,倒也能留你个全尸”

    少女笑吟吟地望着紫发魁首,这笑意犹如和煦的暖风,扑面而来,倒是令人心底有些惬意,只是瞬而,少女那笑意,便如坠入了冰寒刺骨的海沟中,再也没有那丝惬意,只有一股冰冷的杀机,“若是尔等此刻投降,我倒也能留尔等一具全尸”

    而此时,隐于男人身后一位阴险小人,道“将军,跟她啰嗦作甚,待我等取了她的首级,回去交差”

    “她的首级呵呵,看来尔等还不明我意啊”紫发男子,眼中的冰寒之意甚重,“我等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传说中的囚皇狱而非为她而来”

    “只是想进囚皇狱,却唯有她有法子”紫发人一脸桀骜之象,脸上邪魅的笑意,使他的嘴脸,显得更加猖狂了。

    “那将军还啰嗦作甚,只要把她擒住便可矣了”

    “本将亦有此意,只是,还需尔等先上前,探一探她的虚实”紫发人一挥衣袍,众人皆脚踏烈马,如一根根镝箭般,疯狂地飙射了出去。

    少女一脸无恙,只是那晶亮的瞳子里,似有一片冰冷的笑意,她从袖筒里,掏出一根玉笛,置于唇间,便随意地吹奏起来。

    笛音灵动,初闻,犹如小桥流水,犹如溪涧迸溅的水花,犹如大风天里翻涌的云层,犹如冰雪天里,落下的寂雪,只是此曲,却是杀人曲乐,当那些凶人,跪倒在地时,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澄澈的笑意。

    后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些听到此曲的凶人,最终皆因头颅崩裂而死。

    面前这些残忍的凶相,倒令那群凶人有些犹豫了,“这这妖异的音律真是可怕”

    男人皱了皱眉,幽幽道“军中可有会演奏琴瑟之人”

    果然,有人应声,道“报我与二爷略懂音律”青年手指一位身形佝偻老汉,一脸猥琐的笑意。

    紫发男人,眼睑甚重,他轻轻地瞥了一眼青年,眉间有些犹豫,只是片刻后,他仍点了点头,道“那你便与你的二爷,一同演奏一曲罢此曲定要将她的琴瑟之音压制下去”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法子,在他的心底,确是一个极妙的法子,想罢,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一阵曲乐过后,青年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堪的颜色,而他身畔的二爷,早已跪在了地上。

    砰

    一团血华,如一片血烟玫瑰般,崩散在空气中。

    紫发男人心底一怔,表情渐渐变得难堪,他大手一挥,“尔等退下,待我去会会她”

    男人确有一手,与少女短兵相见,不出几刻钟,便将少女压制了下来。

    少女不敌男人的攻势,最终口吐一口淤血,从高天上坠落下来。

    少女如此,倒令那头小兽急了,小兽张开巨口,大吼一声,而与此同时,那看似温驯的小兽,突兀间,化为了一头足有万石之重的巨兽。它只是用额头一顶,便教那男人滚了个跟头。

    而少女则恰落在那白衣少年身边,此时的少年,通体殷红,微微泛动的瞳子,亦有一层雄浑的烈火。

    少年轻轻地碰了碰少女的额头,嗫嚅道“你你这是怎么了”面红耳赤的少年,便是连那言语,也说得不顺口了。

    少年的瞳子里,有些许的迷惘,模模糊糊间,似乎触及到少女那柔软之处,心底一惊,将手缩了回去,而此时,他的耳畔传来一声断喝,“你在犹豫甚么还不速速带她离开”

    少年心底一怔,他指了指自己,闷声道“是指我吗”

    环顾四周,似乎也就唯独剩下自己,黑暗中,听到高天上,那声愤怒的兽吼,心底不觉一滞。

    他揉了揉脖颈,心道“她定是与那些人有仇罢”言罢,又叹了口气,“初临此界,便遇上如此奇葩之事,不知是幸事呢还是唉无言也罢无言也罢”

    “还不行动难道真想死在这里”声音煞是冷冽,倒似是一盆冰水,浇在了他的头上。

    “知道啦知道啦莫要啰嗦嘛我带她离开便是”他又环身寻了一遍,却未发现任何人在他的周围,他挠了挠额头,一脸憨色,道“咦真是奇怪,这声呼喝,来自何方”

    心底也自知眼前局势,他扛起少女,笑着颠了颠怀中的少女,瞳子里,渐多了一分笑意,“你好好睡吧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

    倒也是位性情善良的少年,他怀中的少女,身上有一股清新脱俗的气质,恍若谪仙。

    虽阖着双瞳,但那清浅的香气,却令少年精神大振,他心底喃喃自语,道“这女孩儿,可真是世间难寻呐”

    他脚底生风,也未见耗费多少时间,便将众人甩开了,几刻钟后,周围的雾气愈来愈厚重,他心底忖道“这究竟是一片怎样的世界我似乎忘记了曾经”

    他揉了揉额头,奋力的念想着曾经,可愈是深思,头脑便愈加的昏沉,至后来,一阵阵刺痛感,犹如针扎般,涌上心头。

    他晃了晃头,心道“罢了罢了过去了便过去罢”

    言罢,脸上又有了一层明亮的笑意,“这身体,倒是极为的蛮横”,言及此,他倒有些喜出望外

    只需轻轻一跃,便有百丈之高,只需轻轻一弹,业已是百米之外,数百里的路程,也不过几刻钟的功夫,煞是疯狂。

    浓雾愈发的厚重,口干舌燥的他,将女孩儿从肩上放了下来,心道“你如此貌美,若非遇见了我,恐怕要遭贱人迫害了唉这世间竟有如此秒女子,倒是令我开了眼界”

    言罢,瞳子里的忧伤更甚,“我我又是自何处来又将往何处去呢”于是,头又开始痛了,心脏也好似缺失了血水,变得干瘪,总之心也痛的厉害。

    他也并非不识时务者,片刻后,一脸无奈道“这片陌生的世界,气脉倒是充裕,只是前世的回忆,业已淡去,此刻的我,也只是一名小卒罢了,非但身无武力,便是连那修炼的术法,也甚是缺失我又该如何行走江湖”

    “蛮力倒是有一些,可单凭蛮力,想要护自己安平,倒也有些艰难”他长吁了口气,只是瞳子里的那片光,却是那般明亮。

    他方醒来,便遇见如此蹊跷之事,却也不知行了多久,倒是腹中渐有些饥饿,而此刻,他的身畔,恰有一棵粗壮的巨树,他心道“得来全不费功夫”

    粗壮的树干,便是数十人围在一起,也难以合抱过来,向上望去,则直冲云霄,倒也不知那云霄之间,是否有些果实。

    他不再犹豫,他心道“若是空腹,定无了几分力气,趁着力气充足,去得几颗果子罢”

    仰头望着天幕,倒是几片细碎的光,映入瞳子,恍惚间,有一丝晕眩。

    他双膝微弓,之后双腿挺直,如一叶孤鸿,轻轻地跃上苍穹。

    此刻,倒令他的心底一惊,这次他仅仅使了五成力,便飙射了如此之远,他蛮横的体魄,确是世间少有。

    只是更令他欣喜的是,那棵树的树冠上,果然挂着无数的银色果实,起初,他还有一丝犹疑,片刻后,拿定了主意,心道“如此际遇,便碰一碰运气罢若是果子有毒,大不了一死了之不然也会饿死在此地”

    他轻轻地摇了摇那树木枝条,一颗颗银色的果实,从高天坠落下来。

    他实在是饿坏了,不仅饿,更加难受的是唇间干涩的厉害。

    果实好似能发光,银色的果子,如一颗颗流星,恍惚间坠下地。

    他从树巅,轻轻地跃了下来,着地时,身体轻盈且自然。

    可,想象往往与现实相去甚远,不待将银色果子,送入口中,那果子,便化为一团清气,游入到了他的体内。

    起初,他有些诧异,脸上亦有一片惊色,只是未等他反应过来,便栽倒在地,昏睡了过去,在阖上双眼的那一瞬间,心底划过几个字眼,“看来,自己定是食了恶果”

    清爽的风,轻拂着少女摇曳的衣裙,她揉了揉额头,从梦境中醒来,眼神里,则有一片迷惘,“我这是在哪里”

    “小紫小紫”她四处张望着,可此地,哪有甚么小紫倒是有一位少年,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此刻,少年周身一片殷红之色,他身上的白袍,竟无风自动。他看起来,就如同冬天里,填进柴火后的铁炉,那木柴咯吱咯吱的燃烧着,而他的牙齿,也在咯吱咯吱的响着,他似乎很痛苦。

    而少年的身边,还有几颗银色果子。

    “皕银果”少女大惊失色道。

    “看来这呆子定是食了皕银果,才导致气脉崩溃所致”。

    “这可如何是好”正当她犹疑不决时,少年似乎醒了过来,只是此刻,少年的脸上略有些红晕,倒似饮了一壶烈酒所致,他的瞳子里,仍有一丝惺忪之意,似乎没睡醒,“我这是怎么了我我怎么睡过去了”

    少女翻了翻白眼,嗔道“嘁你怎么未告知于我,便食用这棵树上的果子”

    少年愣了愣,一脸憨笑,道“哦姑娘乃是何时醒来的”

    “方才啊”少女指了指一块大石板,“喏,方才我就在那里”。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明亮的瞳子里略有些犹疑,道“你和那些人有仇吗”

    少女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清楚,倒是你,我还未闻你名姓呢”

    “哦我姓于名尊,你呢”于尊道。

    “我叫雪琪儿,你可以叫我琪儿”雪琪儿笑吟吟地望着于尊,伸出纤纤玉手,道。

    于尊的脸上略有一丝红晕,伸出左手象征性的与她握了握,“现在呢现在该怎么办”

    雪琪儿长吁了口气,瞳子里的光,有些黯淡了,“为何想来此地的人,来不了不想来此地的人,却偏偏会误入”。

    “哦这里是甚么地方”于尊愣了愣,一脸愕然地望着雪琪儿。

    或许,那一刻,雪琪儿的世界里,下了一场厚重的雪罢那场雪,将过往的一切,皆埋葬了起来,当她睁开那双晶莹的瞳子时,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告诉你也无妨,能否走出来,倒还是一个问题呢”

    “此地名为囚皇狱,乃是传闻中的九狱之一”

    “哦闻所未闻”于尊木讷地点了点头。

    “倒是你,怎么从一块石头里蹦了出来”雪琪儿好奇的问道。

    “你问我,我又该问谁呢”言罢,于尊的瞳子里,已有了一分苦涩。

    这时,雪琪儿却皱了皱眉,忖道“难道他便是爹爹要我等的那个人”

    彼时的想法,还未得到答案,心底便又忖道“可见他这幅木木讷讷的模样,倒似没有武道傍身,但见他的体力,却又令人怀疑,他究竟修炼过武道没有”。

    “唉,罢了罢了,无所谓,苦的又不止我一个人,他不是亦陪在我身边吗说不准会一同死在此地罢”

    她拍了拍他的臂膀,道“哎,我说你这个呆子,把那些果子通通吃了罢想必你的气脉也是粗犷的很”。

    于尊心底一怔,心有余悸,道“甚么通通吃了,会死人诶,你你打的甚么算盘,是不是想一走了之,嗨别忘了,是我把你救出来的诶”

    雪琪儿瞪了瞪眼,气势汹汹道“我说让你吃,你吃就行了,啰嗦甚么”

    却不等他反应过来,便从地上拾起一颗果子,扔到他的怀里,果子倒是十分奇异,在雪琪儿的手中,倒也无些甚么,只是到了于尊的手上,便即刻化为一缕清气,游入至他的奇经八脉中。

    果子确是奇异的果子,此刻,于尊的身体,犹如一块烧红的烙铁,殷红而又热气腾腾,体表的衣物,也只是在一瞬间,便焚化为一片白色的尘埃。

    少年的身躯,合乎黄金比例,站在一旁的雪琪儿,面颊上已有了一片红晕,一开始心底还有些拒绝,可愈是偷窥,心底的好奇与惊骇便愈发的剧烈,“羞死了呆子你你”见四周无人,捂在脸上的手指,又轻微撇开了一道缝隙,嗯偷偷地看着

    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也清醒了过来,忽的大喝一声,“爽好爽我还想要,还想再来一次”

    雪琪儿无奈地抚了抚额,心道“真是个疯子”

    此刻的于尊或许还不知道,在他以后人生历程中,他所遇见的强者,皆会赐他一个疯狂的名号疯子

    “琪儿,吃了这些野果,我倒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一开始心中万分堵塞,如今却感觉自己的心底好似有一片汪洋,倒也不知因果出现在何方”他倒乐得开怀,像是喜获至宝般。

    雪琪儿心神一滞,呆呆地望着他,片刻后,她心中的困惑,却愈发的深刻了,“难道他真如爹爹所说,乃是身负瀚海之人”

    而此时,却见于尊一撸袖子,随意的在空中舞了几拳,倒也是涛声阵阵,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或许,此刻,站在少年身旁的女孩儿,心底渐渐地安生了,眼神也变得坚定了,“看来定是他了”

    于尊环顾四周,猎奇般,眼底渐多了些兴致,“这盆地倒也雄伟,却不知何时才能走得出来”。

    而彼时,雪琪儿用脚轻轻地踹了踹那棵巨大的银树。方一刻,便有数百颗银色的果子落了下来,于尊愣了愣,一脸苦笑,道“琪儿你要作何”

    雪琪儿冷冷地瞥了于尊一眼,道“自是为了你我两人的盘缠着想”

    见一颗果子落在自己的脚边,他忽的跳开,心有余悸,道“我我不要再也不要了”

    “哦方才我明明听到某个人,一直在歇斯底里的喊着,爽啊爽啊是不是你啊,于尊”少女的瞳子里,溅出一片火花,只是内里的笑意,却又是那么的灿烂

    少年的脸上布满了黑线,“不你听错了,我从未说过,我我从未说过”

    少女捂着嘴角,眼中溢出了一丝笑意,心道“还真是一个呆子”

    只是此刻,却不是玩笑的时候。

    雪琪儿指了指东北方,幽幽道“我们现在顺着那片光走,顺利的话,三天后应该能走出这片盆地”

    于尊点了点头,紧随雪琪儿的步伐,向远处走去,三天倒也极为短暂。

    只是这方世界,却与外界有些不同之处,烈日久居于长天,到了夜间,便会被一层墨云遮住,而隐在云巅后的明月,则会渐渐地探出头,如此日蚀月缺,便构成了一日。

    待于尊随雪琪儿爬上最后一片矮坡后,眼前所见,令他心底一滞,他的手臂略有些颤动,心底则兴奋不已。

    是一片绵延万里的城池,此刻,明月当头,那片城池倒如一片泼墨,浸渍在这片苍茫的大地,只是这偌大的城池,却无一分生机。

    青色的瓦片,覆满了苔藓,晶莹的琉璃砖上刻画着岁月的沧桑与古老,宽阔的街头上,车水马龙似与人世间绝缘了一般,如潮汐般翻涌的人潮,却没有一丝生息。

    至午夜时,一缕缕惨白的灯火便会徐徐燃起,脱漆的木门,则会随着一阵阵秋风,在木门扇动开合间,发出几声咯吱、咯吱的钝响。

    这夜色黯然,鬼打门风凄然,却不似凡间,应是一方鬼城

    打更的夜游人,肢体僵硬,艰难地迈动着步伐,手臂则犹如机械般,有节奏的敲击着手中的木鱼,似干涩的机关,缺了油水润滑一般。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然而这淅淅沥沥的夜雨,却似唯有停歇之日,倒有些悖逆打更人言中之意,又多了一段时间,街巷两侧微微烁动的烛火,忽的一下灭了,于是只剩下了一片黑魆魆的夜空

    而被黑暗包裹的城池,更似是盖上一层厚实的被褥,只是那丝冰冷,却从未暖过。

    世间一日,城间千年,灯火恍惚,时光易逝,气势恢宏的城池,说到底,也只是一座鬼城罢了

    于尊一脸惊愕,“这究竟是何方”

    雪琪儿瞥了一眼于尊,见他目中有些痴愚,便不紧不慢道“这里便是传说中的囚皇狱”

    他心底一滞,眼神晦暗,道“琪儿,我应该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你相信我吗”

    雪琪儿一脸平静道“为什么不相信你说得我全都相信”

    于尊的心底,有一片暗潮,在疯狂地起伏着,而此刻的他,心底似乎被那些新鲜的血液,撞击的有些疼痛了,他是感动的痛了,“我与你素昧平生,你却如此对我,我我感激不尽可我仍不晓得,你为何会如此信我”

    雪琪儿脸上带着一丝从容的笑意,道“因为我会测算啊,你的生辰啊,八字啊,或者面相啊,手相啊,皆能看出你是否是一个坦诚直率之人”。

    于尊一脸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喃道“还好,我是你相信的那个人”

    他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万里城疆,眼底渐多了一丝迷惘,“现在呢我们又该去哪里”

    雪琪儿瞥了一眼于尊,当看到他瞳子里那层厚重雾气时,她的心底略微地怔了怔,忽的指向正北方,道“呆子你看那片云雾”。

    于尊点了点头,眼底渐多了些许疑惑,“那片云雾难道有异常之处”

    雪琪儿点了点头,道“那片雾海中,有一座玄峰,那玄峰直抵苍天,无人知晓玄峰的峰顶究竟通向何方,可世人所寻的终点,便在那片玄峰的峰顶”

    “这山,可真是高”或许,此刻的于尊,亦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心底的震惊罢

    雪琪儿一脸笑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若是说真能称得上诡异的应是那山上藏匿之物”

    “哦难不成那片玄山上藏着金银珠宝”于尊饶有兴致道。

    雪琪儿撇了撇嘴,一脸不屑道“金银珠宝算什么你若想要,那片被幻海笼罩的城池里埋藏着天下数之不尽的珠宝玉器”

    “那我就想不到了”于尊一脸困惑地望着那片云雾,喃喃自语道。

    雪琪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悠悠道“若是方才你说自己并非狱界中人,旁人可能会有几分怀疑,此刻闻你所言,想必即便那些精于算计的老谋子,也定不会怀疑你言中之意了”

    木木讷讷的于尊,站在一旁,仰望着那座玄山,啧啧称奇。

    雪琪儿见到呆滞的模样,眼角边便又多了一丝灿烂的笑意,“能在狱界称的上珍宝的,莫不过是一些神兵利器,又或是武学典籍,那些珠宝玉器嘛即便在一些凡夫俗子的眼中,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一柄玄铁刃,便能换一座大宅,一颗淬命丹则会换百余匹骏马,孰轻孰重,想必你心底业已清楚了”

    于尊茫然的望着天空,他的眼底似蒙着一片厚茫茫的大雾,无论如何也望不到那片光亮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