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荒古帝业 > 第四百零四章 不愿他死
    “师妹你想杀我吗”男人笑吟吟地望着月纤,道。

    月纤手指紧紧地握着竹笛,那关节处,已是一片片苍白,她将竹笛置于口中,一曲冷冽而又充满杀意的曲子,从她手中的竹笛,释放了出来。

    而此刻,钰小鱼亦醒了过来,她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道“哥哥哥哥快放小鱼出来”

    于尊心道“这钰小鱼亦感知到了一些甚么吗”

    他道“小鱼,你可以出来了”

    琴灵钰小鱼静静地飘摇在半空中,当她看到月纤一脸挣扎的痛苦之色时,她忽的大喊道“哥哥救救姐姐救救姐姐”

    而此刻,月纤却摆了摆手,一脸毅然,道“于尊,让我自己来罢”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前辈定要小心”

    月纤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那分笑意里却是一片苦涩。

    男人锋利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不忍,语锋则愈发的冷漠,道“师妹我们之间难道真的要兵戎相见吗”

    “没错今日除了你死我活,没有更好的结果了”月纤冷冽的眸光中,略有一丝不忍,道。但她的语气却愈发的坚定了。

    大抵是这些年来,所受的苦楚太过深重了罢此刻,见到了仇人,也分外眼红了,可当她想起男子乃是她的师兄时,她的心底又略有一丝不忍。

    他静静地仰望着虚空,终是叹了口气,幽幽道“师妹既要杀我,那就休要怪我无情无义了”

    这是一片幽暗的夜晚,呜咽的风声,在低空中盘旋着,沙柳的絮子随风而舞,草丛里的小兽,默默地地下了头颅,雪鸟在天空中,轻轻地吟唱,那一片片河流,烁闪着一道道波光,乃是月光的波纹

    而此时,从那竹笛中传出的乐曲,亦愈发的冷寂了,将要入冬了,一片片清霜,还在反复的证明,这仅仅是一片深秋。

    其实也不远了罢始终会抵达目的地,那是一片春天之前的世界,亦是一片充满罪恶的冬天,躺在路边,身体僵硬的乞讨者,以及在那荒芜的莽原中,落下再也没有起飞的鸟雀,它们皆生在这片虚妄的寒冬里。

    呼

    又是一阵寒风,躲在江上的小舟里,诗人们的酒盅里,皆有一杯烈酒,他们伤春悲秋,却对这片愈发寒冷的冬夜,颇为无奈,寒江雪寒江雪他们抑扬顿挫的长叹着,一杯温酒入喉,脸上渐渐地被一丝微醺的醉意覆盖。

    “朝有昔日,月有暮落尽孤欢,尝不尽雪上飞扬,野狐啼应是秋断,瓦片寒”

    那小舟轻轻地荡漾在江水中,直至那夜色渐渐地悄然而至,那小舟上,才点亮了一片片璀璨的烟火

    风雨中,两人静静地立于天畔上,狂风撕扯着他们的衣袂,猎猎作响

    两人的眸中,皆有一丝不忍,可这些恩怨情仇,若是长存于心,那定会成为一片痼疾然而此刻,又何尝不是

    男人手中握着一柄刀,可他却迟迟没有动手,待清霜尽了,一层层杀意氤氲在空气中,继而愈发刺骨冰寒

    只是恍惚的一瞬间,男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天地间,可那首苍老而又深沉的曲子,却一直悬挂在高天上,那曲子愈发的冷冽,其中所蕴含的精神攻击,亦愈发的深重。

    当男人再现时,一把冰寒刺骨的刀刃,静静地悬停在月纤的脖颈间,只是此刻的男人,已单膝跪在了地上,他的口齿之间,已溢出了一片片殷红的血迹。

    他跪在了地上,他声音嘶哑的喊道“师妹难道还不够吗”

    那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好似费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可那把刀悬停在月纤的脖颈间,却再也未深入一毫。

    月纤冷漠的眼神里,好似有一块寒冰,只是此刻,那块寒冰,却已渐渐地融化

    “姐姐快闪开啊”这一声急促的呐喊,登时间让月纤清醒了几分。

    他忽的站立起来,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刀,他冷冽的眼神里,亦是一片冷酷的颜色,他将手中的利刃,向月纤划去。

    啪嗒

    那是一滴血珠的声音,它静静地落在了地上,而月纤清秀的眉眼间,则多了一处流血的刀疤

    “师兄看来今日我们的情缘已了了”月纤叹了口气,她轻轻地甩了甩手中的竹笛,而那根竹笛,则渐渐地演变为一柄长刀。

    那是一柄泛着绿光的长刀,当于尊见到此刀时,心底不免一惊,他还从未见过月纤使用过刀法,当然,不止于尊,大多数与月纤交手的人,甚至来不及看到月纤使用她手中的长刀。

    今日刀出鞘了,便不只是简简单单的输赢了。

    一阵阵秋风,扫着地面上的落叶,那一片片殷红的叶片,绵延了数千里,继而眼中,只剩下了那一片片如同浓稠血渍般的叶片。

    男人持着长刀,消失在半空中,瞬而,月纤亦消失了只闻天地间,一声声铿锵的打斗声,可他们在哪里,世人无解

    他们的身影如同雷光般,疯狂地闪烁着,他们只留下一团团氤氲的影像,继而那片影像,也渐渐地消失在天地的尽头。

    铿

    锵

    一片夺目的光彩,如同一片烟花般,绽放在这深沉的夜里。大地在震颤,天空在颤栗这是多么残酷的一场战争啊

    然而,你以为仅仅如此吗

    当他们扔掉手中的长刀时,一场肉搏战,也渐渐地登上了场面。

    他们疯狂地战斗着,他们只想在战斗中,找到减轻痛楚的方法他们的心底皆有一处暗疾,而那处暗疾在岁月的淘炼下,显得愈发的沉重而苍白

    他们渐渐地失去了对彼此的感情,直至心底只剩下了一片片仇恨。

    若是当年,他不杀他的话

    男人依旧是她最亲爱的长兄罢

    可沧海化苍天,此刻的彼此,又怎是以前所能比拟的

    轰

    又是一声巨响

    那大地上,凹出一道拳印。

    月纤拭了拭嘴角的鲜血,向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道“使出全力罢不然你会死的”

    直至此刻,于尊才看到了月纤的本性罢难怪故时的人,那般畏惧月纤你勿要被她清澈的瞳仁欺骗了,也勿要因她是个柔弱的女子,而对她手下留情。

    相信我

    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男人的眸光中,渐渐地充满了血,那猩红的眸子,点燃在寂寥的夜空下,如同一片烧红了的烙铁

    那烙铁静静地贴合在众人的心底,直至发出一声声滋啦滋啦的爆燃声

    他静静地望着月纤,那片血眸里,却依旧有一丝不舍

    可他不甘啊不甘就此结束这场战斗

    “所以,师妹你是逼我的,对不对”他的声音,略有一丝僵硬,他的眼神亦变得无比的冷漠。

    他轻轻地甩了甩拳头,那一滴滴血水,顺着他的臂膀,一滴滴的落在了大地上。

    他冷漠的望着眼前女子,他用自己的身体,在演绎着何谓恐怖青筋如同一道道虬龙般,缠绕在他的手臂上。

    青色的血管里,流淌着咕咚咕咚的血液,他的肌肉,在疯狂地生长着,甚至连他周身缠着的薄缕,也渐渐地被撕裂了鼓胀的肌肉,依旧在向着极致演化着,而他狰狞的面目,亦被一团团青筋覆盖了。

    他残酷的笑意,令人头皮发麻他的声音也变得粗糙而刺耳,他道“师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回心转意,我便放过你”

    月纤冷笑道“甚么叫回心转意,难道要我爱上你这个怪物”

    “怪物,哈哈哈怪物,哈哈哈哈哈怪物啊我原来是一个怪物师妹啊师妹念及我与你的情分,我是不会先动手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想通了,今日便作罢吧”男人的瞳子里,始终有一丝不忍,他心道,这毕竟是我的小师妹啊

    毕竟是

    直至那把冷漠的长刀,划过他的双眉,一道血痕,凝固在了他的眉间,他笑了,笑得苍凉而无奈

    他轻轻地弹了弹手指,锵一道暗光,顺着他的指尖,弹射了出去。

    继而,是一片刺眼无比的强光,在月纤所立之地爆开了

    轰

    那轰然巨响,回荡在天地之间,久久不散

    而此刻,疯狂奔跑的月纤,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只是她的身上,已布满了伤痕。

    当然,月纤亦不是等闲之辈,不知何时,男人的身上,突的爆出一道道骇人的伤口,而那一道道伤口间,流出的鲜血,却又是如此的薄凉与凄楚。

    于尊看明白了,这两个人,谁都不忍心杀死对方,他们始终在礼让对方即便一次次的掌握了机会,然而当动了杀意时,却又及时的收回那业已弥漫开来的血腥

    他们似乎并不是在等待机会,而是在给彼此机会,给彼此化解情缘的机会

    “师妹还要继续下去吗”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提起这个话题,又一次又一次的被月纤否定。

    真的是难以令人忘怀啊

    师兄当年的你,为何那么残忍

    她在心底,轻轻地呢喃着,直至眼前的一切渐渐被一片泪水覆盖。

    那是一片氤氲的世界罢

    那是一片芳华罢那是一片无法忘记的记忆即便在岁月里,遗留了那么久,却依旧难以忘记啊

    她再次挥舞起了拳头,她疯狂地冲着他的身体攻击着,男人只是轻轻地一弹指,一道凝聚的能量束,从他的指尖爆发了出去,那能量束是那么的恐怖,它足以要了月纤的命,可他却偏偏将能量束的轨迹,稍微的偏了偏

    它不会伤到师妹的不会的

    当他看到月纤的身体,被抛飞在空中时,他的心忽的好痛好痛

    但她依旧倔强的站了起来,她倔强地笑了,道“师兄也不过如此嘛”

    师妹

    你好久未对我如此笑过了

    师妹

    难道一切业已无法挽回了吗

    师妹

    你明明知道我是爱你的,可你为何要跟他在一起

    师妹

    他是想害你啊师兄并没有做错啊

    可她都不知道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恨我她只知道恨我

    若是,她知道,这是最后一场相遇呢

    她还会轻轻地喊我师兄吗她还会静静地望着我,任由时光蹉跎吗

    她终不会了,终不会了

    当她的拳头砸过来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于是他静静地阖上了双眼。

    等待着死亡的莅临

    啪嗒

    啪嗒

    啪嗒

    一滴滴血珠,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细弱的声响。她的拳头上,沾满了男人的血,而男人的胸口业已凹陷了进去。

    他轻轻地笑着,他僵硬的脸上,多了一丝轻柔的光,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他笑了,开心的笑了。

    他道“师妹你的心结可是打开了”

    他的嘴角处,再次溢出了一片殷红的鲜血,月纤握紧了拳头,直至关节处,被捏的略有些苍白了。

    他轻轻地笑着“师妹我解脱了师妹我好担心你啊”

    那一滴滴眼泪,挂在了她的脸上,它们懦弱地滚动着,直至划过她的脸畔,静静地融入到那片片泥土中。

    这一刻的悲伤,无法掩饰,她哭了,她真的哭了,这一刻,她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喜悦,她的身边只是又缺了一个爱她的人。她才明白,原来此刻,她才明白

    寂静的天空中,飘着几只雪鸟,它们穿梭于大地与高天之间,它们累了,便找一处山峰,歇一歇脚,然而再次,飞上苍穹,它们肆意的鸣叫着,那一声声悲苦而又忧戚的歌声

    此刻,月纤就像一只失了方向的雪鸟,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她迷惘地望着天空,哪里才是归处

    那一刻,一道雷光,轻轻地划过天边,乌压压的云层下,是一片悲楚的呜咽

    “姐姐节哀罢”于尊心有不忍,道。

    “没事的没事的让我缓缓让我缓缓”月纤轻轻地抚摸着男人的脸,她轻柔的指尖,渐渐地被一片冷漠而又无情的冰冷冻僵了。

    何地是归处

    何时待归人

    她拭了拭嘴角的血,她的怀里抱着男人,一步一步地向着一片草甸走去,那肥沃的草甸间,是温暖的罢

    那你好好的在这里睡罢这一次,谁也不会再吵到你了

    一道泪痕干了,再次覆上一道,直至满脸的泪水,毫无忌惮的挂满她的面庞。

    她轻轻地喊道“师兄,你听到了吗你看它们都在为你歌唱呢你听鸟儿,蛐蛐,雪鸟,还有那远处的猿猴,它们都在为你歌唱呢”

    渐渐地那一声声哽咽,将她心底的悲伤,全部表达出来。

    在师兄的眼里,她只是一个贪玩的孩子罢了

    在师兄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

    在师兄的眼里,她是他心底挚爱亦是他心底不能触犯的逆鳞

    在师兄的眼里,她永远都是他心尖无法割舍的那一片最柔软的肉

    可师兄却死了而且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

    师兄师兄你可以再回来看看纤儿吗纤儿原谅师兄了纤儿真的原谅师兄了

    那是一座矮小的土包,而她的师兄,便长眠于此,这里成为了师兄的家或许许多年后,当她再次想起师兄时,她早已遗忘了师兄的埋骨之地了

    这又是一件多么悲楚而又荒凉的感受

    这一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天,好似入冬了,那一片片嚎啕的寒风,在寺庙外疯狂地刮着,而一片片晶莹的雪花,亦渐渐地挂上了那还未做好过冬准备的沙柳枝梢上。

    这一场雪下的好大,气势磅礴。那天地之间,皆是一片刺目的雪白

    于尊立在寺庙的外头,静静地仰望着天空,这一夜,星辰素雅的光芒,并未被盖住而那片皓月,也依旧挂在苍穹,好似一片模糊的印记,散射着朦胧的光。

    后半夜,所有人都睡得熟了,于尊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外,却正巧遇见月纤。

    此刻的她,比方才好多了她的脸上又露出一片灿烂的笑颜她好似已经忘记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

    可唯有于尊,能够看到她眼神中的落寞与忧郁

    于尊道“姐姐这不是你的错”

    月纤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弟弟你想听故事吗”

    于尊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姐姐愿讲,弟弟便愿听”

    月纤叹了口气,渺茫的眸子里,渐渐地落上了一片落寞。

    这一夜,过得随意而又自然,很快,天便亮了,月纤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弟弟你可听明白了”

    “姐姐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喜欢的应是前辈罢至于那个救你于水火之中的男人,其实你并不喜欢罢对吗姐姐”于尊叹了口气,道。

    月纤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但我一直不明白的是,师兄为何要杀了他他明明没有错的”

    于尊一脸悲郁,道“姐姐,我相信,前辈所做的,都是正确的,因为他是爱你的,只要爱就足够了”

    “可他不是嫉妒那个人吗”月纤道。

    于尊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他若是喜欢你,他非但不会杀害那个男人,还会默默地祝福你们,这一点,姐姐懂吗”

    “弟弟姐姐是不是做错了”月纤道。

    “既已过去,便勿要思量了,前辈他只是去了他想去的世界罢了”于尊道。

    婉如儿伸了个懒腰,走出寺庙,她揉了揉眼睛,朦朦胧胧间,却见月纤与于尊,正坐在寺庙的檐上,她喊道“哥哥昨夜睡得好吗”

    于尊笑道“如儿妹妹,可是睡得香甜”

    “哎呀你看啊哥哥,我身上多了一个大包,定是昨夜那不要脸的虫儿咬的”婉如儿指着手臂,大呼小叫,道。

    而这时,慕容荪晓等人,也恰巧从寺庙里,走了出来。

    聂生闷声闷气,道“大哥,你是不是一夜未宿”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于尊,昨夜修炼了一夜的武技,却忘记了睡眠”

    “切,哥哥是骗人的罢哥哥明明是”这一刻,婉如儿似乎说漏了嘴,于是硬生生的将下面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月纤轻轻地落于地面上,脸上却已无一分悲楚之意,她笑着揉了揉婉如儿的脑袋,笑道“这小脑袋瓜里,天天装着些甚么呢”

    婉如儿浑身打了一个激灵,道“师傅师傅我”

    月纤轻笑道“如儿,你没错,没错的”

    只是,那丝轻轻地笑意里,任是在谁眼里,都有一丝丝的苦涩含在里面。

    于尊道“姐姐,今日且不行了罢你且在此地歇歇脚再说罢”

    月纤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确无心赶路,今日便由弟弟说的,在此地整修一天,再行前进罢”

    众人点了点头,辉勋道“如此也好这几日倒是有些劳顿,今日在此地歇歇脚,再行前进也不迟”

    而这一日,却也不是太平的一日,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遥远的地平线处,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跫音。

    轰

    一片飞鸟被惊得飞上了天而草木间的小兽,也在四处奔逃着,这意味着,那一声声沉重的跫音,并非是良善之辈。

    随着那一声声轰隆巨响,一片片砍杀声,业已临近众人的耳目。

    轰

    轰

    轰

    跫音愈来愈宏大在众人的耳边,是一声声喊杀声,是一片片粗重的喘息

    当他们临近时,恍然一梦

    这一头头站立的凶兽,究竟是来自何方

    而那一具具兽身人面的似人非人的怪物,又有何等来历

    这时,清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她的脸上,则有一丝苍白

    于尊屹立在天畔上,他低下头,静静地观望着那片无边无尽的兽群与半兽人,它们的身影,竟延伸到了地平线的尽头。

    如此疯狂而又为数众多的凶兽和半兽人,究竟来自何方

    此刻的他,忽的想起那片原石雕像,难道那原石雕像的出处,便是来自此地的半兽人

    他当然看到了,当然看到了那群魔兽间,隐逸的那个天使,若是她真的是天使,那世界上,也就意味着存在神灵罢

    她是天使吗

    当看到她窈窕的身影,她的背后生有双翅,还有那明净的笑意,特别是那一副美妙而又生动的脸,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夺天工之物

    可此刻的她,被围困在众凶兽之间,面色却有些苍白。而站在她身边的则是一个最为强壮的半兽人,他的脑袋上生有双角,浑身爆发的肌肉,充满着力量的美感,他是最不像半兽人的半兽人,他倒好似一个人类,只是他的头上生有双角,这便否定了他身为人类的论调。

    显然那群半兽人,对于尊等人,无一分好感,他们肆意的叫嚣着,而这片难有的静谧,终究还是被他们破坏了。

    月纤皱了皱眉,此刻的她,心底犹如火烧,心道“长兄刚死,你等便来闹事,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抵挡我几次攻击”

    她想的,便是她要做的,可当她要行动时,于尊却拉住了她的手臂,冲着月纤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姐姐,你且歇息片刻,待于尊来好好收拾他们”

    于尊总是一个后发制人的人,他的世界里,不存在无辜的人,当然所谓的无辜,也不尽是些可怜之辈。

    就像此刻的群兽,他们是无辜的吗

    当他们的獠牙渐渐地撕开了颜面时,他们的疯狂,是难以让人接受的

    那一声声沉重的跫音,是一个个壮若群山的巨人,踩在地上发出来的。他们的眸子间,燃烧着一片片烈焰。他们的巨蹄疯狂地摩擦着大地。

    一声声刺耳的声音,渐渐地划破了众人的耳膜,呲呲呲可真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