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荒古帝业 > 第七百章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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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楚姑娘

    心总是会痛,那丝若有若无的痛感,自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沉重的怒吼,如此安静的天空,如此沉重的大地。这一刻,世界,万籁俱寂

    仰望着苍穹,他笑了,那苍凉的笑意里,有一片明亮的介质,那笑声会传播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白昼里的光阴,亦无法被绚烂的朝阳解冻,依旧是如此的酷寒,而此时,已至十二月,天气愈发的寒凉,北风愈发的猖獗,自极北的荒原而来涌入南方至暖之境,深深地睡去

    眼前的宫殿,离自己已不太遥远,他深呼吸一口气,脚尖轻轻点地,朝夕之间,亦是薄履之末他消失了,而尾随在他身后的清婉和龙宝宝,亦在一片强光闪烁过后,消失在了原地

    恢弘的宫殿,如此的肃穆,那一块块砖石,高度竟有一人之高,看起来,这大殿的主人,亦是一位巨人罢

    站在大殿的门前,无不被大殿华丽的装饰所震撼,这座大殿简直是天人之为,大有自然之道那些流水般的花纹,那些鎏金的字迹,那些刺银流淌而成的画卷,被岁月轻轻地翻过了一章,却依旧在不耐烦的讲述着那些早已消失的故事

    站在那座大门的面前,不知为何,心跳竟似漏掉了一拍,究竟错过了甚么心底为何会如此的苍凉

    他没有回头,也无意回头,而此时,站在他身后的清婉,柔声道“于公子勿要鲁莽”

    “嗯”他笑着望了一眼清婉,再也没做犹豫,他将手掌覆在那座恢弘的殿门上,他轻轻地一推,在他的心底,或许早已有了答案,大门被随意的推开了。

    或许,没有料到,那大殿之中,竟有一片温润如水的气息,如此的柔和,如此的温暖,他亦有些惊讶,这与他的预期,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些温润的流光,像是古老的洪荒宇宙中,划过的一道道明亮的星芒,缀着尾芒的星辰,悄悄的从他的眼前路过。

    流光如此的温润,而大殿之中,亦有葱茏的灯火点缀,彼此之间相安无事,大殿极为的恢弘,不似人间所为,而此时,他也再次看到了那十二把交椅

    他心底一愣,喃喃自语道“难道,此境乃是十二宫的宫主所聚之处”

    望着殿顶,那些华丽的文字,如水纹般,随意的流淌,这一刻,他应该发现了罢十二宫的宫主,却正镶嵌在那片华丽的文字间,粗略的扫了一眼,灵动的文字,慢慢地镌刻出十二宫宫主魁梧的身躯

    原来,有些画面,早已写在了文字间,如此,心底亦会感同身受

    这似乎是一件很难让人相信的事,殿顶上,只有一片灵动的文字,他甚至没有见到十二宫宫主的模样,可当他静静地朗读那些文字时,十二位宫主的形象,竟在眼前栩栩如生

    这便是阴神狱吗

    蹊跷的事,实在是太多,他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古老的文字,竟有如此的魔力”

    他跃上殿顶,而此时,往生书再次出现在他的身畔,那些繁琐的文字,围绕在他的身畔,闪烁着一道道明亮的流光,它们就好似一颗颗明亮的星辰,它们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灵智

    于尊的身影,慢慢变得清浅,他会融入到那片文字中吗他似乎很乐意,将自己的魂灵,融入到那片古老的文字中。

    身体变得愈来愈虚幻,站在他身后的清婉,怀里抱着龙宝宝,脸上的神色,始终是那么的平静

    如今,于尊已经无暇顾及身后的清婉和龙宝宝,但他应该没有发现罢清婉和龙宝宝的身体,亦在慢慢地虚化清婉仰头望着那片清浅的文字,她应该读懂了罢如此,才会有恃无恐,一脸平静

    时间仓促的从身边路过,那些灵动的文字间,竟慢慢地多了一片光影,此时,于尊的身影,已经消融在这片虚晃的世界里。

    而他身后的清婉和龙宝宝,亦消失了空洞的世界,是如此的空旷、深远他握紧了源天刃,他相信的是自己的力量,而不是那些莽莽撞撞的运气

    他消失了,当他再次出现时,他所立足之地,是一片古老而神秘的世界那些仓促的流光,慢慢地攀升到世界的尽头。

    那片刺眼的光束,如一片烟花,从洪荒的边缘,聚拢而来这是一片古境,从未遇见的古境他轻轻地喘息着,心底的惊骇,如惊涛巨浪。

    远望着这片古老的大地,那些庞大的骨骼,不似凶兽,而是人类。但,令他心惊胆战的是,这些古老的洪荒巨人,竟真如传说所言他们竟真实的存在着

    而在蛮荒之境,那些生满锈迹钝重的刀剑,亦随处可见,但,这些刀剑,却不是普通的刀剑,那些龟裂的刀纹中,皆有一片骇人的能量,即便此时,那些能量或已消耗殆尽,却令让人无法忽视它们古老的荣光

    这些刀剑,如山川般硕大,横亘在蛮荒大地间,虽已无灵韵,但杀气依旧茫茫无尽

    那些死去的巨人,骨骼上,皆有一片古老的文字,像是有人刻意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迹,书写着上古时代的荣光,而又会是谁扼杀了这些巨人

    无解历史无解

    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诸位,大抵亦死的不明不白罢”

    这一刻,他想到的不是十二宫的宫主,他们又算得上甚么雄浑的气息,依旧在依旧在这片古老的蛮荒世界里,静静地流淌

    阴神狱好一个阴神狱

    笑声是那么的突兀,就这么硬生生的出现在这片蛮荒世界,心在静静地颤着,呼啸而来的风声,流淌着古老的神明,他们身上的狂妄与霸道

    这片风,不会歇脚罢是从甚么时代吹来的风是不敢僭越还是不忍卒读总之,那场风啊,吹得无拘无束,那些蛮荒时代的气息,铺面而来,急促而又锋利

    他沉默着,沉默着,他仰着头,默问苍天这世间,容得下我吗他揉了揉瞳子,干涩、难受

    飞吧飞吧飞吧尊儿,飞吧

    “尊儿尊儿”

    是谁,在喊我是谁

    当眼前出现一叶扁舟,当熟悉的老者,再次出现自己的眼前,那一刻,他轻轻地弯起了嘴角,那种由内而外的笑意,是如此的清澈,如此的明媚

    “前辈”他笑望着老者,而老者则随意的挥了挥长袍,那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尊儿可认得孤老儿吗”老者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

    嗯他心底一怔,片刻后,脸上已被一片惊容代替

    “师公可是师公”那一刻,于尊的声音,已有些沙哑那竟是道三一,竟是道三一

    原来,师傅,你一直都在他垂下了头,望着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指,慢慢地蜷缩着,他握紧了拳头,仰着头,笑着,就像一个孤单的顽童

    道三一哈哈一声大笑,道“既认出了师公,就勿要如此悲苦了”

    原来,师公在,我的心,会如此的和煦彼此之间,心底相通,就像一条深邃的索道,光穿越了索道,抵达了彼此的心底,但,即便是黑魆魆的,蒙着眼走路,也终会抵达彼此的心底

    仰望着苍穹,于尊跪在地上,冲着远方拜了又拜,道“愿诸位苍魂,皆有家可安,愿诸位英雄,皆有夜宿之地,愿我等把酒言欢,喜不自禁愿各位能够宽恕于尊再战巴蜀”

    道三一笑吟吟地望着于尊,道“尊儿此境可非善地啊”

    于尊愣了愣,晃了晃神,幽幽道“尊儿所历之地,有几处乃为善地”

    他的脸上是如此的平静,道三一眼含深意的望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尊儿,欲成大道,失去的也会更多”

    于尊笑了笑,那苍凉的笑声,让人心疼不已,沉默了一刻后,他轻轻地触了触鼻尖,道“师公说的对”

    内心深处,却一直在反问,我于尊要的尤其是大道我要的很简单很简单

    或是勘破了他的心事,但,道三一却没有说出来,彼此之间,有太多的话要说,可当话到了嘴边,却渐渐不知该说些甚么了

    沉默最终依旧被于尊一言打破,“师公,你怎会出现在此境”

    道三一哈哈一声大笑,道“师公想去哪里,难道还有人阻拦师傅不成”

    这一刻,于尊心底一怔,方知他的师公道法修为,已达到何等高度他喃喃自语道“若是于尊,有朝一日,能达到师傅的境界,那我于尊,大抵离琪儿所在之地,应该也会愈来愈近了”

    “尊儿,师公亦是与你有缘,才会在此境见到你”道三一捋了捋白须,轻轻叹道。

    “哦师公乃是游历此地偶然遇见于尊”于尊道。

    道三一笑着点了点头,道“尊儿,可知这天地间,有化神之境”

    甚么化神之境这一刻,于尊的心底,明显一惊,“师公这世间,难道真的存在神祇”

    道三一哈哈一声大笑,道“世间只有相对而言,没有绝对一说”

    于尊轻轻点了点头,道三一实则已经给了他答案或许,这世间真的有神灵存在

    “师公,这片世界,可有说辞”于尊道。

    道三一笑了笑,道“这片世界,乃是神迹出现过的世界”

    “师公当真”这一刻,体内的热血,又开始翻涌了,莫名的喜乐与悲愁,各占一边

    道三一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当真”

    “那师公来此境,可是为了寻找神迹”

    或许,答案已经很标准了,但道三一却否定了他,道“不我来此境,乃是为了一位故人”

    道三一眼中的笑意颇深,而于尊则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讶异道“又是何人,胆敢劳驾师公”

    道三一笑道“是你熟悉的人”

    “熟悉的人”于尊一脸讶异,喃喃自语道,“这一刻,我倒有些期待了”

    而此时,一柄利剑,划破了长空,突兀间,插在了道三一面前,那柄剑,闪烁着白金色的流光,剑插在岩层间,却依旧在颤动

    “他来了”道三一眼底的笑意颇深,那人是谁

    当来人离自己愈来愈近时,来者周身的气场,正如道三一所说,乃是一位故人

    于尊心底一惊,刹那间,脑海里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无剑

    身裹白纱的僧人无剑,此时就立在道三一和于尊的眼前,站在于尊身畔的清婉,一脸骇色,喃喃自语道“此人,不简单”

    或是听到清婉的言语,于尊笑道“是故人不是敌人”

    刹那间,无剑的一个动作,打破了难有的静谧。

    当无剑手中的利刃,插入他的胸膛中时,他却依旧一脸笑意,只是片刻后,无剑才恍觉,那柄剑刺入的方向,乃是于尊的幻影而已

    无剑哈哈一声大笑,道“你小子有长进呐”

    于尊无奈地笑了笑,道“前辈,于尊已不是当年的于尊了”

    “是吗那接下来呢”猖獗的笑声,只有疯子才能驾驭罢很显然,无剑便是那个疯子

    当手中的剑,片刻间,消失在眼前时,那一刻,时间亦忘记了流淌,就只是停格在了那一刻,然后,那柄剑势如破竹的插入到于尊的身体中。

    一股殷红的血液,顺着刀锋,慢慢地坠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啪嗒像是雨声的轻跫,世界变得沉默,风亦不再流亡,丰满的阳光,在眼前变成黢黑一片。

    他慢慢地阖上了双眼

    当心底猛然间觉悟时,他心底一颤,喃喃自语道“他没有出手”

    光影在眼前,慢慢地龟裂,脑海里,只剩下了那片歇斯底里的呐喊,不我没死我没死

    当再次睁开双眼时,他看到了无剑眼底的笑意,而自己的身体,依旧安然如初,方才发生的一切,似乎只是一片幻境罢了,而无剑却给他带来一种完全真实的感触,就像自己,真的死了一样

    “后生,心要变得平和勿要悸动,勿要恐惧”那声音,如此的沙哑,但却清晰在耳。

    于尊怔怔地点了点头,拱手抱拳,道“多谢前辈的赐教”

    这一刻,再次想起方才的一刻,他渐觉无剑手中的那柄利剑,绝非凡物而若是真的被那一剑封喉,他大有可能会死去的

    他心底思忖道“二位前辈,莅临此境,绝非巧合,难道,这片世界亦将有大变故”

    这一刻,他想起故时之人,又望向身旁的两位长者,心底虽有悲凉之意,却亦被此时的一刻暖意,慢慢地冲散了。

    于尊道“师公前辈,可知前路”

    道三一笑道“你的脚下,便是前路”

    而此时,抱着一柄利剑,站在道三一身畔的无剑,则睁开猩红的双眼,道“我们一起离开”

    无剑的答案,令于尊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丝暖意,他拱手抱拳,道“尊儿愿与两位前辈,一同离开”

    无剑抬了抬眼,道“你勿要心生喜悦,这片世界,大有可能成为你葬骨之地”

    于尊哈哈一声大笑,道“可我于尊,并不惧死”

    无剑道“不惧死之人甚多,能离开的人,却少之又少”

    “所以呢前辈曾莅临过此境可对”于尊的笑意,颇为柔和,却令无剑心底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你知道的太多,也就意味着你死的越快”那沙哑的声音,渐变得锋利,就如无剑手中的那柄利剑,开了锋,冰寒刺骨

    道三一道“小儿无剑,勿要戏弄他了”

    小儿无剑

    这一刻,于尊的心底感触颇多,他的师傅,道三一修为究竟达到了一种甚么程度而且,他曾说过,此境乃是神迹之地,于尊不禁想到,可能道三一莅临此境,寻得便是神迹罢

    世间怎会有如此蹊跷之事无剑竟亦在同一时间,莅临此境

    可片刻后,当一位位修为甚高的能人异士,降临此境时,于尊慢慢地明白了,或许此境,真有神迹诞生

    望向深空,无数的修士,脚踩长剑,出现在此境,他虽不知他们是如何寻到此地的,但世有蹊跷,这片冗杂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的深奥,这谁也说不准

    天幕上,遍布着脚踩长剑的修士,他们的修为,都颇为高深,虽在于尊的眼中,也不过如此,但其中亦有修为绝顶之人,但真正修为至深之人,或许早已潜伏了下来。

    他们想要的是甚么而阴神狱中,即将会发生甚么那些玄妙的文字间,竟诞生出一个世界,或者说,那些文字,不过是前往蛮荒之境的通道之一罢

    那么,难道狱界和三岔幽罗界皆有通往此境的神秘入口吗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我的亲人,会不会出现在此境

    而此时,道三一却打破了他的幻想,道“这些修士,皆是梵界之人,至于来自其他世界的修士,能莅此境之人,少之又少”

    答案,就是如此的吗这一刻,他的心底,空落落的

    虚空中,长剑破风的声音,在耳畔慢慢地酿成了一刻停顿,时空之中,自有奥妙,而此时,他身畔的清婉,周身间,却散发着一层淡薄的光晕,直至她的身体,变得透明,而她的额头处,则慢慢地升起一柄长剑。

    于尊一脸骇色地望着清婉,喝道“婉儿妹妹”

    然而,那一刻,女子却恍若未闻,她的脚尖慢慢地脱离了地面,后来,她的身体,亦如一柄长剑,划破了耳鬓疯狂的风潮。向着远方,深深地刺了下去

    朝夕之间,笔墨停留在宣纸上,这一刻,那些厚重的字迹,又在开始讲述一场场诡异而又华丽的故事了

    “尊儿,跟上她”道三一大喝一声,与此同时,他的身影,慢慢地消融了

    而无剑亦随清婉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站在远境的老者和女孩儿,乃是乐山道人和楚凤,他们的出现,又意味着甚么或者说,他们从未离开过

    世间大抵是虫洞的罢会穿越晦涩的空间,会穿过阒寂的长廊,会划过诡异的井池,然后慢慢落地。

    那些虫洞,不需要他历经太多无端的世事,就很容易就抵达了心底的世界但与此同时,那些自空间裂隙或者是虫洞中,莅临此境的人,也错过了太多

    风声呼啸,在耳边久久未绝,刺耳的寒风,从腮边划过,清冷的瞳子里,有一片尖锐的锋芒,他亦跃上长天,轻轻地喝了一声,“幻”,便慢慢地消融在苍穹的边缘。

    会去往何方清婉的真实身份,又会给他一个甚么样的答案天幕上,白色的烈鸟,发出一声悲鸣,慢慢地消融在了天之彼岸

    破风的声音,慢慢地回荡在了耳鬓,青丝随风飘扬,又慢慢地落下,此时的于尊,亦如一颗光芒璀璨的流星,他的身后,缀着一行明亮的尾芒,消失在天地尽头。

    再次出现时,他的眼前是一片巍峨的山川,那些沿着江河旁边,建筑的高耸的城池,那些依着山势,垒成的疆土,那些在长河间,漂流的城池,随着江水,慢慢地逐流而去。

    无边无缘的江山,无法被倔强的生命力,坚强的讲述那些或幽暗或明媚的故事,它们随波逐流,却又始终,沿着江岸与山川静静地伫立,或许,它们本就不应笼统的化为一体罢

    但,这片故时的山川与江河,似乎并无意世人对他们的评判它们依旧倔强地伫立在此境,永远坚决而又顽强

    厉嘶的风,终消失在茫茫的旷野边缘,此时,天地之间,是那么的静寂,静的令人的内心,发出一声声有节奏的心跳,而某一刻,心跳似乎漏掉了一拍,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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