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穿成香江大佬的亡妻 > 正文 54. 第 54 章 蜡烛,不点不亮
    道路两侧搭出了很多家铁皮老屋, 有的做百货药材生意, 更多的是各种排挡。

    干炒牛河的镬气实在太撩人,樊琪拉住陈至谦“陈至谦吃这个,看上去好好吃。”

    “跟我走。”陈至谦没有停下脚步地意思,樊琪只能大步跟着他往前。

    他在一家排挡前停下, 樊琪仰头看, 绿底红字写着“阿昆潮州菜”,招牌颜色够有冲击感, 那个字写得也够敷衍。

    然而,就是这样一间看上去十分敷衍的排挡, 这个时间点,不大的店面, 座无虚席, 连门口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没位子了。”樊琪说。

    陈至谦往前两步, 招手“这里。”

    樊琪过去一看, 哇哦店面一侧的窄巷子里,搭出了遮阳棚, 还有几张小桌子,生意可真够好的。

    这会儿一张桌子还没收拾,客人已经走了。

    陈至谦跟她说“你占着位子。”

    樊琪点头坐下,陈至谦去点菜。

    一个阿婆过来把桌上堆成山的小贝壳用抹布扫进塑料桶, 抹布放进另外一个桶里搓洗了两下, 绞干, 很麻溜地把桌子擦干净。

    樊琪转头看去, 边上一桌是两位阿伯,他们的桌上也堆了两堆小贝壳,这个壳好像海瓜子, 不过上海常吃的海瓜子是白的,他们这个是青壳的。

    樊琪问“这个是海瓜子吗”

    “这是薄壳。”那桌的阿伯很热情,“薄壳一年只有这两个月才最肥,过了九月就没有了。”

    “是吧”

    “我们潮汕人说吃薄壳找不到屐。”

    “鸡”樊琪一下子没办法理解,吃这小海鲜为什么要找到鸡哦她反应过来,鸡还有个解释。哎呦难道这玩意儿多吃了,会影响

    “是木屐。”陈至谦过来坐下,“意思是,脱了拖鞋,翘着脚,惬意地吃着薄壳,壳子扔地上把拖鞋都给埋了。”

    隔壁阿伯听他这么说,赞一声“后生很懂嘅咩”

    原来是这个意思樊琪汗颜,跟自己想的天差地别。错怪阿伯了。

    她问“你点薄壳了没有”

    “就是带你来吃这一口的。”自己整日想着她的喜好,她却整天想着跟他离婚。

    老板端了卤水拼盘过来,陈至谦夹了一片鹅肝到她骨碟里“他们的卤水里最好吃的就是鹅肝了,你尝尝看。”

    樊琪夹起碟子里的鹅肝,塞嘴里,又粉又嫩又香,陈至谦问“好吃吧”

    一片吃完,她再夹了一片“很好吃,比法式鹅肝还好吃,法式鹅肝多吃两片就腻了。”

    “吃过法式鹅肝”陈至谦停下筷子问她。

    “跟廖先生应酬的时候吃的呀”樊琪找到了借口,还好自己机灵。

    “就像你说的日本珠和南洋珠其实各有千秋,潮州卤水鹅肝和法式鹅肝也各有风味。没办法说哪个高下,都好吃。”陈至谦夹起一筷子鹅肠给她,“再尝尝这个鹅肠。”

    鹅肠脆爽弹牙,鲜香浓郁,樊琪确认“也好吃的,我以后不会对好吃的菜分高低了。”

    第二个菜上来,陈至谦说“这是煎蚝珠,跟蚝烙略有不同。”

    外面一层脆皮,里面是软嫩鲜香的生蚝,又是一个让她停不下来的菜。确实不能把美食分高低,好吃的通通给五颗星。

    老板端了炒薄壳上来,期待已久的炒薄壳上来,樊琪已经没心思想陈至谦的不合理之处,她忙着吃薄壳。

    “我还是觉得这个薄壳跟我们上海的海瓜子差不多,不过好像这个肉更多一些。”樊琪边吃,边砸吧味道,“里面有股香味,是不是放了九层塔”

    “是九层塔,不过本地都叫金不换。薄壳跟海瓜子看着像,其实差别还是很大的,上海的海瓜子是一种小蛤蜊,薄壳是贻贝的一种,跟青口是一个类别。”陈至谦指着薄壳里黄豆大小的肉说。

    樊琪仔细看,果然跟青口肉一个形状。

    陈至谦在跟老板要茅根水,老板说他忘记了,马上就上。

    樊琪听着陈至谦的粤语,他的粤语太丝滑了,跟他相比自己的粤语那个差劲。

    而且记忆里陈至谦并不像她那样爱美食,为什么他对这个城市的市井烟火熟悉到像一个老饕

    陈至谦转头看她盯着他发愣,问“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陈至谦,你让我有种错觉。”

    “什么错觉”

    “你像是这个城市土生土长的人,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可明明你是跟我一起过来的呀”

    “是吗怎么会这么想”陈至谦心里一个咯噔,自己只顾着她的喜好,想要带着她吃好吃的,居然就忽视了自己知道这些的合理性。

    “粤语听不出口音,而且你还能找到这种犄角旮旯里隐藏的好地方”樊琪有些纳闷。

    果然,她还是怀疑了,说“你分辨不出来而已,我还是有口音的吧”

    陈至谦打算糊弄过去,跟她聊起了半导体工厂准备的情况。

    “容远这次回来,还会跟我带我一起回北京,他的大学老师是内地智库的学者,我打算从城市定位和产业惠及人群来讲半导体的未来。一旦工厂开起来,能源就是关键,尤其是水电两块。生产半导体过程中耗水量非常大”

    他不想挣快钱,想做实业,樊琪很佩服,但是她并不知道做实业有多难,她靠的是天赋挣快钱。现在她听下来,在港城这样的地方开这样的工厂光水电就已经让很头疼了。

    卤水拼盘上来了,樊琪夹了一片鹅肉吃,她继续静静地听他说,她听着听着,她有种感觉,不仅仅是他学粤语比她快,熟悉这个城市,而是他对这个城市的感情。

    他在说半导体产业的时候,着重点是这个产业会给港城带来多少就业,会为港城未来带来什么样的好处。而自己在听他说的时候,想的是这个时候港城如果能够吃到这一波的红利,发展这个产业对内地的产业带来多少的好处。

    他和原主同时间来这里,为什么他会对这里有这样的感情管他呢心系港城,还是心系内地,目标不都一样,希望能抓住这个产业的机遇期,能带动中国这个产业的发展。

    看他说得开心,樊琪剥了一只虾姑,把虾肉放到他的碟子里,他停下。

    “我也可以给你剥呀”樊琪说。

    陈至谦低头笑着吃下了这个虾,他要伸手自己剥,樊琪说“我已经剥了,你就别沾手了。”

    樊琪低头继续剥,一只给自己,一只给他,她说“陈至谦,你要加油以后我做你坚强的后盾,支持你。”

    这个榆木脑袋是要开窍了吗他说“我们互相支持。”

    “对。”

    樊琪想着上辈子珠三角是高科技企业扎堆的地方,如果这辈子他的梦想真的能成真,肯定会为这块的产业带更添动力,他肯定会留在这里。

    她把一只虾吃了下去“我在想,你爸妈一直在上海,他们朋友关系都在上海,等退休了,也未必会愿意常住在这里。到时候我回上海,你爸爸姆妈年纪大了,有个病有个痛,我会照顾,你在这里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听到这话,陈至谦愣了,这是她所谓的给他做后盾就不能巴望她开窍。他忍不住语气有些生硬“我住这里你住上海”

    樊琪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情绪,说“对啊你的能力摆在这里,事业起来的话,就是带动一个行业了,这里必然是你的基地。我没什么大志向,就炒炒股,赚点钱,现在已经有电脑辅助系统了,以后电脑发展更快了,到时候我在哪儿都能炒,回上海的话,两家的家人都在,不挺好的”

    她上辈子跟爸妈没有缘分,原主记忆里的那一家人和她上辈子的父母完全不同,她很想感受一下有家人的感觉。

    听她这样说,陈至谦顿时心头黯然,想起上辈子孤独无望的日夜,对不起樊家爸妈,也辜负了自己父母的托付。好婆没了,樊爸没了,樊妈和阿珣哥哥让他不要再找他们了,他们想平静地过日子。自家爸妈跟他一样,心里怀着愧疚,一家三口在一起,很容易沉默到底。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自己,都是他没做好,才害了两家人。

    重生回来,他想要的,不过是报了上辈子的仇,希望两家人都能好好的,以后他还能去樊家吃饭,听姆妈跟樊家姆妈聊家长里短。

    跟容远彻夜长谈,引为知己,既然回来若是只陷于报仇,未免辜负了老天让自己重来一回,他想要抓住机会,为港城建立起芯片产业,也让国家在腾飞了之后不会再有芯片这块卡脖子的短板。

    又发现她的秘密,被她吸引,心头更是感激上苍,一切似乎变得顺遂。

    此刻,他暗笑自己太贪心,想要的太多了,又想报仇,又想在芯片领域有所建树,还想家人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甚至痴心妄想拥有她,能有幸福,怨她不开窍。

    她这一句话却惊醒了梦中人,她来了,善良的樊家人都会好好的,爸爸姆妈也会好好的。

    她说上海有两家爸妈只是借口吧她是穿越而来的,跟樊家人和自家爸妈哪里来的感情恐怕还是因为上海是她的家,她想回家。她之前梦里都哭着想要回家。

    他没办法能和她一起回去,这个产业一旦落地,自己大半生必然会在这里,他没资格要她背井离乡,陪他在这里。

    想到这里,陈至谦笑“好,那我就能放心了。”

    樊琪努力干饭,并没有发现陈至谦的异样,她专心地吃着小肠猪血汤,这碗汤一点异味都没有,很鲜香“陈至谦,你怎么不吃了”

    陈至谦拿了勺子,打了半碗汤小口小口地喝着,樊琪抬头打趣“你这样喝汤,就少了市井的那种豪爽之气。”

    “你管你吃,还来管我”陈至谦回了她一句。

    “不是啊你样样都规规矩矩的,就少了很多乐趣。”

    陈至谦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老想着去摸她的脸,揉她的头,她的心里又没有他,真走了就走了,而自己是个很难真正放下的人。

    樊琪看不得浪费,一盘薄壳最后还挑了挑,确认没有一点肉剩下之后,把杯子里的茅根水给灌进肚子,进了车里跟陈至谦说“我们现在要是再出去逛一圈,估计明天又会有传言,说我怀上了。”

    她自顾自地笑了两声,才发现不对劲,转头看正在认真开车的陈至谦“陈至谦。”

    “嗯”

    “我跟你说话呢”

    “我听着呢”

    樊琪听他这么回答,突然审视自己是不是说的话很低俗无趣他们之间什么关系自己没个逼数吗还要提怀孕真的太蠢了。

    一路上樊琪因为尴尬而沉默,幸亏离家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下车的时候陈至谦把戒指的袋子放进了珍珠的那个购物袋里,拿在了手里,没有像平时那样接过樊琪手里的提包。

    一个提包当然不用别人来拿,只是往常他一直帮她拿,樊琪觉得有点儿怪怪的。

    进了屋,陈至谦跟她说“先去洗澡。”

    “好啊”

    樊琪洗澡出来,陈至谦把吹风机给她拿了出来“记得吹头发。”

    看着桌上的吹风机,樊琪把头上的毛巾给拿了下来,平时她洗头发出来懒得吹,都是被他给抓住,按着坐在椅子上吹干,按照他的说法,短发也要吹干,女孩子不能进湿气。

    今天让她自己吹,又有点儿不一样。

    樊琪打开电视机,吹着头发,百无聊赖地看着新闻,看看时间,离九点谁是股神播出还有二十多分钟。

    新闻里说某豪门媳妇生男胎后被奖赏了一颗粉钻,后一条就是淑女不敌熟女,某名门公子不顾选美亚军以清纯著称的女友,与美艳的三十岁女星过夜。

    头发干了,樊琪放下吹风机伸手调台,陈至谦被记者围住的画面出来,她停下了手。

    主持人说“陈至谦护妻,怒斥狗仔才是无脑。”

    在现场画面里,陈至谦听那个狗仔说了自己的报社,他问狗仔“我能知道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吗”

    那个狗仔报了学校名称。

    陈至谦带着嘲讽地笑“你们学校入学考是考胸围尺寸吗所以才会放你这种用胸围思考的人出来,写这种无脑文章。”

    这下记者愣在那里。新闻解释了今天早报有一篇文章指名道姓骂她胸大无脑。

    下一条新闻是“樊琪初入行执掌千万级投资账户。”

    新闻里播出了今天大赛现场她说的话,主持人解释“新入行的股票经纪很少能操作这样大的账户,很多都是不停地接电话,帮散户买入卖出。这是不是陈至谦在背后运作,不得而知。”

    这里媒体不知道在输出什么价值观给男人生孩子,两女争一男。就算是她炒股,也是男人在背后运作。

    听见里面的水声停了知道他会收拾卫生间,樊琪还是转过头去,看着卫生间,他维护她的时候还真的很帅呢

    卫生间门打开,陈至谦走出来和她四目相对,他浅笑“你这是干嘛呢”

    “陈至谦,谢谢你”

    陈至谦不解,樊琪说“谢谢你护着我,骂那个狗仔。”

    陈至谦偷偷吸了一口气“你是妹妹,我能不护着你吗”

    妹妹樊琪听到这个称呼有些不太舒服,她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戒指,有戴着婚戒的妹妹吗

    可不是妹妹,又是什么呢

    电视里谁是股神大赛第一集开始了,陈至谦从包里拿出资料,在餐桌前看资料。

    樊琪坐在那里看电视。

    拍摄的时候樊琪只是在自己的格子间里,看不到全局,电视里可以镜头会分配给每一个参赛选手,早上大盘指数还在涨的时候,先后有几个股票经纪买了股。一个还是追涨的,仓位是半仓,他到收盘还没抛掉,虽然这个票跌了才四个多点,他是追高买的,实际上跌了七个多点。

    这个还不算惨,有一个买入的是前期大涨的,他认为大涨的股,可能有持续性,但是实际上这种股,弹性很大,里面短线客很多,他们这种短线客,一有风吹草动,跑得比兔子还快。

    樊琪看了会儿电视,转头去看陈至谦。

    陈至谦在认真地写着什么。

    人家在干正事儿,不打扰他了,大赛都是自己经历的,有什么好看的

    她吧嗒按掉了电视机。

    陈至谦抬头看她“不看了”

    “不看了,我先进去了。”

    “好。”

    樊琪到了屋子里,看着床上的一排玩偶,选了一下,留下了噗噗,把其他几个都抱了出来,凳子上放不下,陈至谦抬头,把资料收了一点地方,樊琪把奇奇和克莉丝放桌上。

    要是平时,他肯定会说“让它们在床上,我睡的时候把它们拿出来。”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樊琪躺下,伸手戳着噗噗的鼻子“噗噗,我哪儿说错了吗我什么时候惹他生气了”

    樊琪回想今天,她平时跟他说话就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来,总是有什么说什么。发脾气使小性子,把他拧得身上有淤青,他都不会有半句不高兴。为什么今天突然就不开心了呢

    不开心总归有理由吧难道是他觉得她没花掉二十万,会丢了他的面子手里有多少钱,办多少事儿,打肿脸充胖子没必要吧

    想来想去,樊琪摸了枕头边的手表一看已经十点半了,她叫“陈至谦,睡觉呀说好的,要早睡早起。”

    “马上。”外面声音传来。

    人没见进来,听动静他好像在灶台上忙活。

    樊琪翻身过去看门口,听见脚步声传来又翻身过去,抱住噗噗闭上眼睛。

    听到开门,感觉他坐在床上,知道他靠在了床头,怎么还是不跟她说话他不是要关灯了吧

    “陈至谦。”

    “怎么了”

    叫他的时候,樊琪都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她匆忙中找了个理由“戴了戒指,好像把刚才吃的海鲜的味道给留下了。”

    说着她还故意把戒指拉出来了一些,凑在鼻子前闻了闻“还有濑尿虾的味道。是不是洗澡的时候,也要这样拉开一点搓一搓呀”

    刚才买戒指的时候是满腔的情意,可现在冷静下来想,却全然是自己在强求她接受,如果终究要变成哥哥妹妹,这东西戴着倒是反而没意思了。他说“要是真不习惯,不想戴的话,就不戴了吧”

    这人怎么这么难搞樊琪委屈“我知道你买这个戒指的目的,我会一直戴着的呀我不知道你在发什么脾气,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我就找个由头,跟你说话,你怎么就说不戴就不戴了吗”

    樊琪侧过身,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得那么多愁善感,居然有种鼻头发酸的感觉。

    这种情绪真的很莫名。从她懂事以后,她就没哭过几回,因为小时候的哭,除了让人徒增讨厌之外,毫无意义,她爸妈从来不会因为她哭了,会更加在意他一些。

    与其哭,还不如静静得待着,要是他们打电话发微信质问她,或者前夫妻互相指责,她就跟他们杠,在跟父母多年的作对中她练就把人往死里怼的本事。

    怼完了,什么委屈都没有了,她就神清气爽了。

    可现在她不想怼他,就是很难过,很不开心。

    她怎么会认为自己发脾气呢他说“我没发脾气。就是有点心事。需要想一想。我的意思是,你想要戴着就戴着,不想戴也行。还是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真的没有不开心”樊琪不太相信。

    “没有。”陈至谦说,“你觉得我该不开心吗”

    “不应该啊我们不都是商量得好好的吗”

    “对啊我们都商量好了,睡觉了。”陈至谦伸手关灯。

    “嗯。”樊琪侧过去,抱着噗噗闭眼睡觉。

    明明陈至谦已经说了他没生气,自己为什么还是睡不着

    陈至谦怎么还不过来拎住噗噗的耳朵,把噗噗放到角落里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