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无限咸鱼拒绝内卷 > 正文 93. 灾疫年鉴6 你要去解救你的导师?……
    但是他们没有获得任何当场解释的机会。

    谭真被钳制他的两个狱卒摔到冷硬的地面, 骤然黑暗的视野看不清任何轮廓,他刚想摸索着站起来便又是一脚踹上肩膀。他顿感不妙,立刻摆出蜷缩的姿势护住头和内脏, 随之而来的一通拳脚将他像一只毫无还手之力的流浪猫那样软趴趴地踢到墙上。常年混迹此处的狱卒下手又狠又准,一开始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随后两三秒内反馈在不听话囚犯身体上的火辣疼痛则能让最顽固的硬汉都哀嚎出声。

    “这能行吗”他有些耳鸣, 却还是听到狱卒们的交谈, 不是动手最热情的这个, 另一个。“他是个巫师, 天知道他有什么”

    “他可不是巫师,只是个学徒工,这种人和满街乱跑的穷小子没什么区别。”带着点轻蔑的反驳“关在底层的那个才是巫师,他的待遇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

    同伴咕哝了一下, 算是认可了他的见识。

    “而且想想看,”狱卒沙沙地踏在谭真耳边的干草上, 从后面拉起他的头发“如果他真的危险, 老爷们又怎么会将他交给我们看管哪他什么都做不了, 对不对”

    他的头被迫仰起, 狱卒粗糙的手指从空隙伸进牙关, 扣出疼痛的喘息。“除了这条灵活会说谎的舌头,它可坑害了不少无辜的人”

    有呼喝声从地牢幽狭的远处传来, 两个狱卒没来得及朝他倾斜更多愤怒,也许他们的亲人或朋友其中已有不幸者染上瘟疫。他们将他丢在这间班房里离去,他侧躺在潮湿发霉的干草上,没有力气换个姿势或者抽回环护在头颈的手,就这么开始梳理目前为止偷听得到的信息。

    就在昨天夜里,停泊在码头的三艘船中的一艘上有几个人跑了下来, 看守船只的治安队被不明不白地丢在海里,凌晨时尸体就那么冲上沙滩。这几个人一逃下船就四散分开,他们趁此机会伪装成当地人,有的去旅馆畅饮美酒,有的与娼妓通宵达旦地厮混。可没等他们与久违的享乐重逢尽兴,其中的一些人便开始打寒战,与他们贴身相处的娼妓惊恐地发现他们和自己的身体上都浮现出红色的小斑疹,不到半个夜晚便转变为绀紫色的水肿,这正是那种致命黑瘟疫的表征。

    人们还说有一事为这次灾难更添上一层异教般的古怪色彩下船的几人中包括砂岩骑士带着的那个幼小的孩童。人们发现小路易时他正躺在广场圣母像的双足之间睡得香甜,他那可以直接去给雕塑家当圣子模特的可爱容貌,此刻就像是对俗世恶劣的嘲讽。

    在谭真看来这其中存在颇多疑点。好吧,水手下了船的第一件事总是寻欢作乐,由于近几年麦子减产导致的饥荒,流民袭击治安队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可凑在一起就显得过于巧合。最古怪的是为什么会正好在他们查验完毕确认无误的当晚出事还有深夜独自跑下船却没惊动两个监护人的小路易,那孩子连走路都还不太稳当呢。

    谭真认为他和导师的灵搜没有出错,那就只可能是在他们离开之后,或者水手们上了岸后不知在何处染上的瘟疫。但这种观点没法说服别人,他与导师注定要被追责,同样遭逮捕的还有包括小路易在内的几个逃窜下船的水手。

    根据他听来只言片语拼凑出的事实,水手们和他的导师一起被关押在地牢的最底层。谭真意识到这个事实后感觉不太妙,虽然也有白银术士很难染上瘟疫的原因,但这样的安排仍然透露出掌权者并没有将他们当做有尊严的嫌疑人看待,更像已经断定了他们的死囚身份。

    考虑完毕的谭真翻身站起,看了眼自己血条的恢复情况。他已经在伪装正常人这件事上做出很大努力了,但仍然难以遮掩行为中一些将所有条件衡量轻重归为筹码的残酷逻辑,包括他自己的安全。得到白皇后这张底牌后他就觉得可以允许身体在某些情况下受点伤,反正血量能持续回升。

    他挪动到囚室边上,在狱卒单独巡逻时隔着围栏叫住了那个只顾应声没有动手打人的狱卒。这家伙显得更懦弱,但他看得出他也更贪婪,这类人总是不会放过欺凌弱者证明自身强大的绝佳机会。

    于是他路过谭真的囚室时听到了几声虚弱的咳嗽。

    “拜托。”空隙中伸出一双手抓在栏杆上。他本想像一路对待其他囚犯那样用棍子将不听话的胳膊狠狠打回去,但他听见那个年轻人在哑着嗓子哀求。“给我一杯水吧,一点就行。”

    “你不是巫师什么的吗连变个水球都做不到”狱卒慢吞吞地说,走到近前去。他不得不注意到那些探出来的手指,和他见过的农夫与糙人都不一样,连块茧子都没有,白皙得像几片柔弱的花瓣,如果只看这部分真像里面关着一个娇贵的美人儿呢。

    于是他忍不住再靠近一点,直到那双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揪住了他的下摆,声音几乎是低哑的啜泣了。

    “是的,仁慈点吧,大人,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柔软的手胡乱摸索着,逆流的血液令狱卒喉咙紧张,他期待地说了出来“好啊。”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花,双方的位置不知怎么瞬间交换,牢笼里的人变成了自己,而外面身形修长的术士早已看不出任何脆弱可怜的迹象,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抬腿便走。

    用王車易位逃出来的谭真听见了背后愤怒的叫喊声,但没关系,他又不会原地等着他喊人来帮忙。他需要的就是趁其不备,只要足够快,他有信心在这个老旧杂乱的监狱系统有所反应之前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队披衣戴甲的狱卒稀里哗啦冲来,谭真安静地躲在装绳索的木桶后等待他们与自己擦身而过。这就是对方的缺漏所在,这些修在地下的大型监牢黑暗得比起地狱也不逞多让,环境又近似迷宫,有的囚犯甚至会因为关押的洞窟太偏僻被人遗忘而饿死在那里。何况前来救援的人不会想到越狱者这么快就跑远了,他们穿戴铠甲时还以为前方有一场搏斗在等着他们呢。

    灰眼睛的轮回者安静得像一片灰尘。他从藏身处走出来打算继续向下进发,有一只手从后拍上了他的肩膀。

    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谭真受到了惊吓,尤其他转头看到发现自己的人戴着狱卒的面罩。但对方将那只形状像厨师帽的面罩掀起,露出了骑士的砂金色长发与讶异却依然坚定的蓝眼睛。

    “真的是你。”砂岩说“你要去解救你的导师”

    “你要去偷出那个孩子”谭真说。

    二人在监牢里碰巧发现顺路,一拍即合冲向地底。骑士的木头权杖虽然不像刀剑那样有见血的锋刃,威力却丝毫不逊色。谭真明眼瞧见他一棍子掀飞了三个试图阻止他们的小卒,就连最后面被波及的那位倒下时手臂也明显出现的骨折的扭曲。这就是僧侣的仁慈么

    “当心”砂岩喊道,有一个漏网之鱼从棍下闪过先冲着他们之中更脆弱的那环去了,他来不及掩护,却见谭真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圆贝果状的东西丢出去旋转着擦过了敌人的前额。

    狱卒顶着额头一大块红印四下寻找哪里来的攻击,没注意到嗡嗡作响的飞盘高速从身后折返,这回精准命中脑壳的声音比上一次沉闷得多,狱卒应声倒地。

    飞盘雀跃地嗡鸣着回到谭真手中。他发现了这张奇物卡的窍门,虽然他扔出去的手劲不大,但飞盘急着折返的力道总是非常可观,利用这点他也可以打出一部分伤害,至少对待副本里的普通nc是够了。

    我们最好别去想上次在烟丝家里行天崎无辜的后脑勺挨了几次打。

    砂岩看得也有点愣“你还挺有攻击性的。”

    “谢谢。”谭真回答,踢走倒在面前的身体弯腰钻进又一条岔路。

    通往地牢底层的最后一段通道几乎是两人打出来的,起初反应不及的人手渐渐聚集起来,他们埋伏在拐角处偷看一眼,大门前水泄不通。

    谭真拉了身边的骑士一下,附耳道“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想想你此生经历过最令你平静的瞬间。”

    骑士立刻听话地捂紧双耳进入冥想状态。他想要回忆童年时家门前森林有风经过的簌簌声,或者在大教堂中聆听经文的一瞬沉思,但这些画面像胶片一样快速卷过,最后如海浪淘沙般坚定留在岩石上的却是昨夜年轻术士的灰眼睛。他半俯卧在自己身上,外表冰冷如那块银镜,扑来的呼吸却是温热的;他主动步入肮脏的水手中间,却像是分开海的圣贤。

    谭真朝大门丢出六眼飞鱼,收获了一群哭爹喊娘四散逃窜的狱卒,严重者甚至当场便溺失禁。谭真作为卡牌的持有者已经有些习惯它的精神冲击了,转头一看砂岩,发现对方除了紧紧皱着眉闭眼以外几乎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谭真也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家伙单身得很纯粹啊。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