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穿成汉武帝的家庭医生后 > 正文 49. 第 49 章 陈阿娇限时返场(一更)……
    事实就是, 真的就这么简单。

    刘彻的内朝组成成分十分复杂。有像卫霍一般的外戚出身、军功晋升的,也有桑弘羊一样因为一技之长而被刘彻征召入长安为官的。

    然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如果不是刘彻的提拔, 以他们原先的出身阶级,永远不可能像今天一样身居高位。

    这样的一群人, 对刘彻忠心耿耿不在话下,万事以皇帝的利益和指令为先。他们既然看得出来,江陵月的所作所为极符合皇帝的利益, 又哪里会去阻拦呢

    当然,中朝官员也不全是一条心,当中也不乏心底嫉妒江陵月的。

    譬如之前找茬桑弘羊的那一位, 此刻就频频望向江陵月, 眼神闪烁着复杂之色。

    凭什么, 此女甫一入内朝就能得到重用, 而他只能天长日久, 当个可有可无的郎官呢

    这人情知此事十有八九要成, 但还是想杀一杀江陵月的气焰。张口欲言时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 眼神觑向了最上首。

    九五之尊的座位下,大将军和骠骑将军左右相对而坐。一个身穿青衣面容温和如风。一个身披黑甲红衣, 腰身劲瘦, 一手垂搭在腰间宝剑鞘上,说不出的意态风流。

    后者似乎察觉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剑眉顿时一蹙, 在人群中准确定位到目光来源, 对他投来森凉的一瞥。

    那人猛地一个激灵,只觉通身都凉透了。

    “”要、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怎么能忘了呢,江陵月的身后还有卫霍这两座大山, 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郎官,一点儿也惹不起啊。

    嫉妒贤能之人被震慑得偃旗息鼓,宣室殿就再没有不和谐的声音。江陵月犹在愣怔着,话题就飞快地奔向她不可控的方向。

    “诸卿以为,把江女医调到哪里做事最为方便”

    “臣以为,江女医既然从前在未央宫中行医,不若归于太常下的太医、太药令二人,如何”

    “这怎么妥当呢太医令官秩六百石,太医丞不过区区四百石。江女医从前就在宫中领千石的官秩,如何能够屈居人下”

    “可那千石不过是虚封”说这话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还特意看江陵月一眼,似乎惧怕得罪她似的。

    江陵月谢谢你啊。

    没有他的提醒,她都忘了自己还领了一份薪水来着。

    对了,也不知道这官秩千石是月结还是年结她都干活了两三个月了,刘彻提过给她发工资吗

    又有人开口道“女医既然想开传术育人,不若与五经博士一道归于博士祭酒之下,如何”

    “可女医想做的可不止区区教书,莫非连那些工厂的管辖也要归博士祭酒管么”

    先前那人便沉默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

    祭酒充其量就是个校长,未必擅长于庶务。那些肥皂、明矾之流一听就不是凡物,让区区一个祭酒管理,实在不合适。

    那又该怎么办呢

    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宣室殿中陷入了沉默。

    在这个过程中,江陵月一直一言不发,以手支颐静静听着他们争论。她不太清楚这时候的官制是什么样的。这个时候,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听着听着,她好像品出了一点门道来。

    目前的争议集中在两点,第一是她的待遇问题。第二就是“产学研一体化”这个概念太新,没有哪个地方能够包摄地囊括所有职能的。但是,单为了她一纸计划就成立一个新官署,又显得太儿戏。

    也难怪连刘彻人才济济的中朝也会犯难了。

    要让江陵月自己说呢,她还是喜欢第一种去太医令底下做事。穿越初期来长安的路上,她和军中疡医打过交道,对他们都很是佩服。

    或许西汉的医术不甚发达,但疡医们久在军中见过无数病人,见识并不比后代的医生差。他们苦苦缺乏的,只是把病患治疗好的手段。

    江陵月直觉,和同为医者的人共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待遇问题什么的她从前天天被老板压榨,也没有这时候的人那么深的阶级观念,并不觉得一千石屈居六百石之下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只要学校能办好,一切都好说。

    她刚要举手表达态度,却见刘彻遥遥环视了宣室殿一圈,目光最后落到了不发一言的两位左右手身上。

    “仲卿,去病,你们觉得呢”

    卫青笑意温和“臣暂时没有想法,不若请去病先说。”旋即他和刘彻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一丝笑意闪过。

    霍去病发现了陛下和舅舅的险恶用心,不由投去了无语的一瞥。可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哪能当场发作

    “臣以为,江女医的医校情况特殊,且地位十分重要,实在不适合居于九卿太常之下。”

    没错,先前的所有争论,不管是太医令还是博士祭酒,都是九卿之一的太常的管辖范畴。

    刘彻眉峰微抬“哦去病的意思是”

    霍去病言简意赅“直接让舅舅管着便是。”

    卫青“噗。”

    而中朝官员们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直接归大将军管辖那又是个什么章程

    江陵月眯着眼,有点困惑。

    她不太敢确定霍去病的意思。但又其他人都一副讶然模样,于是更加疑惑不解了。

    霍去病继续道“既然现有的官署容纳不下江女医,何必那么麻烦呢直接由江女医便宜行事,由舅舅看顾着。”

    江陵月清莹莹的眸子,一瞬间盈满了亮色。

    这不就是独立办学,但挂靠在军方名下的意思么

    “这个好诶”她脱口而出道。

    刹那之间,宣室殿中所有的目光都向她涌来,吓得江陵月呛了口自己的口水“咳咳咳”

    她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可是,这对于江陵月来说,确实是一个绝好的出路。

    就现代的军区附属医院水平一定不会低,遑论现在还是汉武朝。一个终身都在对外战争的朝代,军队绝对是举国资源倾斜的重中之重。她的学校如果挂在军方的名义下,光是无形的好处就能蹭到不少。

    更何况,她直属上司还是堂堂大将军卫青。

    一个为人处世谨慎认真、又十分好说话的人。对她的印象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已经比江陵月最初的设想还要好得多了。

    所以,即使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她还是硬着头皮表达了自己的意见“臣也觉得骠骑将军的提议最合适。”

    “若是想教出合格的医者,决不能纸上空谈理论,而是要亲手治病医人。恰巧军中的伤患数目不少,可以让医生们去军营中实习。不仅伤兵们能妥善医治,医生们也能增加实践经验。”

    “还有肥皂、明矾之类的工厂生产出来都可以算军需品。由大将军统领管辖也最为合适。”

    江陵月一条条陈词着理由,都要把自己说服了。

    就连刘彻也听得点了下头,发顶的冕旒微微晃动,像是被她的理由说服了。片刻后他问道“仲卿,你意下如何”

    卫青瞥了外甥一眼“去病倒是孝顺,又给我找了一件差事。”

    刘彻听了这话后拊掌大笑“仲卿,正所谓能者多劳嘛。去病举荐你,还不是因为觉得你这舅舅能干”

    霍去病紧绷的唇角也泄出一丝笑意。

    不知道是为了刘彻话里话外藏不住的打趣之意,还是因为他的提议得到了刘彻采纳。

    他飞快朝下方投去一瞥。

    只见兖兖诸公中唯一的女子屈膝而坐,双手合十交叠在雪青色裙裾上。她对四面八方的打量毫无所感,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唯一双清月似的眸底盈满了笑意,像是要溢出去似的。

    移开目光时,霍去病唇畔笑意又深了几分。

    刘彻一生在位五十余年,除了登基初的六年受窦太皇太后的辖制以外,他再未让后宫女子插手过政事。

    譬如王太后兄弟前朝为相,卫子夫的全家都封了侯,但她们都甚少过问前朝之事,即使刘彻偶尔提起也不会过问。

    今日,却是个例外。

    长信宫。

    黄门郎匆匆奔来,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段话,卫子夫侧耳细听,听着听着面上就带了笑意。

    “本宫知晓了,你且退下罢。”

    “敬诺。”

    待小黄门离去之后,她就转身去了内殿。

    内殿中飘散着一丝丝的酒精味儿。不用说,这是江陵月入宫之后才有的改变。婢女们见皇后来了,便掀开床榻上层层的石青色帷帘,露出床头的人影来。

    “母后。”卫子夫行礼。

    “何必再行那些子虚礼子夫你快同哀家说说,陵月她究竟怎么样了彻儿他是如何决定的”

    王太后虽然看到了卫子夫面上遮不住的笑意,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但她只有亲口得到了卫子夫的确认后,才能放下心来。

    “回母后的话,陵月她的提议陛下一字也没驳回。不仅如此,还让她跟随青弟做事。”

    “陵月她如今和博士祭酒同级,已经是六百石的朝官了”

    “天啊”王太后喃喃失声。

    虽然江陵月朝官的机会是她亲口求的,但刘彻这么大手笔还是把王太后震了下。

    王太后的亲弟田蚡也曾经当上过丞相,但他毕竟是从郎官做起的。能当上丞相,还是有点儿靠着裙带关系。

    这满朝上下,又有多少人的就是六百石实权朝官,而且还能万分幸运地在卫青手下做事呢

    “陵月她定然要感谢母后您的。”卫子夫说。

    王太后摆手道“哪里的事,哀家不过让彻儿松手给她一个机会。能能到彻儿的赏识,还是靠着她自己的本事。”

    话虽如此,她还是咧开嘴笑了出来。这一笑,面上竟多了数分生机,一扫郁气,显得年轻了不少。

    卫子夫也感慨地叹了口气“是啊,江女医她的本事很不一般。”

    和她们这些以色侍人的女子很有不同。

    王太后当年很受孝景皇帝的爱重,又梦日入怀生下天子。她呢,也生下了据儿,皇后的位置坐得十分稳固。

    两人已经是极为难得的幸运者。这未央宫中,更有数不清的、不那么幸运的人。她们只得到过帝王的匆匆一瞥,要就湮灭成连名字都不能留下的无数张相似的脸孔之一。

    卫子夫又想起那一日,陈阿娇搞出令所有人啼笑皆非的闹剧之后,刘彻曾经过戏言要把江陵月收入后宫,被她以去病为理由生生拦下了。

    如今,江陵月已经是朝官了。

    她们果然是不一样的。

    卫子夫眸光闪烁,脑中霎时闪过千百种念头。但她那张精致得挑不出短处的面上微笑不曾退却一分“回头待青弟来看妾的时候,妾一定要嘱咐他好生照顾下女医。”

    “大将军他啊,哪里需要子夫你来嘱咐呢”

    王太后对卫青的印象也很是不错,还干过赐金银给卫青的事情“哀家看他多半早就得了去病的嘱咐,或者根本就用不上去病,他自己就会看顾陵月三分的。”

    卫子夫愕然道“母后,莫非您”也看出来了

    回答她的,是王太后笑而不语的表情。

    旋即,卧在床上的太后就令婢女把她的身子抬起来“扶哀家坐一会儿轮椅,到外面转一转罢。”

    婢女们依言把她的身子抬起来,一边道“太后可还记得,江女医特意嘱咐过您,一日之内只能坐一个时辰的轮椅,不然皮肤会受不了的。”

    “哀家当然记得了,这不是一个时辰还没到么”王太后说。

    她坐定之后,卫子夫把手搭在轮椅背后扶手上,正要亲自推她出寝殿,却被她拒绝了“哀家今日开心,想自己推着走一会儿。”

    卫子夫只能松开手,由她去。

    一群人远远缀在王太后的身后,望着她推动轮椅的背影。

    幸好王太后手腕上还有几分力气,虽行走得有些踉跄,但还是一步步走出了寝殿。

    长信宫中夏日荫浓,花柳繁密,处处是她见惯十几年的风景。但是,自从她不良于行后,日日被迫卧在榻上散发着腐朽的气息,连看一眼这些风景,都成了一种奢望。

    唯有江陵月的到来,让她每天拥有了一阵自由行走的时光。

    王太后静静地想着。

    忽地,她眼前又浮现了一个清秀又稳重的人影。

    义妁。

    也不知义妁出宫之后,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江陵月已经出宫当起了朝官,她却只能匆匆出宫,实在是

    王太后沉沉地叹气。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江陵月是不一样的。

    倘若她此刻能和卫子夫心意相通,会发现她们的心思竟然如出一辙。谁都能看得出来江陵月的与众不同之处。

    她的来历如此神秘,层出不穷的手段出人意料,性情也甚是机敏。除此之外,却时不时冒出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天真。

    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她这样矛盾的人呢

    王太后想着,惟愿自己能活得更久一些。也好看看,江陵月身上到底是怎么个不同法,又会把大汉带领向何方罢。

    江陵月睁眼闭眼,再睁开眼,总算确定了这不是梦。

    好耶

    她通过答辩了

    准确来说不是答辩,而是刘彻作为大冤种划掉天使投资人肯给她的商业计划书融资了

    昨天她离开了廷议之后,就吩咐婢女不要打扰她,自己躲在院子里补了漫长的一觉。

    前世她每一回参加学术会议都要这么做。甚至寄掉穿来西汉的那一次,都是在睡梦中挂掉的。

    现在换了身体,这个习惯也莫名其妙地保留了下来。

    “女医,您终于醒了。”一旁婢女听到了床榻上的动静,忙道“二郎已经在前院等您许久了。”

    “阿光”

    “正是。您可要去前院见他若是您还想休息一会儿,奴就回绝了他,让他改日再来。”

    江陵月垂死病中惊坐起“当然要见”

    当她穿衣洗漱好后,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而前院跪坐的少年正呷着蜜水,面上没有一丝不耐。

    听见背后的脚步声,他缓缓抬头冲江陵月笑道“陵月。”

    “我睡过了,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哪里,是我来得太早了。”

    霍光来长安已经两月有余。两个月的时间把他改造得像长安土生土长的贵族小郎君,无论是礼节还是为人都挑不出一点错处。

    看他彬彬有礼的姿态,江陵月忍不住反思起自己哎,她好像还是从前那个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一边吐槽,她一边坐了下来“阿光找我有什么事”

    霍光放下了玉杯,面上倏然浮现一丝古怪“堂邑大长公主府上派人来,指名道姓要见陵月你。”

    江陵月“啊”

    不会又要把她掳走去哪儿吧

    霍光摇了摇头,否定了她没说口的猜想“这里是骠骑将军府,大长公主上回刚被陛下罚过,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行事。”

    对哦。

    这里是骠骑将军府。

    “骠骑将军”四个字给了江陵月无穷的底气“那我们就去见见她想干什么”

    “可。”

    杵在骠骑将军府门口的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他正漫无目的张望着,忽见一个气度不凡、落落清华的女子迈出正门,便问道“你就是江女医”

    语气居然还挺和煦。

    江陵月歪头道“我是,不知大长公主她有何贵干”

    “非是大长公主,是她家的女郎。这是她写给你的信。”

    男子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江陵月,又指了指身后“这些是她留给你的东西。”

    大长公主的女郎

    江陵月心底猛地一个咯噔,她不顾霍光在场连忙把信掀开。只见添头赫然是三个小篆字

    陈阿娇。

    江陵月一目十行扫过,越看面色越古怪了起来。

    信写得很长,但可以概括成两件事。

    第一,陈阿娇对江陵月当初画饼一起开牙具店,到头来却把她鸽掉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第二,箱子里的东西原来是她为开店准备的,现在都送给江陵月,作为她入朝为官和贺礼,和医校的启动资金。

    江陵月上前掀开一个箱子,立刻被里面闪闪发光的金色刺瞎了眼。

    身后的霍光失声道“这”

    他又望向了一连串的箱子“莫非这些里面也都是黄金不成”

    多半是了,以陈阿娇的性子。

    江陵月面无表情“咱们想办法把它们抬进去吧。”

    每当她自以为对这个时代贵族的富有有所了解的时候,事实都会告诉她

    你实在想得太简单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