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娇弱女主的恶犬驯养计划 > 正文 31. 第 31 章 口脂(第二更)……
    邬念青知道裴游鱼的意图。

    现在的最佳做法, 就是装出云淡风轻的模样,将屏风扶起来,说几句挑拨元璇与裴游鱼关系的话, 然后离开这间屋子,独留裴游鱼一人应付元璇, 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引火烧身, 给她一个惨痛的教训。

    可他还是快步上前, 强硬分开元璇与裴游鱼。

    元璇站在他的左手边, 唇角破了,殷红的鲜血在唇边晕开,仿佛抹了口脂, 白发霜瞳配上艳色唇瓣,圣洁与昳丽杂糅, 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裴游鱼站在他的右手边, 明眸含情, 发髻凌乱,红肿的唇瓣上覆着一层淫靡的黏腻薄膜。她穿得极不得体, 比起花楼里的舞姬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他却不觉得一丝低贱。

    绿鬓朱颜, 香艳殊绝。

    壁画上的天人也是如此的,臂环五色云霓, 腰饰琼珠玉佩,袒胸露乳,眸光炯炯,削瘦者如松如竹,丰腴者如珠如玉。

    邬念青望着眼前的男人与少女,手指不住地痉挛起来, 莫名的惶恐从心间升起。

    元璇与裴游鱼看起来极为相配。

    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他定了定神,攥住裴游鱼的手腕,将她拖拽到自己身边。

    掌中的手腕纤细脆弱,稍稍用力就可以折断。

    邬念青心下稍安,但依旧没有放开裴游鱼的手。

    他紧握着裴游鱼的手腕,凝视着那张似仙似妖的面庞半晌,思考了许久,最终轻声道

    “我帮你上妆。”

    裴游鱼疑惑地看向他,眼底带着浓浓的防备。

    邬念青垂下眼睫,将裴游鱼带到梳妆台前,让她坐在镜前的小凳上,自己则半跪在地上。

    他的目光在浓淡胭脂之间移动,选了一个最艳丽的,重重地抹在裴游鱼面上。

    厚重的香粉遮住少女瓷白的面色。

    他想用这种方式弄脏裴游鱼。

    他弯了弯唇,垂眼在梳妆台上寻找了一阵,最后拿起一盒口脂,用笔尖沾了一点,点在少女的唇瓣上。

    柔软的毛笔尖扫过丰润的唇瓣,留下绯艳的颜色。

    邬念青盯着裴游鱼的唇瓣,眼底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暗色。

    元璇与裴游鱼拥吻的画面出现在脑海中。

    他将毛笔轻搁在桌面上,道

    “张嘴。”

    金色蛇瞳里倒映出少女红肿的唇瓣。

    少女垂着眼摇了摇头。

    邬念青微微弯腰,掐住裴游鱼的下颌,柔声道

    “里头还有没染到的地方。”

    “染了一半留了一半,多不好看。”

    “张嘴。”

    他再次命令道,掐着少女下颌的手逐渐用力。

    少女的唇瓣向下压了压,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但最终还是张开了唇瓣。

    通过少女微张的唇瓣,他可以看到里面粉嫩的舌尖。

    粗粝的指腹缓缓抚上唇瓣,将滑腻的膏脂往少女口内送去。

    他想要更深入。

    但理智告诉他,应该到此为止。

    正犹豫间,他感到有一个柔软湿润的东西碰到指尖,长指不自觉地一颤,艳红的口脂被抹到唇瓣之外。

    少女忽然抬头,清凌凌的杏眸里倒影出他的面容。

    她像一只捕猎的幼兽一样,直勾勾地凝视了他半晌,忽然狡黠地眨了眨眼,舌尖一卷,舔去唇角艳红的口脂。

    “甜的。”

    少女清脆如铃的声音传入耳中,燥热感如潮水般席上心头,藏在口内的红信子蠢蠢欲动,尖锐的毒牙在不知不觉中伸长。

    “是吗”

    邬念青轻声问道。

    话一出口,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倏地松开裴游鱼,惊惧涌上心头。

    他被裴游鱼操纵了。

    像世间任何一个平庸的男人一样。

    但他毫无知觉。

    裴游鱼望着邬念青的模样,弯了弯红菱唇,似讽非讽,声如莺啼

    “怎么了,师尊在怕我吗”

    “怎么会呢”

    邬念青起身,随手拿起桌上的红布,盖住少女艳若桃李的面庞,也盖住那双寒玉似的墨眸。

    做完这一切,他拿出一尊月老像放在桌上,侧过头,对元璇道“可以拜堂了。”

    元璇从邬念青手中接过裴游鱼的手,牵着裴游鱼缓缓往前走,走到九重莲池边时,停下了脚步。

    他是龙,裴游鱼是鱼。

    他们诞生于水中,水是他们的生命之源。

    对着清澈的湖水拜堂,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件荒唐的事情。

    但对邬念青来说是。

    “对着月老像拜堂。”

    他冷声提醒道。

    回应他的是裴游鱼的声音。

    “为什么呢”

    “我和师伯都是水里来的东西,而月老是人族的东西,我们对着水拜堂,明显比对着月老拜堂更郑重。”

    “就是不行。”

    “为什么”

    裴游鱼质问道。

    为什么

    因为还有他。

    他也是这场婚事的主人公之一。

    但经过方才的那一场,他已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

    邬念青盯着裴游鱼,忽然抬手扯下她的盖头,冷声道

    “不必成婚了。”

    说罢,他再次从元璇手中夺过裴游鱼,抱着她快步走回闺房,打了一盆清水,仔细地擦净她面上的脂粉,一遍又一遍,直到将所有绯艳的色彩洗净。

    做完这一切,他抬手,阴寒的灵力自手心溢出,割坏了裴游鱼身上的衣裙。

    华美的衣裙化为一片片单薄的布料铺在裴游鱼身旁。

    雪白的、纯净的少女躺在繁丽秾艳中。

    他俯下身子,紧紧地拥住了裴游鱼。

    他现在无比、无比、无比后悔,在冲动的情况下,为了挑拨裴游鱼与元璇的关系,与元璇成为了同盟。

    现在看来,他哪里是元璇的同盟。

    他分明是这位好师兄的垫脚石。

    他要反悔。

    少女柔软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鼓励。

    高大青年忽然出现在门口,看到床榻上的邬念青,淡漠道“你在做什么”

    邬念青的背脊僵住了。

    他支起身子,墨发凌乱地散在肩头,迷茫与不安在眼底一闪而过。

    他在做什么

    他应该做什么

    脑袋里的思绪乱得像一团麻绳,邬念青强装镇定望向元璇,忽然想到了原本的约定。

    按照原本的约定做就可以了吧。

    反正穉桑楼内有监控石,裴游鱼又厌恶元璇,只要他一直看着监控石,今夜就不会出什么乱子。

    按照原本的约定来,一定就能震慑住裴游鱼。

    让她害怕、让她无助、让她绝望,最终不得不向他寻求帮助。

    邬念青逐渐冷静下来。

    他侧头看向裴游鱼,拂开她面上的乱发,轻笑道

    “我差点儿忘了,现在不是我的时间。”

    说罢,他转身离去,快步走到门口,将裴游鱼留给元璇。

    结实的木门被关上。

    裴游鱼望着邬念青离去的方向,手掌逐渐收紧,巨大的失望在心头漾开。

    功亏一篑。

    可即便再失望,她仍要打起精神应付元璇。

    一点甜头都不给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元璇是一条饥肠辘辘的恶犬,若主动将食物给它,它就会温驯地匍匐在地。

    若拒绝将食物给他

    它会扑到她、撕碎她、最终将她吞入腹中。

    当她主动将食物给元璇时,她可以控制食物的量,只给她想给的那一部分,留下诱人的一部分钓在这条恶犬眼前,让这条它被食欲驱使,不得不完成她布置的任务。

    裴游鱼定了定神,对着元璇招了招手,娇声道

    “你过来。”

    元璇听话地走到床榻边。

    裴游鱼顺手扯落粉金幔帐。

    四周陷入一片昏暗。

    鲛人珠的光线被隔绝在幔帐之外。

    少女低着头,后颈处的脊骨微微凸起,上边顶着艳红的蝴蝶结。结下垂着长长的尾巴,尾巴贴着背脊,一直落到臀部。

    元璇低头,吻上了裴游鱼的脊骨。

    裴游鱼没有反抗。

    尖锐的牙齿啃咬着脊骨,艳红的蝴蝶结逐渐变成湿哒哒、松松垮垮的一团,红色绸缎搭在雪肩上,最终从肩头滑落,缓缓落到心口。

    元璇忽然停住了动作,盯着那块儿小玉牌,眼睛一眨也不眨。

    “捡起来。”

    裴游鱼命令道。

    元璇乖巧地低下头,红舌一卷,将玉牌叼在了嘴中。

    湿漉漉的红带子垂到心口。

    痒痒的。

    裴游鱼眯了眯眼。

    元璇压在裴游鱼身上,像狗一样叼着那块玉牌,等待着裴游鱼的下一个指令。

    “我不喜欢它,所以这块玉牌还给你了。”

    裴游鱼从元璇口中接过玉牌,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重又递到元璇面前,轻声道

    “自己带上吧。”

    青年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最终选择了服从。

    他从裴游鱼手中接过玉牌,将绯红的绸缎在自己脖颈上绕了许多圈,直到裴游鱼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这才停下手,把绸缎末端递到裴游鱼手里。

    他没办法自己在后颈处系结。

    裴游鱼含笑接过绸缎。

    打下一个死结。

    做完这一切,她撩开幔帐,目光落到房内的软塌上,道“我累了,你的睡姿不好,会打扰到我睡觉。”

    “我不想和你躺在一张床上。”

    “软塌上有枕头和被子,今晚你就睡在那里吧。”

    元璇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裴游鱼放下幔帐,阖上双眸,长吐出一口浊气,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今夜她确实累了。

    发生太多事情了。

    室内点了宁神香,没一会儿,元璇也陷入沉睡。

    不知峰上的所有人都睡了。

    除了邬念青。

    他悄悄摸进了裴游鱼的卧房,覆在少女身上,贪婪啃食着她的双唇,直到天明时分才离去。

    第二日裴游鱼醒来时,只觉得唇上刺刺地疼,以为是昨日的伤口恶化了,没有多想,胡乱涂了点膏药,便坐在梳妆镜前仔细梳洗起来。

    今日她有一场硬仗要打。

    昨日让元璇叼起玉牌,并非一时的心血来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测试结果令她十分满意。

    她想趁热打铁策反元璇,让他与邬念青自相残杀。

    裴游鱼略微沾了一点儿口脂,在唇心点了点,随即抿了抿唇瓣,让口脂自然化开。

    点完口脂,她便放下妆盒,将乌黑浓密的长发编成两股麻花辫,从首饰盒里寻出一对不起眼的明黄色宝石钿花,装饰在辫子末尾。

    做完这一切,裴游鱼站起身,对着镜子微微一笑。

    窄袖轻罗,楚楚动人。

    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满意地勾了勾唇,望着窗外的明媚的日光,估摸着元璇快回来了,从书架上找出一本剑书,坐在窗户下,装模作样地看起来。

    雪衣青年迈入室内。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裴游鱼。

    今日少女情绪不佳,没有像往日一样精心打扮,身上穿着简单的翠衣白裙,绸缎似的乌发则随意编成两根麻花辫。

    她倚在书架边,手托香腮,恹恹地翻着剑书。

    元璇悄悄搬了个凳子,坐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凝视她。

    察觉到元璇的靠近,裴游鱼眸光微暗,心跳逐渐较快。

    她深吸一口气,随后抬眼看向元璇,认真道“我们谈谈。”

    元璇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与邬念青合作”

    裴游鱼抛出第一个问题。

    “你不仅想要嫁给崔子越,还想要杀死我。”

    元璇淡漠道,死水般的琉璃眼盯着裴游鱼。

    裴游鱼怔怔地看着他,眼睫一压,掩住了眸内的所有算计,轻声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被算计的”

    “你稍稍向别人打听就可知道,我与崔子越势如水火,我怎么可能想要嫁给他四界之中有身怀绝技之人如过江之鲫,你怎么能肯定那话是我说的,而不是邬念青让人伪造的

    “我若真想杀你,何必要在邬念青暗算你时提醒你”

    “那时那时”

    裴游鱼固执盯着元璇,胸口剧烈起伏,略圆的杏眸内沁出一层水雾。

    “是邬念青控制了我的身体。”

    “我没想杀死你。”

    泪珠儿滚到眼角,裴游鱼眨了眨眼,硬生生把它憋了回去,声音里带上几分颤意

    “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贸贸然就和邬念青结为同盟”

    “你前世害了我一次,今生还要害我一次吗”

    死水般的琉璃眸动了动,元璇伸手握住了裴游鱼的指尖,低声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他这么说,并非是因为愧疚。

    掌门没有教过他,什么是愧疚,他自小与剑为伴,也不可能从一个死物身上知道什么是愧疚。

    他这么说,只是因为裴游鱼看起来不太高兴。

    每次他主动请求裴游鱼赐予任务时,裴游鱼总会很高兴,眉眼弯弯地笑了,眼里像含着漫天繁星。

    少女果真弯了弯唇,主动凑到他耳边,低声蛊惑道

    “等会儿晚上,我请邬念青来喝酒,并趁机在他的酒里下软骨散。等他倒下了,你就杀了他,我们俩远走高飞,永远不分开。”

    元璇点了点头。

    晚间,邬念青如约而至。

    裴游鱼笑盈盈地为他与元璇斟酒,为那日试图杀死他的行为道歉。

    邬念青拿起酒杯,笑而不语。

    元璇坐在一旁,眼睫低垂,一也不动,安静得像一尊雕塑。

    裴游鱼没由地感到一丝心慌,转动酒壶上的机关,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特意将空荡荡的酒杯放在邬念青面前,软声道

    “师尊难道还在怪我吗”

    邬念青抬头,似笑非笑“不知峰禁酒,阿鱼是忘了吗”

    “我诚心向师尊道歉,师尊不想原谅我就直说,没必要拿规矩来搪塞我。”

    “诚心只怕不是吧。”

    邬念青转动酒杯,琥珀色的清澈液体在鲛人珠下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他抬眼,将裴游鱼面上的慌乱尽收眼底,道

    “你敢喝自己倒的酒吗”

    在那双金色眼瞳的注视下,裴游鱼心里发虚,然而面上仍旧强装镇定。

    “我的那一杯,不是已经”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觉得下巴一疼。邬念青钳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将温热的酒液尽数灌入她喉中。

    她转头向元璇求助,却见元璇冷漠地看着她。

    “我的这杯酒你敢喝吗”

    “当然。”

    裴游鱼垂眸道。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元璇。

    她已经喝了一杯下了药的酒,再喝一杯下了药的酒,没人会知道她身上的反应是哪杯酒带来的。

    她想拿起元璇的酒杯,不料手刚伸出去,就见元璇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这一杯也有问题。”

    “第二次了。”

    元璇盯着她,琉璃墨眸和往常一样,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邬念青摸了摸她的头发,轻笑道

    “你这么喜欢软骨散,以后便多吃一点儿吧。”

    说罢,他侧过头,对着元璇道

    “你瞧吧,和我说得一样。”

    元璇点了点头,静静地离开了穉桑楼。

    邬念青跟在元璇后边,与他一起离开了。

    门外传来邬念青与护卫的对话声。

    “娘子病了,好生照顾着。”

    裴游鱼无力地躺在榻上,望着顶部精致华丽的幔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好像真的玩脱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