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穿到圣父黑化后 > 正文 46.第四十6六章命运继续转折
    他背对着她, 看不见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

    她试探“我当你默认了”

    他还是不说话。

    她幽幽长叹“为什么我还以为,我刚来玉壶春时, 表兄已经调查过我了, 原来还是对我不放心”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含糊地叹了口气, 闷闷道“青萍真人算出来的么她还真是罢了。那人是我派来保护你的, 表妹,抱歉, 没有事先告诉你。”

    呼他信了。

    她默默给青萍真人比了个大拇指谢谢真人出借名头, 好人一生平安

    “我不喜欢被跟踪,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她照着预设好的台词, “孩子气”地抱怨, “真要是保护的话,就明明白白放在我身边好啦”

    坦坦荡荡, 总是更容易取信于人。

    另一方面,如果千丝楼楼主明晃晃跟在她身边,兰因会那边也就不好再联系她, 包括吞天也是, 总不能再随随便便把她叫过去了吧

    而对乔逢雪来说,保护也好, 监视也罢,明着把人放她身边, 他都能达成目的。

    这是商挽琴想出来的主意。

    果然,片刻沉默后,乔逢雪答应了。

    “也好,就这么办吧。”他低声说, “我会叫她去见你。不过”

    他语气突然变得有点古怪。

    “她那个人,性格稍有些不同寻常。”他斟酌道,“还望表妹多包容她一些。”

    商挽琴唔

    她不大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先应下,想想又说“对了表兄,我今天就搬到你隔壁的院子,那儿有空房间,收拾收拾就能用。”

    那个背影动了动,但没转身,也没说话。

    沉默里,商挽琴开朗的声音回荡着。

    “就算是兄妹,总是住你书房也太不对劲了,我早就应该搬出去,现在和你说一声。”

    “哪里不对劲”他终于开口,语气平稳,“住我那儿,万一又有人下毒,至少还有我看着。”

    商挽琴心道你不都认定是我自己干的了吗,虽然这也是个事实没错。

    “住隔壁,表兄也能看着啊。表兄冰清玉洁、心无风月,我怎么能坏了表兄名声。”她笑嘻嘻,“反正我们说好了”

    她走出去,轻轻合上房门,也轻轻吁出口气。

    房间里,青年久久不动。

    最后,他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我没说好。”

    已是三月下旬。

    和上个月相比,江南已大不相同。春意整个铺展开,风软了、树绿了,街上的花次第绽开,有些不怕冷又爱俏的少女少男,也换上了鲜亮轻薄的春衫。

    就在这样的季节里,商挽琴第一次见到程镜花。

    程镜花就是千丝楼楼主。

    乔逢雪告诉她,程镜花是被老门主捡回来的,也跟着老门主姓。她来到玉壶春时已经十岁,那时就是这么个性格,多年来一直没变。

    “什么性格”当时商挽琴问。

    乔逢雪只说“你见到就知道了。”

    那天,商挽琴在自己的新屋子前见到了程镜花。她刚刚把东西搬过去,又多扛了一把最喜欢的躺椅,一跨进院子,就发现窗子后面有一双眼睛。

    是个好天气,而屋里没点灯,暗得很,她差点没发现。窗后,那双眼睛大得出奇,一发现她看了过去,对方就“哧溜”一下缩了下去。

    商挽琴突然就知道那是谁了。

    “你好”她试探着问。

    一点动静都没有,活像没那么个人。

    商挽琴放下躺椅,走过去“你就是千丝楼楼主吗”

    窗后才传来细弱的声音“你你你你你好我我我我是程镜花门主说今后我就一直跟着商姑娘,商姑娘可以当我不存在,我一点都不想打扰你”

    那个声音又紧张又结巴,充满惶恐,和传说中神秘、忠心、厉害的千丝楼完全不一样。

    商挽琴走过去,扒住窗沿,探头往里看。

    下面的人抬着脸,一双大眼睛也盯过来。她看上去很瘦弱,不超过二十五岁,眼睛奇大,唇鼻却比一般人小巧得多。在她白皙的肌肤上,一大片紫红色的、胎记一样的龟裂纹路,布满了她小半张右脸。

    此时,程镜花一脸惊恐地看着她,突然捂住了脸,用力别过头。

    “不不不不要看我”

    商挽琴一怔。

    但她并没有扭开头。

    原来这就是程镜花模模糊糊的记忆涌上来。

    她记得,原著里乔逢雪遭遇了好友和心腹的双重背叛,那个好友是凌言冰,而心腹就是千丝楼楼主。

    但背叛的楼主,并不是眼前这位。

    剧情开始不久,玉壶春出了一件大事千丝楼楼主意外身亡,疑似被兰因会暗杀,乔逢雪不得不匆匆指定新人上位。

    后来,“新人”楼主率众背叛,屠杀了许多不肯背叛的人,彻底洗牌玉壶春,将乔逢雪逐出门外。

    前世那会儿,他们同人圈曾翻来覆去地悲叹,说要不是千丝楼背叛,乔逢雪哪怕身体再差,也该有一搏之力。千丝楼原本是玉壶春最神秘、最厉害、最忠心的机构,就是败在上任楼主暴毙这事上。

    也就是说,按原定的命运,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很快会死。

    那这位千丝楼楼主怎么死的来着想起来了,原著提了一句“为情所误”,所以是遇到渣男了吧

    想到这里,商挽琴的目光不禁慈爱起来。哪怕不为了乔逢雪,就单是为这原因,她也想试试拉这姑娘一把。

    她在兜里摸了摸,摸出一包蜜饯,隔着窗户递过去。

    “谢谢你保护我,程姑娘。”她开朗地说,“这蜜饯很好吃,也给你尝尝,今后我们就好好相处罢”

    那捂着脸的姑娘,轻轻动了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回过头,那双奇大的眼睛透过指缝看过来,仔细盯着她。

    “你不怕我吗”程镜花喃喃道。

    商挽琴奇道“为什么要怕虽然千丝楼是很厉害的地方,你年纪轻轻就能当楼主,一定更加厉害,说不定一个能打我十个,但你是来保护我的,对吧我不怕你的。”

    “不,我不是说那个,我是说”

    程镜花嘴唇蠕动一下,缓缓放下手。

    “你不觉得我就像恶鬼一样吗”她问。

    商挽琴一怔,又一笑“程姑娘想什么呢,虽然我是个半吊子驱鬼人,但也知道恶鬼可怕得很,你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哪里像恶鬼了”

    “可爱”

    “嗯”商挽琴趴在窗沿上,笑出自己最阳光的样子,“我觉得你很可爱,像小仓鼠或者小兔子来吃蜜饯吧,很甜的哦”

    想要挽救遇到渣男的妹子,首先要让她感受到,世界上有人关心她、喜欢她,并不是只有渣男才会爱她呸呸,那根本不是爱

    程镜花盯着她,盯了好一会儿,然后她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应了一声,又慌慌张张站起来,再慌慌张张伸手。

    快要碰到蜜饯时,她手停下,往后瑟缩。

    商挽琴眼疾手快,立即将蜜饯塞过去。她碰到了她的手,冰得出奇,仿佛冰雕雪塑。

    程镜花愣愣看着她,然后迟疑低头。最后,她突然转过身,两手攥着那包蜜饯,埋下头,久久不言。

    “呃”商挽琴有点糊涂了,“程姑娘”

    “叫叫我名字就好可以直接叫我程镜花”她居然有点带哭腔,“商姑娘,我我我对不起我还曾经怀疑过你是兰因会的人我真该死,我太该死了”

    商挽琴

    好家伙,这就是千丝楼楼主的实力吗,还真给你说中了。

    程镜花还带着哭腔在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我我我,我当牛做马、舍生忘死、赴汤蹈、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拼死保护好你的,商姑娘”

    商挽琴

    倒也不必如此。

    她好像有点明白乔逢雪说的“有些奇怪”是什么意思了。但

    她无奈地笑起来“我叫你镜花吧,你也可以叫我挽琴。谢谢你保护我,但我希望你能首先保护好自己的生命,再来保护我。”

    程镜花缓缓扭过头,小心地看着她。

    商挽琴伸出手“握个手吧这表示我们说好了,今后会好好相处。”

    千丝楼楼主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小心翼翼转过来、走过来,又小心翼翼伸出一只手,在商挽琴手指尖轻轻一碰。她紧盯着她们两人相碰的手,似乎在等待什么,最后她惊奇地抬起头。

    “商姑娘你没躲开。”她瞪大眼,“大家都说,我像恶鬼一样冰冷,让人从骨头里瑟缩,所以没人愿意碰我你,你没事吧你真的没事吗”

    “哪有那么夸张啊。”商挽琴失笑,干脆用力握紧她的手,“叫我名字啦镜花,很高兴认识你。”

    程镜花呆呆看着她。

    良久,她用蚊子大小的声音应了一声,手却还紧紧抓着商挽琴的指尖。

    “你、你好挽琴。”

    回到金陵城后,商挽琴还发现了另一件事厉青锋和凌言冰不见了。

    乔逢雪表示他也不知情,还主动去问郑医仙。那位医术高明的先生一听,就长吁短叹地表达了一番不满,零零碎碎地说下来,意思可以总结为

    凌言冰非常惭愧自己拖累兄弟,坚持离开、回去塞外家中,而厉青锋不忍大哥独自飘零,和他一起离开。

    凌言冰那种人,真能这么高尚都不说高尚了,普通人突然眼瞎,好兄弟刚好愿意收留自己、还拥有天下第一的大夫,也不大可能离开吧。商挽琴深感怀疑。

    然而,凌言冰和厉青锋确实不见了。

    乔逢雪看上去也很惊讶。

    然后,他顶着还没完全恢复的身体,硬是追出了城,往西北方向去找,想把凌言冰追回来。

    郑医仙被这个不自觉的病人气坏了,吹胡子瞪眼睛,却无可奈何,只能抓着商挽琴苦口婆心一定要阻止门主啊

    商挽琴也气坏了怎么非得为个凌言冰呕心沥血呢她郑重地回答郑医仙这个不省心的门主就交给我了

    她迅速追上乔逢雪,可他倔起来简直是驴转世的,她拗不过,干脆加入。两个人一起往西北方向追了一天。沿途有不止一人表示,确实看到过形容的那一大一小,但他们却迟迟看不见那两人的身影。

    商挽琴便说“表兄算了,说不定人家故意躲着你呢”

    他背影一动不动,只说“躲我为何”

    “凌公子本就比不上你,现在遭此一劫,不仅再也追不上你,还要一直被你照顾,或许他自尊受创”这话商挽琴自己都不大信,讲出来就是将信将疑的口吻。

    乔逢雪沉吟着,似乎也充满怀疑,但他伤病未愈,被风吹得咳嗽连连,像一朵随时可能落下枝头的春花,根本没空反驳。

    商挽琴拿出水囊,给他递到嘴边。她动作轻柔,语气很强硬“表兄,我已经决定好了,你如果再追下去,那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乔逢雪

    他咳得更厉害了,末了回头瞪她“瞎说什么”有些生气的样子。

    商挽琴不为所动“就准你作践自己的身体,不准我咒自己双标。”

    乔逢雪没听过“双标”这词,但一听就懂了。他两手挽着千里驹的缰绳,看着前方,目光幽深,不像遗憾或着急,反而透出种沉思的光彩。

    最后,他到底点点头,调转马首“罢了,既然是言冰的选择,我该尊重。况且”

    他似带着一点奇怪的笑意,轻声呢喃了一句。那声音极轻也极含糊,被野外的风吞没了。商挽琴只隐约觉得,那像是一句“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并不能肯定。

    “表妹,走了,抓紧我。”

    乔逢雪扬手拍拍马头。他从来不用鞭子打马,但马都会很听他的话,千里驹如此,其他马也是。

    商挽琴抓住他背上的披风。

    因为追得急,她硬是挤上了乔逢雪的马。好在千里驹很神骏,承受两个人的重量也不在话下。

    现在神经一松,她心里就动了动“表兄,等到了下一个驿站,我还是换匹马的好。”

    “换马为什么”

    她咳了一声“避嫌嘛。叫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的。”

    他没说话。

    但千里驹突然往前跑起来。

    惯性将她往后推,她下意识手臂前伸、环住了他的腰。手臂下的触感清瘦坚硬,她能够想象出来那层薄却密实的肌肉是如何生长。

    她环住他,而他一句话没说。原野的风吹来水和草的气息,远处开着花。她想起了当年飘着春雨的驿站,那柄分给马儿一半的伞。那时她在雨中回头,惆怅地想,大约不会再见那不知名的陌生人了。

    商挽琴轻轻叹了口气。

    “就拿这个考验同志”她嘀咕一句,干脆将脸也贴到他背上,“那肯定是那个最经不起考验的一个。”

    他动了动。

    “你在说些什么”

    “没什么。”她有点漫不经心,“我就是觉得,当兄妹真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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