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长兄如父,专治不服 > 正文 35. 第 35 章 没有钱QAQ
    陈凉水看出来, 沈涵这是糟了大难了

    他把东西放地上,夹着伞,开始翻沈涵的兜儿。

    从上到下, 仔细翻找过,除了证件和锤子一样的老手机。

    这家伙身上, 连个走失儿童, 家庭联系方式的纸条都没有

    陈凉水穿着ktv制服, 窄紧的包臀黑裙,白衬衣裹身小马甲, 黑色丝带蝴蝶结领巾, 还是那天的公主切假发。

    他举伞叉腰,万般无奈下,只好把沈涵领回去。

    晨雾散去, 虚软太阳爬出来, 雨未停歇, 变成恼人的晴天漏。

    祝里是近郊老公屋,由几十栋密密麻麻,不见天日的巨型鸽子笼组成。

    这里人员密集, 流动性大,教九流, 蛇虫鼠蚁, 五毒俱全。

    但生活方便,成本低廉, 交通又发达, 成为无数打工仔安家之处。

    陈凉水住在一处六拼隔断,仅十平米,已是所有房间里最大、最好的一间屋。

    还未到上班时间, 已有人出来抢占浴室,哗啦啦开着水洗澡。

    陈凉水的房间虽小,但布置得很温馨,一看就知道是热爱生活的人。

    地上铺着米灰色的短绒地毯,一张单人小床靠窗,窗台、床头全是娃娃机的战利品。

    床脚硬塞着双人懒人沙发,只有两拳距离,与床连在一起,上面铺着鹅黄色软布,躺着米奇、米妮一家子。

    只有一组衣柜,门还是坏的,用帘子遮挡。

    剩下的地方被衣架包围,全部都是小裙子、小包包和假发,色彩亮丽,款式五花八门。

    沈涵被震撼住,这个还没他家厕所大的地方,是橡皮做得吗居然能塞下这么多东西

    陈凉水拽出折叠小茶几,放下早餐,把沈涵安置在地上。

    “饿吗吃吧。”他指着早饭。

    屋里没地方晾伞,他只能拿纸巾擦干,再挂到门口。

    沈涵又困又饿,吸了吸鼻子“你的,你吃。”

    “不吃不吃我去喂狗”陈凉水作势要扔。

    沈涵赶紧拦住“吃,我吃。”

    低落的情绪影响食欲,他捧着豆沙包,吃得并不香。

    陈凉水给豆浆插上吸管,递过去“沈,你到底怎么了被抢劫了还是被卖了不会是走失吧”

    沈涵想到被自己害得,生死未卜的文永思。

    一阵酸楚猝不及防涌上双眼,羞愧难当,无法面对陈凉水。

    就在刚刚,一人雨中再遇,他落魄如死狗,却在心里小声问着他大概真的是,有一些喜欢陈凉水的。

    喜欢到,那些微不足道的委屈,看见他的一刹那,都会泛滥成灾。

    他这一辈子的狼狈、仓惶,几乎都在陈凉水面前。

    如果换个人,他一定会绝交。

    而陈凉水,他舍不得。

    “我我我、我我背了人命。”沈涵嘴角沾着豆沙,眼神躲闪,似有泪光。

    陈凉水微张着嘴,眯眼反应一会。

    突然一巴掌拍他脑袋上“胡说你他妈是不是吸毒了”

    陈凉水直接跨过小桌,把他搡在地上,扒开领子仔细检查,脖颈、手臂、小腿、小腹,所有地方都没有可疑的针眼,这才作罢。

    游艇再见沈,他就知道,这人别看老大个头,横头横脑,其实怂得立体,弱得全面,十年前那副逼样儿,是一点没变

    人命狗命他都背不住

    又是被人骗了吧

    陈凉水刚看他全身是伤,特别是大脚丫子,正面背面,全是稀碎口子,虽然处理过,还是在发红肿胀。

    “你大哥也不管管你”他挠头不解。

    沈涵是真没啥力气了,趴在地毯上支支吾吾“我又惹大哥生气了。”

    他想起沈悬交代,不能告诉别人,不能给沈家惹麻烦。

    陈凉水了然,破案了,这是被逐出家门了啊

    “你可真有出息”他冲地上的死狗竖起大拇指。

    不过想起沈家那位霹雳兄长,沈涵能有这下场,太正常了

    看沈涵困得眼皮直打架,陈凉水踹他一脚“快吃,吃完去睡觉,睡沙发。”

    “陈凉水,谢谢你。”沈涵爬起来,眼眶是红的。

    陈凉水准备出门买药,手落在门上,转头看他。

    沈涵是他从未见过可怜,脸是浮肿的,眼底发青,嘴唇也破了,下巴都是刮擦的小口子。

    他记得小时候,沈涵长得可好看了。

    皮肤白皙,个高不瘦弱,单眼皮的大眼睛,笑起来特别勾人。

    夏天穿校服,短袖白衬衣从不扣好,下摆也不塞进去。

    就那么无所顾忌地跑来跑去,招猫逗狗。

    陈凉水会躲在阴影里,偷偷看他。

    就好像沈涵身上的光,也照在了他的身上

    陈凉水恍惚一阵,拉开门,突然看见个大肥脑袋。

    他吓了一跳“肥,你干嘛”

    “哇,你才吓人呢,好不好。屋里有人啊,待多久要摊人头费哦。”肥门缝似的小眼睛,往他身后探。

    他是这里的一房东,抠门到家,谁屋里有人,多待一会,就要摊公共区人头费。

    恨不得撒泡尿都单独收费

    陈凉水直接锁门,甩伞把他支一边去“我捡了一条小狗,过两天就送人。”

    “你跟狗还说话啊”肥不信。

    陈凉水冷着脸,绕开他“我还天天跟头肥猪说话呢”

    “哇,你个死人妖,会不会说话啊”

    身后传来叫骂声,陈凉水充耳不闻。

    金碧辉煌的大厦前厅,几个带工牌的小姑娘,围着等电梯。

    电梯门打开,拥在门口的人,突然靠向两边。

    阿耀西装革履,从里面走出来。

    “耀总。”

    “耀总好。”

    阿耀冲他们微点头,便大步流星往外走。

    员工捂着胸口,备受惊吓地吐槽。

    “我最怕遇见耀总,他真的好严肃,都没见笑过。”

    “他又年轻又帅,笑起来一定很好看。”

    “得了吧,我怕死他了,巨仔细,给他交资料,我站门口数了五遍小数点。”

    “耀总才一十岁,就是副总了,金子铺的前程啊。”

    八卦声未落,阿耀已从专属车位,开走一辆奥迪,扬长而去。

    他并未出太远,直接驶入附近一家4s店,看似是上班摸鱼保养汽车。

    人却并没出店,而是从后面开走一辆,早就准备好的蓝色沃尔沃。

    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多此一举的目的是什么。

    车开上高架开出市区,在城乡结合部的杂乱市场后街停下。

    这里偏僻,周边都是监控盲区。

    不久,有个穿着时尚的女人,朝这边走过来。

    她低着头,长发披肩,戴大墨镜,只露出小巧鼻尖,和丰满红唇。

    就这么个轮廓影,都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她抬头,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才拉开副驾车门,坐进去。

    “身边干净吗”阿耀问。

    这么个大美人坐在那里,他完全不为所动。

    曾娅摘掉墨镜,依旧低着头“我今天回娘家,然后撒谎去朋友家,中间溜出来的,没有人跟着。”

    阿耀如锋刃般的眼神,这才缓缓移到她脸上。

    曾娅眼角有好大一片淤青,时日已多,黑紫色痕迹淡去,变成晕染的青黄。

    她的眼珠可能也受了伤,眼白到现在还带着血丝。

    “你该去看看医生。”阿耀轻飘飘建议,语调里没有一丝同情。

    曾娅用手挡着脸“沈兆威不让。”

    曾家家道中落,为巴结沈家,把一十来岁的养女,给沈兆威做第四任老婆。

    沈兆威暴躁、粗鲁,前任老婆都是打跑的。

    整个豪门圈,谁不知道他是个家暴狂魔。

    这回好,来个送上门的漂亮沙包。

    娘家还是舔狗,跑都没地方跑。

    曾娅觉得,总有一天,她会被沈兆威打死在家里。

    没有人会救她,也没人可怜她,她唯自救。

    “为什么又挨打。”阿耀明知故问。

    听见“打”这个字,曾娅细瘦手腕,不可抑制地发抖。

    “沈兆威和他哥,因为那笔钱,起了点冲突。”她整个人窝在座位里,骨瘦伶仃,单薄得如一张宣纸,“他想缓和关系,就让我、让我”

    曾娅抖得厉害,在一个男人面前,实在无法说出下边的话。

    阿耀心知肚明“叫你去给沈兆隆玩。”

    他不抽烟,手里玩着一支细长的金属打火器,“吧嗒、吧嗒”有节奏地响着。

    银色金属反射光束,偶尔闪过他冷峻的侧脸。

    曾娅双手捂脸,无力垂下头,像一只被折断的玫瑰。

    柔顺长发披散下来,遮盖住她的屈辱与愤怒。

    “所以呢,你要怎么办。”阿耀的眼神,冷冷落在她头顶,好像看着一堆被冲上沙滩的野海草,在烈阳下暴晒而亡。

    曾娅胸腔剧烈压缩,无声地抽口气,声音闷在手中“我想、我想让他、让他们都去死”

    “嗯。”阿耀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调,“好啊,那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曾娅转头望向他,眼里有求生的光“耀总,你救救我吧。”

    “会有人教你怎么用。”阿耀把手里的金属打火器递过去,“沈兆隆、沈兆威应该贴身带着密码器,想办法,把它复制出来。”

    曾娅双手捏着打火器,脸色苍白“沈兆威的密码器,我知道的,可是、可沈兆隆,我没办法。”

    “现成的办法,不是吗”阿耀全程第一次看向她的眼睛,“你能找我,说明你很聪明,知道事情发展的结果。你可以再做点更聪明的事。”

    曾娅知道阿耀并非善类,可她走投无路,唯有拼命一搏。

    “我知道了。”她小心翼翼收起打火器,重新戴上墨镜,整理仪容,将散乱发丝别到耳后。

    最后,打开车门,沉默着走向一条不归路。

    阿耀返回4s店,开着奥迪,若无其事回到公司。

    刚过下班时间,走廊里偶尔有人打卡,空旷里回荡着那句“祝您生活愉快”。

    阿耀关上门,拉开百叶窗。

    窗外,夕阳将天空烫成金色,火红云彩在远处流淌。

    cbd环线堵成一条长蛇,纹丝不动。

    所有人,都急着涌向远方,那里有家,有爱人。

    阿耀试着从沈悬的世界里,销声匿迹,活成一位好弟弟。

    而他的幻想与期待,没有一丝一毫减弱。

    相反,那份难言的感情,像疯了的野草,爬满心房,注定不得善终。

    他其实无班可加,只是至今还未习惯,没有沈悬的傍晚与夜晚。

    阿耀随便点开电脑,鼠标落在总裁办邮件上。

    那里有个机密文件库,里面收着沈悬亲自批示和回复、发出的邮件。

    权限很高,每个人进入都会记录。

    而阿耀不但拥有进入权限,还拥有唯一的删除记录权限。

    这让他肆无忌惮,偷窥着沈悬的一切。

    他照常登入,逐一翻阅邮件。

    有些只是简单批示,有些沈悬会认真分析,给出建议,当然也有发脾气要求整改的内容。

    天色黑下来,办公室没开灯。

    显示器白光,照着阿耀的脸,他笑得有些温柔,带点通身愉快的意味。

    邮件里,还有沈悬的私人内容,包括医生和到处碍眼的李飞光。

    文字最致命的效果,就是让人浮想联翩。

    阿耀支着下巴,闭上眼,就能想象,沈悬在回复这些邮件时,各种样式的表情。

    轻蔑的,愉快的,深思熟虑的,志在必得的

    这种感觉,就像黑夜里漂浮的萤火虫,轻拢一把,便在手心处。

    阿耀抬头,窗外已是一片漆黑,映着他虔诚的脸。

    如刀刃,如走狗,肝脑涂地。

    他轻车熟路登出,再上权限删除所有阅览记录,最后关闭电脑。

    办公室唯一的光源熄灭,黑暗往下一沉。

    阿耀就站在黑暗里,穿上西装外套。

    像沈悬教他的那样,整理领口、领带,再一丝不苟滑到袖口,沿着边缘整理服帖。

    最后,站在那里,把思念拉成遥不可及的影子。

    夜晚将乱纷纷的欲望烘托到极高处,理智落下来时,阿耀的车已开上半山。

    他搬出去后,一直保持着克制、礼貌的探望频率,一周一次。

    今天离上次看到沈悬,仅仅过去天。

    阿耀觉得,他束之高阁的畸念,轰轰而动,即将坍塌

    沈悬习惯待在一楼小客厅,博叔正在给他手上的伤口换药。

    沈悬运气实在算不上好,手心小小一个硌破的伤口,居然进了颗小沙粒。

    没注意,就这样包裹着长了几天,开始发炎,鼓出脓水。

    只能遭了一茬罪,割开冲洗,来回翻找,把个小洞弄成了大口子。

    沈悬娇气,伤口又在手心,长得特别慢。

    他讨厌去医院,特别是因为这么点破事,于是也只在家换药。

    阿耀来时,他窝在沙发里,头发有点乱,手心朝上摊着。

    不舒服加生气,让他看上去,气呼呼的,像个没要到饭的漂亮乞丐。

    “阿耀,怎么来了。”沈悬在弟弟面前,特别在意形象,马上起身,用另只手刨头发。

    阿耀放下纸袋,掩着心虚“我买了甜梅子。”

    他翻出个过于精致的小盒子,巴掌大点“大哥,你放在屋里,喝药苦了,就吃一颗,没人能看出来这是什么。”

    沈悬一阵窒息,时节变动,药换方子,又苦又怪。

    喝完,他都想偷八哥的兔子糖吃

    每次惯性伸手摸到桌上,总能想起,灯下乳白瓷盘里,裹着蜜糖的梅子。

    和光影里,一瞬不瞬望着他的阿耀。

    阿耀把一整坛梅子,和个小盒,整齐摆在桌上。

    “好,谢谢。”沈悬收着七零八落的心情。

    阿耀摸向纸袋,手里握住个方正玻璃瓶,踌躇着不敢说话。

    他的手很大,满掌裹住,用力时手臂青筋浮现。

    沈悬敏锐,问道“还有吗”

    阿耀又是那样,半抬头,收着下巴,上目线怯生生的眼神。

    然后,他缓缓摊开手心“大哥,我做的,你要不要试试。”

    那是一瓶香水,掌心大小,棱角分明的正方玻璃瓶,黑色方盖,没有多余坠饰。

    沈悬手伤着,心中好奇,招呼他过来“你还会调香水”

    阿耀得偿所愿,接近他,看到他手心的伤口,满目心疼“很疼吧。”

    “问你话呢,什么时候学的。”沈悬不动声色收起手,用语气强调身份。

    阿耀恍惚一下“最近,学着玩的。”

    沈悬单手顶开盖子,凑近闻了闻,味道说不上好,甚至有点古怪。

    看见阿耀的眼神,他又不忍打击“不错,清新自然,适合夏天。”

    “小叶榕、苔藓、琥珀。”阿耀解释。

    沈悬点头,心道乱七八糟,果然古怪。

    阿耀有私心,他就像阴暗处的苔藓,依偎在小叶榕下,慢慢环绕,长满,膨胀到不可忽视。

    沈悬试着喷点在手腕上,再次轻嗅,其实还不错,是雨后湿润空气的感觉,只是非要说怪的话太过缠绵。

    像落雨时,开着窗,毫无遮掩纠缠的身体,散发出的欲望的味道。

    沈悬暗咬下唇,耳背红了。

    阿耀黑黝黝的眼眸,舔舐般绕着他的手腕,流连忘返。

    那双手,指骨修长,腕骨完美。

    握住,轻轻一拽,整个人就会落入他的怀抱。

    阿耀呼吸紧了紧,眼底的缠绵与惆怅,满得快要溢出来。

    沈悬抬头,他迅速撇开脸“不早了,大哥,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沈悬被雨后香包裹着,本以为清淡的味道,变得浓重又热烈。

    阿耀不敢回头,几乎落荒而逃。

    他快步下楼,穿过客厅、餐厅,连博叔与他说话都未回应。

    尽管沈悬在一寸一寸剥离,而他却在一寸一寸沉沦,再多一秒,他就会被淹没,死在那片沈悬抽身而去的泥沼中。

    黑色奥迪,急速冲下半山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