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永不消逝的声息 > 正文 18.邀请睡我床与我无关?
    喝酒别逞能, 宿醉教做人。

    袁知乙醒来时头痛欲裂,用尽全身力气才把自己撑起来,又瞧见被她糟蹋得皱巴巴的真丝床品, 头更痛了。

    那三两白酒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对影成三人的后果就是烦躁散尽还复来。

    她第一反应还是戴上助听器,竟然还有电。周围很安静,没有其他生物存在的迹象,她这才蹑手蹑脚下床, 轻轻打开门, 去隔壁洗漱。

    她的房间空置一年多了, 竟还很干净,洗漱用品也齐全。

    神志大概还未完全清醒,她刷着牙, 面前的镜子忽然开始放映她在台盆上吐得昏天黑地的画面, 耳边也开始回荡祁聿的声音

    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把你扔出去。

    扔出去。

    见鬼了, 魔障了。

    他走了没会不会还在家里待会儿碰见了怎么办

    别的不说, 首先是丢人,其次都是其次。

    洗漱完毕,她蹑手蹑脚地下楼,一步一探脑,书房,没人,客厅, 没人。

    袁知乙长舒一口气, 却听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舍得醒了要不要抬头看看现在几点。”

    还好她现在姿势足够鬼祟,是扶着墙走的,否则这一声砸过来她可能直接站不稳。

    袁知乙脑回路快速“通电”, 各种应对措施及后续发展如同思维导图一般在她脑海中呈现。

    而后迅速找到最优解她装作没听见,径直往玄关走去。

    “袁知乙。”身后,祁聿的声调因为她的无视提高了几度。

    听不见听不见。

    她继续走到玄关拐弯处,眼角余光才忽然发现他一般,回头,半捂着嘴惊讶地看着他。

    祁聿站在西厨直饮机边上,端着水杯,上下打量她,神情透着一丝不解,“你这是什么新的行为艺术”

    袁知乙一副没听懂的模样,指了指助听器,两手一摊,张嘴做口型没电了。

    为了逼真,她甚至发出了一点不自控的声音,声调歪歪扭扭,很难听。

    再配合一个烦闷的表情没电了,听不见,她也很愁的,没什么事就不要交流了吧。

    全套表演毫无破绽,但祁聿的反应令人捉摸不透。

    他仰头喝水,视线却始终注视着她,不知在思考什么,而后缓慢地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单手打字,向她走近。

    袁知乙这才发现他头发是抓了造型的,大概是早上出过门,整个人潮到头发丝。

    他气息逼近,手机屏幕几乎怼到她脸上。

    备忘录面板上是他刚打下的一行字你知道你昨晚都干了什么吗

    袁知乙惊,偷看了那么一会儿,就被发现了

    此时要保持一种谦虚谨慎但又从容自信的状态,她接过手机,打字头疼,想不起来,我喝醉很老实。

    她能干什么,又不可能说胡话。

    他又拿过去,打字挺有经验昨晚跟谁喝的酒

    怎么还聊起来了袁知乙叹息,她追求的效果是不交流,不是文字交流。

    她打字朋友。

    祁聿什么朋友

    袁知乙好朋友。

    祁聿眉头轻扬,袁知乙从他微妙变化的表情中读出了多层含义“是么”“谁”“这么离谱”

    她低头继续打字,一次性说完你不认识,与你无关,打扰你了,谢谢收留。

    “睡我床与我无关良心跟着酒精挥发了”他声音从头顶传来,袁知乙下意识就想回一句“不是我自己走过去睡的”,想到自己现在是听不见人设,还是乖乖闭嘴。

    她抬头,笑脸盈盈地把手机还给他,作势要走。

    祁聿打字,手机挡在她跟前把床处理干净。

    祁聿领地意识极强,袁知乙是知道的,像床品这类私人物品被“玷污”了,按照他的习惯,估计直接扔掉。

    袁知乙抱歉,床品我赔给你,多少钱

    “你确定”祁聿淡定打字三万六。

    袁知乙瞪着屏幕,惊呼“多少你盖的是真丝还是金丝”

    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气息、腔调、咬字面面俱到,听不见的话不可能如此丝滑。

    是可忍孰不可忍,露馅了。

    袁知乙扶额。

    祁聿似乎早就看穿了,神态自若地调侃“看来劣质白酒能打通任督二脉创造医学奇迹。”

    “酒”这一茬是过不去了对吧

    袁知乙嘴角扯起一个僵硬的弧度,“我一定把它洗干净,手洗。”说完转身要上楼。丢人就丢人吧,丢人只会难受,折财等于折寿。

    换个人这么狮子大开口,她可能还要求证一番,但是祁聿三万六的床品是他会买的东西。

    “不用了,”祁聿却又叫住她,“你这副恩将仇报的表情,很难排除徇私报复往我床单上吐口水的可能。”

    “”

    他这张嘴哪有半点幼年久居国外母语退化的痕迹说他偷偷进过德云社她都相信。

    “那你想怎么样呢”袁知乙视死如归。

    “先欠着,包括你吃我豆腐的精神损失费。”祁聿不以为意地开口。

    微信里,石择铭给他发来关于智新社的消息。他忙着打字回微信,随口提醒“还有,你在智新社走路尾巴放低点,别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什么叫尾巴放低点,她又不是猫猫狗狗。

    这两句话前后连在一起,按照袁知乙的理解他是在用人情要挟她

    可惜,她这辈子欠的人情太多了,他排不上号。

    袁知乙还是不想稀里糊涂欠债三万六,“我是睡了你的床单,不是撕了它,它的物理结构、化学性质应该都没有发生变化,没有实质性损坏,所以我只接受对干洗费负责,超出这部分都属于敲诈勒索;另外,你收留了我,我非常感激,但入社考试我也是不会放水的,如果有人脑子里没点真才实学,进社全是为了泡妞,劝他趁早死心。”

    祁聿

    说完,她拉开门,头也没回,走了。

    祁聿没拦她,也来不及拦,面无表情地往沙发上一坐,倏地轻哂。

    为了泡妞挺会想。

    五分钟后,外卖送达。

    配送员能明显感受到这位客人兴致不高,所以低声询问何时用餐,他们需要现场再进行部分加工程序,以保证最佳口感。

    祁聿扭头,“随便,你们吃了也行。”腌笃鲜狮子头,一股肉味,他又不爱吃。

    配送员愣住,他们家外送服务很贵的这位客人请正视一下这份腌笃鲜狮子头

    今天是周末,韩厘回家,贺灵夕在学生会综合办值班,袁知乙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宋一言还窝在宿舍里,吃着螺蛳粉追着番,还一边和家人视频。

    一股酸笋味扑鼻而来,袁知乙在门口屏息站定。

    宋一言正与她妈妈争论,说着半吊子方言“我楞个不能留在学校啊,我们宿舍长也不回家啊,你不晓得飞机票多贵啊一千七百多,你不如让我留在东州刷盘子咯抢不到火车票我就不回去了,就这样,莫吵了。”

    日子过得真快,国庆假期要来了。

    挂了视频,宋一言才发现门口有人,扭头说“不好意思啊,我很快就吃完。”而后一边辣得吹鼻涕,一边大口猛嗦,几筷子就全盘下肚,再麻利地收拾好桌子,开窗通风,绕过袁知乙出门丢外卖盒。

    从头到尾闷头做自己的事,与袁知乙没有片刻的对视。

    袁知乙叫住她,“我看到你昨晚给我打了语音。”

    宋一言背景显得有点僵硬,她没回头,说“啊对,那个,祁聿接的,他说他妈妈找你有点事,你不回来了。”

    “哦”袁知乙竟不知有这样一环,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

    “嗯。”宋一言点点头,听身后无话,扔垃圾去了。

    袁知乙向来不敏感,但也能明显察觉宋一言的疏离。她在桌前出神片刻,找出换洗衣物去洗澡。

    周二晚上,智新社进行了一场入社笔试。不闭卷,可以携带手机,题目不算难,但如果完全没有基础或者从未关注过领域内消息的人,就是联网也不知道怎么搜索答案。

    袁知乙坐在讲台监考,百无聊赖地观察众生百态。

    有人奋笔疾书,有人抓耳挠腮,有人中途放弃交了白卷,而有人没来。

    祁聿没参加笔试。

    可能是三分热度已经消散,没兴趣了。她不觉得奇怪,打心眼里高兴。

    第二天的两性与健康,他也不见踪影。

    翘课一次就要取消考试资格的课啊,他是对学分没什么眷恋了吗

    可当老师点到“祁聿”的时候,分明有人答了“到”。

    袁知乙扭头往后瞧,只见一个男生垂着脑袋高高举手,掩饰的姿态和安分的发型一看就不是祁聿。

    真行,还请人代课。

    要论无组织无纪律,无人能出其右。

    老师没发觉,继续往下点名,那男生也恢复正常坐姿,袁知乙因此看清了他的脸。

    何木卿。电子系本年级专业课成绩排名第一,何木卿。

    此人不仅课业领先,科研思维和成绩都与同龄人甩开巨大差距。在大家对论文的印象还停留在高考作文之议论文的时候,他已经在东州大学学报上发表过一作论文,大一就拥有ei期刊一作论文,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据说他曾是少年班成员,本来已经保送并直博,后来因为个人原因放弃了,休学两年后再度参加高考,仍取得傲人成绩。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放弃康庄大道回来走独木桥那两年他又在干什么牛人真是一个比一个传奇。

    而他昨晚也坐在智新社招新考试的考场上。

    袁知乙看过他的论文,他本来就是她想要拉拢的人。

    但是她知道,此人独来独往,不大与人交际,从来不参加集体活动,也没有加入任何社团,不知道为何这个学期要准备加入智新社。

    现在居然还替祁聿上课是金钱和时间的交易,还是关系好

    熬到下课,袁知乙快步出了教室,把因为收拾书包而慢半拍的何木卿堵在后门。

    他显然没觉得袁知乙堵的是他,神态自若地绕了过去。

    “何木卿。”袁知乙把人叫住。

    他回头,眼神里没有不耐,也没有被陌生人叫住全名的疑惑。似乎面对什么他都是一副木然神色。

    袁知乙反而不知道如何开场了,她本身也不擅长交际,直到对方等不到什么话,转身要走,她才急急开口“同学,你替祁聿上课吗”

    何木卿这才露出一丝防备的表情。

    “我不会举报”她连忙解释,“我叫袁知乙,智新社开发组的组长,我们昨晚见过。”

    这寒暄颇为生硬,但已经是她最高水准。只换来了对方一句“嗯”。

    “祁聿今天怎么没来”她企图从共同话题入手。

    “不知道。”

    “”这要怎么接

    她硬着头皮继续话题“你们关系还挺好。”

    何木卿“我们是室友。”

    “哦。”她都快忘了那位大少爷在这片校园里还有一块床位,不知道是否也铺着三万六的床品。

    看她没接别的话,何木卿转身下了楼,又再次被叫住。

    “同学,你进智新社准备加入哪个组考虑开发组吗”袁知乙终于提到正事。

    何木卿没回头,但应了声“还不知道。”

    说完消失在楼梯拐弯处。

    好冷漠。袁知乙想起更加冷漠的chaenr ,浅浅叹气果然厉害的人都是有脾气的。

    通过笔试的人员名单在周五出来了,但因为准备放假,面试只能安排到节后。袁知乙和几个组长开了个会,群发完面试通知才解散,校园里亮起昏黄的灯,路上到处都是拖着行李箱行色匆匆的同学们。

    有人回家,有人开始一段旅行,也有人奔赴一次久违的会面。

    假期的意义就在于此吧。启程,去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

    袁知乙都没有,于是连假期近在眼前都毫无察觉,自然也没有任何安排。想到节后就要迎来学年第一次月考,同时还要为开发者大赛做准备,她决定留在学校复习功课。

    走到宿舍楼下,碰到了韩厘。她正站在楼门口的平台上左右张望,身边立着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目测得有28寸。

    平台距离马路有七八级的阶梯,她似乎是下不来。

    袁知乙走上去,问“我给你提下去”

    韩厘是背对着她的,听见声儿才转过来,冷冷道“不用,我男朋友来接我。”

    “哦。”袁知乙点点头,没有其它寒暄或道别的话,转身去刷卡,刚才的乐于助人似乎只是顺便。

    “”韩厘噎住了,两手叉腰深呼吸。

    袁知乙刚拉开楼门,忽然听见身后韩厘嗔怪道“你怎么才来啊”

    这语气和平常的韩厘大相径庭。

    “来得及,航班还早着呢。”男生三两步跨上台阶,哄道,“就晚了一分钟,小祖宗。”

    韩厘“一分钟也是不守时啊,没早到就是迟到”

    “行,下次晚一秒给你亲一口行不行”

    袁知乙回头,见男生给韩厘把行李箱提下去,韩厘举起包包给了男生后背一兜子,“想挺美”

    男生笑起来,笑声爽朗。

    挨打还挺乐呵谈恋爱真奇怪啊。

    不过这两人看背影都高高瘦瘦的,身型挺拔,打扮时尚,打情骂俏的画风也显得清新许多。

    挺配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天蝎男。

    袁知乙都怀疑自己中了宋一言的毒,她甩甩脑袋,刚准备上楼,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伴随着汽车引擎声。

    这幅助听器确实分辨率高,她瞬间听出是谁在叫她,甚至听得出那引擎声不属于普通轿车。

    回头,果然看见路边停着一辆黑武士,但不是在招贤街见过的那辆r8,而是辆阿斯顿马丁。这车在大街上不算高调,但在校园里还是太过招眼,祁聿正开着车窗,叫她的名字,来来往往赶路的学生无不注目。

    “何木卿说你找我”祁聿没下车,就在车里侧头问。

    找他她什么时候找他了

    周三与何木卿的对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哦,好像是问到他了。袁知乙下阶梯,走到车边,避免隔空喊话引来更多围观。

    “没找你,”袁知乙眉头始终浅浅蹙着,“跟人刚认识需要点话题,提到你了,不好意思,没想到你居然跑一趟。”

    祁聿挑眉,慢悠悠点头,手臂闲哉哉搭在方向盘上,“我也奇怪,债务人怎么会对债主念念不忘”

    哪壶不开提哪壶。袁知乙嘴唇抿成一条标准的微笑线,“还有事吗”

    周围人的目光都快把她刺穿了。

    祁聿从副驾提起一个礼盒,从车窗递了出来。

    袁知乙明显怔了怔,没接。

    “不敢收”他又往外递了些,“还挺会想放心,不是我送你,是公司的邀请礼盒,我刷脸就能进,用不着这个。”

    其实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她已经看见礼盒下方“英泽智享”的o,接过来,看不到礼盒里的东西,“这什么”

    祁聿“开发者大赛开幕式的邀请礼。”

    邀请礼,一般都是邀请函的附赠品,袁知乙看这么大一个礼盒,问道“几份”

    祁聿眼神冷冷扫过来,“还想要几份,这是开幕不是开盘。”

    哦,他直接说“一份”,两个字,不好吗

    袁知乙“干嘛给我”

    “不要”祁聿反问。

    礼品她并不在意,但邀请函十分难得。

    然而,袁知乙很少出入举办大型活动的场所,人多,声音杂,加上音响效果等等,不如在屏幕前看直播来得舒坦。

    “这东西可以送人吗”

    祁聿只当她问的是礼品,“给你了就是你的,随你处置。”

    袁知乙“谢谢,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会场见”他似是不自然地顿了顿,“我是说,会场如果见到许女士,知道怎么说”

    袁知乙原来是特意过来贿赂她的。

    她没答,祁聿给出台词“说我在学校很照顾你,有求必应”

    袁知乙嗤笑一声“是吗,三万六”

    祁聿似是笑了,不确切,因为他已经扭头过去,看着前方道路,升起车窗,发动车子。

    往来行人如同被惊散的鸟雀,快步腾出一条坦途,黑武士毫不客气地倾轧而过。

    袁知乙转身上台阶,正准备刷卡,楼门从里头打开,她与宋一言撞了个正着。

    宋一言身后还跟着贺灵夕,以及隔壁宿舍的两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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