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穿成康熙心尖崽(清穿) > 正文 27.第27章挨揍了(三第合一)……
    四爷很快就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脸色难看程度远比弘昼想象中更难看, 耿格格带着弘昼上前请安时,他不耐烦摆摆手,直接发问“弘昼为何没跟着瓜尔佳嬷嬷学规矩先前我不是叮嘱过你吗叫你好好教一教弘昼”

    说着, 他的脸色是愈发难看“若到时候弘昼面圣时出了岔子, 别说你我, 整个王府都得受他牵连。”

    四爷已许久没用这种口气与耿格格说过话。

    不。应该说是自耿格格入王府以来,一直谨慎懂事, 四爷就没用过这种口气与她说过话。

    耿格格迟疑道“王爷,都是妾身的不是”

    弘昼见不得耿格格这般模样, 当即就站了出来“阿玛, 一人做事一人当, 是我不愿意去的, 额娘没办法,所以只能答应下来”

    耿格格一听这话, 更是连忙道“王爷, 都是妾身的不是, 是妾身没能管好五阿哥,还请王爷责罚。”

    她看了四爷一眼,见四爷面上阴沉沉的, 却还是大着胆子道“先前妾身就与王爷提过,五阿哥并非那等听话懂事的孩子,他一向顽劣, 若真跟着王爷去面圣, 说不准会闯下大祸,不如就让他乖乖待在王府,免得惹祸。”

    四爷皱皱眉道“这话你说了不算,弘昼是我的儿子, 我膝下本来就只有三个儿子,如今留一个在王府像什么话”

    说着,他那不悦的眼神就落在了弘昼面上“你为何不愿意跟着瓜尔佳嬷嬷学规矩”

    弘昼开门见山道“因为累,阿玛,我还小,要每日吃好睡好才能身体好,要不然我生病了怎么办”

    “我经常去花厅找哥哥玩,瓜尔佳嬷嬷每天都是教哥哥如何站,如何坐,如何跪,如何说话,好累呀”

    四爷面上的阴沉之色是越来越明显,当即就厉声呵斥道“放肆”

    “你身在皇家,就该恪守皇家的规矩,如此顽劣像什么话”

    弘昼却是一点都不怕他,梗着脖子道“可是,又不是我偏要生在皇家的要是我能选的话,我巴不得生在寻常百姓家,有一个额娘这样的好母亲,还有一个慈祥,和蔼的好父亲”

    这话说的耿格格脸色又惊又怕,若非怕四爷不高兴,恨不得死死将弘昼的嘴巴捂住。

    四爷的脸色真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弘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说他不是个好父亲难道是他不想当个日日陪在孩子们身边的好父亲吗

    前些日子,皇上赐他圆明园,他虽看似风光,可悬着的一颗心半点不敢放下来,圣心难测,他就怕自己步老八后尘,当日老八在除夕家宴上是多么风光,可如今看来,当日皇上就已有了试探老八的心思。

    那他呢

    皇上对他到底是存了试探之心,还是真心实意赐给他一个园子

    四爷想来想去也猜不透,只能化不解为力量,一日日泡在圆明园里,为接驾做准备。

    好不容易抽身回雍亲王府一趟,四爷更是解决起儿女的糟心事来。

    他一去了李侧福晋的院里,还未发问,李侧福晋与怀恪郡主就恶人先告状起来,哭哭啼啼说纳喇星德的坏话,说纳喇星德不敬怀恪郡主,更说纳喇星德定是对这门亲事不满意,明面上不敢拒绝,暗中便冲着纳喇星德使绊子

    当初四爷进宫求亲前,他恨不得连纳喇星德祖上三代都查得清清楚楚,连纳喇星德身边的小厮叫什么名字都知道,知道这人纯厚,正是如此,他才敢将女儿嫁给纳喇星德

    一连串的事本就叫四爷烦不胜烦,如今被弘昼这样定罪,当即就扬起巴掌吓唬他道“你若再说一句试试看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谁学的顶嘴”

    这下,弘昼的犟脾气也上来了,“我才不是顶嘴。”

    “你们大人就是这样,我说了实话,你们说不过我,就说我在顶嘴”

    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四爷拎了起来。

    下一刻,四爷的巴掌更是落在了他肥肥的小屁股上。

    弘昼惊呆了。

    如今虽到春日,但是春捂秋冻,又是晚上,屋内并未烧地笼,弘昼身上仍身上穿着厚厚的袄子。

    四爷虽怒火中烧,却也不是一点分寸都没有,几巴掌下去打的并不重。

    弘昼并不觉得疼,比起屁股疼,他只觉得屈辱,他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屁股了,当即就不依了,挤出几滴眼泪,嚎啕大哭起来“阿玛打人啦,阿玛打人啦”

    四爷下手有没有轻重,唯有四爷与弘昼才知道,耿格格等人并不知道,但她看着弘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见四爷满脸怒容,吓得不行,顿时就跪了下来“王爷息怒,王爷息怒,都是妾身没能教好五阿哥,五阿哥还小,您若要罚就罚妾身吧,妾身愿意替五阿哥受过”

    她哭的满脸是泪。

    常嬷嬷等人也跟在她身后连连磕头认错。

    四爷的怒气却是丝毫不减,看着跪地的耿格格道“弘昼如今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你是难辞其咎”

    耿格格愈发害怕,生怕四爷当即下令将弘昼抱走。

    好在四爷还记得当初自己答应过耿格格的话,几次欲言又止后,以拂袖离去而告终。

    耿格格这才连忙上前,将弘昼搂在怀里道“弘昼,你没事儿吧”

    上一刻哭天喊地的弘昼却是眼泪一擦,冲着耿格格咧嘴一笑“额娘,我没事儿,一点都不疼。”

    耿格格却不放心脱下弘昼的裤子看了看,见弘昼屁股不红不肿,这才放心下来。

    弘昼更是安慰起她来“额娘别难过,我听哥哥说子不教父之过,我不乖也是阿玛的责任,阿玛没把我教好,和您没关系。”

    “哼,阿玛错了还不承认,阿玛是坏人。”

    耿格格泪中带笑,低声道“你不可以这样说你阿玛,你阿玛平日你也忙得很,纵然他今日打你骂你了,可也是因为在乎你。”

    弘昼点点头道“额娘,我饿了。”

    他又是哭又是叫的,也耗费了体力,只道“我想吃豌豆黄和橘子。”

    耿格格笑着喂他吃豌豆黄,又剥了橘子递到他手上“你莫要多想,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去你阿玛跟前认个错就好了”

    她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儿子,等弘昼吃完东西漱口后,刚上了床,不过打了两个滚就呼呼大睡起来。

    他倒是睡得香甜,可耿格格与四爷却是一夜无眠。

    耿格格担心四爷将弘昼抱去正院,而四爷却将方才发生的事想了一遍又一遍,更是懊恼起来,是不是自己对弘昼下手太重了

    他从小在故去的孝懿皇后身边长大,不能说孝懿皇后对他不好,但若说孝懿皇后对他好,也是万万谈不上的。

    从小到大,他衣食住行样样都是好的,可孝懿皇后对他的疏离与淡漠却是人人皆知,以至于到了如今,午夜梦回之际,他时常梦见孝懿皇后站在廊下,高高在上看着他在院子里罚跪的情形。

    时隔多年,他甚至都忘了当初因什么事情罚跪,也许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也许是因为大人说话时插嘴,也许是因为其他各种莫须有的理由

    当年他在初次为人父时就下定决心,自己一定会好好教养自己的孩子,对孩子来说,幼年留下的伤痛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四爷自责极了。

    对早夭的弘晖也好,还是怀恪郡主,弘时也好,四爷都没动过他们一个手指头,如今自己竟冲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下此狠手

    四爷难受的一夜没睡着。

    翌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起身来,苏培盛正候在外间打盹儿,听见响动忙道“王爷起来了您可要用早饭”

    四爷摆摆手。

    苏培盛在四爷身边伺候几十年,自诩了解四爷,便试探道“那可要奴才差人给您备马”

    他猜四爷这般早起来是要回圆明园,毕竟皇上当日就曾说过四五月里要去圆明园转一转,如今已是三月,以四爷那精益求精的性子,自然要日夜在圆明园盯着的。

    四爷脚下的步子连停都没有停下,直道“不必了。”

    苏培盛很快发现四爷竟一步步朝着缓福轩的方向走去。

    四爷行至缓福轩的时候,天仍是灰蒙蒙的,缓福轩内已有丫鬟婆子起身洒扫,见到四爷来了,连忙禀于耿格格。

    可怜耿格格刚迷迷糊糊睡着,就听说四爷来了,吓得她一个激灵,瞌睡顿时没了,只以为四爷回去后心里想着不痛快,又来找弘昼算账的。

    耿格格换了身衣裳,连忙迎了出去。

    果不其然,她还未来得及请安,就听见四爷阴沉沉道“弘昼了”

    耿格格强撑着笑道“回王爷的话,五阿哥正在睡着。”

    说着,她又添了句“如今天还没亮了。”

    四爷这才觉得自己好像来的太早了些,点点头没有说话。

    耿格格硬着头皮招呼四爷用早饭,只是四爷仍是胃口不佳的样子,略用几口就将筷子放了下来,更是眉头紧缩,心事重重的样子。

    耿格格是越看越觉得不对,只觉得弘昼待会一顿毒打肯定是跑不了的,便偷偷差常嬷嬷与弘昼传个话,要弘昼待会儿放机灵点,可别犟嘴,乖乖与四爷认个错。

    这些话,耿格格昨晚就与弘昼说过,但他并没有将这话听到心里,更觉得自己没错。

    在他看来,许多大人都是这样,以年长欺人,欺负他只是个小娃娃。

    所以,他决定以恶势力抗争到底。

    弘昼昨晚上倒是睡得好,只是这天不亮就被聂乳娘喊了起来,也是一肚子火气。

    他不情不愿被聂乳娘抱到了四爷跟前时,他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只冲着耿格格道“额娘。”

    至于四爷,他就像是没看到似的。

    这下可把耿格格急的直冲他使眼色。

    四爷瞧见弘昼这样子只觉好笑,一把就将他抱在怀里,笑道“怎么,还在同我生气你人不大,脾气却不小。”

    弘昼惊呆了。

    自他出生后,四爷抱他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今日在他过来之前他更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四爷再要打他,他就满院子跑,边跑边嚷嚷,他倒是要看看四爷怕不怕丢人。

    至于他嘛,他是个小孩子,他才不怕。

    如今弘昼对上四爷那张被放大的脸,这才发现四爷眼睑下一片青紫,更是冒着胡茬,想必是一夜都没睡,当即语气也软和了些“我才没有生气。”

    四爷瞧他这别扭的样子更是笑了笑,不明白自己昨夜与一个小娃娃计较什么“是我的不是,昨日我不该动手打你,虽打在你身上,可我的心里也是不舒服,实在是你昨晚那些话太狂妄了些”

    说着说着,他发现自己又有翻旧账的嫌疑,便摇摇头道“罢了,不说这些,龙生九子,连皇阿玛的儿子们性子都不一样,我又怎能因自己喜好来培养你”

    “如你也快两岁了,三岁看老,两岁也能看个大概,你既不喜诗书与规矩就随你吧。”

    “只是有一点我须提点你,莫以恶小而为之,你顽皮些倒无妨,若是心术不正,行事不端,我定饶不了你。”

    顿时,弘昼脸上就浮现起笑容来,连连点头。

    可旋即,他却是想起什么似的,正色道“阿玛昨日打了我不对,你还没与我道歉了。”

    四爷一愣。

    皇上以“仁孝”治天下,如今可没有老子做错了事儿就要与儿子道歉的道理。

    他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却还是道“昨日我是不该打你的。”

    啊

    这就算道歉了

    弘昼也知道自己不该与这个封建年代的人计较太多,点点头算是原谅了他,继而却又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阿玛既然知道错了,我就原谅您了,只是您昨晚对额娘说的那些话,额娘肯定很是伤心”

    耿格格瞧他越来越蹬鼻子上脸,忙出来打圆场“王爷不必将他一个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昨晚您说的话妾身好好反省过了,五阿哥的确是太顽皮了些,您放心,妾身以后定会好好教他。”

    这事儿就算如此揭过了。

    弘昼也觉得结果还算不错,被四爷抱在怀里的他并不舒服,索性就蹦跶下来用早饭了。

    耿格格侍奉着四爷吃早饭,犹豫好一会还是道“王爷,那五阿哥可还要去圆明园吗”

    “为何不叫他去”四爷昨夜一夜没睡,用起早饭来也没什么胃口,放下筷子道“他终有一日要见到皇阿玛的,与其到时候面圣时会闯下大祸,还不如先叫皇阿玛有了准备。”

    “每个人性子生来就是不一样的,你若叫弘昼像弘历一样沉稳懂事,是为难他,可你若要弘历像弘昼一日整日撒欢玩闹,同样也是为难弘历。”

    “如今弘昼还小,若真犯了什么错,一句年纪小不懂事就能轻飘飘揭过,你不必担心。”

    耿格格摇摇头,无奈道“这孩子这般顽皮也不知道随了谁。”

    这话说的四爷一愣。

    弘昼的性子究竟是随了谁

    大概是随了他吧。

    他的性子并非一直如此沉稳,想当年因他喜怒无常、脾气不好,曾不止一次受到皇阿玛的批评,多年下来这才养出如此隐忍的个性。

    他不能畅快地做自己,索性就叫弘昼替他而活吧。

    四爷是个大忙人,这边刚在缓福轩用过早饭,便用匆匆去了正院,又去看了年侧福晋和钮祜禄格格,到了晌午,更是请了纳喇星德进府说话。

    弘昼早就与常嬷嬷说过,若纳喇星德来了一定要告诉他。

    外院小厮刚将消息送进缓福轩,弘昼高兴的是一蹦三尺高,一把抱起橘子就往外院冲。

    弘昼刚跑到外院,正好就撞见了纳喇星德。

    纳喇星德还是原来那般模样,只是笑容却不比从前灿烂,可在瞧见弘昼时,他笑着道“弘昼,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阿玛给你们请了一位教规矩的嬷嬷,你怎么没跟着嬷嬷学规矩”

    初春的阳光和煦而温暖,照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弘昼身上穿着薄薄的夹袄,头上并未戴小毡帽儿,看的纳喇星德心里直犯痒痒,摸了摸他光秃秃的小脑门。

    弘昼知道他喜欢自己,扬着一张笑脸看向他道“我才不学规矩。”

    说着,他更是道“哥哥,你好久没来了。”

    这话问的纳喇星德不知该如何接话。

    弘昼自顾自牵着他的手道“你要去找阿玛吗我也要去”

    纳喇星德隐约猜到了四爷请自己过来所谓何事,但有些话他说不出口,想着若有弘昼在,兴许四爷不会问起他与怀恪郡主之间的事,便点点头,牵着他的手一块去了书房。

    只是四爷一看到弘昼下意识就皱了皱眉,苏培盛宛如四爷肚子里的蛔虫,见状就道“五阿哥,王爷书房外的芍药花开了,奴才带你去瞧一瞧好不好”

    弘昼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摇摇头道“我不喜欢看花儿。”

    苏培盛面上笑意不减“您不喜欢,可耿格格喜欢啊,奴才知道您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若您给耿格格摘了花儿回去,耿格格定十分高兴的。”

    话毕,他就一把将弘昼抱了出去。

    弘昼是气鼓鼓的。

    到了花圃跟前,他看着开的正好的芍药花半点兴趣都没有,可却还是乖乖摘花儿,想着给耿格格带些花回去。

    可很快弘昼就发现苏培盛就带着人退了下去,四爷向来喜欢幽禁,所以外院书房的人并不多,若非如此,当初也不会给了弘昼火烧书房的机会。

    弘昼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趁着苏培盛如厕的空当,猫着腰就跑到了四爷书房外,正好听见四爷的声音传了出来“怀恪是我的女儿,她的性子如何骄纵,如何霸道,当日回门之时,我便与你说过,还请你看在她是个女孩的份上多多包容,若她有什么做的什么不对的地方,只管来告诉我。”

    “如今已经三月,怀恪住在娘家已三月有余,昨晚我去问过她了,她说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你不仅没接她回去,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一次,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

    纳喇星德嘴巴动了动,可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难以启齿。

    四爷看着他,平静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我虽是怀恪的阿玛,可若是她错了,我绝不姑息。”

    纳喇星德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郡主只与您说了我没有接她回去,甚至没有来看望她,可郡主可曾与您说过其中发生了什么”

    “当日我收到您派人传来的消息,就去了卧佛寺,想着陪郡主寺庙游玩一番就接郡主回家,谁知道,谁知道我撞见郡主与她的表兄抱在一起的情形。”

    直到今日,每每想起这一幕,他仍觉得气愤不已。

    当日,他提着怀恪郡主爱吃的糕点,撞见了衣衫不整的怀恪郡主与李清松,若换成寻常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怀恪郡主也好,还是李清松也好,都恬不知耻讥讽他。

    怀恪郡主更是道“就算我与清表哥不清不楚你又能如何我是皇玛法亲封的郡主,我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若是不怕丢人现眼,只管到处嚷嚷,皇家丢了脸面,别说你会丢了性命,你全家老小都没好果子吃。”

    那李清松也恬不知耻道“是啊,我若是你就乖乖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若表妹有了子嗣,你就当亲生孩子养着,事情闹大了,对你可是什么好处都没有。”

    纳喇星德是武将,对上弱不禁风的李清松,别说一个李清松,就算是三个李清松都不在话下。

    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并非他怕事,而是他看在四爷的面子上。

    人心都是肉做的,虽说他成为四爷的乘龙快婿后,四爷在朝堂上并未帮过他,可却派人寻医问药,治好了他祖母的顽疾,更是寻摸门路,将他妹夫送进京城最好的书院念书

    如今,纳喇星德抬起眼睛看向四爷,不急不缓道“您在进宫求皇上赐婚之前,想必已知道我秉性如何,若非亲眼所见,我绝不会在您跟前说这话我与郡主并未圆房,您可以请人看看郡主是否完璧之身。”

    四爷很快就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他更是猜到怀恪郡主的那个表兄就是李清松,当初他为怀恪郡主亲事为难时,李侧福晋还出主意说将怀恪郡主嫁给这李清松,他选婿并不看重家世与容貌,相较之下更看重德行与担当。

    当李侧福晋与他提起这人时,他想着知根知底的,若这李清松是个好的,这门亲事也未尝不可。

    只是他派人彻查后,只觉得这人完全不行,包戏子,养名伶,身边的丫鬟都与他不清不楚他更是仗着自己生了副好皮囊大放厥词,说以后只有娶个高门贵女才能配得上自己。

    这样的人,四爷觉得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四爷深吸一口气,这才压住心头的怒气“不必了,你的话,我信。”

    微微叹了口气,他又道“这门亲事是圣上所赐,没有合离的道理,你打算怎么办”

    纳喇星德摇摇头,“我不知道。”

    四爷道“你若是相信我,这件事就交给我。”

    纳喇星德想了想,点头道“好。”

    弘昼听到这儿,赶快就跑远了。

    很快,弘昼就听说四爷从书房出来后气势汹汹去了李侧福晋的院子,四爷与李侧福晋、怀恪郡主到底说了些什么,除去他们三人再无人得知。

    但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到了傍晚时候常嬷嬷就喜滋滋道“听说王爷从李侧福晋院子出来时脸色不知道多难看,王爷走了许久,院子门口都还能听见李侧福晋的哭声。”

    说着,她声音低了低“不光如此,王爷还下令将郡主送去庄子上养病,昨儿奴才还在花园里瞧见了怀恪郡主,那红光满面的,实在不像有病的样子您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正在做针线的耿格格摇摇头“应该是大事儿吧,王爷膝下就郡主这么一个女儿,先前王爷生了李侧福晋的气,郡主劝了几句不说王爷怒气全消,却也消了一半,今日将郡主送去庄子上,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甚至她与钮祜禄格格讨论起这件事,就连消息一贯灵通的钮祜禄格格都毫不知情,更是小声道“王爷下令阖府上下谁都不得议论此事,更是交代福晋,若有人嘴碎,直接打三十个板子丢出去。”

    说着,她脸上也浮起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来“这下,李侧福晋怕是彻底在王爷跟前失了势。”

    坐在一旁和橘子玩耍的弘昼听了这话心里是抓心挠肝的,这等知道秘密不能说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过也因为这事儿,他对四爷印象好了几分。

    四爷真是帮理不帮亲,不愧是下一任铁血手腕的君主。

    四爷的到来如同一阵风,将雍亲王府上下吹个七零八落后很快就再次去了圆明园。

    除去李侧福晋的院子冷冷清清,随着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雍亲王府上下都热闹了起来。

    可要数最开心的就是弘昼了。

    如今的弘昼日日躲懒是过了明路的,日日带着橘子这里逛逛那里逛逛,要多悠哉就有多悠哉,要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这一日,弘昼再次橘子等在弘历下学的必经之路上。

    每日他都会如此,他没有像先前那样去花厅找弘历,因为耿格格说了,他不愿意学就罢了,可不能打扰弘历学规矩。

    他仔细一想,这话也有道理,毕竟弘历以后是要当皇帝的人,他怎么能打扰

    弘昼翘首企盼,等啊等,没多久见到弘历迈着小短腿哼哧哼哧朝他跑来,边跑还边喊“弟弟”

    弘昼带着橘子也跑了过去,亲亲热热道“哥哥。”

    谁人见到这场面都得夸一声兄弟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兄弟十天半个月没有见面。

    碰面后,弘历一把抱起橘子,叽叽喳喳与弘昼说起今日瓜尔佳嬷嬷教了他什么。

    弘昼也分享自己今日吃了什么糕点和果子。

    两人正手牵手走着,可被弘历抱在怀中的橘子听到脚步声,感兴趣地张望了会,继而从弘历怀里一跃而下,朝着声音源头跑去。

    不远处的那个人是弘时,如今他已经住在外院,却因这几日李侧福晋病了,时不时前来探望李侧福晋一番。

    寻常人见到可爱的橘子,要么直呼可爱,要么忍不住将橘子抱在怀里逗一逗。

    但弘时瞧见冲自己喵喵直叫的橘子,却是心生一计,当即佯装没有看见,上前踩了橘子一脚。

    橘子疼的喵喵直叫。

    这下,弘昼可忍不住了,哼哧哼哧上前道“三哥,你做什么你踩橘子干什么”

    对上足足比他高一倍的弘时,他半点都不带怕的。

    弘时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我没有看见,况且不过是只畜生罢了,别说踩它一脚,就算杀了宰了,又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更是冷冷扫了弘昼兄弟两人一眼“看样子你这不学规矩的确是不成啊,小小年纪就与兄长大呼小叫,像什么话”

    今日他明显是冲着弘历去的,见着弘历手上抱着猫儿,还以为这猫儿是四爷送给弘历的那只,不曾想染上弘昼这小霸王。

    但惹都惹了,他也没有低头认错的道理。

    说起来,在弘历与弘昼尚未出身之前,弘时是四爷唯一的儿子,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李侧福晋时常在他耳边说“弘时啊,你要争气,要努力,以后王府上下数百口人都要靠你了”之类的话,这等话听得多了,他就觉得自己被立为世子是顺理成章之事。

    可如今他觉得事情好像出现了变化,四爷看重弘历不说,他的额娘和姐姐都失了宠,他心底的郁气得找地方撒一撒,恰好今日有机会,他便瞄准了弘历。

    弘昼双手叉腰,奶凶奶凶地说道“我就要大呼小叫了,明明是你有错在先,你怎好意思教训我地你学的规矩去哪里了还比不上我这个没学规矩地。”

    连李侧福晋都不是弘昼地对手,更别说初出茅庐地弘时了,当即被他堵地说不出话来“你”

    “我怎么了我好得很。”弘昼抱起疼地喵喵叫地橘子,顺着它毛摸了摸,以示安抚“哼,你一点都没当哥哥的样子。”

    就连弘历都板着脸认真道“三哥,今日的确是你错了,先生说了,做错了事儿就要认错”

    弘时这般被这两个毛娃娃训斥,脸上挂不住,火力顿时转向了好脾气的弘历“我做错什么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踩到这畜生你们可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找出来给我看看”

    说着,他更是看向弘历道“弘历啊,你别以为自己如今得阿玛看重,就觉得自己了不起。”

    “你就算得阿玛看重又如何你额娘不过是阿玛身边的一个格格罢了,你觉得你每日这样尽心尽力学规矩,皇玛法就会喜欢你们吗”

    “你啊,小小年纪和你额娘一样,心眼子多的很。”

    弘历走到哪儿都会被夸乖觉懂事,如今听到这话愣了愣,继而眼眶泛泪,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弘昼当即就站在弘历跟前,扬声道“三哥,你说谁心眼子多呵,心眼子多可不是坏事,要人人都像你们母子三个似的没心眼子,那可完了。”

    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厉声道“你,给橘子和哥哥道歉。”

    “要不然,我就要把这事告诉阿玛和嫡额娘。”

    弘时却不要脸起来“方才我说什么了弘昼啊,你在王府名声如何你自己去打听打听,你的话,可没人信。”

    “至于方才那些话,谁知道你们是听哪个嘴碎的丫鬟说的,凭什么赖到我身上”

    弘昼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当即把橘子往弘历手里一塞,要火力全开的时候,谁知道弘历却拽了拽他的袖子“弟弟,算了,额娘说了不可与兄弟姐妹起争执。”

    他比弘昼大上三个月,比弘昼高,比弘昼大,拽着弘昼就往回走。

    这下,弘昼可是鞭长莫及,但一点都不影响他嘴里劈里啪啦的“我可告诉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迟早会找你算账的”

    他瞧见弘时那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就生气,可他被弘历拽着,根本没法子,眼瞅着弘时转身走了,他从地下抓起一块石头来,狠狠砸了过去。

    弘昼只听见弘时叫了一声,他脸上这才露出笑容,拽起弘历的手就跑“哥哥,走。”

    两个小崽子手拉手,小短腿迈的是飞快,身后还跟着一只猫儿。

    他们跑啊跑,一直到了跑不动这才停了下来。

    即便弘历跑的是上气不接下气,却不忘道“弟弟,打人是不对的。”

    “怎么不对”弘昼喘着粗气道“对付什么样的人就用什么办法,三哥这样不要脸,我就偏要打他,你见着我拿石头打别人了”

    弘历摇摇头,却还是迟疑道“可若是他将这件事告诉李额娘,或者告诉嫡额娘和阿玛,那你怎么办”

    连他都知道,小孩子平素顽劣是一回事,可动手打人又是另外一回事。

    弘昼却是洋洋得意道“若李额娘知道了最好,正好她好好管一管她的儿子。”

    “阿玛那儿,他们不敢说的,阿玛若知道了肯定会问我为什么打他,到时候我就告诉阿玛他欺负我们,到时候你可要替我作证的。”

    弘历头点的宛如小鸡啄米“这是自然,你为了替我出头才打他,我当然要帮你当证人。”

    话虽如此,但弘历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一会怕李侧福晋找弘昼算账,一会怕阿玛知道了这事儿不高兴,甚至连梦里都梦到了这事儿。

    弘昼却是一点不担心,该吃吃该喝喝,每天过的比谁都开心。

    到了四月里,弘昼就听说了一个好消息,圆明园已经修缮的差不多了,四爷在迎接圣驾之前打算带着他们前去圆明园小住几日。

    当然,这一群人中并不包括李侧福晋,甚至不包括弘时。

    李侧福晋就不说了,弘时是四爷长子,如今年纪不小,自该以学业为重。

    这消息传来时,别说弘昼高兴,就连耿格格都高兴起来“说起来我自侍奉王爷后很少出门,也不知道圆明园大不大,和咱们王府有什么区别。”

    弘昼笑道“额娘,也要带橘子去。”

    耿格格点头道“好,将橘子也一并带过去。”

    三日之后,福晋就带着一家子人住进了圆明园。

    福晋等人自步入圆明园后就赞不绝口,被耿格格牵着的弘昼也觉得看花了眼,在这里,他再次见识到了四爷的求毛求疵,不,应该说是精益求精,大到楼宇院落,亭台水榭,假山流水,小到茶盅果碟,熏香插花,无一不显露出精巧,确保眼前的每一个场景都美的像一幅画。

    如今正值春日,小径旁的杏花开的正好,一阵风吹来,凋零的白色杏花落在松虫草上,一素一艳,正正好,再往远处看去,奇异的假山上还有一对仙鹤,曲水淩淩,好看又好听。

    四爷听见这赞不绝口的声,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意。

    他对自己所设计的园子是有几分满意的,可追求完美的人总想着凡事更上一层楼,故而才请福晋等人前来小住几日,一来是想为这偌大的园子增添几分烟火气,二来是看看有没有需要精进的地方。

    他便道“你们可觉得这园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若觉得不妥,只管说出来。”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网址  新电脑版网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老网址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