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 > 23.023 晋江首发
    过完生辰, 两日后便动身前往镇上。

    韩发不忍韩宏庆受来回颠簸之苦,早几年斥巨资在镇上租了个一进小院。

    小院除堂屋灶房外,还有四间屋。

    起先都被韩宏庆占着, 直到去年六月, 韩松入私塾读书,才腾出一间给他。

    而今韩榆和韩椿、韩柏也将去镇上, 若都能通过考校,正好占满四间屋。

    小院里住满了人,韩宏庆自觉没了私人空间, 心有不虞,在韩发面前试探性提了一嘴“不若再租一间院子”

    韩发却以家中又多了三个读书的,开销变大为由拒绝了。

    韩宏庆无法, 只得暂且作罢。

    正月十八这天,韩榆起了个大早。

    萧水容早已备好简单的衣物,叠好收进包袱里。

    在韩榆更衣时,爹娘还有姐姐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无论能否通过,榆哥儿在爹眼里都是最棒的。”

    “榆哥儿去了镇上,凡事要听你二哥的, 切不可冲动行事。”

    “榆哥儿好好读书,照顾好自己,可千万别生病了, 咱们还等着榆哥儿学会了回来教咱们呢。”

    韩榆眼眸弯弯,一一应下。

    不多久,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韩松清冷的嗓音“榆哥儿,走了。”

    韩榆依次抱了抱家人,拿起包袱抱在怀里,忍下不舍转身出门。

    在韩松面前站定, 轻声道“二哥我好了。”

    韩松嗯了声,视线探进屋里“二叔二婶放心,我会照顾好榆哥儿。”

    无论是因为爹娘的再三叮嘱,还是韩榆本身,他都会看顾韩榆。

    韩松私以为,只要足够严防死守,加以严格教导,不怕韩榆如同上辈子那般,误入歧途,走上一条不归路。

    韩榆或许将会一直是他的好堂弟。

    韩宏晔嘴笨不会说话,只一个劲儿地道谢。

    萧水容眼中含泪“那就谢谢松哥儿了。”

    韩松连称不必,又领着韩榆去向长辈辞行。

    韩发的胳膊伤得并不很重,经过半个多月的将养,早已取下固定的粗布,行动自如。

    此时他依旧坐在堂屋,固定的位置,沉默地抽着旱烟。

    见他二人过来,脸上、眼里皆没什么情绪,像是在看两个陌生人“束脩已经给你们三叔了,去了镇上好好读书,别给韩家丢脸,凡事以你们三叔为先,切记不可惹是生非”

    韩榆听他句句贬低自己和二哥,抬高韩宏庆,嘴角小小地撇了下。

    偏心眼的话,他才不要听。

    韩发说了一箩筐废话,韩榆韩松全程左耳进右耳出,一字不入心。

    等他说完,又去正屋向齐大妮辞行。

    齐大妮的蛇毒早就排干净了,腰伤也在关大夫的高超医术下得以痊愈。

    可她现在仍然躺在炕上,连翻身都困难。

    只因她痊愈那天偏要逞能,拉着同样痊愈的黄秀兰去地里摘茄子,说要做茄夹子吃。

    又恰好院子里的水缸里没水了,两人又都是馋猫转世,直接扛着一筐茄子去水井边。

    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口井,村民们的吃喝都要仰仗它。

    用得多了,水井边不可避免地汇聚了一滩滩积水。

    恰逢天气寒凉,滴水成冰,村民们来来往往,很快那些积水凝结成冰。

    黄秀兰走路不看路,一脚踩到冰上。

    眼看就要摔倒,她灵机一动,拉了旁边的齐大妮当垫背的。

    在一片惊呼声中,两人齐齐摔倒,摔得四仰八叉,还被茄子砸了一头一脸。

    她俩本就大病初愈,常年不干活儿的身体脆弱着呢。

    这一摔,又给两人摔炕上去了。

    据关大夫所说,她们俩摔得挺重,没一个月起不来。

    短短一个月内,韩发不知第多少次破财,一张老脸气成了紫茄子。

    送走关大夫,他就告诉两个儿媳妇,接下来两个月只许给齐大妮和黄秀兰喝粥,丁点儿荤腥都不许给。

    齐大妮这一个月不是鸡蛋就是野猪肉,早就把嘴巴养刁了,听了韩发的吩咐,自是后悔不迭。

    这会子见韩榆韩松立在炕前,一板一眼地说着辞别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遭瘟的玩意儿,赶紧滚”

    看见他俩就心烦。

    韩榆拉上韩松,麻溜跑路。

    韩松背着书箱,被韩榆拽着走,敛眸低语“收着点儿。”

    韩榆尝试抑制嘴角的弧度,奈何根本压不住。

    索性不装了,一蹦一跳地往前“二哥,我好开心呀”

    仔细一想,他完全没必要忍着。

    他只是不小心路过水井,又不小心在那两人去打水之前撞翻了木盆。

    怪只怪齐大妮和黄秀兰去得太凑巧,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呢。

    韩榆回头看了眼正屋,又看向房门半开的西北屋。

    即便光线昏暗,他却笃定,屋里的人都在目送他离开。

    韩榆抱紧了包袱,眼神变得坚定。

    他折回身,带着衣物、笔墨、一钱银子,以及家人的期盼,坐上去镇上的牛车。

    与韩榆同行的,除了韩松,还有韩宏庆父子三人,并桃花村村民数人。

    他们见韩榆和韩家两个读书的叔侄一样,腿上搁着包袱,心中纳罕,遂问道“榆哥儿这是要去哪儿”

    韩榆抿嘴笑,轻声细语地答“我也和三叔二哥一样,要去镇上读书啦。”

    “嚯”

    村民们大吃一惊,直愣愣瞅着韩榆。

    “我没记错的话,榆哥儿今年才四岁,咋就这么早去私塾了”

    韩榆正欲回答,被韩宏庆抢了先“椿哥儿柏哥儿今年读书,家中只剩榆哥儿一人,我爹左思右想,就让他一道去了。”

    “那敢情好哇,韩家这下要出五个读书人喽”

    韩宏庆拱了拱手,文绉绉地说“读书人不敢当,我只盼着他们能清心明志”

    牛车上的村民捆一块儿认的字都没韩宏庆多,听他咬文嚼字,眼里转着蚊香圈,啥也不懂,只能嗯嗯啊啊应着。

    韩榆暗戳戳翻了个白眼,搞得跟买二送一似的,说假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刚准备靠在亲亲二哥身上补个觉,提前预防一下晕牛车,就被韩椿指着鼻子骂“他是榆木脑袋,蠢呆子,进不了私塾”

    谈话声一滞,数道视线唰唰落在韩椿身上。

    有人看不得韩家好,故意问“椿哥儿你咋晓得榆哥儿进不了私塾他不能进,你们就能进”

    只见韩椿脖子一昂,得意洋洋地说“我娘说了,榆哥儿不能,我跟柏哥儿是文曲星转世,肯定能”

    韩椿他娘

    那不就是韩宏庆他媳妇,韩榆的三婶

    真是想不到,那黄秀兰竟然在儿子面前说这些话。

    再看韩宏庆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大家都替他尴尬。

    韩榆一脸受伤“三叔,这是真的吗”

    韩宏庆蠕动嘴唇“当然不是”

    韩榆垂下脑袋,从头到脚透着丧气“榆哥儿不是榆木脑袋,娘说榆哥儿最聪明了。”

    说着,还抬手揉了揉眼睛,像在伤心地哭。

    韩榆太知道该如何拿捏人心了。

    该装乖时装乖,该装可怜时装可怜。

    没办法,谁让他还是个孩子呢。

    韩宏庆表情僵硬,膝头的手微微发抖“小孩子不懂事,最会曲解大人的意思,椿哥儿他娘素日里最喜欢榆哥儿,怎么会说这样伤的人话。”

    韩椿不高兴了,爹他怎么睁眼说瞎话呢“我娘就是这么说的嗷爹你打我干啥”

    韩宏庆眼皮直跳,快被这臭小子孝死了。

    一个婶子干笑两声,站出来打圆场“椿哥儿毕竟年纪小,听不懂话也很正常,榆哥儿也别哭,你三婶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韩榆声音闷闷“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榆哥儿肯定能进私塾的。”

    韩榆这才抬起头,露出浅淡的笑“嗯,谢谢叔叔婶婶。”

    瞧着韩榆乖巧的模样,再有跋扈的韩椿做对比,一时间大家看韩榆的眼神满是怜爱。

    围观全程的韩松“”

    默默别过脸,只当没看见。

    从桃花村到镇上,耗时半个时辰零两刻钟。

    许是挨着韩松,不至于身体摇摇晃晃,韩榆这回倒没怎么晕车,只是被风吹得浑身凉透。

    在镇口下了牛车,一直往东走,两个弯后拐进一条小巷,便抵达韩家租住的小院。

    小院的钥匙韩宏庆和韩松各一把,韩松开锁后推门而入,韩榆紧随其后。

    环顾四周,小院的陈设十分简朴,墙体砖瓦也都有些年头,攀附着青苔蛛网,角落里的枇杷树是唯一亮色。

    正对门的是堂屋,旁边是一间稍矮些的,看屋顶应是灶房,东西各两间,只是不知他接下来要住哪一间。

    好在韩松为韩榆解了惑“我住在西边第一间,你就住旁边这间,东边两间是三叔和椿哥儿柏哥儿的。”

    第一间是指靠近大门的那间屋子,房门上挂着锁,门窗上落了浅浅一层灰。

    旁边那间被分给韩榆的也是,灰蒙蒙的,瞧着不太好收拾的样子。

    韩榆低头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幽幽叹了口气。

    定个小目标,天黑前完成打扫任务。

    而就在这时,头顶上方传来韩松犹如天籁的清泠嗓音“稍后我要打扫屋子,顺便将你的也一并打扫了,这期间你好好练字,等我打扫完了,是要检查的。”

    韩榆眼眸骤亮,扑上去抱住二哥的大腿,不吝言辞地大胆表白“多谢二哥二哥最好啦我最喜欢二哥了”

    韩松被扑得一个踉跄,险险稳住身形。

    韩松“撒手。”

    即便对韩榆的印象有所好转,也不似原先的疾言厉色,他还是不习惯同人这般亲近。

    韩榆感觉到韩松身体的僵硬,见好就收,笑眯眯地收了手“二哥,那我就去”

    “小小年纪,满嘴的淫词秽语,简直不成体统”

    韩榆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仰头对上韩宏庆的大脸。

    韩宏庆压抑了一路的怒火,这厢听韩榆满口轻浮言辞,可不就成了他发泄的理由。

    “三岁看大七岁看小,二哥二嫂已经把你惯坏了今日我就替他们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着便扬起手,作势要抽韩榆大嘴巴子。

    韩榆惊呆了,他还没找韩椿算账,这厮反倒先斥责起他来了

    眼看巴掌要落到身上,韩榆一个闪身,躲到韩松身后。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韩松迈开一步,护在韩榆身前。

    “三叔。”

    韩宏庆险险停下手,脸色不甚好看“松哥儿你让开,今日我定要教训他一顿,好让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对上辈分、个头都比自己高的三叔,韩松毫不露怯,口吻镇定“不过是小儿的真情流露,如何就成了淫词秽语”

    韩宏庆“可是”

    韩松没给他狡辩的机会,上前逼近一步,竟逼得韩宏庆后退两步“若三叔真要计较,就先管管椿哥儿柏哥儿,在侄儿看来,他们比榆哥儿更需要教训。”

    韩宏庆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因韩松这个小辈连连后退,脸色黑如锅底。

    刚要习惯性训斥,便对上韩松的眼睛。

    幽深冷厉,沉淀着深沉的威严。

    这样的气势在年仅十岁的韩松身上,割裂感分外明显。

    韩宏庆忽然觉得呼吸困难,比府试时遥遥一见知府大人带给他的压力更甚。

    韩宏庆眼神晃了晃,再度定睛,韩松又是那个寡言冷淡的小少年。

    什么威严气势,统统不见。

    许是他的错觉罢

    韩宏庆如是安慰自己,重又戴上温润如玉的面具“椿哥儿柏哥儿我自会教导,二哥二嫂既然将榆哥儿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他们失望。”

    说罢,他便带着韩椿韩柏进了东屋。

    小院里只剩韩榆和韩松兄弟二人。

    韩榆揪着宽大的袖子,因过于用力攥出折痕。

    他从韩松身后出来,展颜一笑“谢谢二哥护我。”

    韩松淡淡嗯了一声“可曾吓到”

    并非是指韩宏庆,而是方才那一瞬,自己外泄的气势。

    官海浮沉数十年,有些东西早已深入骨髓。

    譬如他这身皮囊再如何年轻,眼里的沧桑与历经风雨却无法遮掩。

    譬如与人对峙时,下意识的气势外放。

    就连韩宏庆都被吓住,更遑论韩榆。

    殊不知自个儿是背对着韩榆,威势也是朝着韩宏庆去的,韩榆丝毫不曾察觉。

    韩榆嘴角弯弯“有二哥在,我怎么会吓到”

    韩松心下一松,安抚地捏了下韩榆头顶的小发包。

    捏完了,对上韩榆诧异的眼神,又有些后悔。

    迅速收手,冷脸催促道“就在枇杷树下的石桌上练字,下午我要检查。”

    韩榆哦了一声,抱着包袱过去。

    刚走几步,又回头看一眼。

    入目是韩松阔步远去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韩榆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头上的两个啾啾。

    二哥他不会在害羞吧

    就因为摸了他的头发

    韩榆好悬笑出声来,憋着笑坐下,开始练字。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韩榆握着毛笔,马不停蹄地写了八张大字。

    完事后拿起宣纸,对着吹了吹,全然无视上头软塌塌的字迹,跑去找韩松交差。

    彼时韩松正在灶房做午饭,一旁是胡搅蛮缠大呼小叫的双胞胎。

    “爹我要爹”

    “我不吃面疙瘩,我要吃肉”

    韩松对待他俩可不似对待韩榆,冷眼冷面“不吃就饿着。”

    韩柏跺脚“我讨厌你”

    韩松用勺子搅了搅疙瘩汤,以防粘锅“闭嘴。”

    余光瞥见门口的韩榆,招他上前“吃多少盛多少,切不可浪费了。”

    说着,抬脚勾过木凳,放在灶台前。

    韩榆会意,扶着韩松的胳膊爬上去,一手碗一手勺,颤巍巍舀起一勺,又颤巍巍送进碗里。

    韩松只瞧着,并不搭手。

    他忙活了一两个时辰,韩榆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碗是小碗,韩榆的饭量并不大,只舀了两勺便足矣。

    韩榆放下勺子,双手托着碗底,漆黑的大眼睛望向二哥,一副求表扬的姿态。

    韩松眸光轻动“甚好。”

    韩榆脸上瞬间绽开一朵花,刚要从木凳上下去,冷不丁被一双手卡住腋下。

    视野忽高,又倏地下落。

    韩榆双脚稳稳落地,维持着端碗的动作,仰脸去看韩松“谢谢二哥。”

    声音过于甜腻,让人怀疑是不是疙瘩汤里放了糖粒子。

    韩松不着痕迹拧了下眉,抽回手道“男子不可撒娇撒痴,会遭人笑话。”

    韩榆振振有词“我才四岁,算不得男子哦二哥。”

    韩松“”

    胸膛微微起伏了两下,少年人偏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对了二哥,三叔哪去了”

    方才一路走来,韩榆并未发现韩宏庆的身影。

    而后又听韩椿韩柏那番话,更确定了三叔的“离奇失踪”。

    话说三叔明年要院试,这时候不该埋头苦读吗

    韩榆这一问,让被韩松吓得不敢吱声的双胞胎再度闹腾起来。

    “我要爹呜呜呜呜”

    韩榆踮起脚尖,抽出一双筷子,皱着小脸看他俩“爱哭鬼,羞死了。”

    韩椿“呜呜呜嗝”

    韩榆没忍住,捂住嘴噗嗤笑了。

    韩松“甭管三叔如何,先去吃饭,回头我再检查你字练得如何。”

    韩榆昂首挺胸,不无骄傲地说“我练得可好啦。”

    至少比最初的鬼画符板正不少。

    韩松轻嗯一声,给自己舀了一碗疙瘩汤,领着韩榆在枇杷树下落座,慢条斯理动筷。

    双胞胎见这俩兄弟都不搭理自己,又不想吃疙瘩汤,哼哼唧唧回了东屋。

    韩榆仅看了眼便收回视线,专注用饭。

    韩松的厨艺意外很不错,疙瘩汤也能吃出别样的滋味,韩榆将这归结为男主光环的魅力。

    呼噜噜吃完大半碗疙瘩汤,韩松回归正题,检查韩榆的练字情况。

    确认无误后,又布置了新的任务,便又去整理房间了。

    韩榆瞥向在他屋里忙活的二哥,哼哧哼哧背起文章来。

    旭日西斜,消失了大半天的韩宏庆总算回来。

    他神情惬意,透着韩榆看不懂的别样意味,脚步都是从未见过的轻快。

    路过石桌,韩榆敏锐地嗅到一股刺鼻的香气,呛得他当场打了个喷嚏。

    韩宏庆不满“作甚一惊一乍”

    韩榆捂着鼻子“对不住三叔,我好像闻到了什么臭味,一时没忍住。”

    韩宏庆低头嗅了两下,脸色微变,疾步回了屋。

    韩榆见他一阵风似的卷走了,暗道一句“怪里怪气”,转眸就见韩松伫立在不远处。

    宽袖轻挽,露出清瘦的小臂。

    “背完了”他问。

    韩榆点头如捣蒜。

    韩松一撩袍角坐下,着手检查。

    结果自然满意。

    韩松合上书本“三叔如何你不必理会,做好自己的便是。”

    韩榆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答应了。

    “你房间我已经收拾好,衣物在橱柜里,换洗时自行去取。”

    “今晚早些歇息,明日私塾开课,也是两月一度接收新生考核的日子,我会带你过去,但最终如何,还得看你自己。”

    韩榆肃着小脸,嗯嗯点头“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绝不会给二哥丢脸。”

    先生又不知你我的关系。

    韩松腹诽,在树下小歇片刻,又去灶房忙活晚饭。

    一整日下来,都是二哥在忙,他只需动动脑子。

    韩榆过意不去,哒哒哒跟在韩松身后,自告奋勇要给他帮忙。

    韩松看他短胳膊短腿,沉吟片刻,将择菜的任务交给他。

    韩榆自觉有了被需要的感觉,菜帮子择得咔咔响。

    和之前的半年一样,韩松只给自己和韩榆做了晚饭,东屋的爷仨自有解决的办法。

    等韩榆洗完脚出来倒水,就见小院大门敞开,韩宏庆从一个婆子手中接过食盒,像是没看到自己,径自回了东屋。

    食盒散发着食物的香气,应是晚饭。

    韩榆轻嘶一声,三叔挺奢侈,还叫外卖。

    不过他铭记二哥的教诲,并未多管闲事,喝口水润润嗓子,以防夜间口渴,便褪衣入睡了。

    许是胸有成竹,韩榆一夜好眠。

    翌日被韩松从床上拎起来,穿好衣服用了早饭,赶往私塾。

    太平镇有两家私塾,分别由罗坚秉、焦晟两人开设。

    罗坚秉是先帝时期的进士,性情刚正耿直,不愿接受越京权贵的招揽,事后意外断了右腿,留下终身疾症,再无法为官,只得落魄回乡。

    回乡后,罗坚秉开设私塾,一心教导学生,倒也教出几位颇有成就的。

    至于另一位,焦晟乃当朝举人,早年屡试不第,便效仿罗坚秉,在镇上开设私塾,借此谋生。

    韩松和韩宏庆都在罗坚秉的私塾读书,韩榆三人自没有另投别处的打算。

    韩榆迎着晨露抵达罗家私塾,门口已有好些人等候。

    放眼望去,有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小萝卜头,也有和韩松年岁相仿的。

    私塾的学生早已入内,等候在外的都是准备入学的。

    韩松将韩榆丢在门外,径自去往课室。

    韩宏庆亦是如此。

    初春寒凉,韩榆几人不时哈气搓手,原地转悠,身上才勉强暖和些。

    不多时,有一小童出现“参与考校者随我来,陪同者不得入内。”

    韩榆整了整衣衫,小跑跟上。

    那小童引着众人来到一间空旷宽敞的课室,将写有编号的牌子分发下去。

    待众人手持号牌入内,小童又将笔墨纸砚逐个分发。

    “不得故意损坏,违背者取消资格。”

    小童面色严肃,众人不由屏息凝神,不敢不应。

    韩榆将笔墨按照习惯摆放好,先查看考题。

    考题难度不大,都是些入门级别的。

    韩榆本身聪慧,又被韩松悉心教导过,这样的题目自是不成问题。

    不过转瞬之间,便有答案陈于脑海之中。

    韩榆提笔蘸墨,落下第一笔。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