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北方一统
“袁盟主,我们又见面了”
穆易接见了张松一行人,看着失而复得的袁绍,穆易露出会心的笑容。
袁绍大败,就算是狼狈逃走,也只是垂死挣扎。
之前忙着抓俘虏,夏侯渊和赵云又接连失手,也就只能听天由命。
不过穆易猜到会有人将袁绍给抓回来,大势碾压之下,袁绍翻不起浪花了。
只是没想到,来的人会是没有什么交集的益州文武。
“请把,袁盟主,在你上路之前,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穆易伸手将袁绍请入帐篷,然后安排贾诩和陈宫先行接待张松等人。
袁绍毫无惧色地迈着龙骧虎步走进营帐之中,他也有很多东西想问穆易。
至于穆易所说的上路,早在袁绍被堵住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觉悟。
两人坐在营地之中,随意的闲聊着一些有的没得。
“袁盟主,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百姓的”
穆易从来没有当过世家,所以他觉得他对于世家的了解太浅,他需要找一个世家的既得利者,来好好的问一问,世家到底是什么。
或者说,在世家的眼里,百姓到底是什么。
袁绍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樽一饮而下,双眼坚定的看着穆易。
“是基础,先贤庄周非君王,根本不明白五岳阴阳不过笑话万古唯有民心可谓之浩荡。”
穆易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很认同,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既然身为世家子出身的袁绍明白百姓的重要性,那么世家想必也是认同这一观念得到,毕竟袁绍本身就是世家阶层的象征代表。
可为何,现实与观念截然相反呢,如果世家认为百姓是基础,那么就不可能无止境的兼并土地,导致最后的天下大乱。
究竟是贪婪,还是其他的东西,所导致天下的大乱,穆易很好奇。
“为何”袁绍嗤笑了一声,他发现穆易好像理解错了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说的民心是那些泥腿子吧”
袁绍的反问如同醍醐灌顶,让穆易幡然醒悟。
其实他不用问的,世家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最底层农夫的身影,袁绍口中的民心基础从来指的都是世家。
难怪九品中正制会成为陈群走向世家圣人的杰作。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这本身就是世家所追求的利益。
甚至于连后世李唐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纵使贵为皇族,也依旧不如五姓七望。
直到黄巢的出现,才彻底结束了一局面,毕竟被人按照族谱顺序杀,就算世家底蕴再怎么丰厚也架不住被抄家灭族。
没了那些传承,世家衰败成寒门,而寒门指不定那一天就断了根了。
“真遗憾,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两路人”穆易摇摇头,也许出身于世家,他会理解袁绍。
但是很可惜,从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他就站在了最底层。
“袁本初,伱永远都不会明白的”穆易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耻笑。
“那你又打算走一条什么道路呢”袁绍很好奇,因为他败了,所以穆易的路比他更正确。
但是在袁绍的眼里,穆易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若干年后,穆家也必然成为世家,这就是必然的结局。
世家不是什么特定的存在,而是一个利益集团,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大小世家的原因。
“如果我让人人都是世家,那么就没有了世家,你说呢”穆易笑着问袁绍。
“你可真是一个暴君啊”
袁绍听明白了穆易的意思,大笑了起来。
穆易的意思很简单。
自他以下,人人平等。
或者说世界万物全部归他所有,世界上也就自然没有了世家。
由他去分配利益,来保证每个人的利益。
“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尽的”袁绍的笑声渐停,指出了最大的问题。
是啊,把蛋糕做大,让每个人都吃饱,确实能解决问题,稳定社会,让一切都欣欣向荣。
但是如果有一天,蛋糕做大的速度跟不上众人吃蛋糕的速度呢,依旧是一个循环罢了。
“那就分给他一个他无法消化的蛋糕”穆易笑的更开朗了,这就是他选择的路,正确不正确,只有走下去才知道。
“暴君,你真的是个十足的暴君”袁绍赞叹不已,虽然他不知道穆易将来要怎么做,但是他知道,那一定是一个精彩的未来。
两人陷入了沉默,穆易摇了摇头,要问的问完了,该送袁绍上路了。
“上路吧袁盟主”
“真遗憾啊”袁绍闭上了双眼,似乎看到了鞠义、颜良等人正在前方等他。
穆易的剑很快,袁绍死的没有丝毫的痛苦。
“袁本初已死,你们可愿降否”穆易走出帐篷,来到了审配几人面前问道。
“我主已死,我自不可苟活”
审配、沮授、田丰三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选择了拔剑自刎赴死,穆易也没有挽留,那是对于忠贞之士的侮辱,他只是让手下收敛审配尸体,将其和袁绍葬在一处。
“我等愿降”辛毗、辛评等人皆是投降,树倒猢狲散,他们还有家人,他们也不想死。
而当袁绍战败身死的消息传到冀州幽州之后,叛乱开始了。
和贾诩之前所估量的一样,袁绍一死,天下世家望风披靡,纷纷献城赎罪。
其中手段最激烈的居然是甄家,在甄泗把陈群身死的消息传回去之后,甄家主母甄氏立刻启动了甄家的布置。
短短两日,配合北上的大军,直接将渤海、安平、清河等一系列地方统统拿下。
不得不说,甄家对于冀州的渗透几乎达到了方方面面的地方,冀州百分之八十的行业都离不开甄家的运转,这也是袁绍之所以疏远,但并没有直接将甄家抄家的原因。
毕竟做生意,需要的不光是那些商铺,更重要的是渠道和人脉,这些都是需要细水长流才能拿下的,两军对战的节骨眼上,袁绍可不敢瞎搞。
这也导致,甄家叛乱配合穆易大军里应外合的时候,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的速度。
当幽州边境上的部队,再一次被白马义从接管的时候,冀州和幽州两地彻底落入了穆易的手中,原本黯然的帝国意志也化作了流光,被穆易彻底吸收。
自此,天下十三州,过半已经落入穆易手中。
“终于,要完成第一步了”穆易站在黄河之畔向东南望去,凉州、司隶、益州皆有布局,只剩下荆州、交州、扬州三地。
“正平公”张松亦步亦趋的走到了穆易身后,恭敬地施礼。
“子乔,益州的事情就拜托你了,等我大婚之后,处理好凉州的事宜就会南下,到时候还需要你等多多相助”穆易笑着说道。
他一点也不因为张松相貌丑陋而厌恶,他看重的是张松代表的价值。
益州易守难攻,如果有内应在,那么拿下益州就会轻松很多。
“分内之事,还请正平公不要忘记您的承诺”张松看着穆易,只能哀叹刘璋运气不好,遇到如此一代明君出世。
“自然,只要益州牧安分守己,我断然不会为难于他,到时候封他为安乐公,在长安之地担任一闲职即可”穆易平静地说出他和张松等人的约定。
益州打算投降,不过希望穆易能留刘璋一条性命,穆易当然不会拒绝。
如果说刘璋有能力在他治下的太平盛世造反,那他也认了。
真要是以后有问题,随便找个世界踢出去就是了。
而已经打道回府的李儒也得到了这个情报,这种时候也只能感叹一声穆易天命所归,大势如此,如之奈何。
当然,李儒着急返回的原因,是因为他收到了一条密报。
李儒带走飞熊和西凉铁骑的举动,让长安内的王公贵族觉得抓到了机会,打算联合叛乱,谋杀董卓。
然而还没等李儒回到长安,李儒就得到了一个消息。
董卓死了。
不是死于叛乱,而是死于酒池肉林之中。
不过结果没什么两样,长安之内的牛鬼蛇神一口气跳了出来,长安已经不姓董了。
“咳咳咳,相国啊,相国,没想到你居然会这样死去”
李儒带着李榷等人来到长安城外,而此刻长安城已经王旗变换。
董卓身死,牛辅等人也没能逃脱杀害,剑圣王越出手,西凉军中并无能够对抗之人。
城内那些已经堕落的西凉铁骑全部都是酒囊饭袋,根本不是这些蓄谋已久的权贵的对手,长安已经易手,董卓麾下的部队,大多已经被王公贵族瓜分。
三公九卿簇拥着刘协来到城墙之上,对于刚刚逃出董卓魔爪,自认为大权在握的刘协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当然没有意识到,他只是从董卓手中的傀儡,变成三公九卿手中的傀儡。
他天真的以为,天下还是汉家的,董卓逆天而行死于非命,现如今天下又一次恢复了正常,以后他又能享受生活了。
“罪人李儒,董卓已经伏法受诛,还不快快下马受降”年轻的宦官尖锐的声音让李儒觉得刺耳。
而城墙上悬挂着的尸体让李儒觉得头晕目眩,虽然已经收到了情报,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董卓的尸体被悬挂在城墙之上的时候,他还是气红了双眼。
他以为自己能够很平静,但是看到董卓尸体的那一刻,他所有的平静都灰飞烟灭。
“徐荣”李儒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声音,用力握紧的拳头,已经纂出了鲜血。
“攻城,所有叛党,一个不留”冰冷的声音混杂着杀意传遍全军。
“为相国报仇”
李榷等人同样血红着双眼,董卓的尸体就这么明晃晃的被悬挂在城墙之上,对于所有西凉铁骑而言,这都是莫大的侮辱,他们只有一个念头,复仇。
手握将近十万大军的长安理所当然的被攻陷了。
世人第一次知道了,原来骑兵也是可以攻城的,飞熊居然真的能飞。
长安城高耸的城墙和坚固的城门,分别被飞熊的飞和熊击破,随后自然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西凉军太强了,在飞熊的带领下,即便是只有敌军一半的数量,也依旧攻陷了长安。
“去,查一下,有谁参与了这件事,所有人都杀掉包括刘协”李儒冰冷的声音让西凉军彻底化身屠夫。
他们不需要证据,只要有一点参与的蛛丝马迹,西凉军就毫无慈悲的展开屠杀。
屠杀持续了三天三夜,此刻的长安之内的王公贵族几乎全部被抄家灭门。
连带着帝师王越一同被大军围杀,即使是最后一刻王越突破到了破界的程度,在大军绞杀之下,依旧没有半分活路,陪着刘协一同上路了。
唯一独善其身的,只剩下了蔡家,虽然董卓倒行逆施之后,蔡邕天天抨击董卓。
不过董卓虽然昏庸了,但是还是记得当年蔡邕对他的帮助,所以一直置之不理,反正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他也不在意这个。
但是当董卓身死之后,也只有蔡邕一人敢于哭丧。
“你们从明天开始就回凉州吧,保护好相国的家人,贾文和会接替我安排你们未来的道路的”李儒一身孝服坐在几案之前。
几案之上的血迹说明了他此刻的病入膏肓。
“军师”李榷等人神色哀伤,但是他们也知道李儒的身体已经无力回天了,为此他们抓了长安所有的名医,最后药石无医。
“走吧,以后好好跟着穆正平,不要坠了我们西凉的荣耀”李儒看着几近落泪的李榷等人,这些杀人不眨的家伙,就好像是离开父母的小孩子一般。
李儒也死了,带走了长安所有的王公贵族之后,也离开了人世。
当穆易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忍不住发愣,凉州、司隶,两片地区,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跑到了他的手里。
远比他想象的要轻松百倍。
“还请主公发兵,即可前往长安”贾诩恭敬地拜倒。
“呵呵呵,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自此北方彻底一统,穆易夺取天下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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