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和徐医生闪婚后 > 吃醋
    卧室没点灯,安静的空间里,只有耳机在说话。

    “哥哥,你弄疼我了。”

    “抱歉,下次注意。”

    “下次是哪一次明天后天还是大后天”

    天麻、远志、苦参、麦冬、延胡索,仿佛全部失去功效,即便早已超过服用剂量,徐柏樟仍压制不住血脉沸腾。

    他点开手机相册,输入密码。

    第一张照片,少年蜷缩双腿并紧膝盖,皮肤上有叮咬和抓弄的红痕,细到他随手就能握住,白到要化进柔软床单。

    第二张照片,他腿依旧并得很紧,似乎想用力藏住腿间的区域。视线往上延展,在右侧大腿处,有用黑色马克笔写下的字迹。

    清水塘0927

    十八岁到二十九岁,十一年了。他依旧是他,还有那双腿,自始至终从没变过。

    最近柳思妍有外派任务,为了“法制生活”的策划书,于清溏和她连线熬了两个夜,终于在今晚成功敲定。

    于清溏从办公室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新家离电视台很近,他最近向徐柏樟学习,步行上下班。

    秋末的深夜,飘着带冰碴的雨。于清溏站在电视台门口,收紧衣领,搜索附近的出租车。

    身边有脚步声,一把黑伞遮住了风雨。

    于清溏转头,“台长,您怎么在这儿”

    廖文峰“台里的王牌都在加班,我怎么敢不以身作则”

    于清溏笑笑,“您别取笑我了。”

    廖文峰“没开车”

    于清溏“嗯,我打车。”

    廖文峰给了个眼神“我送你。”

    “不用,我家挺近的。”

    “搬家了”

    于清溏“和我先生住一起。”

    廖文峰的目光沉了点,“你先生应该不介意领导送你回家吧”

    “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是真的不用。”

    廖文峰“清溏,这么拒绝领导,是不是有点”

    氙灯明亮刺眼,车主应该是有意为之,用光把两人之间打通,像是强行拉出的警戒线。

    徐柏樟从车里出来,用自己的大衣包裹住于清溏,把人从黑伞里拖走,搂入风雪里,送进副驾驶。

    车内有暖风,还有莫扎特钢琴曲。

    快到家于清溏才开口,“你怎么还没睡”

    徐柏樟作息非常规律,有次晚上十点,于清溏想邀他看电影,发现隔壁的灯都黑了。

    “接你回家。”徐柏樟目视前方,像个没感情的机器。

    于清溏“怎么没提前说一声。”

    徐柏樟“发消息了,你没回。”

    于清溏低头,手机里有两条未读短信和一条未接电话。

    电话是半小时前打的,短信一条是晚上八点,另一条是一个小时前,说车停在电视台对面。

    “抱歉,最近在策划新栏目,忙过头了。”

    徐柏樟“嗯”了一声,冷冷的猜不出情绪。

    他应该不至于为没回消息的事生气,所以,于清溏猜测,“吃醋了”

    “一点点。”徐柏樟踩了脚油门。

    于清溏“我以为你会说没有。”

    这种直白的问题,不承认是最礼貌或是最保留面子的回答。

    车速又快了点,徐柏樟说“可能比一点再多一点。”

    “他是我台长,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从始至终没有任何越距。今天就算你不来,我也不会上他的车。”

    于清溏绝对坦诚,他所说的也都是他心里想的。至于台里的谣言,于清溏没提,是不想给徐柏樟添堵。

    “嗯,我知道了。”

    徐柏樟里面穿着居家服,表情看不出破绽,但就行为来说,他似乎出来得很急,眼镜也没戴。

    于清溏歪着头,仔细欣赏他,“你吃醋的样子挺可爱的。”

    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点不搭,但也算不上讨厌,徐柏樟眉梢抖了下,“怎么个可爱法”

    “就是”于清溏斟酌两秒,“还想再看一次。”

    徐柏樟把车停在地库,“折磨我”

    于清溏“不行吗”

    徐柏樟卡了一下,但总算是笑了,“行。”

    “逗你玩的。”于清溏收拢大衣,先下了车,“我会和他保持距离。”

    两个人并排等电梯,于清溏说“对了,你周六就上午出诊”

    徐柏樟“嗯,有事”

    于清溏“爸妈周六中午想来暖房。”

    “好,我回来准备。”

    “要不吃火锅吧”

    入冬了,火锅暖和又方便,还不用徐柏樟来回忙活。

    徐柏樟“嗯,听你的。”

    周六上午,于清溏逛完超市,买回两大袋子火锅食材。

    他虽然在做饭方面不擅长,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自理。爸妈拎着大包小包过来的时候,于清溏把火锅和底料都备好了。

    见是他开门,二老第一句话就是,“小徐呢”

    “他上午出诊,一会儿回来。”

    父母在新房里溜达了一圈,嘴角就没落下来,看哪都满意。

    于妈妈压了压床垫,“你怎么还盖这床被子”

    婚事刚定下,妈妈就给做了全套的床上用品。考虑到是自己睡,于清溏没拆新被。

    于清溏“我盖惯这个了。”

    于妈妈“你俩盖不小”

    于清溏“”

    忘记这事儿了。

    新婚夫夫理应热火朝天,于清溏不知怎么解释他们分居的事。与其让二老瞎操心,不如糊弄过去。

    “你就别瞎惦记了,人家小两口晚上搂成一个人,单人被也不小。”于爸爸说“咱俩刚结婚那会儿,不也成宿搂着。”

    于爸爸叹了口气,“谁想到这才不到四十年,你就不爱搂着我了。”

    于妈妈笑着瞥他,“你呼噜声那么大,我不把你赶隔壁就不错了,还抱着你睡,我耳朵能震聋了。”

    于清溏“”

    真不把亲儿子当外人。

    “等会儿问问小徐,看看能不能治治我的呼噜,争取老婆还能抱着我睡。”爸爸过来搂妈妈,“我看咱儿子精神状态这么好,小徐指定不打呼噜。”

    于清溏自知多余且心情复杂,没到三十周岁的青壮年,婚后生活还不如结婚三十多年的父母。

    午饭没开始,就要被他俩硬塞狗粮,又撑又甜又腻。

    爸爸拉着妈妈往外走,“别光瞧小两口的卧室了,咱去旁边看看。”

    于清溏急忙拦住,“爸妈,你们来楼上,带你们看柏樟养的花和鱼。”

    隔壁是徐柏樟的卧室,如果进去,很有可能露馅。

    父母就是这样,即便你早已独当一面,在他们的眼里永远是孩子。难得来家做客,二老根本闲不住。收拾得再干净的房间,也总能被他们找出“瑕疵”。嘴上唠叨你,埋头苦干的却是自己。

    于清溏抢着分担,也劝了两句,到头来都是徒劳,他干脆去厨房准备火锅食材。

    徐柏樟回来的时候,于清溏正把土豆擦丝。圆形根茎在金属模具里,变成细长的形状。

    徐柏樟洗净手,衣服顾不上换,“不是说好我回来弄。”

    “爸妈难得来,好歹让我表现一次。”于清溏继续擦土豆丝,“你先去换衣服,免得他们怨我欺负你。”

    搬家两周,这是于清溏第二次进厨房,自从结了婚,他简直生活不能自理。

    “就是给你欺负的。”

    徐柏樟话说很轻,于清溏在思考是不是听错了。

    结果一个不走心,“嘶”

    当徐柏樟捏他渗血指尖的时候,于清溏自己都要怀疑是故意的了。

    几天内,在厨房割破手两次,还是同一根手指。

    只是这次,没有被人含进嘴里。

    于清溏却在怀念那种感觉,刺痛、发麻、湿热,被紧紧咬住,在舌尖翻转,用力吮吸,那种感觉,就好像

    做爱。

    “在想什么”徐柏樟把手指缠上创口贴,眼睛从他侧脸滑了一道,跟风吹似的,“耳根红了。”

    “没什么。”于清溏转头,视线偏向泡在水里沉降淀粉的土豆丝。有几根悬在上面,直愣愣又飘飘浮浮的,“不是说下次注意。”

    都不舔了,怎么注意。

    徐柏樟的语气连起伏都没有,“伤口太深,再舔容易感染。”

    他什么都明白,却看着像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

    “哦,那你下次注意吧。”于清溏看擦到一半的土豆,摸摸包扎好的手指,犹豫要不要继续。

    “清溏。”徐柏樟站在原地,眼神能穿透他,“我想舔的,不止手指。”

    “是么。”于清溏的心脏被猫爪子挠,口气却是不服气的挑衅,“你还想舔哪”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往客厅移。

    开放式厨房,只在两侧有很窄的墙。爸爸坐在沙发上修凳子腿,妈妈则在阳台擦花瓶。

    炉灶亮着红色的光,沸水的声音,像在念清心咒。

    “小溏啊,剪子在哪里,给妈拿一下。”

    “来了。”于清溏被萌生的想法逗笑,他回眼看土豆,“我给妈拿剪刀,这个你来啊嗯”

    胸膛撞向后背,腰腹有手掌滑动的痕迹,身体被牵制着,退到了窄墙内的区域里。

    逼仄且不安全。

    于清溏惊魂未定,箍他的手像科幻片里能自由控制枝干的树妖,紧到他怀疑会被抛上天。

    强硬的态度如同幻觉,喷在耳根的热气是对挑衅者的警告与报复。

    “我还喜欢舔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