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啪地一声回到原位坐下,表情坚定:“我考,谢谢老师给我这个机会。”

    卷子一发下来。

    江子衿做题的习惯是先会看一下卷子整体的难易程度,让自己心里有个数。

    一分钟后。

    艹,有个鬼的数。

    江子衿快死了,用气音问:“你们这张卷子考几个小时,这特么也太难了吧。”

    霁淮:“四个小时。”

    江子衿松了口气,那还好。

    而老师盯上他们俩了:“霁淮家的,不要跟霁淮交头接耳。”

    江子衿:我到底要被叫多少遍霁淮家的。

    旁边的学生们仗义执言。

    “老师,你也太凶残了。”

    “这第一题就出这么难打击别人自信,还不让别人寻求安慰吗”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霁淮家的,做不出来可以睡的,四个小时很难熬的。”

    “闭嘴。”老师都气笑了,这群人还有心情担心别人,等会儿要是真考得比一天课都没上过的人,我看你们到哪儿哭去。

    老师幸灾乐祸地想。

    “考试,开始。”老师一声令下。

    顿时,教室恢复了安静,每个人都埋着头奋笔疾书。

    江子衿的笔也快出了残影,这么难的题,需要他全力以赴,不然可能做不完。

    这是一套复合卷。

    语数英物化的题目都有。

    题量大,题目难度更大。

    四个小时写起卷子来还是弹指一挥间。

    “时间到。”老师看了一下时间,说:“收卷。”

    教室里所有人停下了笔,闹哄哄的。

    江子衿的后面还有一个同学,所以由他负责收江子衿那一排的学生卷子。

    四个小时,大家都争分夺秒,并没有谁注意到江子衿到底是在睡觉还是在写卷子。

    反正收卷的同学是以为江子衿在睡觉,出于对霁淮的崇拜,他对江子衿说:“你可以不用交卷的。”

    “嗯”江子衿愣了一下,然后假笑了一下 把卷子递给他:“没事。”

    男生耸耸肩,清华讲卷的老师都有些怪癖,喜欢抽一张最差的卷子当反面教材,属于公开处刑。

    到时候要是当了反面教材,算了,那时候这个霁淮家的也不一定在。

    男生并没有注意到卷子上的名字,摇摇头去收下一个了。

    江子衿对霁淮说:“他怎么很同情的看着我”

    江子衿心里怪怪的。

    霁淮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他说了句:“不知道,走吗”

    “走。”疯狂脑力消耗后,他急需补充能量。

    等老师想找两人时,两人早跑没了。

    吃完饭,江子衿感觉自己困了,在火车上根本没睡好。

    于是打着哈欠跟霁淮说要回去补觉。

    霁淮道:“我跟你一起”

    江子衿哈欠都不打了:“你不住宿舍你晚上不是还要上课”

    霁淮:“嗯。没课。”

    江子衿没怀疑:“那走吧。”

    民宿里。

    江子衿怀疑人生:“你没带身份证怎么出来住啊”

    霁淮没说话。

    旁边的老板:总觉得这个套路有些熟悉,是什么套路呢嘶。

    江子衿摆摆手:“那算了,你跟我住吧,但我那间房床特别小,两人不一定能挤得下,等会儿,我可以升级成双床房啊。”

    老板:“双床房都被订满了。”

    因为是暑假,带孩子出来旅游的比较多。

    江子衿:“那大床房”

    老板刚想点点头,这个有,然后就看见了另一个站在后面的帅哥冷着一张脸,像机器人似的僵硬地摇了摇头

    老板:ade终于想起来了,这是什么套路了。

    老板假笑:“大床房也被定完了呢。”

    江子衿狐疑:“老板,你家生意看着也没有那么火爆啊。”

    老板跳脚:“胡说,火爆死了,赶紧走赶紧走,都被定完了。”

    江子衿认命,带着霁淮上楼。

    中午看着江子衿做饭的那个女客人再次跟江子衿碰上,她指了指霁淮:“这不会是你去送饭的那个朋友吧”

    脸部表情过于震惊。

    江子衿不懂:“对啊,怎么了”

    女客人懂了,嘀咕道:“原来是男朋友啊。”

    江子衿究极无语:“不是男朋友。”

    女客人扯了扯嘴角道不好意思,然后跟霁淮擦身而过时,小声道:“耳朵都红了还不是男朋友了。”

    霁淮转头,看着江子衿的耳朵。

    红艳艳的,很想让人咬一口。

    江子衿毫无知觉,还在催促他:“快点上来啊。”

    霁淮:“嗯。”

    床是真的很小,窄窄的看着最多一米三的样子,长倒是长。

    江子衿洗完澡,倒头就睡。

    霁淮出来的时候,看着江子衿给他留了小半块地方。

    他的睡姿一向不好。

    霁淮坐到了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他没想到他会来,他不知道现在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就好像北京的雨太大,一路浸到了左心房右心房左心室右心室,最后整个心脏都泡进了水里。

    江子衿温热的手碰到了霁淮。

    霁淮眼神晦暗,躺到了床上,然后,伸出了手,从江子衿的脖颈和腰上穿了过去,然后环住了他。

    然后收紧,

    收紧,

    再收紧。

    少年人的骨骼硬得出奇,碰撞,挤压,疼痛。

    是死命地拥抱,也是发了狠的疼痛。

    江子衿愣是被箍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被抱着,还抱得他全身生疼。

    江子衿:“”

    下一秒,霁淮就松开了。

    江子衿又疼又困,本想指责,结果声音软绵绵的:“你干嘛”

    霁淮:“我冷。”

    江子衿:“空调打高点。”

    霁淮:“好。”

    霁淮热得不行,坐起来打完空调后,一边枯坐一边看着江子衿,好久了才重新躺下。

    他轻轻地江子衿搂在怀里。

    嗯,你是我的。

    只有这样,他才不至于。

    虽然空调吹了一夜,但少年人火气旺得很,江子衿被热醒了,然后发现自己被霁淮搂住了。

    江子衿没多想,这床这么小,不搂着睡也不行。

    江子衿起身去洗漱。

    江子衿刚低下头把吐沫吐掉,结果发现镜子里站了个人。

    “艹,吓我一跳。”江子衿直接抖了一下。

    霁淮倚着门看着江子衿。

    江子衿转过头:“你干嘛”

    霁淮表情毫无变化,说:“等。”

    江子衿无语,转过头继续把牙刷完。

    牙刷完后,江子衿出来,霁淮也跟着出来。

    江子衿:“你不是要上厕所”

    霁淮摇摇头。

    江子衿:“那你刚刚等什么”

    霁淮不答:“我去洗漱。”

    江子衿:奇奇怪怪。

    北京时间三点过几分,四点钟去看升旗。

    两人看了升旗后吃了碗面。

    晨光熹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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