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一只狐狸 > 分卷阅读172
    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回去。

    须臾,观御轻咬他的唇瓣,又稍微用力揉了揉他的后颈,松开他道“去吧。”

    涟绛在这浅尝辄止的吻里迷失自我, 乐不可支。 直到夜风刮在脸上带来刺疼,他才倏然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观御又在和他耍小心眼,毫不费力地用一个吻抵消他心里那点不满,而他偏偏又很吃这一套。

    太好哄了。

    观御目送他与步重离开,转身与月行交谈“客奴尔招了没有”

    月行摇头“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他依然是不肯张嘴, 咬死说要见您。”

    “嗯。”观御颔首,旋即朝神狱走,却在半路上被临娘拦住。

    临娘看上去有话要与他说,但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他便支开月行,寻了僻静的地方“临娘,有话但说无妨。”

    “殿下,”临娘眉头紧蹙,之前她见观御满背的血便觉奇怪,而翌日瞧见他天不亮便匆匆往水中月走,于是再迟钝也明白过来,未免心生担忧,“小公子”

    她犹犹豫豫,忽地跪倒在地“殿下,小公子是世上最后一只九尾妖狐,也是魔骨附身的最好容器。他生来便有邪性,来日魔骨复生,他必定会成大妖大魔,老奴还请殿下莫要对一只妖物动情”

    观御扶她,她却不愿起,弓着腰低着头跪在观御面前,好似只要观御不答应,她便长跪不起。

    “我知道他易成魔。”观御垂眸,望向临娘。

    后者错愕抬头。

    观御的生母素姻跳下弑神台后,先帝率三界诸神屠戮九尾狐一族,并下令决不可再提往事,那之后本就寥寥无几的知晓九尾妖狐一族是魔骨容器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么些年来也从未有人在观御面前提起过,观御又怎会

    看穿她心中所想,观御沉默片刻,解释说“妖魔好饮人血,涟绛他自幼便爱咬人。”

    年纪小时,观御以为天底下所有狐狸崽子都一样,见人就咬,怎么都学不乖。后来年纪渐长,他也渐渐意识到涟绛与其他狐狸崽子不同涟绛每一次咬完人,都喜欢伸出舌头去舔流血的伤口,有时甚至会无意识地试探着咬第二次。

    而每一次如愿以偿地喝到血,涟绛脸上的神情都格外餍足。

    涟绛之所以爱黏着他,也并不是只是因为觉得他长得好看,更因为他是天生的神族,血里涌动着充沛的灵力,是邪魔最好的吃食。

    他曾设想过无数次涟绛的身世,但无论哪一种都难以解释涟绛的种种行为。直到玄柳带他去神狱,他在那儿见到那个疯疯癫癫的罪神,听到“尾巴”二字,才终于恍然大悟。

    九尾狐动心生尾,死无葬身之地。

    “他是他,他会他会死,他的骨头、骨头沉进海里他看着你他看着你,眼睛里都是泪血、血到处都是血”

    那个人的声音尤在耳畔,观御只觉心颤。

    因为魔骨无形,若想杀它必须先借九尾狐之身困住它,所以玄柳让涟绛去人间,要他三年内找到心上人,要他长出尾巴。

    只是玄柳并不知晓,涟绛的心上人是观御。

    而观御守着涟绛,结印压制涟绛第九条尾巴的生长。

    他既想要涟绛爱自己,又想要涟绛平安。

    他贪婪、自大、野心勃勃。

    “殿下”临娘终觉难以置信。

    观御将她扶起,眼底没什么情绪地说“我会看好他。”

    “可如今桑女入世,魔骨复生在即,殿下,他要是真成魔”

    “若他成魔,”观御垂眸,袖下五指紧攥成拳,眉眼间却冰凉一片,无分毫不忍,“我会亲手杀他。”

    第115章 算计

    瑶山地处东南,其山多梧桐,春夏之季葱郁苍翠,秋冬之节金黄赤红,遮天蔽日。

    涟绛急匆匆赶至瑶山时,宴席刚开。

    他与云沉环视四周,最终带无烟子一道挑了个角落里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但位子还没捂热,步重便拽着他去大殿正中。

    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走在一处,其中一个又是今日摆席做东的人,难免惹得众人侧目。

    步重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顾涟绛的推拒,强行按着他叫他坐下“行了,你就坐这儿,反正这位置早就是留给你的。”

    涟绛拗不过他,而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也不成体统,便遂他的愿,心想坐一会儿填饱肚子便开溜,熟料这一坐便是大半个时辰。

    殿中歌舞升平,鼓乐震天,宾客齐聚一堂,欢声笑语,欣然快活。

    但涟绛在这热闹里只感到头昏脑涨,掐着眉心摆手拒绝一个又一个捧着酒杯前来搭话的人。

    他算是琢磨出来了,这些个神仙面上看着憨厚老实,但其实一个两个都精明得很,知道他与观御关系好,便搭着笑来敬酒,更有甚者笑眯眯地往他手里塞金子,盼着他能在观御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全都是虚伪小人。

    涟绛将金子还回去,嘴里不饶人,三言两语直说的那些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想发作又不敢,只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离开。

    楼弃舞便是在这时来的。他与那些神仙截然不同,手里既没端着酒,也没拿着金子,只是躬身作揖道“上次在桃山,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涟绛囫囵咽下嘴里的栗子糕,抬头瞧见他时稍挑起眉,显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他的眼睛和观御实在相像。

    但涟绛记得人,却没记住名字,开口时难免迟疑“楼”

    “楼弃舞。遗弃的弃,飞舞的舞。”

    “楼弃舞。”涟绛恍然大悟,颔首喊他的名字,末了心觉他不止是来道谢的,便多问一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金公子说,”楼弃舞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直直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无烟子身上,“公子执意从他手里救下观音恶相。”

    涟绛坦然承认,紧接着又听他说“我知道真正作乱的妖魔是谁。”

    闻言,涟绛起身,嫌殿中太过嘈杂, 招呼着他往外走。

    直到院中涟绛方才觉得清净几分,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问“你觉得是谁”

    楼弃舞答“天帝第七子,止戈。”

    “哦,”涟绛对他这话并不感到意外,倚在树上懒洋洋地打呵欠,只问,“你亲眼瞧见了吗”

    楼弃舞没接话。

    “这世上的事,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涟绛伸伸懒腰,见状轻拍他的肩。

    掌心碰到他的肩膀时,涟绛心下微惊,脸上却未加以表露,继续道“更何况是未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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