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华娱之风起2005 > 第四十八章 李玄(求追读)
    这二月的天,忽冷忽热。

    大晚上凉风吹过,菜面肉眼可见的泛起一层白色油脂,看着让人腻得慌。

    陆远夹了片冬瓜,刚要入嘴,陈保国说话了。

    他还是戏里那打扮,贴着胡子,一身道袍。

    “陆远,你这几天观察王劲淞看出什么门道来没”

    陆远停下筷子,摇摇头,面色不太自然。

    “回禀陛下,什么观察,没有啊,定是有人污蔑,冤枉啊。”

    陈保国莞尔,笑着调侃。

    “这有什么好否认的,知道差距不可怕,就怕你目中无人,干咱们这行,天赋固然重要,但是再好的天赋不思进取也是白搭。”

    “表演本身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离不开平时的磨炼与感悟。”

    他又补充道“王劲淞这人,别看目前没什么名气,但是演技可真不赖,这部剧出来,不出意外他就该火了。”

    陆远点点头,这句话他是赞同的。

    之前他认为对方的演技不如倪大虹,现在想来当时的判断过于武断。

    王劲淞有几场戏,陆远印象特别深刻。

    一场是杨金水被押送回京时。

    这时的杨金水为了躲过海瑞的审查已经“疯了”,无法控制排泄问题。

    入宫前照例是需要清洗干净,免得污了圣眼。

    而负责清洗的小太监见他失势,自然是各种敷衍,大冬天的拎着凉水就往他头上淋。

    原本道具组的是温水,但被王劲淞拒绝了。

    那几天刚下过雪,正是冷的时候,为了真实体验被泼水的状态,他裸露着上身,愣是被浇了12桶凉水。

    所以他身体的抽搐,手指的颤抖才会显得那么真实。

    之后还有一段戏是为了验证杨金水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小太监们往杨金水的脸上扎针。

    同样为了能够让剧情看起来真实,王劲松专门请医生往自己脸上扎了40多针。

    而且一旦有针在拍戏过程中掉了,还必须再原模原样的扎回去。

    拍完这场戏之后,他整个人的脸都肿了好几天。

    这人是个戏痴,不火,说不过去的。

    爱情,无非是爱上你与爱上你。

    李玄喜欢芸娘,可惜他只是个太监,他注定无法体会什么是爱情。

    或许在百姓眼中他身为河道监管,权势滔天。

    但是嘉靖,阁老,巡抚,皆可一言定下他的生死。

    他只是个小人物。

    什么是小人物

    陆远的理解是,不管平时怎么样,在某一刻,他们的命运,别人的一句话就可以决定。

    这就是小人物。

    作为新安江河道监管,干爹杨金水对他抱有期望。

    这样的人,假以时日,成为第二個杨金水也未可知。

    但是人在屋中坐,锅从河里来。

    毁堤淹田,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

    京城的严世蕃、鄢懋卿,地方的郑必昌、何茂才、杨金水、沈一石、马宁远、常伯熙、张知良、挖开河堤的几百名官兵。

    从上到下,称得上“组织严密,分工明确”。

    可是,作为关键岗位的负责人李玄,却是在大水肆虐的时候才得到消息。

    这就尴尬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没人跟他吱一声呢

    因为他是小人物。

    从一开始他就是注定要被抛出来当替罪羔羊的小人物。

    从他踏入江浙那一步起,他的命运就完全由不得自己了。

    蝼蚁尚且偷生,李玄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杨金水,只有干爹能够救自己。

    要想让干爹救自己于水火,就必须把干爹拉下水。

    即使拉不下水,也必须强调这件祸事会波及到干爹的可能性。

    杨金水,时任“织造局总管”、“市舶司总管”,和河道监修没有任何关系,但他和李玄却是干父子关系。

    李玄,正是瞅准了这一点,才义无反顾找上了干爹。

    可惜,这件事涉及到九个县的河堤决口,牵连到几十万百姓。

    怎么可能不死人。怎么可能捂得住。

    虽说朝廷视百姓如草芥,但派系之争终归需要个理由。

    还有什么比这更合适的吗

    何况这件事的背后本就有杨金水的影子。

    于是李玄的命运注定了。

    “a。”

    “干爹,干爹,九个县的堰口,都裂开了。”

    “一定是有人要决口,这是要害儿子,害干爹您啊。”

    陆远跪在地上,面色慌张,汗水混着雨水哗哗直下。

    “谁毁堤了,谁要害你了”

    杨金水从床上起身,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

    “整个大堤,九个堰口,都是儿子去年监督修建的,固若金汤一般。”

    陆远越说越觉得不对,好好的大堤怎么就突然崩了呢

    “绝不可能,绝不可能。”

    杨金水走到桌前,正倒着水,闻言语气平淡道“这世间哪有金汤一般的河堤,哪有金汤一样的堰口。”

    见干爹这副表情,陆远忽然意识到,莫非这件事背后也有干爹的影子

    杨金水端着茶杯喝了口,见他一身衣服早就湿透,朝屋内喊道。

    “芸娘,拿我的衣服给他换上。”

    芸娘是杨金水的对食,陆远得喊一句干娘。

    干娘披着略显单薄的红色睡衣,凹凸有致的身材隐约可见。

    陆远呆愣愣地看着对方走到身前。

    杨金水见此,微眯双眼,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待芸娘放下衣裳,陆远才意识到这是哪儿,忙收回目光。

    “还不起来,把你这身湿皮剥了。”

    陆远内心忐忑,擦了擦额头,担心道“九个县呐,要是都淹了,儿子这颗头。”

    杨金水打断道“死不了你,起来把衣服换了,就在织造局待着,哪也不要去。“

    说完往屋内走去。

    陆远不死心,直起背,试探着问了句。

    “干爹,这事,这事您都知道”

    杨金水闻言瞬间转身,双眉皱起,面部肌肉紧缩,眼中凶光大盛。

    “知道什么”

    陆远低着头“我,我也不知道,知道什么。”

    “不知道就是你的福分。”

    杨金水踱步靠近,弯下腰,紧盯陆远双眼。

    “我告诉你,有些事儿不上称,没有四两重,可要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此时两侧镜头靠近,俩人脸部同时入画。

    陆远知道他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微动,双眼避开对方的视线,嘴唇颤抖,面色紧张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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