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家族修仙:开局成为镇族法器 > 第五百三十五章 父子
    两人落回青杜,将两个修士往地头一掷,先将那白衣老道的六识封了,像根朽木似地丢在一旁,解开那黑衣修士的禁制。

    这黑衣修士立刻翻身下拜,恭声道

    “见过两位前辈,在下徐国修士何毅涛,在边燕山修行,释修南下,我等无处立足,便不得不越界入了越国,若是有冒犯之处,晚辈愿竭力抵赔”

    李曦峻只摆手,问道

    “徐国如今局势如何”

    黑衣修士连忙道

    “诸释一路南下,打到了徐国南部,以边燕山为界,战成一团,就连边燕山的糁君大妖都坐不住,麾下的妖将遭人捉去吃了,大妖则驾风逃去了大黎山,留下一片狼藉”

    “可是紫府、摩诃出手”

    李曦峻仔细问了,这黑衣青年道

    “不曾见过,只有两个怜愍压阵,金羽和青池派了一众筑基来,北方也不见摩诃出手。”

    他低眉顺眼,默默观察,轻声道

    “只是徐国各地山崩地裂,甚多奇异,听闻在徐国北方掉下一块大石,有千丈高,东边的河水干枯,河底的鱼虾歌唱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李曦峻问了两遍,复又道

    “释修以哪一道为主”

    面前的何毅涛顿时愣了,咬着牙回忆了一阵,只好道

    “只听闻是慈悲相和大欲道还有一道空无相,至于的两位怜愍是何道统,小人地位低贱,实在不得而知。”

    李曦峻点头,李玄宣在旁捻着须,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可有那忿怒相的行踪。”

    何毅涛顿了一息,有些没把握地道

    “大人有所不知,忿怒相曾转世,当年身躯被那月阙李通崖剑斩,本相又被诸紫府围杀,道统大损,问法不应,如今已经很少见了。”

    李曦峻微微颔首,打量了一眼,复又问了三遍,法力度入体内,这人果然是个魔修。

    也不等他说话,翻手又将他丢在一边,将那老道士的禁制解了,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

    “大人”

    李曦峻身上的风雪凌厉,只温声道

    “老人家,你是哪里人为何来此”

    “徐国小室山浮云洞散修”

    他哀道

    “空无相的五目怜愍和诸法师落在小室山附近,我等一十六家一哄而散跑得慢的都自刎了或是切了手腿耳鼻,跳下山崖去”

    “老道修了一百多年,只跑得快些,在那虚慕法师手中逃了一命一直到了这地界上。”

    李曦峻握着剑,皱了皱眉,心中起了疑惑,还不曾说话,这人便连声道

    “大人且慢大人且慢”

    他将头低低抬起,一只眼睛往上翘,去瞄几人的脸色,缩着身子,话语如珠,急切地道

    “我家师叔也在湖上修行多年此次小人前来就是要投奔他大人且放缓一步兴许还是自己人”

    老人见识多,李玄宣听了这话,顿时起兴趣,只问道

    “什么时候可有道号。”

    老道士见了这模样,顿时有了心思,面上浮现出谄媚的笑容,只道

    “在下孚圆,我师叔道号灵龟子他大约一百三十年前突破练气,便来这湖上寻找机缘,如今不知是否突破筑基”

    李玄宣听得怪异,面上笑意顿时淡去,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只道

    “我看你是昏了脑袋了,竟敢在这里胡说八道散修突破练气要不要六十年一百三十前来这地方如今想必都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去了”

    “哪有来一地修行过的都是缘分”

    孚圆道人惶恐至极,连连摇头,急忙道

    “大人大人我那师叔身上有机缘绝不一般”

    李玄宣如今却不太信他了,只问道

    “何等机缘”

    孚圆道人又说不清楚,只支支吾吾地道

    “我师尊临死之时尚还念着他,是说是师祖死前将机缘传给了他”

    他说不清楚,可练气散修的机缘又能是多好的东西呢孚圆道人自己心头也明白,只能不断磕头说不出话来了。

    李玄宣只看他身上清气不算浑浊,在徐国那种地方也已经是难得可贵,没有什么为难他的意思,正要开口。

    “慢”

    李曦峻却突然拦住他,皱眉摇头。

    孚圆道人越恐,惊恐交加地抬头,心道

    “老人心善,这俊郎君狠些。”

    李曦峻只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

    “老人家是如何从怜愍与法师手中逃出来的”

    孚圆道人愣愣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回忆,足足过了好几息,讶异道

    “哎呦忘了个干净”

    他口鼻渗出血来,痛呼一声,身体像一捆倒下的柴木,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吭也不吭一声,已经没了生机。

    李曦峻先退了一步,用法力将他翻过来,孚圆道人的面色苍白,皮肤冰凉,李曦峻两指为剑,将他的腹部破开。

    便见黑洞洞一片,五脏六腑不翼而飞,只余下一只干瘪的死蛆。

    李玄宣看得发愣,另一侧的李周巍握着长戟,若有所思,李曦峻两指捏出火来,轻轻落在这皮囊上,将之点燃,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

    “轰”

    这血肉早已经干瘪,很容易点着,明亮了一瞬,顷刻之间化为飞灰。

    何毅涛见了这模样,心中已是怕极,涕泪齐出,低声道

    “我身无长物,大人不屑这些东西,但看在无冒犯的份上,且饶我一命,只听大人驱从,绝无二心。”

    他生怕李曦峻问出什么,让他当场毙命,却见这男子取下他的储物袋,仔细看了一息,见其中都是血气米肉,摇了摇头。

    何毅涛还不曾反应过来,只觉得胸口一灼一痛,满腹热腾腾,从鼻腔中喷涌而出,一把长戟已经穿胸而过,尾端持在那少年手中。

    何毅涛养在腹部的魔胎顿时苏醒,小小如同老鼠一般的血肉之物在腹中挣扎了几下,还未来得及破肚而出或是敛息躲藏,一只手复又破腹而入。

    李周巍一只手架着长戟,另一手在他腹中搅和了几下,掏出那只魔胎,仔细观察了两息,轻轻捏碎。

    何毅涛好歹也是练气初期的魔修,却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秒脑袋便被人摘了下来。

    李周巍手中满出金火,飘着黑烟落在他躯体上,金色点点,顷刻之间便焚得一干二净,这世子将长戟收起,李曦峻点头道

    “明阳一道,也是消解魔修的虽然不如太阳、玄雷,却也叫的上号了。”

    一旁的李玄宣却还在愣愣地看着那孚圆道人的尸体,李曦峻回头来看,见老人看得出神,有些忧虑地道

    “大伯公”

    李玄宣缓步上前,将那孚圆道人腰间的储物袋取下来,仔细看了两眼,低声道

    “好生熟悉”

    这枚小小的锦囊与越国流行的制式不太相同,看起来很小巧,李玄宣观察一阵,浮现出回忆之色,轻声道

    “我家第一枚储物袋也是这模样的”

    李玄宣说完这话,越发肯定,将之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声音飘忽

    “当年,项平叔前去营救万家,不曾想汲家借了镗金门的势,摧枯拉朽地将万家灭亡了叔父却撞上了一老道,要取他性命。”

    “这老道在湖中等了三十年要寻一个机缘,却被叔父所杀,取了储物袋回来看来就是他口中的师叔了。”

    李玄宣心中念了一息,轻声道

    “倘若有机会,可以去那小室山浮云洞看看。”

    李曦峻当然明白他在说什么,默默应下来,轻声道

    “徐国之事终究混乱不堪,费家抵御在前,可以仔细商议一二,毕竟是个难得的筑基大阵,用得好了,自家能少许多损失。”

    李玄宣收起储物袋,神态略有些不满,只道

    “到如今的地步了,还不肯派人前来求援。”

    李曦峻失笑,李周巍峙然而立,轻声道

    “青池宗万里之遥,远在天边,来去月余,我家不过一湖之隔,近在眼前,往来不过半盏茶,远水解不了近火,他们迟早会看清的。”

    两个长辈皆是点头,几人安排了驻防,李周巍很快告退,驾着风从青杜穿出,飘飘往中殿偏院落入。

    陈鸯一路跟在后头,恭声道

    “殿下,父亲早已经在殿中等了许久了。”

    李周巍闻言点头,这才落脚下来,果然见中年人陈睦峰等在大殿中,很是恭敬,手上还牵着一女子。

    陈睦峰如今已经是练气后期修为,虽然他当年在许霄之事中犯了错,被罚得很重,可陈家到底是大族,陈冬河又颇得倚重,他如今还是有些地位。

    他满面笑容地迎上来,陈睦峰娶了李曦峸的妹妹,还是李承辽的姑父,开口道

    “殿下,这是我幼女陈芍是我与妾室所出如今年岁渐长,带来让殿下看看”

    李周巍当然明白他打着什么主意,看着低眉垂眼的少女,特意避开视线接触,甩开袍子就进了屋,只留下一声在院回荡

    “去问我父亲”

    陈睦峰被他堵了个结实,与陈鸯对视一眼,只能低声告退。

    父子俩出了院子,陈芍像是松了口气,脚步轻快许多,陈睦峰低低叹气,只有陈鸯阴着张脸,一路慢慢踱回去。

    到了陈府上,陈芍躬了躬身,逃跑般退下去,陈睦峰倒还好,只领着陈鸯进前。

    父子俩一言不发,快步走到后院,李夫人正在读着书,看着模样问了一句

    “看来是不成了”

    陈鸯冷冷应了一句

    “不错”

    他微微拱手,甩了袖子便下去了。

    陈睦峰尴尬地在院中站着,李夫人只叹道

    “不成便不成本就是带她去看看会不会谁中意谁倒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李夫人治家宽厚,陈睦峰一向是晓得的,闻言点头,夫妻俩对视一眼,反倒是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忧虑。

    陈睦峰表情不只是尴尬,甚至于有些恼怒了,他思来想去,坐在位置上饮了好几口茶,终于克制不住,压抑着声音

    “他他真是一心猜忌刻毒”

    李夫人叹气,中年女人也渐渐无奈了,低声道

    “也不知道像谁教他越多,越会算计利用人了。”

    陈睦峰怒意上头,咬牙切齿地道

    “怎地将他教成了这个模样小时也不曾见他这样冷血无情,刻薄寡恩”

    他虽然最看好这个长子,可他到底是个父亲,心中对几个孩子都是有感情的,冷声道

    “他那副模样,好似小妹不嫁给世子,他就要拔刀恐吓了”

    李夫人低眉,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劝丈夫。

    “嘎”

    却听嘎吱一声脆响,院门被一手推开,一只白皙的手臂显露出来,显得显瘦干练,长子陈鸯一脸笑容,静静迈步进来。

    他的面相刻薄,明明在笑,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诡诈感,长子轻声道

    “父亲,明日你我去见见家主。”

    夫妻俩人都觉得背上一阵寒毛耸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明明院门是能封锁隔离,刚刚出去的陈鸯一定听不到对话,陈睦峰却被长子的目光看得心中一阵发虚,冰冷如霜。

    他竟然神差鬼使地点了点头,长子哈哈一笑,两手扣在门沿,迈步倒退出去,嘎吱两声,将两扇门合得紧紧的。

    陈睦峰隐约觉得额头上有了汗,端起茶狠狠的喝了好几口,再去看夫人。

    李夫人已经看呆了,静静坐在上首,足足过了片刻,这才低声道

    “我当初以为,送到主家能好好打磨他的性情,让他谦虚克制,明白人外有人”

    女人两眼微垂,轻声道

    “我如今却觉得送到世子身边,让他带兵杀人,镇压山越,叫他那副爪牙越发锋利了以前只是空有一副凶诈模样,如今是落进骨子里了。”

    陈睦峰呆呆坐着,足足过了十几息,觉得心中冰凉凉,这才冷声道

    “他只看重青杜上的几位他只将他们看作同类只服世子至于你我只不过是他手里可以依凭的器具罢了”

    李夫人听了这话,心中讶异惊骇,猛然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在她面前愚蠢了大半辈子的夫君,突然升起一种奇异的预感

    “原来儿子凶诈,是父亲也不简单。”

    她再去问陈睦峰,男人闭口不言了。

    感谢黑夜0522的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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