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水浒大奸雄 > 第三十章 高俅报私仇
    闻焕章被史进这一通说辞,戳中要害,顿时撕开这虚假的幻世,看清楚这个血淋林的时代,遂下定决心,要走上造反之路,这让史进一伙大喜,又有一位大才入伙梁山,看来这大宋是真的不行了。

    这一晚的痛饮,算是解开了闻焕章的心结,到了最后,完全不管不顾起来,彻底地醉死了过去。这一夜,史进一伙就在这天下一等一的烟花之地宿眠,倒是见识了一番这大宋最顶级的风月之情。

    次日,直到日上三竿,众人才从沉醉中醒来,一番洗漱之后,吃了早饭,离开樊楼,来到闻焕章的住处,收拾一番之后,就要离开东京城,可就在这时,听得一个消息,说是那本是东京帮闲的“圆社”高二,如今发达了,居然成了高太尉。这厮是个睚眦必报之徒,一入殿帅府,就要公报私仇,要报复那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但王进也不是任人宰割之辈,居然私自逃走了。这让新官上任的高太尉,怒不可遏,随即发下海捕文书,行开诸州各府,捉拿这逃军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

    这等稀奇事,让听者叹息,闻者失落。

    “哥哥,这鸟朝廷难道就容不得一个忠义之士吗?怎么都是些腌臜泼才之辈在台上张牙舞爪?”

    闻焕章这个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对这摇摇欲坠的大宋朝廷彻底地失望了。

    “国家将亡,必有妖孽。你看这奸相蔡京,贼臣朱缅,恶宦杨戬、童贯、梁师成,有这等妖孽把持朝纲,天下能不乱吗?”

    史进看得很清楚,这最大的问题就是大宋皇帝赵佶,但如此说的话,倒显示不出大宋将亡之相。

    闻焕章听后,赞同道。

    “哥哥说的没错,正是如此。蔡京为相,任用奸邪之辈,扰乱朝纲,大兴土木,断送基业,这奸相该杀;朱缅曲意逢迎圣意,大兴花石纲,祸害东南,这贼臣该杀;高俅掌控殿帅府,公报私仇,陷害忠良,勾连上下,恃宠营私,败坏军政,这混球该杀;杨戬、童贯、梁师成,把持内宫,隔绝中外,贪婪无度,卖官鬻爵,无恶不作,这恶宦该杀。”

    一连说了四个该杀,可见闻焕章此刻的心情如何,对于闻焕章如今愤怒的情绪,史进很是理解,作为一个有抱负有操守有期待的文人,如今仕途之路被断,更被逼迫走上造反之路,怎能不对这些把持朝纲的奸臣恶宦们恨之入骨?逼上梁山,或许就是闻焕章此刻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不过,对于闻焕章仇视朝廷之事,史进倒是乐于见闻,闻焕章越是仇恨朝廷,就越发地想要推翻这大宋王朝,将自己从一名贼寇变成一名从龙功臣,以免遗臭万年。但这些气话说说也就过去了,事情还得继续做。

    对于大宋禁军,史进是没有一点欲|望,不过这支已经完全腐化衰败的军队,其中倒是还有一些人物。这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就是一个,不说前世的水浒中,王进曾是自己的师父,只说此时,梁山泊就缺这么一位教头。再者说,若想顺利地收服那杜壆,这王进也不可缺少。

    “闻军师,你说这王进会逃往哪里去?”

    史进这一问话,就将闻焕章的思绪从对朝廷的仇恨中拉了回来,开始思索起史进的问题来。

    “哥哥,如今那高俅已经发下海捕文书,想必王进也只有一条道了。”

    闻焕章说到这里,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边军吗?”

    “正是。除了边军,整个大宋还有谁敢收留他?即使是绿林贼寇,也得想想高俅的怒火。”

    闻焕章倒是清醒得很,这分析一点都没错,王进现在几乎就是无处可去。不过,这对于史进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闻军师,你倒是说错了一点。”

    “哦,哥哥,小弟哪点说错了?”

    “这天底下不止边军一处可以收留王进,我史进也可以。”

    史进这话说得傲气十足,让闻焕章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小弟之错,倒是忘了哥哥这位江湖第一好汉。”

    这时,一旁的吴用说道。

    “哥哥,天色已经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起程了?”

    史进看了看天色,确实是不早了。

    “那好,咱们这就起程。”

    史进一伙人离开东京城,一路朝华阴县赶去。这一是马灵已探得王进正在朝京兆府而去,二是史进此番回华阴县,准备将史太公送往梁山。毕竟一旦自己扯旗造反,就是株连九族之祸。

    不提史进一伙一路悠闲地赶往少华山,只说王进收拾了行李、衣服、细软、银两,带着老娘,离开东京城,取路往延安府赶来。这一路,因为王进老娘的缘故,不能急赶,又因为海捕文书已下发诸州各府,这让王进母子只能夜住晓行,一路上免不得饥餐渴饮,这倒是让史进一伙渐渐地赶到了他们母子前面来。

    这日,天色将晚,王进突然大喜,三两步追上前面骑着驮马的老娘,说道:“天可怜见,我母子两个,脱了这天罗地网之厄。”

    其母听得王进如此说,再看这县城的告示上,没有王进的缉拿令,也是欢喜之极。这一高兴,倒是错过了宿头,正在懊恼之时,却见到前方有一村坊,顿时大喜,就要去这村中投宿。来到村前,入眼处是一所大庄院,一周遭都是土墙,墙外遍布着二三百株大柳树,看那庄院,前通官道,后靠溪冈,一周遭青缕如烟,四下里绿阴似染,圈内牛羊满地,院前鹅鸭成群,正是家有余粮鸡犬饱,户多书籍子孙贤。

    王进来到庄前,敲门多时,出来了一个庄客,这让王进急忙放下挑担,与他施礼。

    庄客打量着王进,觉得这人就像是大郎吩咐地要注意之人,开口问道。

    “来俺庄上有甚事?”

    王进答道。

    “实不相瞒,小人母子二人,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来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欲投宿贵庄,借宿一宵,明日早行。依例拜纳房金,万望周全方便。”

    庄客听王进这样说,心思一动。

    “你且等着,待我去问问主人家。”

    王进急忙说道。

    “大哥且请方便。”

    庄客回到庄内,找到史进,将这事一番叙说,史进便知道,这八十万禁军教头还是来了,这让史进想了想,对庄客说道。

    “你且请他二人进来。”

    庄客得了史进的话,出来说道。

    “主人家叫你二人入内。”

    王进心中一松,将老娘扶下马,挑着担儿,牵着马,随庄客来到打麦场上,卸下担儿,把马拴在柳树上,这就来院内见主人家。

    王进进得堂内,见是一后生,二十来岁,就要拜见,却被史进拦住,说道。

    “客人休拜,行路之人,辛苦风霜,无须客气,且坐且坐。不知客人从哪里来?”

    王进见主人家如此和善,坐了下来,答道。

    “小人姓张,原是京师人。今来消折了本钱,无可营用,要去延安府投奔亲眷。不想今日路上贪行了些路程,错过了宿店,欲投贵庄,假宿一宵,来日早行,房金依例拜纳。”

    王进这番说辞让史进暗笑,这八十万禁军教头倒是个伶俐人,遂道。

    “无妨。客人一路行来,想必还未吃食。”

    说完,叫庄客安排饭食,没过多久,庄客端着一托盘进来,四样菜蔬,一盘牛肉,放到桌上,又温了一壶酒。

    史进说道。

    “村中简陋,休要见怪。”

    王进急忙起身谢道。

    “小人母子无故打扰,此恩难报。”

    史进笑道。

    “无需如此,且请吃酒。用过饭食之后,有什么需要,就给这小厮说,史某就不相陪了。”

    史进起身就要离去,这让王进正想说些感谢之语,却突然看到史进的行走落步,心中暗暗称赞,随即改了主意,说道。

    “小人母亲骑的驮马,相烦寄样,草料望乞应付。”

    史进点头答应道。

    “这个无妨。”

    说完,自行离去了。王进看着史进离去的身影,越发地觉得这是个可造之材,随即将担儿挑到客房内。这时,庄客过来点上灯火,提来热水,问道。

    “客人可还有什么需要?”

    王进急忙谢道。

    “劳烦大哥了。”

    等到庄客离去,掩上房门,就收拾歇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