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兄,这话何意?”苍满月的问话让原本融洽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不过杨骏还是尽力保持着风度,“苍兄是在怀疑我的动机吗?”
苍满月嘴角也浮出一丝微笑,淡淡地说道,“杨兄你误会了,只不过在下听说最近连生山上有许多猛兽出没,已经伤人不少了。所以杨兄若没有走到底的打算……”
杨骏收起了笑容,“苍兄,我虽然不是为了紫光莲花而去参与这场试练,但也有非走到底的理由。”
“哦?”
“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杨骏的眼神也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苍满月冷笑了一声,随即便是一道神念扫了过去。杨骏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动武,准备不足,失了先手的情况下只能够被动防御。
连日来,在窦思空的帮助下,杨骏的神念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一闭眼,他便能对自己身边五米范围内的一切都一清二楚。
神念强大的修真者不仅能够感知周围的数十里内的一切,在与人交手时能用神念感知对手的下一步行动,甚至直接用神念重创对手。而神念的修炼需要具备强大的精神力,并且不断地用灵力来支撑整个修炼的过程。
当日杨骏与窦思空交手时不断将灵力汇入四肢百骸,突然他便体会到了一种奇妙的境界,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在自己的眼底一清二楚。就连窦思空在他身边布下的简单阵法都被他感知到了弱点轻易破解。
能这么快拥有一丝神念让窦思空也吃惊不已,便趁热打铁,帮助杨骏将这一丝神念修炼地壮大起来。
杨骏每日都吸收大量的先天之气,并用离火之气炼得精纯之后汇入自己的灵力,所以短短几日,他的神念便精进了许多。修炼的速度也远远超出了窦思空的想象。
此时苍满月的神念扫过,杨骏瞬间便有了一种全身都被窥伺的感觉。仿佛是一条毒蛇紧紧盯住自己一般,这种感觉让杨骏说不出的难受。随即也不管窦思空在场,同样散发出神念来抵御苍满月的无礼挑战。
“想不到你也修炼出了神念,不过,你还太嫩了。”苍满月说着便眯起了眼。他的双眼再度睁开时,精光大盛,一道神念像是闪电一样瞬间便撕裂了杨骏的防御。若这道神念完全释放在杨骏的体内,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响彻了整个厅堂,“满月!”
这声大喝震耳欲聋,两人的神念也在刹那间便消散无踪。所有人都看着窦思空,只见他凝眉怒目,一步步地走向了两人。
这样的表情极少在窦思空的脸上出现,无论遇到什么事,他都是用笑来应对。显然此时他的怒气已经到了顶点,他走到了苍满月面前,冷声说,“一百年的修炼都没有让你把性子收起来吗?你还想再回高戎城的万蛇谷吗?”
苍满月一听“万蛇谷”三个字,眼神中立即露出了几分惧怕的神色,不甘心地闭口不语。
“满月性情古怪,争强好胜,不过他本性纯良,杨兄弟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为兄在这里代他赔罪了。”窦思空训了苍满月之后,便转身笑着为苍满月赔礼。
“大哥哪里话,苍兄也是怕我遇险,这才试探了一番,无妨的。”杨骏心里对苍满月极度不满,但碍于窦思空的面子也只能这么说。同时他也意识到苍满月虽然修为并不是最高,但他的神念却远不能从他的修为来揣度。
一旁长相粗犷的官山渠见气氛颇为尴尬,便起身来到二人中间,咧着嘴边笑边说,“明日便是一起上山的同伴了,还是来看看明日走哪条路吧。”
说着,他便取出了一张随身带着的羊皮地图摊开来放在了地上。这张极薄的羊皮地图用一整张羊皮制成,杨骏看了地图,不禁“啧啧”称赞起来。这头羊生前该多大啊,都赶得上一头奶牛了。
羊皮上画着的是元洲的全貌,笔力雄浑粗重,寥寥数笔便将地形地貌描绘得一清二楚。
“画这地图的画师真是好深的造诣!”一旁的姬清灵看了地图也不禁被吸引过去,又仔细地看了几眼后,她便笑着问道,“这地图不只是画工了得,怕是另有玄机吧。”
官山渠不禁拊掌称赞起来,“姬姑娘好眼力,这地图当然不只是这么简单。”
不过官山渠刚要夸耀他的这张地图,一旁的傅暄便发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这黑胖子又要炫耀他的这件宝贝了,”她边说边把官山渠从姬清灵身边拨开,“自从到了元洲,我都记不清这已经是第几次了。”
官山渠不满地嘟囔着,“这,这,这可是我爹用十枚上品风系灵石换来的……”
杨骏这才发现,这官山渠虽然长相粗犷老成,但性格却像一个孩子一般。
傅暄也不理会他的不满,在指尖汇起了一股灵力,随即一点,注入了这张羊皮地图。
只见地图上的山川湖泊,城镇村落都好像是活了过来,形成了虚影展现在了这张羊皮上方。傅暄接着又用手指在连生山附近画了个圈,随即周围的景物全都消散,只留下连生山的影像渐渐扩大。
窦思空这时似乎想到了这张地图的来历,便问道,“小官,你是不是把你爹的鸿羊十洲图给偷出来了?”
窦思空的这句话似乎是一道惊雷,猛地在官山渠的脑中震响,他浑身变得僵硬,生涩地说,“窦大哥,你,你,你误会了,这怎么会是鸿羊十洲图呢……”
他这副模样也让一切真相大白,窦思空摇着头说,“小官啊小官,你可知道这张图是你爹的宝贝啊!这回我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这番话着实吓到了官山渠,他的额头当即沁出了一层冷汗,连着咽了几口口水不知如何是好。窦思空却坏笑着说,“不过,这图终于派上用场了,过去我向你爹借用一番他却宝贝地连看都不让我看一眼。”
见官山渠如此窘迫,傅暄便说,“表哥你别吓他了,官伯伯又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只不过他的好多宝贝被你‘借走’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到他手中,他这才不让你看。有吓唬他闲情,还不如过来帮我们看看明日的进山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