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大秦风起之功名泪 > 第四十九章 宝箱抢夺战
    异常寂静的深夜里,道路幽深黑暗,没有月光施舍的冬夜,是最令人难熬的,长夜无沿,阴气极重。此时已少有人出没,祭带着焦急的情绪摸索着走路,早已将恐惧二字抛置脑后,一脸担忧的他已无暇顾及任何外界干扰,只想尽快赶回医馆。

    或许是因夜太寂静,祭才跑了几步便很敏感地察觉到身后那急促又诡异的脚步声。

    “谁?!”猛然回头的一瞬间,余光扫过了一道黑影,祭紧张地环顾四周,与此同时,耳朵早已敏锐地捕捉到那与刚才相同节奏的步子,近了,更近了……

    祭再次转身,转身的一瞬间从袖中取出匕首直挡了上去,挡在了一把不是很长的剑上。

    他是人,他的速度,怎么会这么快……不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不是一个人!那么!祭恍然大悟,匕首将剑和剑的主人推过的一瞬间祭猛然转身匕首直指想偷袭自己的贼人的胸膛,只可惜,并未刺中,只是使其中一人受了重伤,由于对方是两个人,祭以前并未认认真真地练过匕首,只是师父逼他学了点防身的,所以论速度论体力论持久性,都敌不过武功强点的人。

    知晓身后还有一人存在,转身的一瞬间惊慌地躲开了那贼人的偷袭,趁机左手紧紧抓住那人握着剑的手,右手欲刺中那人不料那人突然伸出左手狠狠拍在祭的心脏部位,祭后退几步,原本就失血过多的祭终于支撑不住倒地。

    爬起的一瞬间一把剑对准他的脖子:“没办法,我们也是生活所迫,识相的话,留下这些钱作买路钱。”然而祭却再次抱起暂放在地上的箱子,紧紧抱着不肯放手,贼人不屑地看了眼吃力喘着气的祭,冷哼了一声,将剑扔到一边,走到祭的面前蹲下去抢祭怀里的箱子。

    “嗜钱如命?想不到临死你还能紧紧抱着这箱子以至于没有多余的手再去与我对抗,比起你的命,你更在乎这东西吗?宁可丢了命也不能失去它?”贼人说罢,冷冷一笑。

    这身手……这声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识过……但又好像是,很久远的事了。唯独这身影令他陌生,加之夜里光线太暗,他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脸,但这说话口气,却并没有多大变化。想到这里,血腥的一幕从祭的脑海中闪过,祭恍然大悟:“里应、外合?!”

    “哼。果然因为记忆并未完全恢复而造成一段时间的记忆紊乱吗……”那人突然变了脸色,声音一下子沉了许多:“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些人,我们可是刚见面不久啊,你,这么轻易就忘了?我打听了些有关你的事情,看来还是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啊,已经九年了,还是容易记忆错乱,即使是刚发生不久的事……”

    “被我淡忘你很失望是么……我想起来了……小毛贼!”祭讨厌那段回忆,似乎是因什么东西抵触而不愿想起那段往事,也讨厌别人提起自己头部未能医好的事情。祭抬头愤愤地看向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喜欢拈花惹草的孟翎!”

    “对哦,我们可是熟人。可是,别忘了我也是个贼,为你放弃这么大的买卖,我可没那么高尚。”孟翎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笑着:“再说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接济我那群苦命的弟兄。虽说只离开了他们七天,但,我知道他们离不开我的。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呀,你不如发发慈悲把这些钱财给我吧?”

    虽说眼前是祭认识的人,但祭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反而后悔自己连续几次心慈手软放过他,而他,就是个死皮赖脸不知悔改的货,一次次地恩将仇报,还害苦了丫头。

    趁着孟翎分神的一瞬间祭放下箱子掏出匕首,不想还未刺到身后便开始发热,紧接着,衣服开始沾湿。白衣被染上了一大片红色。那里开始发凉,一股剧痛涌上。

    祭惊慌回头,只见刚才受了重伤的贼人狠狠地刺中了自己的背后,一脸痛快的笑。“住手!”不想孟翎突然叫了一声,那贼人忙惊慌地松手:“是!”那人松开剑的一瞬间祭忙转身刺中他的要害,那人惊愕,孟翎也惊愕,握紧拳头,愤愤地瞪着祭:“你!”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冲向祭,打掉了祭手中的匕首,却不料祭抬起脚,竟狠狠踢了下去。他万万也想不到祭这种人,会去踢那里。

    孟翎跪倒地上,疼痛难耐,强压着内心的怒火握紧拳头:“你……卑鄙……”祭听后忍不住笑了:“拜托,要说卑鄙也是你最卑鄙吧,我一次次地放过你,你一次次地恩将仇报,这次你喊的那一声‘住手’,算不算还了我一个人情,我还在考虑,如果我不重伤他,他再重伤我怎么办?你以为我会信你是个大好人啊,是大好人还会两个人在深夜搞偷袭,偷袭的还是熟人,我也是被迫的,我也有苦衷的好不!而且还是为了你喜欢的一个人,不过现在想想你死了倒也好,替丫头出口气,我可是认真的,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今后的日子就别想过得安稳了!搞笑,我说过我是正人君子吗?你一个贼人我跟你讲什么君子之道啊,莫名其妙……”

    祭正沉浸在得瑟里却被残忍的疼痛感唤醒,孟翎突然起身,转身跑到剑旁捡起剑,对准追来的祭,杀气腾腾地看向祭:“今天本公子就把你阉了!”祭看了眼孟翎,心里是有些慌,因为孟翎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出一点,毕竟以前交手过。祭转了转眼珠子,就在孟翎冲来刺向祭的一瞬间,祭突然诡异地一笑,孟翎一惊,却揣测不出祭的心思,见祭再次从袖中取出匕首,孟翎轻蔑地一笑:“切~傻瓜!”不料眼看要刺向祭,就在那一瞬间祭挥了下右手,匕首竟脱手而出!“什么?!”孟翎大惊,一时难收住步子的孟翎由于与祭的距离不是很远,躲闪已是不可能,就在剑逼近祭喉咙的一瞬间,孟翎倒地,胸口处鲜血渐渐涌出。

    “人各有所长,我并不擅长用匕首刺人,我只擅长,用个头不大携带方便的它来暗算人。短时间内你和他都不会死,带着你的帮凶快点离开吧,找个医馆……虽然我很想把你折磨死来出气,可惜,我还是比较害怕触犯大秦律法,所以……后会有期!”说罢,再次得瑟地一笑,简直好了伤疤忘了疼,更何况伤还没好正在流血!“嘶——”再次被疼折磨得难耐的祭忙抱起箱子朝医馆跑去,虽说,一路上意识渐渐模糊,脚下也越来越不稳。

    不知又过了多久,屋外寒风呼啸,寒气透过门缝飘进,屋内烛光微闪。

    面色苍白的雯儿缓缓睁开眼:“雷源哥……”“姑娘你醒了?”巫医惊讶地走到雯儿面前帮雯儿诊脉:“看来是药起效果了……太好了……刚才我还有点担心呢……”“这里,是哪里?雷源哥呢?”雯儿环顾着四周,满头雾水:“雷源哥呢?”

    “那小子……”巫医欲回复雯儿,不料“啪!”的一声突来的门响,那巫医正准备说出口的人竟已出现在雯儿的眼前,未跨过门槛,人已倒地。“雷源哥!”雯儿惊慌地坐起,只恨全身乏力,无法站起。

    巫医扶起祭,将祭带到了雯儿的跟前。

    雯儿惊慌地看着祭衣服上的鲜血,眼里写满了担忧,不料未等雯儿开口祭先突然握住雯儿的手欣喜若狂:“丫头你醒了!太好了!”目光扫向雯儿的脸庞,笑容突然收敛,右手抚上雯儿脸颊,眼里掠过一丝心疼:“丫头……又瘦了……”

    雯儿眉头一皱,双手紧紧抓住祭的右手狠狠甩下:“我什么事都没有!你才是!你是怎么回事!背后受伤了吗?哎你什么表情!看什么看呀给我转过去!”

    祭被雯儿这么一闹,一时呆滞。“哎呀我帮你包扎伤口!我可是名医,只不过是除了自己谁都可以救的!”无意间喷出这句后,雯儿突然脸颊通红,开始发烫。

    也不知是因太过疲惫还是失血太多失去了意识,祭渐渐眯上了眼,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雯儿身上。雯儿给祭包扎好后,给祭盖上了被子,一边在一旁守着祭烤火歇息,一边顺便听巫医讲祭为了给自己付医药的费用去挖以前埋下的财物的事情。

    挖……?!居然,还挖到了……想到这里,雯儿的目光不禁扫向了祭的一只露在被子外边的手,那手上的外皮早已被磨破,虽说并未流太多的血,但看上去还是很恐怖的,大片大片的破烂掉的外皮,使那双原本如女孩子般白皙修长的双手变得如褪皮的老枯树,手指变得明显肿大。

    “手好冰……外边这么冷……就挖了一夜?路上很有可能是遇上了劫匪,这样居然撑过来了,果然是个怪人……”雯儿握着祭的手,说罢,微微皱眉,终于沉默不语,那眼里,不知何时已开始闪着泪光,那样子,似乎很反常。

    转眼已到了后半夜,孟翎强行踹开了一家医馆的门,执剑威胁巫医,巫医才被迫让他们住下,给他们疗伤的。

    不久,孟翎和他的帮手也已包扎好伤口,他们将巫医绑了起来,两人去了比较隐蔽的房间。

    里屋内,孟翎的帮手对这次的惨败明显有不服,先开口,打破了屋子的宁静,愤愤说道:“那个无赖,别再让我见到他!否则见一次让他死一次!我一定会十倍奉还的!”

    孟翎听后轻轻摇头,这时的他内心似乎冷静了许多,看了眼他当做弟兄的人,低声说道:“这种事只能嘴上说说,我们可不能这么干,会连累弟兄们的,别忘了我们定下的规矩,只偷盗、抢劫,不取人性命,否则一命偿一命。别忘了,大秦律法可不是你我二人能轻易受得起的,也不是弟兄们能受得起的。所以遇到比我弱的,我总是手下留三分情,只可惜我万万没想到那小子还是比较了解我的,倒是毫不留情地对我,加上我有点太低估他的能力了,才遭遇这种事情。同样是经历了一次交手,我还是低估了他,而他,却越来越能摸透我了。这小子,不容小视,可以看得出了,这个人确实不简单啊。吃一堑长一智,我们以后不能再轻敌了。”

    “老大所言即是。”帮手听罢,向孟翎行礼表示尊重赞同和佩服。

    也不知何时,两人早已转移了话题,开始了下一步偷盗计划,不过,讨论的这些已经和祭无关了。讨论了一会儿便休息了。

    待到快清晨时孟翎才放了巫医,带着自己的帮手迅速离开了医馆,渐渐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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