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荣耀大唐 > 第二章 流水无情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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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少喝水,将士们连话也尽量少说,大多叼着草叶吸吮草汁,躲在帐篷或阴凉处休息。wwwdawenue超速首发

    省冤谷中死一般寂静,忧虑与不安压迫着每一个人。

    斥候再次去水源打探,去了三个,活着回来的只有一个,身上中了三箭,其中一箭插在腰眼上,气若游丝地说清楚探知的情况,便也死了。

    许错和沈龚、沙傲鹏当即拿出地图讨论对策。

    据悉,宣武别军先锋官陈章已经占据小河上游,兵力应在百人上下,设坝截流,挖沟引流,因此省冤谷的小河才会干涸。

    眼前可选之路无非两条。

    一,立刻率兵去上游击退陈章。

    二,等待梁王下令让陈章退去。

    许错思量了一阵,摇头道:“后者实在冒险,且不说我在公文上的解释能否让大王相信,就算大王信了,让陈章退去,也没人能保证陈章不会抗令。”

    沈龚和沙傲鹏都清楚许错在别军中的处境,但沙傲鹏还是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神情,道:“就算许掾佐与氏叔琮、陈章他们有过节,但大王一旦下令,他们怎能不从?”

    许错叹道:“作最差者想,有备无患。万一大王不信我的话,或陈章抗令,将士缺水,想反抗也来不及了。”

    沙傲鹏认同道:“这倒是。看来真要和陈章战一场了。”

    三人又商议一番,因沈龚擅长夜战,便决定当夜袭击陈章。

    沙傲鹏从自己的营中选出一百个精兵,每人带横刀两口、弓一张、箭六十支。

    沈龚带上斥候,负责夜战时调度兵力,指挥攻势。

    林九野那一队中选了二十个精兵,作为后备。

    因林九野脚踝受伤,尚未痊愈,许错本不打算让他上阵。

    谁知林九野死不悔改,一听不让自己上阵,这不是摆明看不起自己么?又摆出招牌苦脸,让人啼笑皆非。

    许错劝道:“伤筋动骨一百天,林队正还需静养,实在不宜上阵。”

    林九野就好像急不可待要求宠幸的嫔妃,一脸幽怨,道:“许掾佐肩头之伤,一样伤筋动骨,许掾佐怎就能上阵?”

    沈龚把许错拉到一边,道:“许掾佐,你确实不宜上阵,若这一仗有所差池,谷中还需你来坐镇。”

    许错无法反驳。他左肩和右腕的两处伤势仍隐有痛楚,若是拼杀之际吃力过猛,伤势复发还是小事,说不定就会当场支撑不住而战死。不过事情因他而起,他自己留在营中,让沈龚他们去拼命,这种事他还做不出来,因道:“那我和林队正都去,我们作后备,非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

    沈龚只好点头认可。

    众人立刻分头前去备战,许错和沈龚走到账外,一起仰起头看了看天。

    艳阳高照,不过东面有一片云似乎正在飘来。

    许错眯着眼睛,喃喃地道:“若那是一片雨云就好了。”

    沈龚忧心忡忡地道:“就算是雨云,这个时节,也说不好雨量如何。”

    就算雨量充沛,也不一定能落在省冤谷中。

    夜袭陈章,势在必行。

    许错回了自己的帐子,从衣箱中取出一套铠甲。

    甲片如鸟身,似纺锤,片片串连互掩,名为鸟锤甲。

    许错盘坐在箱前,将铠甲放在膝头,手掌缓缓抚摸着甲片,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许子恒,你在吗?”苏想的声音从帐口传来。

    许错收起思念,把鸟锤甲放在一旁,道:“姑娘进来吧。”

    苏想款款踱进帐内,碎花裙摇曳生姿,甫一进帐,便散来一股淡淡的清香。

    许错搬了两个小木墩与苏想对坐下来。

    二人相顾无言了一阵。

    许错只好率先打破沉默,微笑道:“姑娘不是来和我逗闷子的吧?”

    苏想踌躇了一阵,朱唇翕动,好半天才说道:“许子恒,我只是来给你道谢,谢谢你把我带出德州。”

    许错一肚子莫名其妙,笑道:“姑娘又来挖苦我了?”

    这一次苏想倒是没与他调笑,也没和他斗嘴,郑重其事地道:“我跟你说真的!”

    许错怎也不肯相信,自己把她从德州抢掳出来,她不憎恨自己便是怪事,那里会来感恩戴德?旋即恍然,定是她知道自己将要夜袭陈章,怕自己战死,现在找上门来说几句好听的,恐怕是要求自己给她安排一下后路。因笑道:“姑娘不必客气。对了,我今夜要带队去小河上游,争取恢复水流。我会再从林队正那一队中选十个精兵,若今夜我有去无回,就让他们送你从南门出谷。虽说我上报了瘟疫吗,但我已向大王解释了,他们不信也无妨。十个兵送你出去,他们应该先隔离你,观察清楚了,自然会放了你。”

    苏想娥眉颦蹙,问道:“那你为何不走?”

    许错笑笑,道:“我走不了的。姑娘能走,一是因姑娘身份特殊,大王会有优待。二是那样的隔离,人少还行,若是全军一起出去,围在外面的人为防控制不住局面,立刻就要下令杀人。”

    苏想有些焦急地道:“我是问你自己为何不走!你现在自己出谷,自然也能逃生。”

    许错拧起眉头,道:“我许错不是那种抛弃部下、临阵脱逃之辈!”

    这一句嗓门提得高,声若咆哮,苏想惊得颤抖了一下。

    许错知道自己口气重了,便缓和了神色,道:“姑娘这就去准备一下,出了谷,自然有人送你回德州。”

    苏想决绝地道:“我不要回德州。你若真为我好,派人送我出谷后,不要让我去德州,让我自己走。”

    许错诧异地道:“不回德州,姑娘打算去什么地方?”

    苏想望了望帐口,帐口朝南,可以看到飞鸟归来的方向,似是在憧憬,道:“去南方,我有一个情投意合的姐妹,她会给我一个容身之所。”

    许错笑道:“这件事可真是难为我了。我是从德州将姑娘接出来的,当然要先送姑娘回德州。若姑娘想去南方,届时自行前往便是。”

    苏想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道:“许子恒,这么些日子了,我看得出,你心肠不坏。若你能怜悯一个弱女子的苦衷,就不要让我回德州。我一回去,又要过以前那样的日子了。”

    许错有些明白过来,莫非小娘皮只是生相妩媚,本心却并不愿做一个荡女,之所以声名狼藉,是因傅公和逼迫她去讨好一些人?心里有些纳闷,便随口问道:“傅公和逼你做什么了?”就差没直接问“是不是你义父逼你去接客了”。

    苏想微怒道:“许子恒!你就不给人家留一点颜面么?”说着便有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许错忽然觉得有些快意,想来是这些日子一直被她戏耍,憋了一肚子闷气所致,于是变本加厉,又道:“是否傅公和逼你讨好罗绍威?”他知道苏想蓄养面首的传闻一定不会错的,那可不会有人逼她,她不想回去,一定是某几个特殊的人比较禽兽。罗绍威就很像人面兽心的禽兽。

    苏想霍然而起,满面怒容,一双杏眼直欲喷火。当然是怒火。

    罗绍威其实是个不错的男子,年轻,俊美,文武双全,对她温柔体贴,也能在这乱世中给她一个安稳度日的所在。

    当时若是河北三镇的联盟缔结成功,或许她真的就嫁入罗家了。

    结果好事未成,罪魁祸首自然是眼前这个许错。

    苏想生性风流,起初觉得惋惜,但毕竟和罗绍威相处时日不长,渐渐地便也淡忘了。

    可许错又把这件事翻了出来,苏想自然怒不可遏,娇叱道:“罗绍威胜过你许子恒百倍!对他,我心甘情愿!而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卑鄙无耻之徒,是个满身伤疤的怪物!我之前讨好你,只不过是委屈求全罢了!若换一种情势,我都不会拿正眼看你!”

    许错大为光火,嘿嘿冷笑道:“罗绍威比我强,那肯定还有人不如我。是了,定是卢龙节度使刘仁恭的次子刘守光!此人名声极臭,曾有虐杀幼女的劣迹,嘿嘿,似乎苏姑娘和他颇有一些韵事流传。”

    当日沈龚说出关于苏想的传闻,其中有两个重要人物,一个是罗绍威,另一个就是刘守光。

    能让苏想不愿回德州的人,非此即彼,不是罗绍威,自然就是刘守光。

    许错一提此人,苏想心头就冒出一股怨毒。

    唐风开放,女子风流本属寻常,大户人家的女子衣食无忧,心思自然就系在一个情字上面。

    结识才子俊男,携手冶游,秉烛夜话,巫山,实不足为奇。

    这风气,也与出了一个女皇武瞾颇有关联。

    便是蓄养美少年为面首,亦不值得大惊小怪,苏想之所以被人关注,也是因生得太美,颇有一些人嫉妒,风言风语自也更多。

    男未婚女未嫁,好合自也好散,苏想倒也没逼过谁,也没谁逼过她。

    只是,刘守光不同。

    曲意逢迎刘守光,实在是傅公和为了亲近卢龙镇而迫不得已。

    傅公和倒没逼迫苏想,只是她为了报答养育之恩,自愿替傅公和排忧解难。

    可刘守光性情暴虐,苏想一次落入他手,便再难脱离苦海。

    这件事傅公和也大感愧疚,可若跟卢龙翻脸,便必须依附梁王。

    亲卢龙只是牺牲一个苏想,亲梁王则是出卖德州。

    两害权其轻,傅公和便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一次阴差阳错,苏想被许错带了出来,自然再也不想回德州去了。

    偏偏许错还来羞辱自己,苏想越看许错的嘴脸越觉厌恶,含着泪,一字一顿地道:“刘守光禽兽不如,可他还是男人,你么,你也禽兽不如,可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二人撕破脸皮,你一刀我一刀,刀刀不留情面。

    许错心想今夜袭击陈章,老子说不定就葬掉小命了,临死之前,哪儿能受你的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许错既然禽兽不如,自也没有善或哀了,阴笑着骂了一句:“贱人,人尽可夫!”

    苏想当即反唇相讥道:“你就不行!”

    “不行”二字,意味深长,威力无边。

    许错正在气头上,如何能够容忍?如江水决堤一般兽性大发,一跃而起,将苏想横着抱了起来,不管劈头盖脸打来的粉拳,大步来到塌前,将苏想放上去,然后骑上柳腰,挥舞起一双魔爪,将裙衫撕成褴褛,进而大力侵犯着吹弹可破的丰腴。

    苏想放弃抵抗,面带冷笑,肢体如死人一般僵硬,双目中有轻蔑、有杀气、有怨恨、有厌恶……

    可惜心智压不住身体的感应,她本是天生的媚体,又是久旱未逢甘露,经许错一番粗野的跶伐,一股暖流从小腹升起,流遍全身。

    那雪嫩的胸肌,似藕的纤臂,浑圆的香臀,修长的,如柳折般的细腰,每一寸皮肤皆焕发出令人迷醉的光彩,人也竟而意乱情迷起来,娇吟婉转,含羞承欢,欲罢不能。

    高悬中天的艳阳忽然躲到了一团云朵背后,似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