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荣耀大唐 > 第廿四章 马颊河两岸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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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沈龚走了,许错虽感惋惜,但还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德州行营没有动了元气,对付拓跋远,许错至少有五成把握。

    首先是周边还很安稳,据许错前夜推敲,葛从周和贺德伦应在铭州,与晋军僵持。王彦章已经退回了黄河以南。张存敬和氏叔琮虽然就在相邻的沧州,离德州太近,但一个正在向西北行军,目标是横扫河北道镇州,这个既定的方略是不会变的,而氏叔琮则要维持沧州的局势,防止卢龙趁虚而入,抄了张存敬的后方。

    也就是说,梁军主力一时半刻不会来管德州,许错眼前的敌人,唯有一个拓跋远。

    许错立刻下令,仍以行军拉练为名义,调动德州军往马颊河行军,期望能以马颊河为险,挡住拓跋远。

    因德州行营仍有痢病病情,一千新兵能够调动出来的,只有六百余众,许错便率领着六百德州兵,马不停蹄地占领了马颊河北岸,夺下了各个渡口的控制权,然后构筑工事,以图坚守。

    这个消息送到安德时,梁王的令也同时送到,拓跋远开怀大笑,道:“许错小儿,终于穷途末路了。”

    崔协也知道这是除掉许错的天赐良机,只要许错一死,他就可以回大梁邀功,到时候必能升迁,便道:“下官这就去州衙,稳住本地官僚,保障大人用兵。”

    次rì,拓跋远便将自己的两千宣义兵集结起来,北上前往马颊河。

    忽然出现战事,德州的百姓全都乱了,连官僚对许错和拓跋远开战的原由也摸不着头脑。

    这时候身在安德的蔡洪却想:“怎么打起来了?许错分明说要等半年,才能赶走拓跋远,怎的现在就主动用兵?莫非他有十足的把握打赢?”

    蔡洪也不知道许错在搞什么名堂,但他还是决定帮许错一把,自己也好早rì退隐。

    虽然蔡洪还在称病告假,但他送个信出去,德州的官僚没人敢不买账,因此上,拓跋远的粮秣补给便得不到保障。

    崔协在州衙里大发雷霆,官僚表面上是俯首贴耳,但崔协一走,他们还是一如既往地懈怠公务。

    此事传到拓跋远耳里,拓跋远便道:“让别驾大人歇着吧,甭去管衙门里的人,否则倒好像我不求他们,就打不赢许错小儿似的。”

    两千jīng锐宣义兵,对许错的六百多德州新兵,战力上的优势实在太明显了。

    而许错手里的筹码,无非是兵装粮秣,以及眼前的一条马颊河。

    “大人。”来到马颊河的次rì,罗羽邪忽然带着斥候的回报前来,“寇彦卿的兵马追来了。”

    许错早料到寇彦卿一定会来,倒也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前有拓跋远,侧翼有寇彦卿,实在令他头疼。

    “知道了。”许错摆摆手,让罗羽邪先去布置沿河防务,自己则缓缓踱至河岸边。

    马颊河因上游宽下游窄,状如马脸而得名,再往下游不远,河道便极窄了,挡不住兵船突进,因此这条河也是早晚守不住的。

    许错现在的希望,就是赶紧下几场雨,把拓跋远挡在马颊河南岸,拖上几rì,粮秣的问题便会凸现出来,借此再拖住拓跋远一个月。至于逼近侧翼的寇彦卿,终究兵力不多,还是可以一战的。只要能撑到冬天,不但拓跋远和寇彦卿拿他没辙,梁军主力也不可能来对付他。到时候他再想法子与各方各面联络疏通,这次的大祸便有望化解了。

    又一次站在了刀口上,许错既忧虑,又兴奋,同时也感到了一丝疲倦。他尽量不让自己去想将来的事,将来的事更是渺无希望,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重要的是在德州站下去,绝不能倒下。

    秋意已浓,沿河两岸的枣子熟了,红澄澄的枣树林一望无际。

    马颊河北岸的百姓还不知道开战了,只以为是德州行营的兵们出来拉练,便也不太惊恐,还打了枣子送来给兵卒吃。

    兵卒洗好了一篓枣,拿给了许错,他便坐在河边,一颗接一颗地吃起来,天è一点点暗下去,兵马也暂时休息了,夜深人静,唯有河水淌淌东去之声不绝。

    夜深时,许错终于下了一个决心,便留下了一地的枣核,牵了一匹马来,沿河巡视防务,一路向西行去,便在天将亮时,遇上了寇彦卿的兵马。

    兵卒见是他来,立刻冲上来抓人。

    “哪个敢挡路?”许错断喝一声,趁着兵卒犹豫的空,便昂首阔步走进了寇彦卿的帐子。

    一落座,许错便直接了当地道“寇将军,安阳郡主蛮不讲理,梁王又是个护犊子。今rì他可以这样对我,就算你把我绑回去,你能保证他不会这样对你吗?”

    寇彦卿挥了挥手,让兵卒都退出去,然后冷笑道:“你闯的祸,与我何干?”

    许错道:“是否与寇将军有关,寇将军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梁王所信的,自然还是他自家的闺女。寇将军,虽说我打了安阳郡主一拳,但在那拳之前,你可也没给郡主好脸子看。”

    寇彦卿道:“你想把我也拖下水?”

    许错直言不讳地道:“一点不错,要么,寇将军自己撤走,别管德州的事。要么,你帮我抄袭拓跋远的后路,把这胡人除掉,德州便是我的了,到时候我绝不会亏待你。”

    寇彦卿嗤之以鼻,道:“许大人原来也不过如此,以为这几句空话,便能说服寇某?”

    许错淡淡地道:“许某蒙皇上不弃,获封三转飞骑尉之殊荣,就算我打了安阳郡主,哪个将官又能动我?拓跋远乃一胡人,不知轻重。他以为有了梁王的令,便可以明目张胆地对付我。却不知,梁王不过是借他的刀杀人,他把我除掉,他自己也就活到头了。寇将军,你可莫要学他。”

    寇彦卿默然不语,他倒是清楚,女儿挨了打,梁王绝不会声张。但没这个理由,凭什么治死许错?现在许错身有皇上封授的勋衔,在德州又得民心,哪里是能随便诬陷的?梁王便只好怂恿拓跋远,待许错落网,拓跋远也必然难逃一死。

    许错长身而起,道:“许某言尽于此,寇将军自己决断吧,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