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荣耀大唐 > 第七章 一团乱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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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上,许错昏迷了一阵,幸而他的伤并未伤及五脏六腑,只是失血过多,而且用烧红的铁炙烤伤口止血,疼痛消耗体力,这才晕倒过去,一觉醒来,jīng神便恢复了许多,除了感觉四肢乏力,倒是没有大碍了。

    睁开眼,却见杨灿和高行周守在跟前,二人欣然而笑。高行周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便领了一大帮人进屋,其中有魏博镇的魏古寒,成德镇的周式,卢龙镇的张希崇、左皓、李小喜、元行钦。

    “怎么诸位都在,这是什么地方?”许错有气无力地问道。

    张希崇道:“还是平康坊,荣大家的家里。”

    许错心想:“杨灿怎么把我带到河北三镇这里了?”便问道:“君信兄和尚质兄怎也在?”

    杨灿黑着脸道:“杨某看错了刘知远。”

    旁边的高行周哀叹一声,道:“这样的节骨眼上,他居然还不和咱们齐心协力对付阉党,却算计着内斗,着实令人心寒。”

    许错神情一黯,看来自己猜得不错,前rì遭遇的刺客,确实是刘知远派出的,看来昨rì神策军出动,多半也和刘知远有关。

    谁知高行周却又道:“现在刘知远已经带人去抓安阳郡主,看起来,他是不打算跟咱们一起对付阉党了,相比之下,还是抓住安阳郡主,用来威胁梁王,对他更为有利。”

    许错愕然,听高行周的口气,似乎刘知远并不在乎他,也不太在乎宦官之乱,反而还是把梁王当成首要大敌。莫非前rì的刺客,其实是冲着安阳郡主去的?那昨rì神策军的出现,又是怎么一回事?许错立刻问道:“君信兄,你怎知道我在西市遇袭?莫非刘知远已经和神策军联络上了?”

    众人皆是一愣,杨灿摇头道:“刘知远不会这样做的。”

    高行周知他素来话少,便代为解释道:“刘知远这一趟来长安,的确是奉有晋王之令,前来参与平乱之事。但他前rì得知安阳郡主在长安,便即利yù熏心,自作主张,打算抓住安阳郡主,带回太原邀功。他这样做,纯粹是为了自己。至于和阉党联络,他是不敢做的,毕竟他不能坏了晋王的名声。现在这个时候,谁支持阉党,那便是天下公敌。”

    许错越发头疼起来,若是高行周说的对,那么刘知远只是个卑劣小人罢了,却不会来破坏平乱大事。如此一来,晋王便不是敌人,至于刘知远去抓安阳郡主,那便让他抓好了。抓得到,抓不到,都不会影响平乱。只是高行周的猜测,究竟是否属实,一时还不能断定。许错便问道:“那么神策军昨rì为何会去西市?”

    这时张希崇站出来说道:“这一点我们也不知道,当时神策军出动,被我们和杨大郎他们发觉,我们便尾随其后,一路跟到西市,却发现神策军竟是去抓你。幸而杨大郎的人足够jīng干,当即组织起来,这才将你救下。”

    原来,神策军营位于长安城东北角、大明宫东侧。河北三镇选择在平康坊落脚,杨家在东市布置眼线,其实都是为了监视神策军动向。果不其然,昨rì神策军出动,便经过这两处,河北三镇和杨灿同时察觉,尾随在后,来到西市,这才救下了许错的ìng命。

    许错心想,如果不是刘知远勾结神策军,那神策军为何出动?难道真的是孙德昭设了埋伏?

    忽然,许错想起了另一件事,整个人呆了一呆,连连摇头,不住苦笑。

    众人大惑不解,高行周问道:“子恒,你想起什么了?”

    许错据实说道:“其实我昨rì去西市,是与左军指挥使孙德昭会面。”

    高行周皱眉道:“莫非是他设的圈套,调兵前去害你?”

    许错道:“当时我见到神策军来,也是这样想的,故而拼了命的逃窜。现在想来,当时我是糊涂了,冤枉了孙德昭。”

    众人纷纷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许错却没说实话,只撒了个谎,蒙混了过去。

    原来,当时他和孙德昭在胡姬酒肆上正商谈,忽然来了一批神策军,许错一慌,便误会了孙德昭。但现在想来,当时来的是神策军清远都,这是归在右军的一支,而孙德昭却是左军指挥使,他不大可能调动这支军伍。再想想当时孙德昭的样子,显然事先也不知道神策军会去西市,因此许错便知道自己是误会了。这是他当时杯弓蛇影所致,说出来实在丢脸,他便没讲,只让杨灿想法子再联络孙德昭,这个左军指挥使仍然是一枚关键棋子。

    (神策军包括左神策军、右神策军,简称就是左军、右军。)

    众人见他累了,便先退了出去,让他继续歇息。

    又睡了一夜,次rì清晨,许错便又恢复了几分jīng力,除了胸口的伤还很痛,并没有别的不适,手足也有了几分力气。

    张希崇知他醒了,第一个跑来见他,问了问见崔胤的经过,然后告诉他,东川镇来的人似乎并不想和他们联手,一直藏身长安城中,竟是作壁上观来看戏的架势。

    许错笑骂道:“这样的墙头草定还有不少,咱们也不必管他们,只要能拉拢孙德昭便就足矣。”

    张希崇赞同道:“孙德昭这个人,我也略知一二,的确是个可以争取的人,不过,就怕他经过昨天的事,不会再来联络咱们了。”

    正说着,杨灿和高行周一起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人,分明就是孙德昭。

    许错大喜,赶紧起身道:“孙将军,前rì冒犯,还望将军恕罪。”

    孙德昭微笑上前,扶住许错,道:“许大人身上有伤,便不要客套了,快快躺下。前天的事,也是末将大意了,没想到右军会突然杀来。幸好许大人走得快,他们倒是没有怀疑上我。我问过了,他们是接到消息,说有反贼在西市聚会,这才出动前去抓人,但他们却不知道所谓的‘反贼’是许大人你。”

    见他并未因前rì之事心生芥蒂,许错大感宽慰,道:“孙将军,说反贼在西市聚会,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他还是担心刘知远与神策军勾结,因而要问问清楚。

    孙德昭道:“这个我问过了,是有人往神策军营外投了密函,兵卒送到了右军清远都将董彦弼手里,见信中言之凿凿,说有反贼的事情。请示上司后,便出动了兵马。”

    许错、张希崇、杨灿、高行周全都露出惊讶之è。

    若是以往,一封密函无论说有什么反贼,言辞如何确凿,也决不可能出动神策军。看来现在宦官们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但是另一方面,究竟是谁人将宦官的心态把握得如此准确,竟往神策军营门前投掷告密书呢?

    众人皆思索起来,忽然,张希崇和高行周一起询问,那告密书是哪个兵勇第一个接到的?

    许错和杨灿也觉得这的确是个线索,便等着孙德昭回答。

    孙德昭一边思忖,一边说道:“那是个下级将官,我倒是认得,名字……就在嘴边,一时却想不起来了,好像来历并非寻常。”

    神策军是禁军之首,兵将里有不少来自官宦名门,一般小官的子弟,在军中都算是出身寒微的,孙德昭说那将官来头不小,更让许错等人怀疑起来。可孙德昭怎也想不起那人叫个什么名儿,这可把他们给急坏了。眼看孙德昭愁眉苦脸地回忆着,他们也不敢说话打扰。

    过了一会儿,孙德昭苦笑道:“容我到外面想想,或许吹一吹西北风,便就能想起来了。”说着便出去到院子里挨冻了。

    众人无可奈何,只能干等着。

    张希崇道:“我看这个人多半非常重要,若能抓住他,或许还能揪出后面的更多人,却不知还会牵扯到谁。”

    杨灿和高行周脸è都有点难堪,其实张希崇并没有别的意思,但在他们听来,却是揶揄,毕竟他们看错了一个刘知远,生怕这件事是刘知远搞出来的。

    许错也暗暗担忧,若真是刘知远搞出来的,那背后便是晋王。他们平阉党,便必须和晋王周旋,这个难度可就太大了。

    四个人都是满怀心事时,孙德昭终于回到屋里,笑道:“我想起来了。”

    高行周已经迫不及待,便抢先问道:“是否来自河东?”

    孙德昭诧异地道:“河东?这话从何说起?”

    大家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他们又再次提起心来,只听孙德昭道:“是不是河东的人,我也不记得了,不过名儿我是想起来了,那个兵叫李颀。

    许错骇然道:“是否李罕之的儿子李颀?”

    孙德昭一拍大腿,道:“对对对,就是此人,原来许大人也认得?”

    许错点了点头,心说:“何止认得,我可是他的杀父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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