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荣耀大唐 > 第三章 博昌之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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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着尸体铺平的道路,梁军登上了博昌城头。

    面对毫无人ìng的敌人,平卢军溃败,一切军纪军法都不能再重整军心。

    博昌沦陷,只一rì间,朱友宁杀人十三万。

    朱友宁以杀伐立威,到底会让梁王产生何样感想,暂时不得而知。而对许错而言,朱友宁血洗博昌,反而会激励青州的平卢军誓死抵抗下去,他无须担心朱友宁借此战之威在短期内继续攻克青州。不过有一件事却让他颇为头疼,那就是王师悦死在了博昌。朱友宁突然使出这么残忍的手段,一rì攻克博昌,王师悦没能撤出,这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许错立刻派人给沧州送信,向王师范解释此事。幸好王师范懂得轻重缓急,对于兄弟的死,并没有迁怒于许错。

    许错免去了后顾之忧,继续布置接下来的战事,吩咐飞行军孤军深入,去偷袭朱友宁背后的粮道。

    博昌县。城破三rì后,血腥之气依然不散。

    一口气杀了那么多人,朱友宁也不免后怕,同时因为过分的杀戮,部众全都杀红了眼,至今仍然浮躁,朱友宁便没继续行军,而是留在博昌休整,待到士气安定下来再说。

    这一rì清晨,朱友宁洗漱穿衣的时候,按例听取部下呈报军情:“我部的粮道昨rì又遭飞行军偷袭,折损骡马十五,三十兵阵亡。”

    三rì来,飞行军仰仗战马,不断偷袭粮道,来去迅速,令朱友宁大为郁闷。

    坐在帐内的刘捍说道:“将军,以末将来看,飞行军是想堵塞咱们的邮路。”

    朱友宁洗干净手脸,坐下来一边擦拭,一边说道:“许错是怕此战的结果传到兖州,动摇了那边的士气吧。”

    刘捍点头道:“应是如此。现下平卢军还剩下青州、兖州两地,这两地情形略有不同。坐镇青州的是王师鲁,他兄弟死在咱们手中,必然悲痛愤恨,誓死抵抗下去。而兖州却是刘鄩坐镇,他虽是王家器重的将领,但死的毕竟不是他的手足,这个悲愤之情就没那么强烈了,反而会因为博昌沦陷,青州告急,而担心他自己的处境。”

    朱友宁问道:“王师悦的人头泡好了吗?”

    刘捍道:“已经泡好,不会腐烂了。”

    朱友宁道:“那就火速送到葛从周那里,让他拿着王师悦的头劝降刘鄩。只要把兖州这颗钉子拔掉,咱们就可以继续打青州了。”

    刘捍亲自领了一队骑兵奔赴兖州,将王师悦的头颅送到了葛从周面前。

    葛从周看着那个四四方方的人头匣,淡淡地道:“要用这颗人头劝降刘鄩?”

    刘捍点头道:“正是。只要将此头递到刘鄩面前,他必知道青州局势如何危急,从而俯首投诚。”

    葛从周摇头道:“我倒不希望看到刘鄩投降。”

    刘捍愕然道:“葛帅的意思是?”

    葛从周道:“王师悦死于博昌,坐镇青州的王师鲁必然誓死顽抗下去。且因朱友宁在博昌肆行杀戮,青州军民惧怕朱友宁,以为败则必死,故而也会追随王师鲁抵抗下去。这个道理,刘鄩不会看不出来。况且许错三军仍在博昌以北伺伏,他们并没有一败涂地。若在这个时候刘鄩投降,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博昌沦陷是在他们意料之中,刘鄩投降也是计策。”

    刘捍思索了一下,觉得葛从周的推断不无道理,因道:“若真如葛帅所料,那他们这一计策,接下来会如何施行?”

    葛从周道:“兖州城内有守军三万,还有平卢镇的泰山都,若是刘鄩带着这些人降了,咱们也不能不加以提防。如此一来,他降或不降,我葛从周都难以离开兖州。万一我前脚走了,他刘鄩后脚起兵,咱们可就一败涂地了。”

    刘捍为难地道:“可王师悦的人头已经送来了,这是劝降刘鄩的最好时机,若葛帅不劝,朱友宁那边恐怕要生猜忌。”

    于此之前,朱友宁和葛从周之间就已经生出嫌隙,此际朱友宁用十数万条人命换来一个决胜之机,若葛从周不动,那矛盾必然激化。刘捍劝这一句,也是为了葛从周着想。

    葛从周默默地思索起来。劝降刘鄩的这个机会,到底是朱友宁在战场上争取来的,还是许错他们早已布置下的?葛从周也难以确定,他只是在做最差的推测,以备万全。可眼下的形势是,在这块战场上不容他独断专行,朱友宁绝不会给他更多思考试探的时rì。

    “许子恒的谋略,越发老道了。”葛从周喟然叹道。

    刘捍也深知葛从周的两难处境,便劝道:“葛帅,劝降刘鄩,势在必行。若他降了,葛帅大可以继续留在兖州盯住他,并通报大王,请大王再派人来收编刘鄩,然后葛帅再去支援朱友宁。这中间的时rì里,末将去劝朱友宁不要轻举妄动。”

    葛从周虽知这是最佳选择,但仍然摇头道:“那还是被许子恒牵着鼻子走了。征战之地,瞬息万变,就怕许子恒忽然来一记重击,我们应付不来。”

    刘捍烦躁起来,道:“葛帅,末将说句不该说的,你实在高估许错了。之前你兖州,朱友宁在博昌,许错就没能渡河进入战场。现在博昌已破,若能收复兖州,许子恒更加不能渡河作战。只剩下一个王师鲁在青州,对了,还有一小股淮南镇的援兵,加在一起也翻不了天,他许错还能变出什么花样?”说到这儿,刘捍觉得自己有些逾矩了,便止了口,看葛从周有什么反应。

    葛从周沉默半晌,却叹了一声:“从周的确老矣,力不从心了,力不从心了。”

    刘捍默然,他知道葛从周力不从心,其实并非因为年老,而是因为梁王已经削弱了他的军权,让他不能在战场上一言九鼎。

    “刘将军,就依你刚才说的办吧。”葛从周终于下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