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玉剑玄天传 > 第六章 在劫必难逃
    次日下午,李皓贤瞒着众人独自离开玄天剑派来到长水镇北郊。一路前行,李皓贤都在想应对韩倩儿之法,其实他昨晚已经拿定主意,反正自己是不可能一天之内将秘笈给变出来,因此只得连夜默写一段心法,打算先交给韩倩儿充数,然后再跟她解释一下,让她容自己过些时日再交那本书。

    一路想着怎么向韩倩儿交代此事,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与韩倩儿约定的地点。韩倩儿一早已在此等候,正背对着他站在远处。既然已有应对之法,李皓贤也无所惧怕,上前打招呼道:“韩姑娘,我来了!”

    韩倩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回应,李皓贤又说:“韩姑娘,我来了!”韩倩儿还是没有反应。

    李皓贤有些奇怪,心里骂道:“这个韩倩儿,跟我还摆什么架子!”走过去轻轻拍她,故意拉高拉场声调道:“韩…姑…娘!我来了!”韩倩儿仍然没有反应,李皓贤感到有些不妙,正想往后退,突然闻到一股幽香,脑袋马上变得昏昏沉沉,晕倒在地。

    待李皓贤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抬至荒郊野岭之中,身边还躺着三个人。李皓贤逐一望去,这三个人正是龙俏欣、秦卓寒和韩倩儿。李皓贤大为惊异,见三人仍然昏迷,连忙将她们唤醒以问个明白。

    三人逐一被唤醒后,人人睁开眼睛,见是这样的情景,都大为惊奇。李皓贤问龙俏欣:“龙姑娘,你们怎么也到了这里?”

    龙俏欣一脸迷惑地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记得我刚才还在为秦姐姐喂药,现在一转眼就来到这样的地方!哦,我好像想起来,在之前我好像闻到一阵香气,之后就不醒人事了!”

    李皓贤听完龙俏欣的话,静心回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也是闻到一股香气就晕倒,然后被人带来这里,连忙问韩倩儿道:“韩倩儿,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在约定好的地方等你的时候,也是闻到一股香气然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韩倩儿自己也一脸狐疑。

    众人正在奇怪之时,传来一人的声音道:“几位都醒了吗?”四人定眼望去,原来是七色花使的红芍,红芍的后面,自然是跟着她的众姐妹。

    李皓贤见到红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弄来弄去,还是这讨厌的七色花使与自己过不去。李皓贤对红芍道:“原来是你?我刚才还在迷惑为什么我们会平白无故的来到这里,现在见到你,我就全明白了!你们也真大胆,竟然去到玄天剑派去虏人!”

    橙菊不屑道:“管它什么玄天剑派,我们主人要抓的人,去到哪里我们也要将他逮着。只不过这次为了将你们一网成擒,我们把我们的特制迷药七步醉都用上了!”

    青莲气愤地说:“最可气的是即便如此还是抓不住那个真正的‘廖’姑娘!”

    红芍赞道:“李公子真是聪明,本来我们想这次将你和三位姑娘一起抓住,这下可以一网打尽了,可惜刚才主人看过了却说她们都不是那位廖姑娘,我也不得不佩服李公子你处心积虑的步下迷魂阵助那位廖姑娘逃脱!”

    李皓贤听到她这样说,问:“你们主人来了吗?她在哪?哼,你们想抓那位姑娘只怕没那么容易!”

    红芍笑道:“没关系!只要抓到了你,自然能够套出那位‘廖’姑娘的下落!好了,不说这么多了,主人已经‘恭候’你多时了,跟我来吧,李公子,我们主人要见你!”

    韩倩儿插嘴道:“就只见他一个吗?”

    红芍道:“你们别急,说不定等下主人就会召见你们!李公子,跟我们来吧!”说完吩咐黄芸等人道:“你们小心在这看管,别又让她们跑了!”黄绿等人点头应允。

    李皓贤跟着红芍面见景阳郡主。景阳郡主此时正坐在一个小山坡的凉亭之内。定眼望去,凉亭四周用粉红色的轻纱遮裹,通往凉亭的石阶之上,八个侍女两边而立。李皓贤见这样的阵势,心想:“这个景阳郡主还真爱面子,连在这种荒郊野岭里也摆个这么风光的排场,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出巡啊?”

    红芍将李皓贤带到凉亭前,告诉李皓贤郡主就在凉亭内,让他站在外头,由郡主在里头隔着轻纱问话。

    李皓贤上前行礼道:“罪民李皓贤参见郡主!”

    景阳郡主隔着轻纱道:“李公子可真难请啊!我花了一个多月,才将李公子请到这,这还是头一回如此!”

    “罪民自知罪孽深重,难容于世,然而还是心存侥幸,希望可以避过此劫,然而天网恢恢,罪民最终还是在劫难逃,这些日子给郡主带来的麻烦,罪民懊悔不以,希望郡主恕罪!”

    “恕罪?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罪吗?还不把那封密函交出来,再供出那姓廖的女子的下落!”

    李皓贤问:“如果我供出了廖姑娘的下落,郡主是不是就能免在下一死?”

    景阳郡主冷笑道:“免你一死,你想得到美,你犯下这么大的罪,还想我能轻易饶过你?本来我考虑慢慢的折磨你,如果你能供出那姓廖的下落,我可以开恩让你有个体面的死法!”

    李皓贤听完,思索了一会,然后说:“既然是这样的话……”说到这里,李皓贤猛然冲入凉亭,景阳郡主和红芍大吃一惊,红芍比李皓贤距景阳郡主远,再加上一时愣了一下,救驾不及,景阳郡主旁边的那两名丫鬟又不会武功,只得景阳郡主一人迎敌。本来她们应该对李皓贤多加防范,以防他狗急跳墙,但是景阳郡主和七色花使都认为李皓贤还是那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弱书生,岂不知此一时,彼一时也,李皓贤的武功已经今非昔比,一出手几招就制住了景阳郡主。

    红芍这时才回过神来,连忙想相救,不过已经太迟了,李皓贤喝住她道:“别动,否则我对郡主不客气!”

    红芍投鼠忌器,不敢上前。李皓贤此时望了望事别了一个多月的景阳郡主,她还是那样明艳动人,只不过李皓贤却不想多见这张美丽的脸,因为美丽的后面隐藏着杀气。

    景阳郡主见李皓贤的武功突飞猛进,惊异道:“原来你一直深藏不露,我们都看小你了!”

    李皓贤笑道:“多谢郡主夸奖!郡主难道没有听过网开一面吗?如果我供不供出其他人的下落都要死的话,那我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我非要死不可,那我只好找一个人来赔葬了,郡主金枝玉叶,有郡主陪葬我也不枉此生了!”

    “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求什么,只想求得一个继续生存的机会,在下斗胆求郡主赐我一个将功免罪的机会,如果我帮郡主抓到廖姑娘,我希望郡主能饶我一命!我知道郡主是个做大事的人,要做大事就要有做大事的气量,没错,在下是得罪过郡主,不过那时也是狗急跳墙所造成的无心之失,时候在下也悔过万分,幸得上天保佑,郡主玉体无恙,在下斗胆请求郡主赦免了我的冒犯之罪!”

    景阳郡主毕竟不是等闲人物,虽然被李皓贤制住也并不慌张,不轻易对李皓贤妥协,听了李皓贤的话语只是微微冷笑道:“赦免?你冒犯我已经不只一次了,加上这一次,你已经够千刀万剐了,我怎么赦免你?”

    “我刚才已经说了,请郡主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对于郡主来说,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与我计较,而是速速查明你那密函的去向,以做好防范!只要郡主答应给我不过的机会,我立即将整件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否则的话郡主也可以马上杀了我,不过我不会透露半个字,不过我相信郡主即使杀了我,也不能安心下来,因为你不知道那随时会要了你命的密函到底在哪?也不知道何时某人就会将它呈到皇上那里?看得出近日来郡主为了那封密函已经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寝!难道郡主还要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吗?”

    李皓贤用尽所有的智慧以求景阳郡主能够放弃对他的杀心,刚才那番话也是经过一段日子的深思熟虑而成。原来李皓贤自知景阳郡主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迟早也要面对她,所以在逃亡期间已经想好了要说的话,眼下只是将它全盘托出而已。

    这些话的确很有说服力,景阳郡主听完之后仔细的想了想,然后点头道:“好,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把整件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一遍!”说完对身边的侍女和红芍吩咐道:“你们都给我退出去!”红芍有些不放心,犹豫道:“可是郡主……”

    景阳郡主道:“不用怕,他李皓贤是个精明人,知道谋害郡主是什么下场!你大可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景阳郡主既然这样说,侍女和红芍只得退出凉亭。李皓贤见景阳郡主有诚意,也松开了制住景阳郡主的手。景阳郡主见他如此,问:“你放开我就不怕我使诈吗?”

    李皓贤笑着说:“用郡主刚才的话说,郡主也是一个精明人,自然知道一个狗急跳墙的人会对他人造成怎样的伤害,郡主乃金枝玉叶,所以不会轻易冒险!”

    景阳郡主赞道:“你果然有几分精明!怪不得我的手下花了一个多月才抓得到你!”

    “如果我早知道郡主这么好说话的话,也不会弄得亡命奔逃!在下早就知道自己迟早还是要来向郡主请罪!”

    “好了,别说这么多不中用的话!赶快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我!”说完坐在石凳上听李皓贤道来。李皓贤将自己如何在汴京结识耶律楚灵,然后跟她相处所见的各种奇事怪事向景阳郡主详细交代了一遍,并将耶律楚灵交给他的信物给景阳郡主过目。

    景阳郡主听完这类似天方夜谈的故事,陷入深深的思索当中。想了一会,景阳郡主才问李皓贤:“你刚才所说的可是事实,该不会是编造出来的骗我的吧?”

    “在下知道郡主一时很难相信,不过在郡主这样绝顶聪明的人面前,我又怎敢说假话,而且我还要借此来将功赎罪。罪民刚才说的句句属实!”

    景阳郡主缓缓道:“这的确让人难以置信,不过也有些道理!照你这样说来,那耶律楚灵到底是什么人呢?她从庞太师府轻易得到令牌出城,那也就是说庞吉那老家伙早就与辽国暗中勾结了!”

    “郡主猜的没错,照我的推断,那耶律楚灵必定是辽帝的使者!”

    “有此可能,这么说,你与这件事情的关系也不是很大了!一切的起因都是由于那耶律楚灵是吧?”

    “郡主明察,事情就是这样!另外,我还特地去请教了一个会契丹文的人,请她告知我耶律楚灵留下的那封信写些什么,结果让我吃惊不小,不知郡主有没兴趣知道?”

    景阳郡主急切道:“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信上写些什么?”

    “这封信是写给南京留守萧孝穆的,上面的内容是讲:南京留守萧孝穆,此人是我耶律楚灵在大宋的眼线,如今来辽是有重大情况来报,如见此信速备车马,将此人护送来上京,不得有误!”

    景阳郡主听完,小声嘀咕道:“此人好大的口气,竟然可以指使辽国的南京留守替她办事,这是不简单!”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断定她是辽帝的使者!”

    景阳郡主点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那这样说来我那封密函现在落于辽帝之手,那你说这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在下认为此函要是真的落于辽帝之手,对郡主并无损害,不过如今还不能确定,最好的办法就是能找到那个耶律楚灵问个清楚!”

    “她现在身在辽国,如何找她来问!”

    “那耶律楚灵临走之前,给我留下了一个联络方法,说如果我有难,可以向她求救,在下可以利用她留下的方法,替郡主将她引出来。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景阳郡主怀疑道:“即便如此,她真的会来大宋吗?”

    李皓贤肯定地说:“应该会来,如果她真的是辽帝的使者的话,辽帝也必然令她再入大宋为以郡主为首一派和以庞太师为首的一派牵线搭桥,让你们两派联合起来势力更加强大!”

    景阳郡主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要是她真的不来怎么办?”

    “在下愿意以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赌那耶律楚灵一定会再来大宋!只是不知郡主会下些什么赌注!”

    “好,如果那耶律楚灵真的如你所说再来大宋,那我就赦免你一切的罪责!”

    李皓贤与景阳郡主又长谈了一阵,商议好了如何设计诱捕耶律楚灵,并请求景阳郡主放过龙俏欣等人,但是景阳郡主为防李皓贤有诈,所以坚持扣押龙俏欣等人以做要挟。李皓贤拿她没有办法,只好屈就。

    李皓贤与景阳郡主商定了以后,回到龙俏欣她们那里,向她们说明一切。

    李皓贤对龙俏欣她们说:“龙姑娘,这次可能要委屈你们一下了,她们要带我们一起回汴京!”

    龙俏欣还未开口,韩倩儿就插嘴道:“她们为什么要抓你,是不是为了那本秘笈?”

    李皓贤见她大难临头还念念不忘那本秘笈,真是又好气又无奈,说道:“韩姑娘,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你眼里除了秘笈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这次劫难与秘笈无关,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我在京城得罪了朝中的权贵,这次就是她们将我抓回去发落!”

    秦卓寒此时道:“原来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那你武功突飞猛进是什么回事?”

    李皓贤道:“现在这种时候我没有心情跟你们解释这么多,等我们都保住了这条小命再说吧!你们放心,得罪她们的人是我,与你们无关,即使这次我在劫难逃,我也要拼尽全力救你们脱险!”

    说完又吩咐红芍她们道:“红芍姑娘,这位秦姑娘与人打斗的时候伤了腰,现在还在恢复当中,我刚才已经请求过你们主人,她同意对秦姑娘照顾一下,所以望你们在上京的路上对她照顾一下,并且让她准时用药!”

    红芍道:“李公子可以放心,主人刚才已经嘱咐过我了,我会照看好秦姑娘的!”

    李皓贤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就这样,景阳郡主等人就押着李皓贤一行人等上京。不过李皓贤与龙俏欣等人是分开押送,所以龙俏欣等人一直没见过景阳郡主的真面目。到了汴京不远的地方,景阳郡主将龙俏欣等人扣留在离京不远的一个小镇上,然后带着李皓贤上京布置。

    …………

    李皓贤、龙俏欣、秦卓寒三个活人无端失踪,李皓贤的父母和玄天剑派的人自然不会不闻不问,众人找了一天,仍然一无所获。李皓贤他们失踪的第二天晚上,李玉凌夫妇、玄天剑派中人还有贺家都忧心忡忡的在大厅里商议此事。众人自然不知道有景阳郡主的存在,所以都把怀疑的对象放在丹阳教和秦旻阳身上。

    张芸沁肯定的对龙啸天说:“龙老英雄,此时无须再怀疑,我肯定就是秦旻阳所为,贤儿和两位姑娘都得罪过丹阳教的人,特别是贤儿,他伤了秦旻阳的义子,秦旻阳早说过不会放过他,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我想必定是他的义子伤势加重,甚至已经不治,所以秦旻阳大发雷霆,派人将他们捉拿!”

    龙立钧也附和道:“爹,李夫人说得对!那秦旻阳定是因为紫竹的缘故迁怒于欣儿,眼下他竟然猖狂到这种程度,实在可恨之极!”

    贺允之也道:“是呀!龙大哥,武林中敢做出这种事的,除了秦旻阳,还能有谁?贤儿和两位姑娘都是初出江湖,除了丹阳教,也没得罪过谁,即便得罪了其他人,谁又有这么大胆敢上玄天剑派来捉人,天下也只有秦旻阳能干出这种事来!这个秦旻阳,三番五次的欺负到我准女婿的头上,实在可恶,老夫我必定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龙啸天听完众人的议论,思索了一会,也觉得此事多半是丹阳教所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老夫已经一把年纪了,本来想着后半生就呆在熊耳山不在出江湖走动了,可是,眼下为了我最疼爱的孙女,我不得不走这一次,老夫准备亲自去丹阳教总舵,当面质问秦旻阳此事!”

    张芸沁拱手道:“如果龙老英雄要如此的话,为了我的孩儿,我与玉凌哥也必然陪龙老英雄走上一走!”

    龙立钧道:“爹,欣儿是我的女儿,我也要到丹阳教问个明白!”

    贺允之也跟着说:“也要算上老夫一个,我也要为救我的准女婿出一份力!”

    就这样,众人商议好次日就出发去颍昌丹阳教总舵找秦旻阳问个明白。

    次日,一行人等出发前往颍昌。大家都是心急如焚,所以骑上快马一天就来到颍昌。第二日,龙啸天携一行人等来到颍昌城郊的丹阳教总舵。龙啸天怕众人一起见秦旻阳的话容易引起摩擦,提议由他一人去面见秦旻阳,而众人则先在外面等候消息。

    龙立钧不放心其父一人入丹阳教,张芸沁也急于进去质问秦旻阳,不过都一一被龙啸天劝住,龙啸天说:“诸位请相信我,我自有办法让秦旻阳交人!”众人见他这样说,才作罢。

    秦旻阳听说龙啸天携一干人等来到总舵找他,也大为惊异,知道此事非比寻常,连忙叫众人戒备。然后派人请龙啸天入大厅见他。

    秦旻阳见来人真是龙啸天,大感奇怪,问:“龙老头,你不好好的在玄天剑派享清福,大老远的跑到我丹阳教来干什么?”

    龙啸天道:“我本来是不想在出来走动,可是,眼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想不走动都不行了!”

    秦旻阳问:“哦,发生了什么大事?你难道想找我来出上次寿宴的那口气?”

    龙啸天喝道:“秦旻阳,事到如今我也不跟你卖关子,直话直说,是不是你派人绑架了我的孙女和李玉凌的儿子?”

    秦旻阳一听大为诧异,心想:“这龙老头找孙女怎么找到我丹阳教的头上来了?”

    虽然诧异,秦旻阳还是照实回答:“没有,我是很想教训那小子,不过我并没有派人绑架他们!”

    龙啸天好像不大相信的样子,急切地说:“秦旻阳,事到如今你就给老夫一句真话吧,你到底有没有抓他们来?”

    秦旻阳想:“这个龙老头,说真话他还不信!那我就说假话气气他好了!”遂笑道:“没错,他们确实在我手里!”

    龙啸天一听,激动道:“你终于肯跟老夫说实话了吗?说,你现在到底把他们给怎么样了!”

    秦旻阳不慌不忙道:“那小子自然是将他千刀万剐的跺了,至于你的孙女,我派我的手下弟兄去招呼她了!”

    龙啸天一听,怒道:“秦旻阳,你知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吗?”

    秦旻阳问:“我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龙啸天甚为激动地说:“你刚才说的不是人话!我告诉你,天下人中,唯独你不可以伤害欣儿,不仅不能伤害她,你还要尽你的全力去保护她,让她幸福快乐!”

    秦旻阳大为诧异,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龙啸天仰天长叹道:“唉,也罢,原本我想永远保住这个秘密,但是如今为了欣儿的安全,我只得将她它说出来了。秦旻阳,你知道欣儿是你什么人,她是你的亲骨肉!”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龙俏欣是我的亲骨肉?”秦旻阳听后大吃一惊,不敢相信道。

    龙啸天从怀里取出一副依然时分破旧的信封,递给秦旻阳道:“这是紫竹临终之前托我亲手交给你的,你自己看看就全明白了!”

    秦旻阳连忙亲手结果那信封,取出来看。看着看着,秦旻阳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看到最后,秦旻阳失声念道:“紫竹绝笔!紫竹绝笔!”猛然,秦旻阳冲着龙啸天喊道:“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龙啸天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当年紫竹嫁给了立钧,很快就有了身孕,不过当时也没有人怀疑这不是立钧的骨肉,整个玄天剑派一派喜气洋洋。可是,我却发现紫竹有了身孕之后却并不欢喜,反倒终日苦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我觉得奇怪,也很担心,紫竹有孕在身,孕妇在产期最忌的就是心神不宁。我便抽了一个时间瞒着立钧单独找紫竹谈。我问她为什么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我这个做师父的可能可以帮帮她。紫竹突然跪倒在我面前,泪流满面的说对不起我和立钧,我感到这件是不是那么简单,就问她怎么回事,紫竹满脸羞愧的对我说她怀的不是立钧的骨肉,而是你秦旻阳的孩子。我当时听完,大为震惊,而且还有些恼怒。紫竹说她没面目在做龙家的人,请我这个师父一掌打死她,我当时的确有这样想过,事关我们龙家的声誉,这样的确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可当我抬起掌来,我却下不了手。紫竹自幼就由我收养,虽然我们是师徒名分,当时暗地里我却把她当成亲闺女一样看待,如今怎么好下手呢!当时我也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长叹一声,对她说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这件事我不会向立钧提起的!紫竹问我,生下孩子又能怎样,我和立钧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待她?我当时被她的这个问题问住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所以我只是要她不要想这么多而搪塞过去。现在看来,当时紫竹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我当时应该好言抚慰她,可是我没有!结果,紫竹在怀着欣儿期间,一直因为这件事情压抑着自己,终日闷闷不乐,最终导致产下欣儿之时难产而死。临死之前,紫竹自知自己已经不行了,将事先写好的信交道我手里,说如果我嫌弃欣儿的话,就将她交还给你秦旻阳,我那时才感到后悔莫及,我对紫竹说,我不会嫌弃欣儿的,在我眼里,她就是我龙啸天的亲孙女,我会与立钧一起将她抚养长大,而且我不会让立钧和其他人知道事情的真相,连你秦旻阳我也不会说,我要亲自将欣儿教导成人,而不学她的父亲一样胡作非为!紫竹听完,满意的离去了!所以,这封信我一直收藏起来,没有让任何人过目,今天不是为了欣儿,你秦旻阳也别想见到!”

    秦旻阳听完,已经是热泪盈眶,对着聂紫竹的信函自责道:“是我害了紫竹,是我没有遵守自己的照顾她,我该死!我该死!”说完,又猛然对龙啸天怒道:“龙啸天,这封信你本该在十八年前就交到我手上,可是你却瞒了我十八年,你安的什么心?十八年了,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和紫竹有个女儿!”

    龙啸天道:“没错,我是瞒了你十八年,不过我却丝毫不觉得惭愧,这十八年来,我与立钧对欣儿悉心教导,如今欣儿已经长成一个温柔善良,落落大方的好闺女!试问如果十八年前我把她交给你来抚养,她现在会变成怎样?还不是想你一样变成个无法无天的小魔头!好了,这些恩恩怨怨我暂时不想与你探讨这么多,我问你,你把欣儿她们怎样了?”

    秦旻阳否认道:“我真的没有派人去抓拿他们,事到如今我也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秦旻阳,事到如今你还要隐瞒吗?欣儿可是你的亲骨肉,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向死去的紫竹交代?”龙啸天依然不信。

    秦旻阳也火了,骂道:“龙啸天,欣儿是我的亲骨肉,我比你更关心她的安危!我真的没有派过任何人去抓拿他们。你还有脸来找我来要人,我还要问你呢?这么大的一个活人,你玄天剑派说丢就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如果欣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与你们玄天剑派不共戴天!”

    “既然不是你下的命令,那会不会是你的下属为了讨好你而擅自做主将他们抓拿起来?”龙啸天见他这样说,也不得不相信此事与他无关。

    秦旻阳想了想,道:“也有可能,如果真是的话,我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说完招呼手下道:“来人,将那天与我一同去过玄天剑派的人一一找来,我有话要问!”

    大厅之上很快就聚集了一帮人,这些人都是那天与秦旻阳一起上过玄天剑派贺寿的。秦旻阳一个个严厉质问,不过每个人都说没有私自派人将龙俏欣他们抓拿。

    秦旻阳见此,又说:“你们个个都说没有派人做过这件事情,我就姑且相信你们,回去找你们的下属查查他们有没胆大至此,如果有,务必先把他们扣押的人送到我这里来!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们先退下吧,我与龙大侠还有事要谈!”众人领命皆退。

    秦旻阳道:“龙老头,你刚才看到了,也听到了,此时似乎不是我丹阳教所为,目前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龙啸天答:“事到如今,只有动用我们两方面的人马到处察访他们的下落,希望这只是虚惊一场而已!”

    两人正在商议,突然丹阳教众来报,门口的人见龙啸天这么久不出来,按耐不住,想要闯进来,目前双方正在对峙。秦旻阳只得命令将那班人也请进来。

    很快,李玉凌等人也来到大厅之内,众人见龙啸天安然无恙,这才放心了一些。张芸沁急切地问:“龙老英雄,问出贤儿他们的下落没有?”

    龙啸天摇头道:“还没有,不过老夫可以肯定,此时不是丹阳教所为!”

    张芸沁道:“龙老英雄,此话是秦旻阳对你说的吧!他的话你也可以相信?”

    龙啸天道:“李夫人,我知道你爱子心切,老夫何尝不是想尽快知晓孙女的下落,不过老夫可以用人格担保,此事不是秦旻阳所为,他也表示要协助我们找到欣儿他们!”

    秦旻阳也回应道:“没错,我敢对天发誓我并没有派人去抓拿他们,刚才我也质问过我的手下,他们皆表示没有做过此事,所以我想这件事情与我丹阳教无关!即便如此,我还是准备命令丹阳教个分舵帮忙寻找他们,直至找到为止!你们放心,怎样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张芸沁道:“既然是龙老英雄为你担保,秦旻阳,我就姑且信你们一会,不过要是事后发现真是你们丹阳教做的,那我与玉凌哥都不会放过你!”

    秦旻阳道:“如果真是我丹阳教手下所为,我定将他们捆绑上门,任你们发落!”

    张芸沁厉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龙立钧问其父:“爹!如果不是他们丹阳教所为,那欣儿他们会在何人之手!”

    秦旻阳愤怒道:“不论是何人之手都好!此人不仅得罪了众位,也得罪了我秦旻阳,我敢断言他必定不会有好结果!”

    众人皆不知秦旻阳这样说是何意,以为他是指那人陷害他们丹阳教,让人以为这件事是丹阳教所为。

    两帮人又商量了一下如何去探查李皓贤等人的消息。龙啸天等人本不愿意在丹阳教多呆,只是如今找人心切,方来此询问。如今得知李皓贤不再秦旻阳之手,大家商量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丹阳教总坛。

    …………

    景王府郡主别院,夜幕之下,一个黑影在临近的过道上谨慎前行,此人一身黑衣打扮,黑衣将其掩没于夜色之中。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景王府的人。

    深入敌穴,黑衣人万分小心,深怕惊动任何人。不过今天的景王府似乎有些不同,戒备甚为松懈,这郡主别院也看不见几个人来巡视。这似乎是有人刻意安排,不过这黑衣人深入险地,一时间并未有发现这一异常情况,似乎其对自己机警的躲过众人的巡视很有信心。

    黑衣人在郡主别院仔细的找了一会,终于在一间房间吸引住了他的视线。这房间外有两名执剑的婢女看守,里面似乎关押着什么人。黑衣人选好了一个位置,从怀中取出一个细长的竹管,对着那两名婢女,然后追猛吹竹管的另一头,从竹管中立即飞出两枚钢针,直刺两名婢女。那两人中了钢针之后,像是中了迷药一般,四肢乏力,猛然晕倒,原来那钢针上喂了麻药。

    黑衣人见偷袭成功,连忙上前用剑劈开房门上的锁头,踢开门闯了进去。李皓贤就被关在房内,见到有人闯了进来,吃了一惊。黑衣人连忙拉下面巾,对李皓贤说:“是我,别出声!”原来,此人就是接了李皓贤的求救讯息,特地赶来营救的耶律楚灵。

    李皓贤看到耶律楚灵,高兴地说:“耶律姑娘,想不到你真的来救我来了!”

    耶律楚灵止住他道:“别说这么多了,先出了这里再说吧!”

    耶律楚灵带着李皓贤悄悄逃出景王府。两人出去的时候,依然是十分的顺利。耶律楚灵和李皓贤翻墙而出,终于逃出了景王府。耶律楚灵兴奋地拉着李皓贤来到远离景王府的大街上,大松一口气道:“总算把你救出来了,也不枉我这几日没日没夜的赶路!”

    李皓贤听到她这么说,惊异地问:“耶律姑娘你这几天都连续赶路吗?”

    “可不是吗,我听说你被她抓了,连忙从上京出发赶到这里,唉,真是累死我了,等到我们逃出城之后我一定要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李皓贤得知耶律楚灵为了救自己,连夜赶路时,心里感动而后悔,但事到如今已经于事无补,愧疚地说:“耶律姑娘,想不到你这么讲义气,跟你比起来我真是很惭愧!”

    耶律楚灵见他表情有些不对,问:“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李皓贤支支吾吾,闪烁其辞:“恩,这……”

    一把声音突然插嘴道:“因为他已经把你给出卖了!”

    声到人到,原来是红黄橙绿四花使将其包围。耶律楚灵见状连忙望着李皓贤问:“你竟然出卖我?”

    李皓贤低下头道:“对不起啊,耶律姑娘,我也是没有办法!”

    耶律楚灵还想反抗,但哪是四花使的对手,几下就被擒住。耶律楚灵难以抑止被出卖的愤怒,对李皓贤吼道:“姓李的,枉我千里迢迢来救你,你竟然出卖我?”

    李皓贤自知理亏,不敢辩驳,低着头。

    绿芙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话你见完郡主再跟他慢慢算帐吧!”所完几人押着耶律楚灵往景王府而去。

    李皓贤帮助景阳郡主捕获耶律楚灵之后,就在景王府郡主别院的一处厢房里等待景阳郡主的发落。正想着景阳郡主会怎样对待耶律楚灵,替她担心之际,突然房门被人一脚揣开,耶律楚灵手执利剑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李皓贤见到耶律楚灵,高兴道:“耶律姑娘,太好了,我还有点担心你会出事呢,现在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耶律楚灵不想跟他废话,拔剑就向李皓贤刺来,李皓贤早料到她会有此举动,连忙向后一闪,然后制住她执剑的手,出力一扭,将剑架在她自己的脖子上,然后道:“喂,你不要一见面就给我这么大的礼啊,我消受不起啊!”

    耶律楚灵怒道:“哼,你这个小人,我真是看错了你,今天我不杀了你我就不叫耶律楚灵!”

    李皓贤不慌不忙道:“好了好了,你还在生我的气啊,你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吗?有什么好气的?”

    耶律楚灵气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这样说,你是不是看到我人头落地才合你的意啊?我告诉你,要掉脑袋也是你先掉!”

    “好了好了,你少在这里装得这么可怜,你非要我把话挑明才行是吧!我被景阳郡主追杀,本来就是因你而起的,我与你无亲无故,凭什么要我承受这一切,而且这还有可能连累到我的家人,所以我出卖你也是合情合理的!再说,我早知道景阳郡主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所以才放心与她合作抓拿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嘴上说得好听,这次来大宋是为了救我而来,其实你应该还有另外还有更重要的使命的吧,这个使命就是为你主人向景阳郡主传达联合的意向!什么完全是为了救我,这个借口你还是留着去哄小孩子吧!”

    耶律楚灵听完心里一怔,不过还是怒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这样说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李皓贤把剑夺下架在自己脖子上说:“好,你敢不敢对天发誓你这次来大宋纯粹是为了救我,如果你敢发誓,那我马上在你面前自刎谢罪!”

    耶律楚灵听他这样说,心虚起来,缓了一下说:“我承认我这次来大宋的确是还有其他事要做,但是如果不是为了救你我也犯不着这样没日没夜的赶路!”

    李皓贤安抚道:“所以我就在这里向赔不是行了吧!我可不像你这么本事,为了保命也为了我家人的安全我只得出卖你!不过反正景阳郡主也不会对你怎样的,你瞧,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你怎么知道景阳郡主不会对我怎样,万一我被她杀了怎么办?”

    “少来了,她会杀了你!你我都清楚景阳郡主干的是反叛朝廷的事,而你们辽国正好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她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杀了你?”

    耶律楚灵问:“你真的是这样考虑后才决定出卖我的?如果供出我真的有危险呢,那你会不会这样做?”

    “那要看景阳郡主拿什么来要挟我了,如果是拿我家人的生命的话,那我就一定会出卖你!”

    “要是她拿的是你的生命相要挟呢?”

    “那就难说了,不过就算出卖了你她也不一定会放过我啊!”

    “说来说去,你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以保住自己的命为第一,随时可以出卖我是吧?我真是看错了人,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小人!”

    李皓贤笑道:“想不到耶律姑娘你竟然这样说我,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我还不是那种为了苟活可以随便出卖朋友的人,但是,耶律姑娘你真的当我是朋友吗,你好像从来就没跟我讲过真话哦?”

    耶律楚灵诧异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我只不过是对你隐瞒了一些而已,你竟然就说我从来没对你讲过真话!”

    李皓贤问:“是吗?那事到如今,你应该可以告诉我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了吧?你到底是什么来头?”

    耶律楚灵想了想说:“好吧,我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辽国北院大王耶律仁先之女,此次奉了辽圣主的命令,来宋与景阳郡主商议合作事宜!”

    李皓贤惊异道:“你是辽国名将耶律仁先之女,想不到,真想不到!”惊叹了一会,李皓贤又说:“你这次来大宋,可谓功德圆满了吧,如今庞太师和景王爷他们终于连成一线,势力又壮大了许多了!”

    耶律楚灵装傻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你是不想明白而已吧?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上次你从景阳郡主这里盗走了一封密函,上面是一位握有重兵的王爷写给景阳郡主的信,我后来私自调查了一下,当今朝廷的众位王爷多数都安居在汴京,而且手上并无兵权,只有襄阳王在其封地握有重兵,也即是说景王爷早与襄阳王有密谋。而你上次入太师府轻易要得令牌出城,就说明太师与你们辽国早有勾结。也就是说,庞太师和景王爷这两帮人马都早有谋反之心,但是从上次襄阳王给景阳郡主的信中叫她查明庞太师的真实意图来看,这两帮人平时都很会伪装自己,让他人都看不出他们的真实想法。所以他们两帮人都急切的想摸清楚对方是什么想法。现在好了,有了你们大辽从中牵引,这两帮人都明白过来,原来对方与自己想的是一样的,这样还不一拍即合。如今南有拥兵自重的襄阳王,朝廷内有景王爷和庞太师坐镇,北面又有你们辽国虎视眈眈,这样的阵势不可小看,这回我大宋朝廷可谓是危机四伏了!”

    耶律楚灵笑道:“李皓贤呀李皓贤,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你猜得没错,事情基本上就是你说的那样!不过,太过聪明不是件好事,知道得太多很容易为你招来杀身之祸!”

    “听耶律姑娘这样说,你是不是又对我起了杀心了呀?我只不过是小民一个,就算知道你们的全盘计划,也对你们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即使我满大街的说,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你们又何必在我身上费这么多功夫呢?我只想明哲保身,远离这场朝廷的纷争!耶律姑娘,你已经害了我一次了,难道还要再害我一次吗?”

    耶律楚灵想了想,问道:“那你想我怎么样?”

    李皓贤讨好道:“这好办,你就在景阳郡主面前为我美言几句,求她放过我,不要再跟我这个小民计较就行了!”

    “要求情,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干嘛要我替你求情啊?”

    李皓贤陪着笑脸道:“你是辽国特使嘛!说的话自然比我有份量多了!你就帮我这一回吧!”

    耶律楚灵假装摇头道:“唉,难呀,难呀!我刚才去见景阳郡主,她对我说非要把你扔下油锅不可,我怕我求情也没法救你啊!”

    李皓贤知道她这是故意戏弄他,假装怒道:“好,你个耶律楚灵!还口口声声说与我是朋友,现在明知我死到临头也不肯相救,还什么狗屁朋友啊!罢了,现在我就拿着这把剑,亲自去景阳郡主面前自裁去,你满意了吧?”

    耶律楚灵连忙制止他道:“好了好了,我就为你跑上一趟行了吧?”

    李皓贤听她这样说,才满意的放下长剑道:“那多谢耶律姑娘了,对了,你替我求情的时候,也顺便替我的朋友求一下情,请郡主也把她们放了!”

    耶律楚灵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和你的朋友一起放是吧!在这等着我吧!”

    耶律楚灵离开李皓贤的房间,径直来到郡主别院的后花园凉亭。景阳郡主正坐在那赏花。婢女通报以后,将耶律楚灵带至凉亭。景阳郡主见耶律楚灵到来,笑道:“耶律小姐终于办完要办的事情了,来人,为耶律小姐看座!”

    耶律楚灵回礼道:“多谢郡主赐坐!”

    “耶律小姐太客气了,我是郡主,你也是郡主,大家平起平坐,何必这么多礼!”

    “不敢不敢,虽说我爹是北院大王,但是这只是一个朝廷的官职而已,那比得上郡主是真正的皇室血脉。虽然我也可以沽名钓誉的让人称呼一声郡主,不过让我听起来很是有愧,所以在下还是宁愿郡主你叫我耶律小姐好了!”

    景阳郡主此时吩咐一侍女捧上一个精美的盒子,然后对耶律楚灵道:“耶律小姐这样谦虚,真让人敬佩!”说完指着那盒子道:“上次平夏公主托你给我送了一枚夜明珠,这让我感激万分,结果,回礼就让我伤透脑筋,我没有平夏公主这么雍容华贵,那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这盒子内的珍珠头冠,算是稍微见得点人的,麻烦耶律小姐替我将它送给平夏公主,并请她不要嫌弃,我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再好的东西了!”

    耶律楚灵拱手道:“郡主实在太客气了!世人皆道‘南曦颜,北凝霜’,公主殿下对我说过,她此生最想的事情就是见见南朝才女赵曦颜,与其促膝而聊,可惜她是公主之尊,不能随便出离国境,所以只能托我为她完成这个心愿了!上次她托我为郡主送上夜明珠的时候,就特别叮嘱不能收受回礼,她只求能与郡主神交就可以了!对了,我这次来之前,公主殿下还托我带了一封亲笔信给郡主!”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景阳郡主。

    景阳郡主接过信函,拆开过目,然后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公主殿下对我如此抬爱,这让我心中羞愧啊!我又何得何能能与凝霜公主齐名?”

    “郡主太过自谦了,以在下看来,您与我家公主殿下平分秋色,都是不可多得的才女!”

    “耶律小姐太过抬举我了,这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

    耶律楚灵见聊得差不多,是时候为李皓贤求求情了,开口道:“郡主,我还有些事要求你!”

    “耶律小姐但说无妨!”

    “我想替李皓贤求个情,请郡主赦他无罪,这整件事情与他都没有太大的关联,他只是因为我的缘故被扯了进来!”

    景阳郡主诧异道:“耶律小姐竟然为他求情!看来你们的交情非浅啊!其实我也没想要为难他,我们事先已经说好,只要他帮我请来了耶律小姐,我就赦他无罪,只是他对我还不放心,所以才让耶律小姐再帮忙求求情!”

    耶律楚灵笑道:“如此的话那我替李皓贤谢过郡主了!对了,李皓贤还请求郡主能一同放了他的朋友!”

    景阳郡主诡异道:“这也没有问题,不过?耶律小姐知不知道那李皓贤要你为其求情的朋友是些什么人?”

    耶律楚灵答:“在下不知,有什么问题么?”

    “这是三个年轻的姑娘,据说我追捕他的这段日子里,这三位姑娘为了保护他,与我的手下恶战了几回!她们也算对李皓贤有情有意了,怎么样?难道耶律小姐你不介意吗?如果耶律小姐想的话,我可以替你做这个坏人,让她们从此从这个世间上消失!”

    耶律楚灵听完,心里想:“这个景阳郡主,竟然对我这样‘照顾’法,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耶律楚灵对景阳郡主说:“郡主误会了,我与李皓贤只是普通朋友,这次是受了朋友之托为他求个情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企图!那三位姑娘,还是请郡主一并放过吧!”

    景阳郡主应允道:“好吧!既然耶律小姐这么说了,我也不必枉作好人,就依你所说吧!”说完,轻声对旁边的婢女吩咐了几句,那婢女领命离开,不一会儿,那婢女手持一个令牌返回并递给景阳郡主。景阳郡主讲令牌递给耶律楚灵,然后说:“把这个给李皓贤,我手下见到此令牌就会放人了!”

    耶律楚灵谢道:“那我替李皓贤谢谢郡主了!”

    …………

    厢房之内,李皓贤正在焦急的等待消息,突然,门开了,耶律楚灵缓缓的走了进来。李皓贤劈头就问:“怎么样,耶律姑娘,郡主她怎么说?”

    耶律楚灵有意要戏弄一下李皓贤,愁着脸道:“她只答应放了你的朋友,至于你……”

    李皓贤急切地问:“我怎么样?”

    耶律楚灵摇头沮丧道:“她不肯放过你,还说你非死不可!”

    李皓贤听到她这样说,犹如晴天霹雳,咆哮道:“不可能的,她事先不是说好会放了我的吗?不行,我要亲自找她问个明白!”说完正要冲出房间去找景阳郡主。

    耶律楚灵急忙拉住他道:“你去又有什么用?你不动脑筋想想,你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东西,她有可能放过你吗?”

    李皓贤听完,整个愣住,全身瘫坐在凳子上,脑子里犹如天旋地转一般,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呵,你说的对,我早该料到赵曦颜这贱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事到如今,李皓贤也不理放不放忌讳,直呼景阳郡主的名字,还对她破口大骂。

    耶律楚灵暗自忍住笑,假装伤悲道:“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替你安排好后事的!”

    李皓贤牵强的笑了笑,谢道:“多谢耶律姑娘,对了,我死之后,你替我留意一下景阳郡主是不是真的肯放了我的朋友,我担心她可能连她们也不放过!”

    耶律楚灵点头道:“我会的,我会帮你照看着你的朋友,力保她们安全!”

    李皓贤得到耶律楚灵的保证,放下唯一的牵挂,准备赴死,又问道:“那景阳郡主有没说要我怎么个死法?”

    “她说让你自己拿主意吧!”

    李皓贤悲伤的拿起那把长剑,言道:“那我就用这把剑自裁吧!”

    耶律楚灵止住他道:“唉,那样太痛苦了!”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瓶药丸道:“这是我们执行任务失手被擒之后,为了不失大辽脸面而准备的,你服它自尽吧!没有什么痛苦的!”

    李皓贤牵强地笑道:“谢谢你了,耶律姑娘!”说完,真的从瓶中取出一粒药丸服下,然后准备等死。耶律楚灵此时终于按耐不住,大笑起来。李皓贤见她这样,大为诧异,问:“你笑什么?”

    耶律楚灵一时笑得喘不过气来,没有回答他。李皓贤见她如此,猜想她多半在戏弄自己,不由生气起来,上前猛力抓住她的双手,喝道:“耶律楚灵,你耍我是不是?”

    耶律楚灵依然大笑不止,一边笑一边道:“是又怎样,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已经帮你求过情了,郡主答应放了你了!”

    李皓贤可没她这么轻松,大怒道:“耶律楚灵!你怎么能拿这样东西来开玩笑,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难受多绝望啊?”

    耶律楚灵安抚他道:“好了好了,你现在不是没事了吗?难道这样也会把你吓死啊?就当是虎口脱险,小事庆祝一番得了嘛!”

    李皓贤仍然愤怒,冷语道:“哼!庆祝,有这么庆祝的吗?你也太过分了,什么不开玩笑,偏偏拿别人最紧张的事情来开玩笑!”说完气得扭过头去不理耶律楚灵。

    耶律楚灵见他如此,上前将景阳郡主给她的令牌吊在他眼前,然后说:“这个是景阳郡主给你的令牌,你拿着它就可以叫她的手下放了你的朋友了!”

    李皓贤正想伸手去拿,耶律楚灵缩回手道:“你别再生我的气,我才把它给你!”

    李皓贤无奈,只好说:“好吧好吧,我不与你计较就是了!”

    耶律楚灵这才把令牌交给他。李皓贤拿到令牌,急于去解救龙俏欣她们,对耶律楚灵道:“耶律姑娘,既然现在没事了,那我还要赶去救我的朋友,我就先告辞了!”

    耶律楚灵见他要走,急忙拦住他道:“诶!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难道几天不见你那三位小美人,你就按耐不住了吗?”

    “耶律姑娘,你说什么呢?她们现在还被景阳郡主押着,我怕到时景阳郡主有变,危及她们的性命!”

    “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景阳郡主是你啊,说的话说变就变!她既然答应放了你和你的朋友,就不会食言!我好歹也是大老远的跑过来,你现在只跟我说两句话就要走,是不是认识了漂亮的姑娘,就不理我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

    “我好不容易来此南朝,今天你就陪我四处去逛逛,明天一早再走吧?”

    李皓贤心想:“这耶律楚灵好歹也是千里迢迢的跑来救我,现在不陪她游玩一下也说不过去!龙姑娘那一边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如果景阳郡主真的要对我们不利的话就算先跑一步也难逃她的手心!”

    想好之后,李皓贤答应了耶律楚灵:“好吧!那我就陪你这位贵客去到处逛逛吧!”

    两人出了郡主府,上街闲逛,先在酒楼用过了中午饭,下午去游览了开封附近的名胜,到了傍晚时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汴京此时又是灯火通明,夜市之内叫卖声不断。李皓贤陪着耶律楚灵走了一圈,有感而发道:“唉,真是奇怪,我记得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觉得这里就像梦境一样迷人,怎么这次同样的街道,同样的游伴,却没有了上次那种感觉了呢?”

    耶律楚灵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我上次来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切都觉得新鲜有趣,美轮美奂!可是这次故地重游,你已经见识过这些玩意了,自然就没有第一次的感觉那么兴奋,那么好奇了!”

    李皓贤点点头道:“耶律姑娘说得在理!”其实,除了刚才耶律楚灵说的那个原因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与其他的姑娘同游起来,自然没这么兴奋了。

    陪耶律楚灵逛完夜市,两人来到汴京最大的酒楼吃晚饭。耶律楚灵想要偿遍南朝美食似的,点了一大堆的菜,看得李皓贤直发愁:“耶律姑娘,我们就两个人,用得着点这么多菜吗?”

    耶律楚灵不屑道:“你怕什么,又不用你出钱!”

    李皓贤想到她难得来大宋一次,也不再说什么,顺着她的意。很快酒菜就上齐了,李皓贤和耶律楚灵一边聊着一边用餐,耶律楚灵问李皓贤:“你这次又见了一次景阳郡主,为何不趁此大好机会向她提出愿为其效力?这次可是难能可贵的机会,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的话,我可以为你举荐!”

    李皓贤摇头道:“耶律姑娘说的这些我也有想过,不过我目前没有此打算!”

    耶律楚灵不解道:“为什么,你寒窗十年,上京赶考,不就是为了有个美好的前程吗,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为什么不把握?”

    李皓贤望了望四周,然后凑道耶律楚灵身边轻声说:“耶律姑娘你也知道景阳郡主现在干得是什么事情!这种改朝换代的事情,虽然他们乱党现在势力强大,咄咄逼人,但是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得而知,如果景阳郡主最终大事成功,当然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为她效命的人自然荣华富贵,但是如果她最后失败,她的手下也会被全部清洗,甚至祸连家人!而现在,正是在胜负难料的情况下,我为什么要急于往景阳郡主这边下注?这样贸然将赌注压在景阳郡主身上并非明智之举!所以我目前不打算为其效命!”

    耶律楚灵想了想,觉得他的分析很有道理,说:“原来你是这样想的,你这样打算也算是精明!可是,如果她们大事已成,那还要你何用?你只能把握住这时的机会,方有飞黄腾达的可能啊!”

    “耶律姑娘说的道理我都知道,但是我怕到时大事不成反而把命赔了进去!而且,我觉得景阳郡主这样目前这样做法,即使他们一党将来能够得到江山,也轮不到她父王来做皇帝!”

    耶律楚灵诧异地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李皓贤小声地说:“景王爷一党之中,襄阳王握有重兵,而庞太师也握有京师的兵马大权,而景王爷有什么,他手上没有一兵一卒,他怎么当皇帝啊?”

    “可是景阳郡主不是为她父王在朝廷上笼络了一批人吗?”

    “我知道,你指的是景阳郡主用当今圣上给她的‘举才金印’提拔了一批心腹入朝参政嘛!这正是景阳郡主做得最失败的地方!”

    耶律楚灵不解道:“为什么这是她做得最失败的地方?”

    “你想想,皇上对她这个特权是有限制的,一是她举荐的人只能任三品以下的官职,二是她举荐的人只能当任文官。从这两点可以看出当今皇上在赐她这个特权之初已经对她结党窜政有所戒备。首先,她的人只能任三品以下的官职,也就是说她的党羽无法掌握朝中的重权,二来,她的人只能当任文官,也就是说她的党羽无法取得兵权。这一切令得她的党羽在关键时候起不了任何作用。要是在平时,景阳郡主的这些党羽当然为她的命令是从,但是在改朝换代这样的大事情上,那帮人会不会听她的就不得而知了,即使他们对她忠心耿耿,但是一群文官又能有什么作为,最多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所以说,没有兵权,景阳郡主只能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即使他们这些乱党打倒了当今皇上,皇位也只能在襄阳王和庞太师之间产生。可惜的是,景阳郡主竟然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群没用的党羽身上,还竭尽全力去培养他们,实在令人叹息!我想,利用特权培养党羽,这条计策一定是景阳郡主自己想出来的,可惜,这个景阳郡主虽然聪明,但是她太过依赖自己的聪明了,在她身边没有贤人相助,就靠她这点聪明就想帮助她的父王夺取江山,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耶律楚灵听后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那你说她怎样才可以帮助她父王夺取江山呢?”

    “如果她真想帮助她父王夺取江山的话,她手上必须有两样东西!”

    耶律楚灵问:“哪两样东西?”

    “一是财权,二是兵权!有了巨额的资财,进可以招兵买马,退可以笼络朝中重臣,这些人可比她那些无用的党羽要有用的多。至于兵权嘛,那是显而易见的,五代时后晋的一个节度使就曾经说过,‘天子宁有种乎耶?兵强马壮者为之耳!’”

    耶律楚灵想了想道:“那你说景阳郡主应该用什么办法将这两者握在手上?”

    李皓贤诡异地笑了笑道:“如果我把这个也告诉你,那你们这伙人还不无法无天了吗?”说完一个劲的摇头。

    耶律楚灵见李皓贤不肯说,有些扫兴,岔开话题道:“对了,你现在已经是两次见过景阳郡主了,你觉得她这个人怎样?”

    李皓贤问:“这是指哪个方面?”

    “我是说,既然她是佳人,你为什么不求之呢?”

    “耶律姑娘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难道你觉得景阳郡主不美吗?”

    “景阳郡主是美啊!不过我自知消受不起啊!再说人家也不会看上我!”

    耶律楚灵问:“为什么呢?”

    “景阳郡主对我来说,就好像天上的明月,明月再皎洁,也不是我这种人伸手能够得着的。人家是金枝玉叶,将来嫁的肯定是将相豪门,我呢,还是找与自己门当户对的好了!”

    耶律楚灵道:“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已经有意中人了?”

    李皓贤微微笑道:“算是吧!”

    “是你那三个朋友之一吗?难道她比景阳郡主还要好?”

    “那倒不是,只不过她给我实实在在的感觉,让我觉得与她在一起能够有美好的将来!”

    耶律楚灵听后有些失落道:“说的也是,那些不太可能的事情还是不要一味的去追求!”

    两人又聊了一阵。用过晚饭之后,已经很晚了,耶律楚灵为李皓贤在客栈定了一个房间,约好第二天来送李皓贤出城,然后就回景王府歇息去了。

    第二天清早,耶律楚灵一早来到客栈,李皓贤收拾好东西,下楼结了帐,然后与耶律楚灵一起来到城门口。李皓贤望了望耶律楚灵,感慨道:“耶律姑娘,此次一别,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方能相见了?”

    耶律楚灵叹道:“这就难说了!你将来如果来辽国的话,有空来看看我!”

    “耶律姑娘,我没什么大事的话,又怎么会跑到辽国去!这样好了,我留我家的地址给你,你到时再来大宋,也可以来看看我。至于平时,也可以来封信什么的!”

    耶律楚灵想了想,然后道:“也好!那你留个地址给我吧!”

    李皓贤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道:“我昨晚就已经写好了!”

    耶律楚灵会意的笑了笑,然后说:“如果你要给我写信的话,直接将信送到城内的华荣布纺就可以了,我会给那老板打个招呼的!”

    李皓贤点头道:“好的,那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耶律楚灵点点头,将马牵给他,李皓贤牵着马向耶律楚灵告辞,然后出城策马而去。

    耶律楚灵送别了李皓贤,回到景王府准备与景阳郡主商议同庞太师联合一事。景阳郡主此时正在花园内散步,见到耶律楚灵回府,缓步迎了上去道:“怎么,耶律小姐终于送走了故人了?”

    耶律楚灵微笑道:“我在大宋也没几个朋友,今天送别一下好友也无可厚非!”

    “耶律小姐对李皓贤也算好了,不过耶律小姐也是千金之体,何必对一个小民如此礼遇呢?”

    耶律楚灵道:“郡主未免太过小看李皓贤了,李皓贤虽然出身寒微,不过并不是那种不学无术之徒,只是他还没有一展抱负的机会而已,如果现在我们是在辽国的话,那我一定会向圣主举荐他!”

    景阳郡主不解道:“耶律姑娘有些言过其实了吧?那小子能有什么能耐?”

    耶律楚灵笑了笑说:“昨晚我们在用晚饭的时候,还谈论起了郡主你,不知郡主想不想知道我们说了些什么?”

    “哦,是吗,那我倒是想听听!”

    耶律楚灵于是将昨晚李皓贤谈论景阳郡主有关结党的失误的言语一一告知景阳郡主。景阳郡主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然后怒道:“这个李皓贤,他还真是自命清高啊!原来他是因为怕替我效命没有前途,所以宁愿当一名山野村夫!”

    耶律楚灵道:“他这样想也是情理之中。郡主,虽然李皓贤说的话不是那么顺耳,不过他说的确实郡主目前的不足之处,如果郡主不能将财权和兵权握于己手,那即使将来真的成了大事,也正如李皓贤所说的,那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景阳郡主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仔细的想了想,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以耶律小姐之见,我应该如何去做才是?”

    耶律楚灵摇头道:“具体的我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我想,郡主想知道答案的话,最好去问问李皓贤!”

    景阳郡主惊异道:“你要我去向那小子求教?”

    耶律楚灵微笑着说:“郡主要成大事,就要有贤人相助!用李皓贤的一句话说,郡主现在太依赖自己的智慧了,我敢冒犯的说,现在在郡主的身边,还没有一个能为郡主谋划大事的助手,一个人的智慧毕竟是有限的,我个人认为李皓贤能够帮得了郡主,所以我向郡主推荐他,至于郡主如何认为,那就是郡主的事了!”

    景阳郡主点了点头道:“耶律小姐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说完,又起身继续漫步向前。耶律楚灵跟了上去,又跟景阳郡主商量了一下联合庞太师的事宜。

    …………

    李皓贤告别耶律楚灵,马上策马来到景阳郡主关押龙俏欣她们的那个小镇。城镇西面的一处宅第,这就是扣押龙俏欣她们的地方。李皓贤急切地步入宅第,将令牌交给负责看押龙俏欣她们的青莲、蓝葵和紫娟过目,三人看了一会,令牌确实没有问题,不过青莲还是长了一个心眼,言道:“令牌是没有问题,不过我们不能肯定你是怎么将它得来的,所以我要飞鸽传书询问一下主人!”

    “那请你尽快吧!”李皓贤觉得她的要求也合理,没有反对。

    青莲放出飞鸽请示景阳郡主,过了大概半个多时辰,飞鸽带来了景阳郡主的指示,青莲遂带着李皓贤去到关押龙俏欣她们的地方,李皓贤打开房门入内,终于见到久别的龙俏欣等人。此时秦卓寒的腰伤已经恢复大半,可以自己起身站立行走了。

    龙俏欣等人见到李皓贤,也甚为欢喜。李皓贤知道不早些离开这鬼地方就难保安全,所以也顾不上与龙俏欣她们聊上几句,开口先叫她们离开。所以李皓贤道:“龙姑娘,你们没事就太好了,我已经把事情解决了,现在她们同意放了我们,你们赶快跟我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三人点头应允,跟着李皓贤离开宅院。终于恢复自由,三人都松一口气。韩倩儿问:“李皓贤,你到底得罪了那个权贵?弄到我们被他拘禁几天!”

    “韩姑娘,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会为你带来灾祸!”

    “好,这些事情我也没有多大兴趣知道!不过,我要跟你算算秘笈那笔帐!”

    李皓贤见她一天到晚就是唠叨着那本秘笈,早就厌烦不已,不悦道:“有什么等出了这小镇再说!除非你还想再被人抓回去!”

    韩倩儿听他这样说,方不再出声。秦卓寒一直都在默默地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没有说什么,不过她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瞪着李皓贤,李皓贤见她这样,知道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也默不作声起来。

    四人来到郊外,李皓贤将韩倩儿单独叫到一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甩给韩倩儿道:“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韩倩儿见终于要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异常兴奋,连忙翻开过目。那本秘笈的正本还在李皓贤的书房里搁着,现在这本书自然不会是原本,原来李皓贤在景王府的这几天也没闲着,李皓贤想到不给韩倩儿一个交代,她必然像苍蝇一样整天烦着自己,所以决定自己照着秘笈上卷的内容默写给她,刚开始默写的时候,李皓贤还是一字一句不差的默写出来,但是李皓贤终究不是神童,不可能一字不漏的默写出来,所以到了后来,李皓贤越来越难默写出来,就萌生偷懒之心,心想给那个讨厌的韩倩儿,何必默得这么认真,所以记不起来那些子句,就自己想些句子填充上去。再后来,李皓贤连想也懒得想,直接套用一些七星剑派的内功心法,再加上一些赵无轩教他的内功基本理论。本来,玄相秘笈上卷有两部分组成,内功基本原理和内功功法,不过李皓贤最后懒到默完基本原理之后就不想再写下去了,所以干脆就这样交差。李皓贤心想,韩倩儿这么蠢,也不会看得出秘笈有异,真是被她看出来再补默给她好了。就这样,李皓贤将这本残缺不全的秘笈交给了韩倩儿。

    韩倩儿大字不识几个,自然一时之间看不出有异。不过,韩倩儿还是警告道:“好,只要你给我的不是假的,我以后自然不会再来烦你!不过,你好自为之,如果被我发现你骗我,我定饶不了你!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你家在哪,想找你算帐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李皓贤没有理会,问道:“韩姑娘,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当年你父亲韩竣将整部秘笈盗走,那为什么这本上卷会落到柳园村那户人家手上?”

    “原来你是问这件事啊!告诉你也无妨!当年我爹虽然在少林成功盗走秘笈,但是那些眼红秘笈的江湖人士从没过放弃对我爹的追捕,我爹一路奔逃,有一天路过柳园村,后来他突发奇想,先把一本秘笈藏在这,然后带着另一本上路,这样将来不幸被人抢去,也不至于两本秘笈全失!可惜,我爹最后还是被人追上,爹与他们苦战,最后侥幸逃脱,不过也因此受了重伤,当他赶回家时,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临死前只留下了句‘上卷秘笈在柳……’就断气了,开始我不知道‘柳’表示柳园村,后来我才想起按照我爹当时逃跑的路线去查,可是查到的时候秘笈已经被你拿了!”

    “原来是这样!”李皓贤终于解开心中的疑问,然后便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既然你拿了书,就快走吧!我现在见到你就头疼!”李皓贤套用了韩倩儿上次对他说的话,韩倩儿自然有气,不过现在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懒得跟他计较,告辞而去。

    李皓贤见终于把那个麻烦精韩倩儿打发走了,遂走到秦卓寒面前,从怀中掏出几张纸给她道:“秦姑娘,上面所写的内功心法可以帮助你练成你的幽冥鬼手,这样你报仇就有望了!”

    秦卓寒接过那几张纸,冷冷道:“你真的拿了那本秘笈?”

    “不是的,这是我师父教给我的内功心法,有关我武功提高的原因,我已经对龙姑娘讲过了,你可以问她!”李皓贤现在说谎已经炉火纯青了,张口就来。

    龙俏欣道:“李大哥,我们被关押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向秦姐姐讲过原因了!”

    秦卓寒还是怀疑,问:“那你刚才给韩倩儿的是什么东西!”

    李皓贤继续说谎道:“那个韩倩儿,成天以为那本秘笈在我手里,我不‘变’出一本给她,她也不会死心,到时只怕会整天来烦我,所以我就造了一本假秘笈给她!秦姑娘,你相信我,那本秘笈真的不在我手里!”

    秦卓寒冷语道:“你这个人说的话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谁敢轻易相信你!”

    “秦姑娘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问心无愧!对了,你的腰伤怎样了?”李皓贤关心地问。

    秦卓寒答:“好了些,再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秦姑娘!你的伤既然没好,那就先不要忙着报仇了,在龙姑娘那里修养一段时间再说吧!龙姑娘,秦姑娘在你那修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龙俏欣笑着答:“当然不会,秦姐姐肯来我们自然欢迎!”

    秦卓寒冷言道:“我还没说一定去呢!”

    李皓贤安抚道:“秦姑娘,你生我的气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等伤好了,你要怎么与我算帐都行!”

    秦卓寒问:“你真的关心我的伤势吗?”

    “这是什么话!我与你和龙姑娘都是患难之交,你受伤了我自然关心!”

    龙俏欣附和道:“对呀,秦姐姐,你受伤之后,李大哥不知道多紧张,一见面就问我你伤得重不重,有没伤及颈椎,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关心你的!”

    秦卓寒听完,故意转过身去背对着李皓贤和龙俏欣,嘴角露出一丝的微笑,然后又故作冷傲道:“好吧,那我就先去龙妹妹那里养好伤,再与你计较吧!”

    就这样,三人一同上路,朝熊耳山进发。

    …………

    行了一日,夜晚,李皓贤等人来到一家客栈住宿。深夜,李皓贤正在打坐练功,突然听见客栈外头脚步声不断,而且还有兵器触地发出的轻微的‘哐哐’声,李皓贤立即警觉起来,立即微微打开窗户向外眺望,之间黑夜下数十个黑影在轻轻的移向客栈而来。李皓贤见此,大吃一惊,以为是景阳郡主嫌他知道的事太多,要杀他灭口,心中暗骂道:“这个该死的景阳郡主,我早应该料到她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了,可惜还要心存幻想,以为可以逃脱此劫,现在好了,她还是派人杀上门来了。该死的,大不了我拼个鱼死网破,就算死我也要拿你来陪葬,你最好不要让我有命逃脱,否则的话我一定返京找你算帐!”

    李皓贤见事态紧急,连忙跑到龙俏欣和秦卓寒的房间,拍门道:“龙姑娘,秦姑娘,快起来!龙姑娘,秦姑娘!”

    龙俏欣听见叫喊,睡眼朦胧地开门问:“李大哥,什么事啊?”

    李皓贤急忙道:“这个客栈被人包围了,此地不可久留,马上准备一下,我们速速离开!”

    龙俏欣听他这样说,知道事态严重,连忙与秦卓寒一起收拾好行李,正欲从大门而出。李皓贤止住她们道:“这里已经被包围,不可贸然出去,我们先上屋顶,居高临下看清情况,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龙秦二人点头应允。三人跃上屋顶,趴下隐蔽起来,然后眺望四周。三人仔细观察四面八方,发现客栈被团团黑影包围,那些人见已经将客栈包围,遂点起火把,客栈四周很快就被火光照亮。李皓贤仔细观察了这些人,全部都是清一色的男子,心想:“以景阳郡主的习惯,要办事一定会派上七色花使来抓我,而这次有这么多人,而且没有一个女子,看来这些人不是景阳郡主的人!”

    李皓贤正在疑惑之中时,那帮人已经布置好了包围圈,将客栈围个水泄不通,客栈老板也被惊醒,连忙提着一个灯笼出来问道:“众位大爷,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啊?”

    那帮人并没有理他,而是一把将他推开。只见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做了个手势,那帮人就朝客栈里冲了进去,踢开一间间的房间搜查。

    李皓贤见这帮人如此,大为疑惑,拿捏不准这帮人到底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帮人进去搜了一阵,突然一间屋子的窗户‘砰’的一声打开,一个人从窗户中跃了出来。

    那帮人一见到此人,就一哄而上将其团团围住。只听那领头的一人道:“白使者,怎么连话都不留一句就走了?是不是怪弟兄们招待不周啊?”

    李皓贤听到那人这样说,才松一口气,原来那帮人是冲着这个姓白的来的。李皓贤自从得罪了景阳郡主,就没过上几天安宁日子,天天提心吊胆,草木皆兵的。眼下徒然是虚惊一场。不过李皓贤还是很有兴趣看看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鬼,而且他们现在也走不了,只得继续藏起来看热闹。

    那姓白的此时见难逃敌手,也并不畏惧,对那当头的喝道:“左宾臣,我为什么不辞而别你心里清楚,难道还用得着我废话吗?”

    左宾臣道:“好,你此次回到总舵,准备向秦教主怎么交代这里的事情?”

    那姓白的冷笑道:“怎么交代?自然是将你们颍昌分舵暗中替权臣庞太师卖命,暗杀其朝廷政敌的事情如实向秦教主禀告!”

    原来丹阳教开封分舵舵主左宾臣暗中与当朝权臣庞太师勾结,充当杀手为庞太师暗杀政敌,不料此事被丹阳教教主秦旻阳觉察,秦旻阳虽然与武林正派为敌,但却个性高傲,从不愿与朝廷扯上关系,也决不允许手下招惹朝廷中人,故派手下白焰果去调查此事,白焰果不辱使命果然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急忙赶回颍昌向秦旻阳报告,如果让他报告秦旻阳,开封分舵众人都会遭殃,左宾臣当然不会让白焰果有命回去见秦旻阳,所以左宾臣等人狗急跳墙,准备半路将其截杀。

    左宾臣听完白焰果的话,冷笑道:“好,很好!果然对教主忠心耿耿!”说完对手下命令道:“抬上来!”

    几人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抬了上来,左宾臣一手将其打开,众人一见里面的东西,都大吃一惊,李皓贤也看得瞠目结舌,原来那里面装的是整箱金灿灿的黄金。

    白焰果见这样的阵势,也大吃一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宾臣笑道:“我之所以带领弟兄们为庞太师卖命,无非是为弟兄们手头上能多几个银子花,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损丹阳教的事情,而且我们办事的时候也是蒙着脸,没人会怀疑到丹阳教的头上,白使者何必要断了弟兄们的财路呢?这些是弟兄们孝敬白使者的,只要白使者能为我们在秦教主面前将这件事情掩盖过去,日后弟兄们还会源源不断的孝敬白使者!”

    白焰果见到那一箱黄金丝毫不动心,只是冷笑道:“哼!你想用这些东西来收买我?你知道你们现在干的是什么事吗?教主他向来告诫我们不要与朝廷的人扯上关系,可你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不但勾结朝中权臣,还替他暗杀政敌。你以为一切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吗?谋杀朝廷大员是很等的大事,这件事迟早要败露,到时,不止是你手下的弟兄要陪着你去送死,而且还要牵连到我整个丹阳教!庞太师的这些金子银子是这么好拿的吗?你揣在手上就不觉得这些银子烫手吗?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向教主请罪吧,我会在教主面前为你求情,请他从轻处罚!”

    左宾臣哪会这么老实的束手就擒,他见白焰果不为其收买,暗中已下杀心,辩驳道:“庞太师是当朝权臣,即使有事,他也会替我们撑着,能有什么祸患?说来说去,你还是看不惯我们弟兄手上有钱,非要断了我们的财路不可!你也不想想,我们丹阳教靠正当行业赚来的银子,哪够我们弟兄养家糊口?”

    白焰果斥责道:“左宾臣,你真是只要银子不要命!迟早丹阳教要败在你们这些人手里!”

    左宾臣听后不耐烦道:“够了!我不想再与你这么多废话,现在你面前只有两种选择,一是收下这箱金子替弟兄们办事,二是留下你的性命,你自己选吧!”

    说完,左宾臣的那帮手下剑拔弩张,准备对白焰果下手。白焰果也不愧为一条好汉,面对这样形势毫不畏惧地说:“白某此生只懂得替教主办差,不晓得怎么替他人办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左宾臣见他软硬不吃,知道此人不能留活口,赞叹道:“好!果然是对教主忠心耿耿!”说完吩咐手下道:“弟兄们,动手!”

    众人一哄而上,围攻起白焰果来。白焰果奋力抵抗,力图冲杀出去,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乱刀砍死。杀了白焰果之后,左宾臣又吩咐道:“此事神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马上把这客栈的人全部灭口!”

    左宾臣的手下接到命令,冲入客栈,见人就杀,顿时惨叫声不绝。李皓贤见此,倒吸一口冷气,心想:“好在我对危险察觉的早,否则我与两位姑娘就性命堪忧了!”

    很快客栈里的人就被杀得一个不剩,左宾臣此时将弟兄们召集在一起,然后拱手对众人道:“弟兄们,我们虽然杀了白焰果,不过只怕这件事情迟早还是要被教主知道!到时教主一定不会放过我们,与其到时连累了众位弟兄,不如我一人将罪状揽于自身,这样可保众位弟兄无恙!我决定了,明天我就去总舵向教主请罪!”

    左宾臣的手下自然是极力阻止,一些人还说祸是大家一起闯的,要死就一起死,怎么能让舵主一人受罚呢!

    李皓贤看出这左宾臣口不对心,这样说无非是想挑动手下的情绪,忍不住轻声对趴在身旁的龙俏欣道:“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如果他有心请罪的话,也犯不着杀了那姓白的了,分明是在做戏给手下人看!”

    龙俏欣听完之后只是微微的笑了笑,没说什么。李皓贤、龙俏欣和秦卓寒此时是趴在屋顶上,龙俏欣就靠在李皓贤的身边,李皓贤一边趴着,一边可以闻到从龙俏欣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李皓贤从来没有如此靠近龙俏欣,此时正是乐不思蜀,才懒得理会屋檐下那帮人在干什么,只要不威胁到他们就行了,大不了这样趴个一整晚也没有什么关系。

    左宾臣此时在下面还在继续演戏,又是要生要死的对手下人道:“弟兄们,我身为你们的舵主,有祸自然是我来承担!不过,我自认为自己做得没错,我带领弟兄们多赚几个银子花消,这样又有什么错呢?难道就靠我们正经经营的那点钱来供养众位弟兄吗,这怎么够弟兄们养家糊口啊?秦教主要怪,就怪我好了,我会一死以求秦教主绕过众位弟兄!”

    左宾臣这样逼真的演技,自然煽动了手下的情绪,此时群情激昂,都众人都劝左宾臣不要去自投罗网。李皓贤见此,心中暗道:“这个左宾臣,比我还会演戏,演的还真是像模像样的!他这种人如果舍得去死,我马上劈下头来给他当凳子坐!”

    此时,左宾臣手下的一个小喽罗突然站了出来说:“弟兄们,听我说两句!左舵主带领我们为权臣效力也是为了兄弟们的生计着想,丹阳教的那么一点收入又怎么养活众多兄弟,而秦教主自做教主以来,一天到晚就只知道与正派为敌,教中弟兄的死活他从来不关心,这样的教主我们为什么还要为他效忠,我看我们不如推举左舵主做教主好了!”

    左宾臣听完他手下的一番言论,假装大怒道:“放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秦教主纵使有千般不是,也是我们的教主,你竟敢出此叛逆的话!来人,把他拖下去砍了!”

    众人接到左宾臣的命令,一时都愣在那里,不知道执不执行好。那个刚才已经放出一番话的手下见此,向着左宾臣跪了下来,又说道:“舵主要杀要剐我没有怨言,不过即使死,我也还是要说,教主之位本来就是有能者居之,我就是认为左舵主比秦教主更有才能,更适合这个位置,弟兄们,你们认为是不是?”

    众人被这个‘以死相柬’之人一煽动,都跪了下来,一齐对左宾臣道:“对呀,这位兄弟说得对,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李皓贤见此,心想:“这帮人终于演戏演到正题了,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那个所谓的‘以死相柬’的人,肯定是受了左宾臣的教唆,这两个家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联手演戏煽动众人造反,看来这个左宾臣杀了白焰果之后,自知秦旻阳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干脆一反反到底了!”

    左宾臣此时仍然扮作对教主忠心耿耿地样子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这不是要陷我于不义吗?我从来没打算要做什么教主,只是想带领手下弟兄过上好日子而已!”

    众人见左宾臣不肯答应,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那个‘以死相柬’的人又喊道:“左舵主不肯答应,那我等就长跪不起!”众人又跟着他的话说了一遍。

    左宾臣还是再三推辞,以显示他是‘无心’做教主的,只见他突然手执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说:“你们别再说了,我是宁死也不会背叛教主的,你们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李皓贤见那左宾臣越演越带劲,忍不住又对旁边的龙俏欣轻轻说道:“这个左宾臣其实早就想做教主了,那个劝他做教主的人原本就是他事先安排好的,眼下还要演这一幕,实在可笑,我敢打赌,等下他就会不再推辞了!”

    果然,又是那个‘忠心耿耿、以死相柬’的人又发话道:“左舵主你这又是何苦呢?弟兄们都知道你一向对秦教主忠心耿耿,只是眼下弟兄们杀了白焰果,已经得罪了秦教主,他早晚都要找众弟兄算帐,现在我们无疑是死路一条。求左舵主看在众弟兄的安危份上,带领我们杀回总舵,将教主之位抢过来,这样我们的小命才能得意保全!如果左舵主不答应众弟兄的请求,那我等就一起死在你的面前!”说完也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众人见他如此,自然也照做。

    左宾臣见此,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想了许久,最后才长叹一口气道:“唉,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为了弟兄们能有条活路,看来也只能对秦教主有所冒犯了!不过,你们既然要我来当这个教主,那我有个条件,你们肯答应,那我就勉为其难,否则我宁愿一死!”

    众人问:“舵主有什么条件尽管说!”

    左宾臣道:“我与秦教主毕竟是主仆一场,如果我们真的成了事,我要大家万万不要伤害秦教主的性命,如果你们能答应我,那我才答应你们!”

    李皓贤一听,又想:“这个左宾臣不知道是不是看本朝太祖黄袍加身的戏文看多了,学得有模有样的,连最后还要假惺惺的说句不能伤害旧主,看来他去唱戏更适合一些!”

    那些手下见左宾臣‘有情有义’,自然不会说不答应,整场戏终于落幕,左宾臣这帮人初步商量好了造反的事,带领人马回开封分舵准备去了。

    …………

    李皓贤见那帮人终于离去,大松一口气,对两位姑娘道:“弄了半天,原来是丹阳教窝里反了,呵呵,这回有那秦旻阳好看的了!诶,对了,秦姑娘,丹阳教内乱,对你来说可是一条好消息哦!”

    秦卓寒想了想,然后嘀咕道:“他们窝里反的确是间好事,不过,那秦旻阳一定要死在我的手里!看来我要先去颍昌准备准备!”

    李皓贤见她又急着报仇,劝阻道:“秦姑娘你无需这么着急,那帮人虽然已经决定造反,不过也不会轻易的行动,他们肯定要经过周密部署方会动手!所以数日之内他们都不会有所行动,你现在伤还未痊愈,到时恶战起来对你不利。不如你先在龙姑娘那里休息几天,等伤势好转了,再去丹阳总舵不迟!而且,那秦旻阳死在谁的手上你也无需太过计较,那秦旻阳作恶多端,与他有深仇大恨的又岂止是你一人,只要他能死于敌手,就是苍天有眼了,你就可以告慰你母亲的在天之灵了!”

    秦卓寒听后,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就算我不能亲手杀了他,我也要亲眼见到他毙命。不过我会听你的,先在龙妹妹那休息几天!我们在走前一点就是荥阳城了,到时我想去拜祭一下我的母亲!”

    李皓贤道:“这是人之常情,我和龙姑娘一起陪你去祭拜一下伯母吧!”

    李皓贤等人只好连夜又赶了一段路,第二日下午,三人来到荥阳城郊外秦母的坟前。秦卓寒买了一些元宝蜡烛,跪倒在母亲坟前,流出了两行热泪,秦卓寒边哭边告慰母亲在天之灵道:“娘,女儿没用,现在还没有手刃仇人秦旻阳,不过你放心,秦旻阳的报应就要来了,我到时会侍机报仇,希望娘的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我,让我亲手手刃仇人!”

    正在说着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十几匹马向这里飞奔而来。三人定眼一看,不看则以,一看大吃一惊,原来来人之中为首的正是秦旻阳,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原来秦旻阳自从得知龙俏欣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之后,连忙命令各分舵密切注意。一发现龙俏欣等人的行踪就火速通知他,结果他的手下前日发现龙俏欣等人的行踪,马上飞鸽传书给他。秦旻阳得到消息,激动不已,连夜急行来到荥阳。

    李皓贤等人不明就里,以为来者不善,慌忙戒备。秦旻阳望见了自己的女儿龙俏欣,兴奋不已,率先冲到三人面前停住马跃下马背,刚想开口叫声欣儿,突然想到龙俏欣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又把正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秦卓寒一见仇人秦旻阳,早就激愤不已,见他下了马,忙上提剑冲上前去向他刺去。秦卓寒有伤在身,动作稍慢,被秦旻阳一下就制住。

    秦旻阳见她老是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样子,大为不解,问秦卓寒:“你为什么要如此处心积虑的杀我,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秦卓寒冷笑道:“哼哼!我为什么杀你?你害死我全家,我就算在你身上割上百刀都不解恨!”

    秦旻阳不解地问:“你是说我杀害了你父母?你父母是谁?”

    秦卓寒回答:“我是秦浩凡的女儿!”

    秦旻阳一听,身子猛然震了一下,不敢相信似的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秦卓寒瞪着眼睛道:“我是秦浩凡的女儿!”

    秦旻阳还是不大相信的样子:“不可能,不可能!”

    秦卓寒见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笑道:“你终于记起来了吗?当年你害死我爹,害得我和我娘漂泊江湖,后来你的手下柴峻达又害死我娘,这一笔笔的血债我一定要一一向你讨还!”

    秦旻阳又问:“你娘是谁?”

    秦卓寒指着母亲的坟墓道:“我娘就在这里!”

    秦旻阳朝墓碑看去:“秦氏丁凤蓝之墓!”秦旻阳看完大为惊愕:“你是丁凤蓝的女儿?”

    “没错,你终于记起来了吗,可惜,我娘在世时没有等到手刃你的一天就去世了,而我又技不如人,你今天就在我娘面前把我杀了吧!”

    秦旻阳并没有对秦卓寒怎么样,而是问道:“你说我杀死你爹?你知道秦浩凡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我爹当年是你的师兄,你因为妒忌他的武功比你好,又想学到师门秘笈,所以使奸计杀了他!”

    秦旻阳奇怪地问:“这是谁告诉你的,你娘对你这样说的?”

    秦卓寒愤愤地说:“没错,我娘从小就告诉我这些,我娘说我生下来就是为了找你报仇!”

    秦旻阳似乎有些内疚的说:“看得出来你娘很恨我,对吧?”

    “何止恨你,简直恨得你要死,我娘临终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要我宁死也不能忘了找你报仇!”

    秦旻阳听完不但不生气,反倒有些慈祥的问秦卓寒:“那你呢?你恨我吗?”

    秦卓寒听他这样问,有些诧异,但还是愤恨道:“我?当然恨!是你让我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我恨不得杀了你!”

    秦旻阳一副翻然悔悟的样子道:“对,你应该恨,是我对不起你们!”说完,秦旻阳突然松开了制住秦卓寒的手。

    秦卓寒见他一副认罪的样子,恨得咬牙道:“哼!你终于敢认你所做的事了吗?”

    秦旻阳突然问:“如果你爹还在生的话,那你肯让他照顾你吗?”

    秦卓寒大为诧异,问:“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秦旻阳突然蹦出一句让人吃惊的话:“你爹根本就没死!”

    秦卓寒听到这句话真是悲喜交加,但是她难以相信从秦旻阳这种大恶人口中说出来的话,问:“你胡说,我娘明明说我爹已经惨死在你手上了,你现在这样说到底是何居心?”

    秦旻阳望了望丁凤蓝的墓碑,然后叹了口气道:“也许在你娘的心里,你爹真的已经死了,但是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他真的没有死,不但没死,而且还活得好好的!”

    秦卓寒现在听到那个自小就被认为已经过世的爹竟然还有可能生存在世间上,真是百感交集,不敢相信地说:“不可能的,我娘明明说他已经死了,难道娘骗我?”

    秦旻阳又慈祥地问:“那你的心愿呢?你是希望你爹已经死了还是希望你爹仍活着?”

    秦卓寒干脆地回答:“我当然是希望我爹还在这个时间上,但是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相信!”

    “你相不相信我不要紧,如果你真想知道你爹的下落的话,你可以去信阳大宏镖局找屠寄明一问便知。不过他与你爹有些过节,你去问他的时候要小心点,以防他拿你来报复你爹!”

    秦卓寒怀疑地问:“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怕你找我报仇?武林中多少高手想取我秦旻阳的性命我都毫不畏惧,像你这种武功我就更加不放在心上!我只是想问你,如果你真的找到你爹的话,你会认他吗?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照顾过你们母女,他也许不是一个好父亲!”

    秦卓寒道:“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无论他怎么样都好,他始终是我爹,我相信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远离我们母女,如果我们父女真的能够团聚的话,我一定会尽儿女的义务,陪伴他直到终老!”

    秦旻阳微笑道:“好,你爹有你这样一个女儿真是他的福气。不过希望你将来真正见到他之后还能维持这样的想法!”

    秦卓寒道:“我本来要在今天跟你来个了断的,但是听你说我爹还在世的话,那我就先找到我爹再说,不过你别以为我会就此放过你,就算我爹没有被你害死,我娘的仇我也要跟你好好的算,我迟早还会找上门来的!”

    秦旻阳爽快道:“好,我将随时恭候!”说完,拿出一块腰牌交给秦卓寒:“这是我们丹阳教的令牌,到时你要来找我算帐的话,拿着这个可以直接上到总坛而不会有人阻拦!”

    秦卓寒狐疑的打量了一下他,还是收下了令牌。

    作者:文政(wwwliwenz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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