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玉剑玄天传 > 第九章 好梦总难圆
    李皓贤恶言恶语地把韩倩儿轰走之后,以为可以清静了。谁知,第二天大早,韩倩儿突然带着礼物来拜见李皓贤的母亲张芸沁。李皓贤不知韩倩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急忙去看。大厅之内,李玉凌夫妇和贺家众人正在用茶,见到韩倩儿带着重礼而来,皆觉得诧异。

    张芸沁问:“这位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晚辈早就听闻张女侠的威名!在心中仰慕以久,今天我远道而来,是希望能拜张女侠为师,请张女侠看在弟子一片诚心的份上,收我为徒吧!”

    “什么,你想拜我为师?”张芸沁大为惊异。

    韩倩儿跪下恳求道:“是的,还望张女侠不嫌弃!”

    李皓贤听说韩倩儿要拜母亲为师,猜想她拜师无非是想找个正当的理由留下,然后找机会问自己玄相秘笈的问题,不由对她甚是厌恶,不希望母亲答应她的要求,收她为徒。

    突然有人要向自己拜师学艺,张芸沁有些始料不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问李玉凌道:“玉凌哥,你看这事如何是好?”

    李玉凌尚未回答,贺允之就在一旁笑道:“贤妹,收徒弟是件好事情!以你夫妇俩的武功,收个徒弟那是理所应当的!”

    贺鼎仪知晓韩倩儿与李皓贤早就相识,如今见韩倩儿要拜张芸沁为师,心中大为疑惑,心知这韩倩儿必定还有其他目的。

    张芸沁问丈夫:“玉凌哥,不如由你来收下这个徒弟吧!你看如何?”

    李玉凌对妻子笑道:“沁妹,既然人家是来拜你为师的,那我又怎能抢了你的徒弟,你觉得合适的话,那就做主收了这个徒弟吧!”

    张芸沁听了丈夫的表态,于是问韩倩儿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倩儿行礼道:“晚辈叫韩倩儿!”

    张芸沁思索了一阵,然后道:“此事容我考虑一下,明天我再答复你好么?”

    “好的!那晚辈就明日再来拜访!希望明日以后,晚辈就能喊张女侠一声师父了!晚辈就此告辞!”

    张芸沁点了点头,然后吩咐福伯送韩倩儿出门而去。

    李皓贤待韩倩儿走后,连忙对母亲道:“娘!此人来路不明!我看你还是不要收她为徒为好!”

    张芸沁道:“不会啊!我看她挺有诚意的,再说也甚是聪明伶俐,的确是个好徒弟!”

    “娘!你才看了她几眼,又怎知道她聪明伶俐呢?”

    张芸沁望着李皓贤,问:“贤儿,娘收徒弟你不高兴吗?”

    李皓贤辩解道:“不是,只不过事出突然,我想还是仔细考虑一下为好!”

    张芸沁道:“所以为娘准备明天才给她答复啊!”

    李皓贤不罢休道:“娘,如果你收了她做徒弟,她就要住在我们家,我和她男女有别,住在一起恐怕惹江湖上的闲话!”

    张芸沁道:“这有什么好说闲话的,徒弟住在师父家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派没一两个女弟子?谁会这么无聊说些这些闲话。好了好了,你让为娘考虑一下再作决定,这件事就莫要多说了!”

    李皓贤听母亲这样说,再没说什么。

    …………

    当天晚上,张芸沁正独自在书房看书,女儿李希茹来到房中,进门之时,轻轻敲了敲门,喊道:“娘!”

    张芸沁见女儿好像有事找她,于是问:“希茹,有事吗?”

    李希茹突然问道:“娘,不知道你对那位姑娘拜师的事考虑得怎样?”

    张芸沁见她两兄妹对此事如此关心,觉得奇怪,答道:“我跟你爹商量过了,决定收她做徒弟!”

    李希茹嚷道:“啊,你真要收她做徒弟呀?”

    张芸沁有些诧异:“怎么,你觉得不好吗?”

    “当然不好!那个人来历不明,拜你为师也不知道是怀有什么目的,我看娘你在还没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答应她为好!”

    张芸沁微笑道:“她还能有什么目的,我们一无财二无权的,我看她的诚意可嘉,所以才决定应允她!”

    李希茹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娘,你能不能不收她?”

    张芸沁奇怪地问:“希茹,听你的语气你好像很不想她拜我为师啊!你到底为什么要阻止这件事?”

    李希茹解释道:“哦,是这样的,娘!我看那位姑娘的武功好高,我怕到时你收她为徒之后她会欺负我!”

    张芸沁笑着说:“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知道自己不如别人就要加倍努力才是,而不能像你这样妒贤嫉能排挤人家。至于说她将来欺负你,我看她也不是这样的人,何况还有娘在这,你怕什么,到时娘自会为你做主!”

    “我看那位姑娘很是讨人欢心,万一将来娘宠爱她把我给忽视了怎么办?”

    张芸沁听到女儿竟然说些这么傻的话,大笑道:“希茹啊!你现在怎么尽想这些傻问题,你是娘的亲骨肉,娘不疼你难道还去疼外人不成?娘是想到你迟早要嫁到贺家去,到时你走了,娘就会无聊好多了,现在娘收个徒弟,正好你们都不在的时候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李希茹嘟起嘴道:“娘这样说,是不是等我嫁到贺家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了?”

    张芸沁安慰道:“怎么会,你干嘛老要这样想?”

    李希茹任性道:“娘如果真的心里还有我,那就不要收这个来路不明的徒弟!”

    张芸沁不悦道:“希茹,做人要讲点道理,你既然反对娘收她为徒,那你就拿出能让娘信服的道理来!说吧,到底为什么不准娘收她为徒?”

    李希茹支支吾吾的说:“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

    李希茹还在极力想出个理由来,张芸沁见李希茹这个样子,心中怀疑起来,问:“希茹,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收韩倩儿为徒,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希茹实在想不到其他借口,只好说:“没有啊,就是因为刚才我讲的那些原因,娘,难道那些原因还不够让你改变主意吗?”

    张芸沁突然扳起脸道:“不够,因为你还没有对我讲真话!”

    李希茹听后慌张起来,心虚道:“娘,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明白!”

    张芸沁严肃道:“我看你不是不明白,而是装不明白!希茹,你是不是觉得你就要嫁到贺家,就不需要再将为娘放在眼里了?”

    李希茹害怕道:“娘,你怎么这么说?希茹怎么敢不将娘放在眼里?”

    张芸沁厉声道:“你不敢!你既然敢对娘说谎,还有什么不敢的?”

    李希茹更加惧怕,慌忙辩解道:“娘,我哪有对你说谎呀?”

    张芸沁此事心想不吓吓这个女儿她是不会说实话的,故意发怒道:“住口!你不要再叫我娘,我没有你这个说假话的女儿!”

    李希茹急了,说道:“娘,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么!”

    张芸沁诱供道:“想我不这样对你也行,不过你要跟为娘讲实话,为什么你要前方百计的阻挠我收徒弟?”

    李希茹有所为难,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

    张芸沁见她犹豫不决,知道她必有其他原因,为了套出口风,继续发怒道:“好,你不说是吧!你出去,以后就当我没你这个女儿!”

    李希茹被张芸沁吓倒,防线崩溃,只好实话实说:“好,我说我说,都是哥叫我干的,其实我并不反对娘你收徒弟的!”

    张芸沁一听大为惊异:“你哥?焰飞还是皓贤?”

    李希茹供认道:“就是二哥啊!”

    张芸沁大感意外,问:“皓贤为什么要阻止我收徒弟?”

    李希茹不敢明说,支支吾吾道:“因为……因为……因为拜师的是韩倩儿呀!哥不希望娘收她做徒弟!”

    这句供词如此牵强,张芸沁哪会相信,怀疑地问:“你又在骗为娘了是吧?皓贤与那韩倩儿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阻止她拜娘为师?”

    李希茹一时口不择言道:“谁说他们素不相识,他们早就熟得不得了了!”

    张芸沁听后大惊,问:“你说什么?你是说他们俩一早就认识了?”

    李希茹正想向张芸沁禀明情况,不过转念一想:“不成,要是让娘知道了一切,必定会禀明爹,要是让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要打死哥了吗,看来我得要替哥隐瞒一下!”于是李希茹马上改口道:“哦,不是的,娘,刚才我也是猜想而已,可能哥的确不认识那个韩倩儿的!”

    张芸沁何等聪明,怎么会轻易让李希茹胡弄过去,责备道:“希茹,你连谎话也不会说也想欺瞒娘,你一定知道你哥和那个韩倩儿的关系是吧?”

    李希茹忙摇头道:“不是,我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张芸沁猛然怒拍桌子道:“希茹,你是不是要为娘动用家法你才肯招?”

    李希茹害怕起来,心想:“唉,反正瞒也是瞒不住的了,这是哥自己惹的祸,干嘛要我帮他受罪!”于是李希茹道:“娘,不要,我说就是了!”

    “快说!你哥与那个韩倩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希茹如实招供道:“具体的我真的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哥和爹娘上玄天剑派期间,那个韩倩儿已经来找过哥几次了,我看她的样子好像很急着找哥似的,不过哥那时也不在,所以她每次都扑个空!”

    张芸沁厉声责备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向我和你爹提起过?”

    “娘你别见怪,是哥不让我说的,哥怕你和爹知道了会严厉的处罚他!”

    “所以你们就合起来瞒着爹娘,你们的胆子可真大呀!”

    李希茹将罪责都推给李皓贤道:“我也是受哥的指使的!”

    “这件事我先不跟你计较,我问你,你哥为什么要阻止为娘收韩倩儿为徒,他有跟你提起过吗?”

    “这件事我也问过哥,他说那韩倩儿拜师是假,上门来找他的麻烦是真,所以他要我出面阻止这件事!”

    张芸沁问:“韩倩儿要找他什么麻烦?”

    “这哥没有跟我说!”

    “你说的可都是实情?”

    李希茹道:“真的,这次没有半句假话!”

    …………

    张芸沁从李希茹口中得知李皓贤与韩倩儿早就相识,真是大吃一惊,觉得事态严重,马上让李希茹将李皓贤叫来问话。

    李希茹愧疚地来到哥哥的房间,李皓贤此时正在焦急地等待李希茹的消息。原来李皓贤千方百计想阻止母亲收韩倩儿为徒,但是自己又不好出面极力反对,怕母亲会起疑心,所以就又故技重施,以教武功为条件要李希茹出面帮他反对此事。如今见到妹妹返回,李皓贤急忙问:“怎样了希茹,娘答应不收韩倩儿为徒了吗?”

    李希茹摇摇头。李皓贤见她一脸沉重地样子,急着问:“哎呀!你倒是说话呀!事情办得怎样了?”

    李希茹惭愧道:“哥,娘已经知道你和韩倩儿的事了!娘现在叫你过去!”

    李皓贤一听,高声嚷道:“你说什么?娘是怎么知道的?”

    李希茹愧疚地低下头,没有回答。李皓贤看到如此,什么都明白了,厉声骂道:“是你告诉娘的是不是?我叫你去劝娘不要收韩倩儿做徒弟,而你却去告密,你这家伙,想害死哥是不是?”

    李希茹委屈道:“我没办法啊!谁叫娘一眼就看出我心中有鬼,我只好向她老实交代了!”

    李皓贤气愤难耐,喝道:“你!你!你!你简直蠢得跟猪似的,叫你说两句谎话而已,这你也会被看穿!我真是后悔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

    李希茹不愤道:“好了好了!我还不是为了你掩饰!现在可好,我被娘骂个半死,以后你的事我还懒得管了!总之我已经将一切都告诉娘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去向娘解释吧!”

    李皓贤更是愤怒,喝道:“好啊!你把事情办砸了,就什么都不管了!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真恨不得刮你两巴掌!”

    李希茹本来还想反驳两句,但是眼见两兄妹为了此事大伤和气,心中不安道:“好了好了!就算是我的不是行了吧!我好歹也是你妹妹,你难道真要打我不成?”

    李皓贤气得瞪着李希茹,不过也耐她不何,做哥哥的总不能打妹妹吧,只得埋怨道:“好了好了,这事我不与你计较了,总之下次有什么事情我也不敢劳你大驾了!”

    李希茹道:“哎呀,哥!你还在生我的气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也尽了力了,谁知道会弄成这样子啊!”

    李皓贤坐在凳子上,仔细思考。李希茹问:“哥,现在该怎么办啊?娘还在等着我们呢!”

    “还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

    两兄妹来到母亲的书房,李皓贤战战兢兢地叫道:“娘!”

    张芸沁此时脸色铁青,一脸怒容道:“跪下!”

    李皓贤心里发慌道:“娘!”

    张芸沁怒拍桌子道:“跪下!”

    李皓贤无奈,只得跪下。张芸沁又对李希茹道:“希茹,你也跪下!”

    李希茹见母亲发这么大的火,不敢不从,也跟着跪下。

    张芸沁指着李皓贤和李希茹骂道:“你们如今都长大了!可以不把我这个做娘的放在眼里了是吧?”

    李皓贤连忙认罪道:“娘!你别生气!一切都是我的错!”

    张芸沁怒道:“你还知道错吗?你自己胡来就好了,还拉着你妹妹希茹一起来撒谎,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李皓贤畏惧道:“娘!孩儿知错了!”

    张芸沁责问道:“说!你与那韩倩儿到底有什么瓜葛?”

    李皓贤否认道:“没有啊,娘!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张芸沁斥责道:“没关系?没关系人家会找上门来?说,你到底有没做出什么丧门败德的事情?”

    “没有啊!娘,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与那韩倩儿没有半点关系!”

    张芸沁大动肝火道:“事到如今你还要撒谎,是不是要你爹打断你的腿你才甘心!”

    李皓贤见如此态势,心想:“看来不说些实话娘是不肯善罢甘休的!只好老老实实的招供好了!”于是李皓贤道:“娘!我说!我全说给你听吧!事情是这样的……”李皓贤将自己在柳园村意外得到秘笈,然后韩倩儿就一直缠着自己索要,自己又如何的把秘笈交还给至空大师和龙啸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对母亲道来。但是自己私藏秘笈副本的事李皓贤却没有供出。

    张芸沁听完李皓贤的供诉,感到有些意外,问:“照你这样说,韩倩儿是韩竣的女儿,既然你已经交给了她秘笈,为什么她还要来纠缠你?”

    李皓贤道:“一来,我给韩倩儿的那本秘笈偷工减料,所以她无法修炼,二来,那本秘笈需要文字功底深厚的人才能看得明白,韩倩儿没读过什么书,无法看懂上面记载的东西,武林中人人对这本书垂涎三尺,她又不敢拿出去请教别人。而现在只有我修炼过秘笈上面的武功,所以她就假意拜娘为师,目的在于住在这里好问我关于秘笈的问题!”

    张芸沁觉得李皓贤说的也有道理,再次追问道:“贤儿,你说的可都是事实!”

    “娘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找龙老前辈一问便知!不是我想瞒着娘,玄相秘笈在江湖中已经掀起了不少风风雨雨,我不想我们李家也惹上这些麻烦!况且至空大师和龙老前辈都千叮万嘱要我不要再向其他人提及此事,所以我才瞒着爹娘!”

    张芸沁点了点头道:“好!这次娘就不予你计较,不过下次再出了什么大事你一定要告诉爹娘,切不可自己擅做主张!”

    “知道了,娘!那娘你还收不收韩倩儿为徒啊?”

    张芸沁道:“收,我当然会收!”

    李皓贤不解道:“啊?娘,你已经知道那韩倩儿的企图了,为什么还要收她为徒呢?”

    张芸沁瞪着李皓贤道:“为娘收她为徒,就是想看住你们两个!你刚才说的,为娘不能全部相信,我还要观察你们几天!如果你真的与那韩倩儿有什么瓜葛,那我作为她的师父也可以管管她,省得你们两个胡作非为!”

    李皓贤道:“娘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不过娘,这件事你就别让爹知道了,省得爹又以为我做了什么坏事!”

    张芸沁没有直接应允儿子,只是道:“这个为娘自有主张!”

    …………

    第二天早晨,韩倩儿如约来到凌芸山庄。张芸沁仔细考虑过之后,答应了韩倩儿的拜师要求,韩倩儿大喜过望,在众人的见证之下,韩倩儿向张芸沁行了拜师之礼,正式叫张芸沁为师父。

    张芸沁收了这个徒弟,第一件事情就是向她训言道:“倩儿,如今你已经是我的徒弟,那就要遵守为师所立下的规矩,用心学武,不得心猿意马,在其他的事情上动太多心思!你明白了吗?”张芸沁此言是想暗示韩倩儿今后少去勾搭李皓贤,不过韩倩儿并不明白师父话中隐含的深意,只是草草的回答了一句:“知道了,师父!”

    韩倩儿刚刚拜师,一时不敢造次去找李皓贤,所以刚开始的日子还算相安无事。就这样过了两天,贺允之与李玉凌夫妇商定好儿女婚事的有关事宜之后,准备明日清早就离去。当晚,李皓贤在自己的房间打坐练功,李皓贤如今的武功已经是一日千里,玄相秘笈里记载的九套心法,如今已经被他练成八套了,眼下只剩下最后一套心法,练成之后李皓贤就能彻底弥补原‘森罗刹气’的缺陷,彻底功成圆满。这第九套心法叫‘九元归一’,要求练功者必须打通全身九大要穴,这样真气最终可以收发自如,随心而动。然而,李皓贤在最后一套心法的修炼上始终不太顺利,李皓贤试了几次,都无法冲开这九大穴道,反而被回挡回来的真气弄得五脏六腑很是难受。如今,李皓贤又再进行一次努力,端正打坐姿势之后,李皓贤开始凝神聚气,然后按照秘笈的运功方法,运行内功,冲击九大穴道,谁知真气刚一触碰穴道,又被冲撞回来,李皓贤心里一惊,被反噬的真气只侵肺腑,感觉胸口一闷,空中竟然流出鲜血。

    李皓贤大为惊慌,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总是冲不开穴道,难道是我的内功修为不够!唉,还是别再试了,再这样冲穴道的话必然会导致走火入魔!到时还更麻烦!”于是李皓贤连忙打坐调养气息,总算把纷乱的气息调理妥当。

    刚运完功,正欲休息一会之时,突然有人敲门,李皓贤以为是妹妹李希茹来找自己,于是起身开门。谁知开门一看,原来是韩倩儿,李皓贤的脸马上拉了下来,问道:“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韩倩儿鬼鬼祟祟地四周张望了一会,见没人瞧见,连忙闯入李皓贤房中,然后关起门来,李皓贤见她如此,正想斥责她两句,韩倩儿抢先开口:“我是来请教你武功的!”说完从怀中掏出秘笈,翻开作了标记的页数,然后开口问:“什么是……”

    刚开口,李皓贤就喝住她道:“韩倩儿,我已经告诉过你!我不会为你解答什么武学方面的疑问的,如今你已经拜了我娘为师,有什么问题去问我娘去!”

    韩倩儿听他这样打发自己,问道:“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原先你说我与你私下往来会惹人非议,于是我就千方百计拜你娘为师,如今你名义上已经是我师兄了,我向你请教武学有什么不可?”

    李皓贤沉着脸道:“那是你一厢情愿而已,我有权不回答你任何的问题!再说你三更半夜走入我的房间,让人看见了那还了得!”

    韩倩儿道:“我有什么办法!你娘,也就是师父她看得我这么紧,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来你这!”

    李皓贤无情道:“既然如此,那请你马上离开!”

    韩倩儿怒道:“你说什么?你竟然这样对我!”

    李皓贤铁着脸道:“我这样对你又怎样,我们本来就没有任何瓜葛,不要老是装得我与你很熟似的!请你马上离开!”

    韩倩儿气愤难耐,喝道:“李皓贤,你别逼我!如果你真的不肯教我,那我就告诉全江湖的人知道你修练过玄相秘笈的武功,我看你到时怎么应对?”

    李皓贤无俱道:“好啊!到时我就告诉他们你就是韩竣的女儿,我想到时一定有不少人会向韩姑娘你‘借阅’那两本秘笈吧!”

    韩倩儿见这招奈何不了他,气得脸红得像柿子一样,不过她转念一想,又有新招,只听她冷笑着对李皓贤道:“好!李皓贤!我知道你狡猾,不过我就不信没东西可以制得了你,你别忘了你的未婚妻和未来岳丈都还在这做客,只要我在他们面前说你与我有不可告人的关系,那么你想想你那妻子和岳丈会作何反应?”

    李皓贤正为如何退掉这桩婚事而烦恼,现在听韩倩儿说要出来搅和,正合他意,心里嘀咕道:“好啊!我还求之不得呢!我就让你去闹!”李皓贤心里这么想,但是面上却是一种愤怒的表情道:“韩倩儿,你真是无耻!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我警告你,你休想破坏我的好事!”

    韩倩儿见他如此反应,以为抓到了他的痛处,笑道:“哼!对付你这种无耻的人就要用这样无耻的办法!李皓贤,我警告你,如果你不乖乖地教我武功,那你的新娘子你就别想娶了!”

    李皓贤见韩倩儿中计,连忙再下一成,故作松口恳求道:“韩姑娘!就当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赔礼行吗?我求你不要搅和了我的婚事!”

    韩倩儿见把李皓贤挟制住,笑道:“可以,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帮我解答那些有关武功的疑问就成!”

    “韩姑娘,我实在是有难处,不便指教你,再说我很快就要成亲了,成亲之后为了避嫌就更加不能指教你武功了,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韩倩儿厉声道:“不成,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不可,没得商量!”

    李皓贤见此,转而怒道:“韩倩儿,你别要欺人太甚,我最讨厌就是受别人要挟,我说过不教你就是不教你!你别再妄想了!”

    韩倩儿威胁道:“李皓贤,你就不怕我搅和了你的婚事吗?”

    “好啊!我就不信你一个姑娘家敢在众人面前说这样的话,你以为吓吓我我就会就范吗?有本事你就去说啊,贺家明天就要走了,别说我不提醒你抓紧时机!”

    韩倩儿被他气得脸上如同着了火一样,嚷道:“好,李皓贤,你有种!我们等着瞧,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明天我要是不搅和你的好事,我就不信韩!”

    李皓贤继续火上浇油道:“那你今晚就想想以后改姓什么吧!”

    韩倩儿愤怒地打开房门,死死地瞪了李皓贤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李皓贤看着韩倩儿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道:“她明天真的会对贺家这样说吗?我是不是太冲动了呢?如果她真的这样搅和的话,对我是好还是坏呢?唉,现在想什么也没用了,明天见机行事吧!”

    …………

    第二日,贺家众人正要离开,李皓贤一家为其送行。李皓贤昨晚与韩倩儿大闹一场,今日不由时时盯着韩倩儿,看看她到底会有什么动作。韩倩儿的表情凝重,似乎在做为难的抉择,一直没有吭声。李皓贤见她如此,心想:“看来她真的只是吓吓我而已,根本没这个胆量那样说!”想到如此,李皓贤不由有些失望。

    贺允之等人与李玉凌夫妇再客气一番之后,准备告辞,临行前,贺允之道:“贤弟贤妹,再过一个月,我们就是真正的亲家了!办了这门亲事,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张芸沁笑道:“可不是吗!我们这些做父母的为了他们的亲事可真是操碎了心了!这下总算松口气了,贺大哥你是彻底解脱了,可我和玉凌哥还要为焰飞的婚事而发愁呢!”

    贺允之安慰道:“贤弟贤妹放心!焰飞也会找到一门好亲事的!我们就不再打扰了,一个月之后喜堂上再会吧!”

    说完贺家的人就要离开,韩倩儿突然跑到张芸沁面前道:“师父且慢!皓贤师兄的这么亲事可不可以作罢?”

    张芸沁突然听她蹦出这样一句,脸马上沉了下来,心知韩倩儿必要说些令众人尴尬的言语,连忙阻止她道:“倩儿,你再说什么呢?在客人面前不可如此放肆,赶快去后院扎马练功去吧!”

    韩倩儿不依道:“师父,皓贤师兄不可以娶贺姑娘为妻!”

    韩倩儿蹦出这样的话,令众人始料不及,李皓贤也大吃一惊,没料到她韩倩儿真的敢如此。张芸沁脸色铁青起来,问道:“倩儿,你再说什么呢?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韩倩儿支支吾吾道:“因为他……他……我……我……呜……”韩倩儿才说两句就哭了起来。

    众人见此场面,全都脸色大变。张芸沁见韩倩儿如此‘表现’,不由大怒起来,以为李皓贤对她隐瞒了与韩倩儿的关系,导致如今韩倩儿当着贺家众人这样一闹,李家的脸面几乎丧尽,于是对李皓贤大喝道:“贤儿,这是什么回事?”

    李皓贤见韩倩儿这样搅和,心中暗想:“这个死韩倩儿,还真的不蠢啊!她怕多说了会露出破绽,所以就什么都不说,一哭了事。这样别人只会更加怀疑我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李皓贤认为,韩倩儿怎么演是她的事,反正自己什么都否认就好。于是,李皓贤回复母亲道:“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说完又质问韩倩儿道:“韩倩儿,你这样大哭大闹的想干什么?”

    韩倩儿边哭边望着李皓贤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呜……”

    韩倩儿如此,几乎没人相信她与李皓贤没有勾搭。李玉凌此时已经怒不可遏,质问李皓贤道:“贤儿,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皓贤继续装傻道:“爹,我哪知道她大清早的在发什么疯!”

    韩倩儿听完,瞪着李皓贤道:“李皓贤,你为了迎娶新人,就把对我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尽吗?”

    李皓贤驳斥道:“韩倩儿,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贺鼎仪见李皓贤和韩倩儿关系暧ei,觉得正好趁此良机拒婚,于是也发难道:“李皓贤,你到底与韩倩儿是什么关系?”

    李皓贤坚持自己的策略,一概否认,答道:“我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韩倩儿继续陷害道:“你……你这样说,就不怕对不起天地良心?”

    李玉凌见此,大怒道:“贤儿,你到底做了什么败坏家风的事情?给我跪下!”

    李皓贤一边跪下一边辩解道:“爹!我没有啊!”

    李玉凌呵斥道:“逆子,事到如今你还要矢口狡辩,看来今天我不打断你的狗腿,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说完就要动手,张芸沁一把拉住丈夫道:“玉凌哥,你先别动怒!这件事还要仔细了解一下!让我审问一下他们两个再说!”

    李玉凌这才暂时作罢,张芸沁质问韩倩儿道:“倩儿,你与皓贤到底有什么瓜葛?从实招来,如果皓贤他欺负了你,师父自然会替你主持公道!”

    韩倩儿依旧支支吾吾道:“他……他说过要对我好的!呜……”

    李皓贤驳斥道:“韩倩儿,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行得正坐得正,你说我与你有勾搭,那你就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件事情说个清楚,如果我正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会请爹娘责罚!”

    张芸沁此时也很是焦急道:“对呀,倩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韩倩儿回避道:“这些事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我怎么开口?”

    李玉凌听韩倩儿这样说,认定李皓贤必是与韩倩儿做了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大怒道:“逆子!看我今天不毙了你!”说完又要出手严惩李皓贤。张芸沁见丈夫愤怒异常,怕他一时激动真的把儿子给打死了,死活拦着他道:“玉凌哥,你且慢如此!”接着在李玉凌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李玉凌听完,又停住手来。

    张芸沁转头对韩倩儿道:“倩儿,你跟我来一下!”

    韩倩儿跟着张芸沁来到里屋,大厅内一时寂静无声,场面十分尴尬。李皓贤突然意识到韩倩儿这样一闹确实是可以让贺家退掉这门亲事,不过这样一来自己的名声受损,更要命的是爹爹为此大动肝火,万一爹大怒之下动起手来,恐怕自己的小命也有危险,实在有些失策,眼下这种场面,自己几乎再难澄清此事,这个恶果只有自己吞下去了。

    张芸沁带着韩倩儿进里屋一会之后,回到大厅对李玉凌道:“玉凌哥,我仔细检查过了,倩儿她还是处子之身!”

    李玉凌听到自己的儿子总算还未干出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小松一口气,不过今天韩倩儿这样一闹,在贺家面前几乎丢尽脸面,怎能轻易饶过李皓贤,对妻子言道:“这逆子虽未做出什么苟且之事,不过也已败坏我李家门风,今天我要在众人面前对他用家法以示惩戒!”说完吩咐李焰飞道:“焰飞,去拿棍子来!”

    李焰飞见父亲在盛怒之下,不敢逆他的意思,进屋拿棍棒。李皓贤见事情一发不可收拾,恐慌起来,连忙辩解道:“爹!孩儿真的没有做出什么败坏门风的事情啊!”

    李玉凌斥责道:“你闭嘴,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今天我定要家法严惩!”

    李焰飞很快就取了棍棒,递到其父面前。李玉凌手握长棍,怒目瞪着李皓贤,喝道:“过来给我跪下!”

    张芸沁心疼儿子,本来想劝丈夫几句,但是李皓贤实在太胡来了,弄得今天当着外人的面把脸都丢尽了,不惩戒一下的确不行,所以也没再说什么。李皓贤见父亲真的要狠狠地惩戒自己,慌张起来,迟迟不敢过去。

    李玉凌再次喝道:“快过来跪下!”

    李皓贤不敢再逆父亲的意思,心想:“唉,挨棍子就挨棍子吧!看来要退婚还真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想好之后,缓缓地走到李玉凌面前。李皓贤一边走,一边想等下父亲打自己时要不要运内功抵抗,岂料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无须再考虑这个问题了,因为李皓贤突然觉得丹田内一股强劲的气流上涌直冲心肺,整个人马上变得晕晕糊糊起来,四肢麻木失去知觉。

    李玉凌正待儿子跪下然后执行家法,突然见儿子脚步浮浮,整个人倒了下去。张芸沁见李皓贤突然倒下,紧张起来,连忙上去扶起儿子,谁知近前一看,李皓贤的嘴角和鼻孔都流出鲜血。张芸沁大吃一惊,连忙叫道:“玉凌哥,你快来看看!贤儿怎么会这样?”

    李玉凌刚开始还以为李皓贤在装死,但是见妻子突然如此表情,于是走上前去看看出了何事,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大为惊愕。张芸沁紧张地问:“玉凌哥,这是怎么回事?”

    李玉凌当机立断道:“马上把他扶入房间再说!”说完抱起昏迷不醒的李皓贤,匆忙走入内院。

    …………

    内房之内,李皓贤仍然失去知觉躺在床上,家人以及贺家众人都围在床边。贺允之正在为李皓贤把脉,张芸沁再一旁紧张地问道:“贺大哥,贤儿到底怎么了,严不严重啊?”

    贺允之把了一阵脉,然后道:“贤儿的气息很乱,似乎是走火入魔之相!”

    张芸沁关切道:“走火入魔?那该如何是好?”

    贺允之道:“我现在就为他注入真气,稳定内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张芸沁道:“那就有劳贺大哥你了!”

    贺允之点点头,将李皓贤扶正,然后为他运功。贺允之朝李皓贤体内灌输了一阵内力之后,李皓贤渐渐恢复神智,睁开双眼。张芸沁见儿子终于恢复神智,连忙关切地问:“贤儿,你觉得怎么样了?”

    李皓贤迷迷糊糊答道:“娘,我怎么了?”

    张芸沁告诉他道:“你刚才在大厅晕倒了!”

    贺允之为李皓贤输了一阵内力,然后再扶李皓贤躺下休息。李玉凌问贺允之道:“贺兄,贤儿现在的内息如何?”

    贺允之道:“他纷乱的内息基本已经调解,只是很是令我吃惊的是贤儿体内的内力很强,竟然可以抗衡我的鼎阳真气!”

    李玉凌道:“真是劳烦贺兄为小儿灌输真气!这个逆子,实在不该让贺兄如此费心!”

    贺允之道:“贤弟莫要如此,此时还未查明,不可随便责怪贤儿!”

    李玉凌道:“唉,事以至此,我李家已经没有面目再谈小儿与鼎仪的婚事,我想取消婚约,不知贺兄意下如何?”

    贺允之甚是为难道:“这……”

    李玉凌道:“不如我们到大厅再谈吧!贺兄请!”

    贺允之应允,带着儿子和女儿走出房间,李玉凌对仍在床边的照看儿子的妻子道:“沁妹,你也一起来商议一下这件事吧!”

    张芸沁摇头道:“不,我放心不下贤儿!”

    在一旁的李希茹开口道:“娘,你就放心去吧!哥我会照看好的!”

    张芸沁望望李希茹,然后嘱咐道:“那好吧,你留在着看着你哥,如果他有什么事马上叫我和你爹!”

    李希茹点头应允。

    大厅内,李玉凌正式对贺允之提出退婚。贺允之此时的心情也很是复杂,李皓贤是个学武的材料,他很想他能做自己的女婿,然后将鼎阳神拳传授给他,让他发扬光大。但是如今他与其他女子有所勾搭,如果将女儿嫁给他怕毁了女儿的幸福,所以左右为难,没有马上回复李玉凌,而是在反复思考。

    李玉凌提出退婚,其实心里也不是滋味,本来他并不想退婚,但是儿子如此浪荡,他已经没面目再提与贺家保持婚约。眼下见贺允之不做声,自己也一声不吭起来。

    大厅的气氛一时间凝重起来,李焰飞见如此,突然对贺允之言道:“贺世伯,晚辈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贺允之道:“贤侄有话请讲!”

    李焰飞道:“二弟没有福分,不能娶贺师叔为妻,实在令人遗憾!其实,晚辈对贺师叔心仪已久,只是由于贺师叔与二弟有婚约,所以不敢造次,眼下二弟与贺师叔的婚约恐已难维持,所以在下斗胆,向贺世伯提亲,不知贺世伯意下如何?”

    贺允之正在发愁,突然听李焰飞这样说,大喜过望,对李玉凌道:“李贤弟,焰飞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我有意将小女许配给焰飞,这样我们两家的婚约仍然没有什么太大改动,岂不甚好?”

    李玉凌觉得这也是个可行的办法,于是回应道:“焰飞能与鼎仪结成伉俪,这当然好!只是愚弟怕焰飞配不上鼎仪,让鼎仪觉得委屈了!”

    贺允之言道:“诶,李贤弟这是什么话?什么配不配得起的,既然李贤弟没异议,那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

    在一旁的贺鼎仪见父亲这么快又将自己许配给李焰飞,心中大为不悦,本来好不容易把自己和李皓贤的婚事退了,谁知还没高兴多久爹爹又匆忙把自己许配给李焰飞,这岂不等于没退婚一样。贺鼎仪为了自己的幸福,开口反对道:“爹,你且慢应允这门亲事!”

    贺允之诧异道:“怎么?鼎仪,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贺鼎仪道:“爹,我对焰飞师侄只有师叔侄之意,并无男女之情,又怎能做他的妻子?此事还是作罢吧!”

    贺允之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在这种关键时刻与自己唱反调,大为不悦道:“鼎仪,焰飞有什么不好?而且他对你也是真心一片,我看这门亲事正合适!”

    李焰飞此时也道:“对呀,师叔,我对师叔是一片真心的,如果我李焰飞将来有负师叔,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贺鼎仪不为所动,对李玉凌夫妇道:“师兄师姐,鼎仪不是嫌弃李师侄,只是一直以来,鼎仪只是将焰飞当作师侄般来相处,并无半点爱恋之情,要我做他的妻子,鼎仪实在难以接受,还望师兄师姐见谅!”

    贺允之见女儿竟然擅自作主,推掉这门亲事,怒道:“放肆!婚姻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容你自行作主,爹既然认了焰飞做女婿,你应该遵从才是,怎可自行推搪!”

    张芸沁见此,连忙道:“贺大哥莫要动气,婚姻大事关乎一生幸福,鼎仪有所顾虑也是理所应当的,我看这样吧,让鼎仪考虑一下再做决定!我们家焰飞如果有此福气,我和玉凌哥自然高兴,如果鼎仪不愿意,我们也不便勉强,不如你们就在此再住几日吧!”

    贺允之思索了一阵,然后道:“那又要打扰贤弟贤妹了!”

    …………

    再说那李皓贤,经过贺允之灌输真气之后,已经渐渐恢复,妹妹李希茹一直在旁边照看。李希茹见李皓贤渐渐清醒,问道:“哥,你刚才到底怎么了,吓死我们了!”

    李皓贤微微笑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一时真气反噬导致如此!”

    李希茹好奇道:“听贺世伯说你这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你到底在练什么功夫啊?”

    李皓贤隐瞒道:“没什么,只是普通的内功,可能是我急于求成所致!”

    两兄妹正在聊着,韩倩儿突然走了近来,然后对李希茹道:“希茹师妹,我能与师兄说几句吗?”

    李希茹现在也知道了他们两个有不寻常的关系,知趣道:“那好吧,我出去一会!”说着起身离去。

    李皓贤见到韩倩儿,脸马上沉了下来,问:“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韩倩儿笑道:“哼!李皓贤,你早答应教我武功,就不至于弄至今天这种田地了!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李皓贤不耐烦道:“有什么你就快说!”

    韩倩儿道:“你与贺鼎仪的婚约已经取消了,如今贺鼎仪已经快成为你哥的未婚妻了,恐怕将来你还要叫她一声大嫂呢!”

    李皓贤奇怪道:“贺鼎仪怎么会快成我哥的未婚妻?”

    韩倩儿于是将李焰飞向贺家求亲一事告诉李皓贤,李皓贤听后恍然大悟。韩倩儿则幸灾乐祸道:“怎样?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啊?”

    韩倩儿这样说本来是想气气他,可惜李皓贤现在乐得很,虽然经过一番惊险的过程,不过终于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李皓贤觉得自己这步棋总算走对了,不由笑着对韩倩儿道:“当然是好事啦!韩倩儿,我还要谢谢你呢!”

    韩倩儿有些诧异,问:“谢我什么?”

    李皓贤道:“我根本就不喜欢贺鼎仪,一直想着怎样退掉这婚约,直到昨天晚上,你才让我恍然大悟,让我知道可以利用你来实现这一目的,不过可惜我忽略了我爹在这件事上的激烈反应,差点小命不保,不过上天有眼,让我在关键时刻突然蹦出这么一个怪病,如今总算有惊无险的实现我的全盘计划,没了婚约的约束,今后我终于可以娶我心仪的女子了!只是我替你有些担心,你当着众人的面说了这么多无耻的话,你说你今后怎么嫁人呢?不过,我倒是可以考虑收你做个小妾!”

    韩倩儿冷笑道:“李皓贤,你别自欺欺人了,我知道你娶不到贺鼎仪心中激愤,才故意编出这样的话来!”

    李皓贤起身,微笑着对韩倩儿道:“韩倩儿,你看看我的脸,你有没看见我有任何伤心的神色?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好了!”

    韩倩儿不由勃然大怒,掐着李皓贤的脖子道:“你这混蛋,看我不杀了你!”

    李皓贤嚷道:“好啊!你杀了看我爹娘不扒了你的皮!”

    韩倩儿这才收住手,狠狠地盯着李皓贤。李皓贤看到她这种神情,不由笑道:“你盯着我有什么用,难道这样就能杀了我吗?”

    韩倩儿怒不可遏,‘哼’的一声转身离去。

    …………

    贺家的厢房之内,此时父女两正为了婚事争论不休。贺鼎仪死活不肯嫁给李焰飞,贺允之不由恼怒道:“鼎仪,你是不是以为拜了一个师父就可以不认我这个爹了!你给我跪下!”

    贺鼎仪跪下辩解道:“爹!女儿不是想违背爹的意思,可是这门亲事实在让女儿很难从命!”

    贺允之斥责道:“这门亲事爹已经亲口答应李家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贺鼎仪道:“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事先也不问问女儿的意思,就匆匆答应师兄师姐,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贺允之听到女儿这样顶嘴,勃然大怒道:“放肆!你现在竟敢责怪爹的不是!你简直反了!”

    贺鼎仪觉得委屈,不由哭了起来,泪眼汪汪道:“爹!反正这门亲事女儿死活不答应,你要就打死我好了!”

    贺允之见女儿如此忤逆,怒举右掌,真的要一掌拍下去的样子,贺鼎锋见次,连忙为妹妹求情道:“爹,鼎仪一时想不通,才会顶撞爹,你让她再好好想吧!”

    贺允之将右掌拍在桌上,对贺鼎仪喝道:“你给我滚!”

    贺鼎仪擦擦眼泪,倔强地跑开。这一幕,恰恰被刚刚病愈出来散步的李皓贤看到。李皓贤见贺鼎仪伤心的独自跑去后山,望着她的背影不由计上心头。

    贺鼎仪独自跑到后山小树林,一边哭一边望着远处发呆。突然身后一把声音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贺鼎仪回头一看,见竟然是李皓贤,不由吃一惊,问:“是你?你来干什么?”

    李皓贤答道:“我见贺师叔如此烦恼,所以来开解一下你啊!”

    贺鼎仪冷笑道:“开解我!你是来做说客的吧,你是为你自己游说,还是为你来游说?”

    “我是为你出谋划策来的!”

    贺鼎仪蔑视道:“你!有什么你就说!”

    “我知道贺师叔你不想与我哥成亲,所以特意为你想了一条策略,可以替你更改这门亲事!”

    贺鼎仪听完,不大敢相信道:“你!你会为我谋划?我没听错吧?什么馊主意,不会是要我恢复与你的婚约吧!”

    李皓贤笑道:“贺师叔想哪去了,我与贺师叔一样,根本就不想恢复我俩原先的婚约!我是真的有帮助贺师叔的法子,难道贺师叔不想听听吗?”

    贺鼎仪不由好奇道:“那你说来听听!”

    李皓贤微笑道:“可以!不过在说之前,我想问贺师叔一个问题!贺师叔如此抗拒与我哥的婚约,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不知贺师叔可否相告?”

    贺鼎仪警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到底有何居心?”

    “贺师叔莫要疑心!我只是想知道贺师叔的意中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而且我想知道他的武功到底行不行!”

    贺鼎仪冷笑道:“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我不会告诉你的!”

    “贺师叔不说也行,那我也不会把计策告诉你!眼下这种态势,贺师叔除了我为你指的第三条路之外,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贺鼎仪问:“哪两条路?”

    李皓贤分析道:“一是顺从你爹的意思,嫁给我哥。二是以死抗婚。选前者那是无奈,选后者那是愚蠢!”

    贺鼎仪道:“笑话,难道我就不能再推掉与你哥的婚事吗?”

    李皓贤摇头道:“不能!你爹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说过的话那就是一言九鼎的事,既然他已经将你许配给我哥,那就难以更改!除非我哥也像我一样,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但是贺师叔比我更了解我哥,他会有把柄让你抓吗?”

    贺鼎仪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李皓贤分析得有道理,于是道:“李皓贤,既然你有心帮我!那你就说出你的计策,不要在这卖关子!”

    李皓贤并不急于道出,而是追问道:“贺师叔还没回答我你的意中人是谁?如果我猜得没错,那人是玄天剑派的程长风吧?”

    贺鼎仪仔细斟酌了一下,然后终于点头道:“没错!是又怎样?”

    李皓贤听完笑道:“很好!与我事先想的一样!如果贺师叔的心上人真的是程长风的话,那我想我能够帮贺师叔达成心愿!”

    贺鼎仪奇怪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贺师叔莫急,听我慢慢道来。你要取消这门亲事,就必须以毒攻毒,你是女方,你家又是武林世家,所以你有权选择你的夫婿。你可以对我爹娘这么说,要你嫁给我哥可以,不过我哥必须经过考核,只要我哥合格了,那你才答应这门亲事,如果我哥过不了关,那这门婚事就作罢,这样不仅我爹娘会答应你的要求,你爹也无法反对。”

    贺鼎仪听完,觉得李皓贤有些道理,问:“考核?我应该向你哥提出什么样的考核?”

    “比武招亲!你贺家是武林世家,所选的夫婿自然要求要武功了得,而且我们是武林中人,提出比武招亲来选夫婿这是合情合理的!只要程长风上场将众多挑战者打败,那自然就何以与贺师叔你成亲了,而且这样全江湖都知道这件事,你爹就算想反对也无法反对了!”

    贺鼎仪听完想了想,然后冷笑道:“李皓贤,你这个提议看似可行,其实也是个馊主意,比武招亲,程长风到时能上场比试吗?他是玄天剑派的门徒,要守玄天剑派的门规,他能够专程来比武招亲吗?”

    李皓贤笑道:“贺师叔原来担心的是这个!这其实并不难办,程长风能不能上场,那就看贺师叔把擂台设在什么地方了!”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如果贺师叔将擂台设在贺家或者其他地方,那程长风自然是不大可能到场比武的,但是如果贺师叔把擂台设在玄天剑派,那程长风就有上场的机会!”

    贺鼎仪诧异道:“把擂台设在玄天剑派?这可行吗?”

    “这有什么不可行的!玄天剑派是武林的泰山北斗,以你贺家在武林的地位和你爹与龙老英雄的交情,向玄天剑派借场设擂台,然后借玄天剑派的号召力叫江湖中人来观看,让全江湖都知道你贺家设擂台挑选女婿,这是大长你贺家威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贺鼎仪仍有顾虑道:“可是纵然我真的在玄天剑派摆下擂台,那程长风真的就会上场吗?”

    “这就要问贺师叔你自己了?那程长风真的对贺师叔你一往情深吗?还是只是虚情假意,如果他真的对贺师叔有情意,那么贺师叔只要对他晓以厉害,他应该会出手的!除非他根本是在欺骗师叔你,或者是他天生胆小,不敢上场比试。如果是前者,既然他对贺师叔没有情意,贺师叔还向着他又有何用呢?如果是后者,这样的胆小之辈也不值得贺师叔托付终身!反正届时程长风不上场的话,那贺师叔干脆就再挑选一个中意的青年侠客做夫婿好了!”

    贺鼎仪听完,又陷入沉思之中。思索了一阵,又问:“那如果程长风真的肯出手,但是却有比他武功更高强的人胜了他,那该如何是好?”

    “贺师叔这样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依我看,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没有什么武功高强之辈,武功能胜过程长风的男子,除了我和你哥之外,恐怕也没有什么人了!贺师叔可以让程长风等到最后才出场,如果到时真的冒出这么一个程咬金,那我可以先上场为你将他打败,然后程长风再行上场,我诈败与他,不就完结了?这不是什么问题,我反倒更担心程长风不敢上场!”

    贺鼎仪疑虑道:“李皓贤,你自己也说了,当今武林年轻一辈中,几乎人能胜过你,万一你到时说一套做一套,将所有挑战者都打败,那我岂不是中了你计了?”

    李皓贤笑道:“原来贺师叔对我还是有所怀疑!说句难听的话,难道贺师叔你认为自己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吗?凭什么贺师叔你一定认为我李皓贤对你会动心呢?贺师叔你是否把自己看得过高了?”

    贺鼎仪想了想,又问:“那也难保你看上我贺家的其他东西,我爹不是曾经说过,只要你做了他的女婿,他就将鼎阳神拳传授给你!”

    李皓贤听完,冷笑几声,突然摆出一个架势,然后向旁边一棵碗口般大的树猛击一掌,树干马上被掌力打断,整颗树应声而倒。贺鼎仪不知道李皓贤意欲何为,连忙戒备道:“你想干什么?”

    李皓贤不慌不忙,收起掌对贺鼎仪道:“贺师叔你也看见了!不是我夸口,以我现在的武功,江湖上已经少有敌手,我为什么一定要窥视你家的鼎阳神拳。说句老实话,我并不稀罕学鼎阳神拳,如果要学这套拳法还要我处心积虑的话,那我更是不屑!”

    贺鼎仪这才松一口气,不过还是不能打消对李皓贤的疑虑,问:“那么你为什么要帮我?焰飞是你大哥,按道理你的心应该向着他才对,为什么你反倒替我出主意!李皓贤,你今天不说个明白,我很难相信你!”

    李皓贤长叹一声道:“也好!看来今天我不对贺师叔说明白,贺师叔始终会有所顾忌。我就实话对你说吧,我喜欢龙啸天的孙女龙俏欣,但是她却对她的师兄程长风有所爱恋,所以我要千方百计促成你和程长风,目的就是为了让龙俏欣死了这条心,这下贺师叔应该明白这一切了吧?”

    贺鼎仪一听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李皓贤,你可真够花心的,你既然已经有了韩倩儿,还要吃里扒外,甚至不惜拆你大哥的台!”

    “反正贺师叔你心里也装不下我大哥,就算你们勉强成亲,我大哥也不会幸福!至于其他的事,就轮不到贺师叔你来操心了,眼下我跟贺师叔你已经说得一清二楚,要怎么走,就看贺师叔你自己了!”

    贺鼎仪考虑了一阵,然后道:“此时关系重大,我需要认真考虑!等我想好了再给你一个答复!”

    李皓贤点头道:“也好!那我等贺师叔你想好再说吧!”

    当天夜晚,李皓贤正在聚精会神反复参祥玄相秘笈的最后一套心法,突然又听到有敲门声,李皓贤以为又是韩倩儿来找她麻烦,慌忙将秘笈压在枕头地下,然后去开门。哪知打开门一看,竟然是贺鼎仪,真是让他大为诧异。

    李皓贤问:“贺师叔,找我何事?”

    贺鼎仪道:“我反复想了想,觉得你的办法可行,不过我还是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李皓贤招呼贺鼎仪进屋坐下,然后道:“贺师叔还有什么不疑惑的地方但说无妨!”

    贺鼎仪不再说什么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我仍然担心到时擂台上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变故,比如说当程长风上场之后才出现高手来向他挑战,届时他战败了那如何是好?或者说焰飞届时胜了程长风,那又该如何?”

    李皓贤仔细想了想贺鼎仪的问题,然后道:“我大哥的武功贺师叔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剑法中的破绽相信贺师叔也了如指掌,你只要将这些告知程长风,他就应该能稳胜我大哥,再者如果他程长风真的一心想取胜的话,那不会有太大的困难,除非他左摇右摆,顾虑重重,那神仙也帮不了他。至于第一个问题,比武场上各种难以预料的事情都可能发生,我李皓贤也不是神仙,不能担保不出差错,我们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告知程长风千万要沉住气,不到最后不要出场,等那些潜在的敌手都一一现形后方可上场。如果真的遇到强敌将程长风击败,那贺师叔你还有最后一招自救招数,就是你亲自上场,对手将你打败,才算是最终获胜。总之,这一切就是一场赌博,贺师叔你的赌注就是程长风对你的情意,至于要不要赌这一局,那就要由贺师叔自己决定了,这是关系贺师叔你终身的大事,贺师叔你自己要反复掂量再做决定!”

    “你说的也很中肯,容我再三考虑一下。李皓贤,你今天曾经保证过如果届时有厉害的敌手出现,你会先上场替我将他击败是吧?”

    李皓贤点头道:“没错!如果真的有事发生,我自然会出场!”

    贺鼎仪道:“你的话我不敢全信,我要你发下毒誓!”

    “可以,不过我也要你的一个承诺!”

    贺鼎仪问:“什么承诺?”

    “如果你真的可以和程长风结成伉俪,那么我希望你保证你的夫君只有你一个妻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贺鼎仪爽快道:“好!我可以立刻答应你!其实就算你不提,我也不会让他再有第二个女人,这你大可放心!”

    李皓贤道:“贺师叔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可以马上立下誓言;我李皓贤对天发誓,我一定尽我所能助贺师叔达成心愿,如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贺鼎仪满意道:“好,我再考虑考虑,如果想好了,明天我就找你父母谈!”

    次日,贺鼎仪果然趁其父和李家众人在客厅闲聊之际宣布自己的决定。贺鼎仪对李玉凌夫妇言道:“师兄师姐,鼎仪经过一晚的思量,对我的婚事已经有了主意!要我嫁给焰飞可以,不过鼎仪有个要求,不知师兄师姐可否答应?”

    张芸沁见贺鼎仪有所松口,大为欣喜,问:“师妹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贺家在也算是武林世家,招贤纳婿自然也要配得起武林世家的名号,选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方行。而我也希望我的夫君能成为武林年轻一辈的佼佼者,所以我想以比武招亲的方式来选夫婿,如果焰飞师侄届时能够将挑战者一一打败,那我贺鼎仪便答应嫁给他。”

    张芸沁见贺鼎仪提出这样一个条件,有些为难,望望李玉凌,然后问:“玉凌哥,你觉得如何?”

    李玉凌道:“贺师妹巾帼不让须眉,实在让人钦佩!我家焰飞要想娶到这样的妻子,的确应该受些考验才行,如此也好,一切就依贺师妹你的意思吧!”

    贺鼎仪见李玉凌答应了第一个条件,心中甚为欢喜,接着道:“至于比武招亲的擂台,我想设在玄天剑派?不知师兄师姐意下如何?”

    贺允之听女儿说要把擂台设在玄天剑派,大为不解,问:“鼎仪,既然你要比武招亲,应该把擂台设在自家才是,为什么要将擂台设在玄天剑派?真是荒唐!”

    贺鼎仪道:“爹爹莫急,切听我慢慢道来!我贺家选女婿,也算是武林中的大事了,如果将擂台摆在自家,我怕到时来的人太少,这样反而场面难看,贻笑大方。而且这样一来,焰飞即使最终获胜,也难以让人信服。玄天剑派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如果将擂台设在他们那,正好借助玄天剑派在武林中的威望广邀武林人士出席,这样不仅我贺家脸面大长,而且可以召集到更多的青年侠客参加,这样这场比斗的胜者才能让众人信服!”

    贺允之见女儿似乎在有意刁难李家,大为不悦,喝道:“你这什么歪道理!既然你决定嫁人,何须弄这么多的玩意,还要抛头露面,弄得全武林皆知!”

    李玉凌此时道:“贺大哥莫要责怪鼎仪,鼎仪这样考虑也甚有道理!我李玉凌的儿子要赢就应该赢得堂堂正正,这样才配得上鼎仪师妹!既然师妹致意如此,那就按她的意思办吧!”

    贺允之仍然有所为难,征询李焰飞的意见道:“焰飞,你觉得如何?”

    李焰飞满腔热血道:“贺世伯,我李焰飞会一定竭尽所能,争得武魁,将贺师叔迎娶过门!”

    贺允之见李焰飞不反对,于是道:“也罢也罢!那就这样定了吧!我马上写信给龙大哥,请他借个地方摆擂台吧!如果一切办妥,那就下月初五举行如何?”

    李玉凌道:“一切就随贺大哥的意思办!”

    …………

    在贺鼎仪的强烈要求下,贺允之唯有写信向龙啸天借场举行比武招亲。龙啸天与贺允之交情非浅,再说又是这样的好事,自然爽快答应,并许诺为贺家广为张罗。

    这些日子,李焰飞则在日以继夜地练功,为比武招亲而准备。李皓贤见大哥的确对贺鼎仪用情颇深,心中有些愧疚。

    初五很快就要到了,李玉凌全家出动第三次来到玄天剑派,为李焰飞打气助威。武林中人听说贺家摆下擂台选婿,都赶来凑热闹,这次来人比上两次还要多,一些青年侠客更是磨拳擦掌,跃跃欲试。让李皓贤感到有些意外的是,这次竟然又见到秦卓寒,看来她也对贺家选婿一事感兴趣,特意来观看。只不过这次她的父亲秦旻阳并没有随她一起来,而是派了萧旭鸣来保护她的安全。李皓贤碍于父母在旁,不敢上前与其交谈。

    这次贺家并没有专门架设一个擂台,只是在玄天剑派的练武场上用红绳圈了一个四方的场地作为比武的擂台,围绕着擂台周边摆设了不少长凳供观众而座。那些来得比较早的人都可以占到一个位子坐下观看比斗,至于那些来的迟些的人,只能站着观看了。

    众武林人士陆续到来,时辰到了之后,龙啸天开始主持,他首先对在场众人拱手致礼,然后道:“众位,今天本派喜事临门,鼎阳神拳贺大侠的千金借本派的地方摆下这个擂台比武招亲,实在是本派的荣幸,其他的老夫也不多说了,现在老夫讲讲这比武招亲的规矩,凡是年满十八岁尚未娶亲的年轻男子,皆可上场比试,胜者贺家就会将此人招为女婿,但凡上场者都要通报自己的姓名和所属门派。上场诸位应当堂堂正正比试,不能使卑鄙奸诈的手段获胜,且应该点到既止,避免双方有所闪失。好,现在比武大会开始!请众位少侠上场比试!”

    刚开始倒是没有什么人上场,这并不是没人想做贺家女婿,而是因为太早上场会耗费太多气力,这样容易给后来者占得便宜,不过还是有些人自知武功不济,重在参与,所以也没什么顾虑,先发头畴上场露露脸。

    李皓贤在一旁发现大哥李焰飞心急如焚,急于上场比试,连忙按住他道:“哥,你别急,太早上场容易耗费气力,等这班人打完了再说!”

    李焰飞这才平静了一些。李皓贤对上场众人这些花拳绣腿根本就不屑一顾,东张西望在场众人,看看有哪些厉害的角色没有,好提前做做准备。谁知当他望到一位年轻公子之时,注意力就再也无法移走。此人身着淡蓝色的长衫,青布头巾上镶绿翡翠,两手翘于胸前,右手握着一把长剑。左右两边各有一名下人站于身后,不时在他耳边轻声说上几句。

    李皓贤见到此人大吃一惊,心中不由嘀咕起来:“奇怪,他也会跑来这种地方?难道他也对贺家比武招亲感兴趣?”

    李皓贤不由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一直盯着那年轻公子的动静,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场上倒仍然没什么太精彩的地方,众位挑战者如同流水一般上场下场,争夺虽然激烈,但是打得却并不精彩。倒是李焰飞终于按耐不住,急急忙忙上场比试。

    一切似乎没李皓贤和贺鼎仪事先顾虑的这么复杂,李焰飞上场之后,就连败数人,一路过关斩将。李焰飞得到黄石道人的真传,在年轻一辈中也算是少有敌手了,再加上今日来在其父李玉凌的指教下用心苦练,故而可以过五关斩六将,没有多少阻拦。贺鼎仪看到李焰飞这种势头,反而有些害怕起来,担心程长风也不是他的对手,考虑着要不要先自己下场为程长风除去这个障碍。

    李焰飞又打败了几个对手,一时间再没有上场挑战,贺允之见到这样的结果心里很满意,对在场众人道:“还有那位少侠要上来比试?如果没有的话那就算李少侠最终获胜了!”

    场下还是没人上场。贺鼎仪不由紧张起来,望望李皓贤,李皓贤见贺鼎仪焦急地望着自己,心里不由想:“你望着我又什么用?是你那情郎不敢上场,关我什么事?难道要我来跟我哥比试不成?”

    李皓贤不理会贺鼎仪那求救的目光,而是转头望望程长风,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程长风此时站在他师父龙立钧的身后,右手紧握剑柄,暗自颤抖,似乎很想上场,但是又有所顾忌,犹豫不决。要程长风下决心打擂台也的确不容易,因为他程长风下场就等于要他向天下人表示自己喜欢贺鼎仪,这的确需要很大的决心和勇气。

    李皓贤见到他那窝囊样,不由心中无名火起,暗道:“你还在这犹豫什么?再不出场你就别想出场了,真弄不懂像你这样的怕死鬼龙姑娘怎么会喜欢你,真是有眼无珠!”

    贺允之见李焰飞就快成为自己的女婿,心中很是欣喜,不过为免夜长梦多,贺允之希望这比武招亲快点结束,又大声喊道:“还有哪位少侠上场比试?没有的话就当李少侠获胜了!”

    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人执剑缓缓走上场来,可惜,来人不是贺鼎仪所期望的程长风,而是李皓贤一直在注视的蓝衫公子。李皓贤万万没有想到那蓝衫公子会上场,真是大出意料之外。只见那蓝衫公子手执长剑,缓缓走到场中,对众人拱手致意,然后伸出左手做个手势示意李焰飞可以开始了。本来众位上场挑战者都要通报自己的姓名和门派,但是这位公子似乎并不想透露自己的来历,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李焰飞不明就里,以为对手轻视自己,不由有些气愤,言道:“这位兄台既然上场比试,应该先向大家通报个姓名吧!”

    蓝衫公子仍然不作言语,依然只是挥手示意他可以比试了。李焰飞强忍怒气,再次言道:“兄台,你不言不语,难道是哑巴不成?”

    蓝衫公子依然不理睬他,只是用手势催促他赶快开始比试。李焰飞怒不可遏,认定蓝衫公子是在蔑视他,于是道:“好,那就休怪我不留情了!”说完执剑就向蓝衫公子攻去。

    李皓贤自从蓝衫公子上场以来,就变得紧张起来,一直聚精会神地盯着两人的打斗,右手紧握剑柄,似乎随时准备上场。

    在一旁的李希茹见李皓贤如此,有些奇怪,不过以为李皓贤是在替大哥李焰飞担心,所以也没有多言。

    蓝衫公子见李焰飞执剑攻来,后退两步猛然拔剑,长剑出鞘寒光闪闪,‘嗡’的一声清脆利落,看来是把好剑。李焰飞心浮气躁,加上连胜数人,有些轻敌,急欲强攻,希望速战速决。而蓝衫公子则避其锋芒,且战且退,不以其全力相拼,而是以灵巧的剑招将李焰飞的攻势一一化解。

    只见蓝衫公子的剑招灵巧飘逸,进退井然,再加上宝剑相衬,寒光闪闪,让人看了不由为之叫好。李皓贤见蓝衫公子应付自如,大哥李焰飞也未必占得了上风,不由松了口气,没有先前这么紧张,看着看着。李皓贤脸上渐渐洋溢起丝丝笑容。

    在一旁的李希茹见李皓贤看着场上的比斗突然发笑,好奇道:“哥,你笑什么?是不是发现了那位公子剑招的什么破绽?”

    李皓贤连忙摇头道:“没有!我一时想到其他事情而已!”

    李玉凌看着两人的比斗,不由皱起眉头对妻子道:“焰飞太过急功冒进,这样打下去我怕他会吃亏!这位少年的剑法灵活多变,剑招飘逸,似乎有点像是紫虚观宣仪师太的白虹剑法!”

    张芸沁仔细观察了一阵,然后道:“没错,剑如白虹,灵光闪闪,确像白虹剑法!”

    李玉凌道:“奇怪,听说宣仪师太只收女弟子,这位少年又是如何习得白虹剑法的?”

    张芸沁笑道:“玉凌哥莫用疑惑,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少年’,也不知道是哪位姑娘家贪玩,竟然女扮男装跑上场胡闹来了!只是不要搅和了场面才好!”

    李玉凌听妻子这样说吃一惊,诧异道:“沁妹是说这个人是个姑娘?”

    张芸沁点头道:“对呀!玉凌哥难道没有看出来吗?”

    李希茹在旁边插嘴道:“怪不得哥刚才笑得这么古怪,原来哥刚才是看出了她是个姑娘家,哥,这样的趣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知道?”

    李皓贤道:“什么呀?我也是听到娘说才知道场上与大哥比武的是个姑娘!我刚才又不是笑这个!”

    李希茹不信道:“是吗?我还以为她又是你的什么朋友呢!”李皓贤不理她,继续看场上的动静。

    …………

    蓝衫‘公子’逐渐化解了李焰飞的三板斧之后,控制住了局势,开始占上风起来。李焰飞的武功与贺鼎锋一样,专靠刚猛取胜,一遇到些以灵巧擅长的对手就难以对付,蓝衫‘公子’使的白虹剑法,正是灵巧一路剑法中的精品,剑招变化繁多,对手很难摸清整套剑法的套路,各套路间快慢急缓变换自如,能攻能守。蓝衫‘公子’经过初步的接战,基本上已经摸清李焰飞到底有多少斤两,渐渐改变套路,出招加快,向李焰飞猛攻而来。李焰飞缓慢挡架,一阵兵器碰撞身过后,李焰飞和蓝衫‘公子’各自退开,重新摆好架势。李焰飞不由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长剑,剑身上已有数个剑口,看来是刚才与蓝衫‘公子’兵器相搏自时,被她手上的利剑所致。再看蓝衫‘公子’手中的长剑,依然是寒光闪闪,没有一点破损。

    李焰飞此时心中不觉对蓝衫‘公子’的利剑有所忌惮,不敢攻得太猛。蓝衫‘公子’自恃自己武功胜过对方,再加之利剑在手,更加无所畏惧,将手中长剑舞成一堵剑墙,向李焰飞压了过来,此时蓝衫‘公子’手中的长剑越舞越快,几乎密不透风一般,李焰飞渐渐招架无力,连连后退。蓝衫‘公子’趁其忙于挡架她的剑招之际,猛然飞起一腿踢向李焰飞的小腹,李焰飞连忙躲过,哪知蓝衫‘公子’一腿踢空跟着又是两腿连环,李焰飞避得了前两腿避不了第三腿,被踢倒在地,蓝衫‘公子’立即执剑逼上前去,制住李焰飞。

    胜负已然明了,蓝衫‘公子’收回利剑,退开然后向李焰飞拱手算是致礼,仍然没有开口说话。李焰飞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自己的确是计不如人,众目睽睽之下,能够说什么呢?但是眼见快要娶过门的新娘转眼间就成了他人之妻,心中万分失落地退下场来。张芸沁见儿子的好事被一个贪玩的姑娘家破坏,正想出头揭穿她的真实面目,好替儿子争取回继续比斗的机会,谁知正在此时,一人慌慌失失地走了出来,然后对着龙啸天跪了下来。

    龙啸天见此人如此,大为诧异,问:“长风,你这是干什么?”

    原来此人就是那个一直在做内心斗争,不敢上场的程长风。程长风终于下定决心上场,贺鼎仪和李皓贤都松一口气。张芸沁本来想当着大家的面指出蓝衫公子是女儿身,然后把这个贪玩的小姑娘赶下场去,让李焰飞重新上场,谁知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幕,一时不知发生何事,所以暂时作罢。

    此时,众人无不将目光投在程长风身上,看他到底想干什么。程长风似乎还有些内心挣扎,不过眼见自己已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什么好再退缩了,于是拱手对龙啸天道:“师尊,弟子不才,有事要恳请师尊恩准!”

    龙啸天越发奇怪道:“长风,有什么事情非要在此时说吗?”

    程长风用紧张得有些颤抖的声音道:“师尊,贺小姐巾帼不让须眉,长风对其倾慕已久,今天既然贺家在此比武招亲,弟子希望也能下场一搏,如弟子学艺未精,从次也好断了此番念头。望师尊能够恩准!”

    龙啸天听他说要下场比武,一时间始料未及,不知该不该答应,正在发愁之时,贺鼎仪迫不及待地开口道:“今天我在这里摆下擂台,本来就是邀请天下俊才上来一展身手,只要公子尚未娶妻,上场比试有何不可?公子请吧!”

    龙啸天本来还在犹豫不决,见贺鼎仪明确表态说可以,那自己也不必再反对,因为今日本来就是她贺鼎仪在比武招亲。于是龙啸天点头道:“既然贺家小姐不反对,那长风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程长风再行一礼道:“多谢师尊成全!”说完执剑来到场上。蓝衫‘公子’依然一句话不说,做个手势示意程长风可以开始了。程长风并不像李焰飞那样冒失,而是先向蓝衫‘公子’拱手先行一礼,然后才缓缓拔剑出鞘。

    张芸沁此时正欲制止他们俩人的比试,然后当着众人面拆穿蓝衫‘公子’是女儿之身,替李焰飞争回比试的机会,李皓贤早看穿母亲的心思,担心蓝衫‘公子’暴露真实身份之后会让人以为她是故意来捣乱来的,这样恐对她不利,于是当母亲刚欲走出场时,李皓贤连忙拉住她,然后道:“娘,等我来吧!”

    张芸沁突然被李皓贤拉住,不知他要干什么,正在疑惑之时,李皓贤已经来到场上。只见李皓贤走到蓝衫‘公子’和程长风中间,然后伸开双手制止两人道:“两位且慢!”

    两人正准备出手,谁知李皓贤突然插在两人中间,只得停下手来。程长风问李皓贤道:“李兄有事吗?”

    李皓贤拱手对程长风道:“长风兄且慢动手,这位公子将我哥击败,我这个做弟弟的有些不服,想领教一下这位公子的武功。还望程长风兄行个方便,让我先与这位公子比试,长风兄请下场再上场如何?”

    程长风有些犹豫:“这……”

    李皓贤继续恳求道:“还望长风兄能行个方便!”

    程长风想了想,觉得先让这两人比试一场,自己在一旁摸清两人的武功套路自己会更有把握,于是应承道:“好吧!那李兄先请!”

    李皓贤谢过程长风,转身面向蓝衫‘公子’,笑了笑伸手做了个手势然后言道:“公子请吧!”

    蓝衫‘公子’望了李皓贤一眼,似乎在猜测他上场与自己比武有何用意,想了一小会,然后拔出利剑准备出手。

    但是李皓贤不等蓝衫‘公子’出手就先执剑攻了过来,李皓贤步法极快,一下就攻到蓝衫‘公子’面前,蓝衫‘公子’吃一惊,连忙挥剑挡架,一时间,两人的长剑架在一起,李皓贤趁机将剑身向蓝衫‘公子’那压过去,并顺势将身体更加贴近蓝衫‘公子’,然后突然小声对她道:“郡主,你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原来这个所谓的蓝衫‘公子’,竟然是女扮男装的景阳郡主。

    景阳郡主笑了笑,答道:“我听说武林世家贺家要举行比武招亲,所以来看看热闹!”

    李皓贤紧张道:“郡主,你看热闹就好了,为什么要上场比武呢?”

    景阳郡主嫣然一笑,然后道:“我本来也不想上来献丑的,谁知看到这些人的武功实在太一般,一时按耐不住,所以也上来玩玩!”

    “郡主,你这样实在太鲁莽了!要是被人看出是女扮男装的话,别人会以为你是故意来捣乱来的,到时恐怕对郡主你不利啊!”

    景阳郡主不屑道:“怕什么,谁敢对本郡主无礼?她贺家小姐不就是要个丈夫吗,到时本郡主为她钦点一个不就成了!”

    李皓贤急道:“郡主,你不可以乱插手这些江湖事的!再说你乃金枝玉叶,如今微服跑来这里,万一传扬出去恐怕不好!”

    景阳郡主不悦道:“贺家招亲关你什么事?你要理我的闲事?哦,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想娶贺家的小姐!”

    李皓贤连忙辩解道:“没有的事!只是贺家与我家是世交,我不想他们今天这比武招亲有什么差错!”

    景阳郡主笑道:“李皓贤,你想娶贺家小姐也不必如此狡辩。当年我父王曾经与你爹有过一战,只可惜父王输了,今天正好,我为我父王再战一场,看看谁赢!”

    李皓贤还想再说什么,景阳郡主已经推开他的长剑,然后挥剑向他攻来。李皓贤无奈,只得挡架,一边接招一边想:“这景阳郡主平日里端庄大方,谁知也有叼蛮任性的时候,看来今天不能让她尽兴的话,很难让她收手。也罢也罢,我就姑且陪她玩玩,等斗个百八十招的再击败她,这样她也就没话可说了!”

    场下众人见两人刚一上场只交手一招就聊开了,谁知聊一阵之后又动起手来,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更奇怪的是那‘公子’一直都不说话,有些人以为她是哑巴的时候,她却开口跟李皓贤说了一大堆,真是令人猜不透。

    李希茹见李皓贤一上场就与那姑娘有说有笑的,知道他刚才又在说谎话了,大为不悦地对张芸沁道:“娘,哥真是越来越会骗人了!刚才还说不认识人家,谁知才上场就与人家姑娘聊得这么欢!”

    李焰飞不知刚才与自己比斗之人是女扮男装,听李希茹这样说,不明就里,问:“希茹,你说什么呢?皓贤与哪个姑娘在聊啊?”

    李希茹告诉他道:“就是刚才跟你比武的那位姑娘啊!”

    李焰飞一听大惊,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与我交手的是位姑娘?”

    李希茹道:“对呀!你现在才知道啊?哥,你也真是糊涂,对方是男是女都分不清,这点你倒要向二哥学习一下,他那双贼眼睛可灵得很呢!”说完又对旁边的韩倩儿道:“韩姐姐,你以后要好好看着二哥才行,否则我真担心他又干出什么不象话的事情来!”

    张芸沁见李玉凌脸色有些难看,连忙制止李希茹道:“希茹,不许这样说你二哥!”

    李希茹被母亲喝了一下,不再出声了。

    场上,李皓贤和景阳郡主你来我往地的较量起来。李皓贤有意让着景阳郡主,攻守都未尽全力,招招都是点到为止。景阳郡主刚开始时倒是很想与李皓贤比个高低,所以攻势凌人,但是李皓贤进退自如,景阳郡主丝毫占不得半点便宜,只是李皓贤守多攻少,况且进攻多是待景阳郡主有些招架不住之时就半路收回。渐渐的。景阳郡主似乎也看出李皓贤有意相让,也慢慢发现自己不是李皓贤的对手,所以刚开始攻了一阵之后渐渐就缓了下来,不再全力抢攻。景阳郡主本来就对胜负并不是看得很在意,只是想下场显一下身手,而李皓贤虽然希望自己取胜,但是面对景阳郡主不敢全力相拼,暗中迁就。所以两人都不将对方逼得太紧,而只是见招拆招而已。这样本该是一场激烈的比斗如今却如同两位好友在练武一般。

    李希茹见到两人如此,又嘀咕道:“哥在搞什么鬼啊?这是在比武还是在练剑啊?”

    正在说着之时,突然李皓贤退开几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此时自己的配件已经被景阳郡主手上的利剑砍了十数个剑口,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本来耶律楚灵曾送了把宝剑给李皓贤,但是李皓贤不舍得用,存放于家中收藏起来。如今手上的这把,只是街市上几两银子一把的便宜货,自然是不堪一击。

    景阳郡主见李皓贤的剑被她的利剑砍得不成样子,于是将手中的利剑收于剑鞘,然后缓步走到李皓贤面前,将手中的长剑递给他道:“用这种破剑实在太寒酸了,你就用我的剑吧!”

    李皓贤问:“我拿了那郡主你用什么?”

    景阳郡主笑道:“这样的剑我多得是!拿着!”说完把手中的剑递到李皓贤面前。

    李皓贤接过剑然后谢道:“那多谢郡主了!”

    景阳郡主将自己的利剑给了李皓贤,然后朝场下自己的两个下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再抛一把剑上来。这两个下人,正是同样身着男装的红芍和黄芸。红芍接到主人的指示,于是将自己手中的佩剑抛给景阳郡主。

    景阳郡主接过长剑,示意李皓贤继续比试。她这回突然改变套路,出招变得快了许多,而且招式精妙,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李皓贤的出招也随着景阳郡主的节奏而变快起来。两人的攻防加快,一般人看了会认为这两人已经开始较劲起来了,实际上双方依然并无急于取胜的意思,只是将节奏加快一些招式打得优雅飘逸一些。

    可是此时李皓贤和景阳郡主两人的比武两人你来我往,招式衔接没有丝毫的间隙,若是两人全力相拼,两人的招式是不会衔接的如此完美,因为很难料到对手下一招应该出什么,除非是两人有意配合,才会攻防如此有序。所以,场面上看似乎比刚才激烈了很多,但实际上仍然是换汤不换药,这两人像是在舞剑表演多一些。

    打着打着,景阳郡主有意将自己的剑法舞得更加飘逸,让人看起来更加优美。李皓贤为了迎合景阳郡主也算煞费苦心,她想怎么打,自己就陪着她怎么打,反正要让她尽兴不可。

    赵无轩所创的九龙剑法本来就是仿照龙的各种姿态而成,本身舞起来也飘逸非凡,只是若是与他人相斗的话也顾不上保持优美的剑姿,如今这种情况却正好可以派上用场。所以,李皓贤也顺着景阳郡主的意,将自己的剑法也舞得灵妙逍遥。这样,李皓贤和景阳郡主的比斗看上去既‘激烈’又‘精彩’,一些武功庸俗之辈看不出其中的奥妙,自然是赞叹声不断。

    李皓贤这样比法,贺鼎仪不由紧张起来,不知道这李皓贤到底在搞什么鬼。程长风见两人武功如此精妙,不由也心凉起来,心想无论等下无论与谁对阵都很难对付。

    李皓贤与景阳郡主就这样斗了百多回合,李皓贤见是时候了结这场比斗了,于是突然用剑身粘着景阳郡主的长剑,然后猛力回旋起来。如此一来带动景阳郡主的长剑一起打转,景阳郡主一时握不稳剑柄,手中利剑脱手而落。

    胜负已分,李皓贤对景阳郡主拱手并略微弯腰鞠躬道:“多谢这位公子相让!”

    景阳郡主本来还有些不满,但是双方的确已经斗了很久,再不分出个结果来恐怕众人会起疑心,所以也就不再计较,拾起长剑准备下场。李皓贤慢慢走到景阳郡主身边,恭敬地将手中利剑递回给景阳郡主,然后轻声道:“多谢郡主借我利剑,现在这把剑就物归原主吧!”

    谁知景阳郡主接过长剑,突然拔剑出鞘,将剑身架在李皓贤的脖子上。众人见此变故,都大吃一惊,全场顿时静了下来,众人皆以为景阳郡主要对李皓贤不利。在一旁观战的秦卓寒见李皓贤有危险,猛然拔剑出鞘,冲入场中,用剑指着景阳郡主喝道:“打输了就应该服输下场,这样耍赖算什么英雄好汉?”

    景阳郡主并没有理会秦卓寒,只是突然对李皓贤微微一笑,然后道:“我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今天你要么收下这把剑,要么就让我砍下你的脑袋!”

    李皓贤也以微笑回应道:“那谢谢了!”

    李皓贤刚说完,景阳郡主就收回利剑插入剑鞘,然后再次将此剑递给李皓贤,李皓贤这次没有再推辞,恭敬有礼地接过此剑。景阳郡主将剑替给李皓贤之后,突然靠近李皓贤,轻轻在他耳边说道:“我住在长水镇的福夕客栈,这两日有空来找我,我有事要问你!”说完就撇下一脸疑惑的李皓贤,转身缓缓走下场去,但是没有望秦卓寒一眼。

    秦卓寒似乎也发现景阳郡主有些怪异,看来是女扮男装,刚想叫住她问问,不过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就这样景阳郡主退下场来,回到她两个手下旁边,继续观看接下来的比斗。而秦卓寒见事态平息,也退下场来,不过眼睛自此就一直盯着景阳郡主。在她身旁的萧旭鸣见秦卓寒如此怪异,问道:“大小姐,你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位公子看?”

    秦卓寒冷冷地答道:“哼!什么公子,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跑来这里捣乱!”

    萧旭鸣奇怪道:“怎么,她是女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秦卓寒没有再理会萧旭鸣,继续像看仇人一般瞪着景阳郡主。

    李皓贤之母张芸沁此时虽然对李皓贤和景阳郡主刚才的举动有些疑惑,不过此时她最关心的是帮李焰飞取回继续上场的资格,如今见景阳郡主下场,连忙对李焰飞道:“飞儿,娘现在就帮你拆穿那女子的身份,让你继续上场比试!”

    谁知李焰飞止住母亲道:“娘,算了!我不敌一名女子,让人知道了岂不更加丢脸,再说弟弟已经上场了,贺师叔本来就与弟弟有婚约,如今他上场也不错,我就不与他争了!”

    张芸沁听儿子这样说,只好作罢道:“好吧!那只好这样了!”

    李焰飞不肯再上场,那么李皓贤下一个挑战者就是程长风了。贺鼎仪此时又是欢喜又是担心,欢喜的是如果李皓贤真的遵照双方的约定让程长风获胜,那她的美梦就能成真了,担忧的是李皓贤万一临场变卦的话那局面将难以收拾。

    程长风知道李皓贤的武功甚是了得,更经过刚才的观战心中更加没底,但是如今硬着头皮也要上。只见他缓缓走上场,向李皓贤拱手行礼,李皓贤也还礼致意。

    双方互相致礼之后,就拔剑斗了起来。双方过了数招,李皓贤心里就在嘀咕:“这个程长风,这么久以来剑法也没什么长进,我看就连大哥也可以将他击败了,今天若不是郡主出手先打败了我大哥,这小子也休想能获胜,要我诈败给这样的对手,真是丢人!”

    丢脸归丢脸,既然事先已经许下承诺,那也只好诈败。双方斗了十数招,李皓贤突然对程长风道:“我们换个地方比试,跟我来!”说完就跃出场地,施展轻功跳上旁边的瓦房的屋顶。

    程长风不知道李皓贤到底想干什么,不过还是跟着他也跃上了屋顶。跃上屋顶之后,程长风正想继续出招,李皓贤突然止住他道:“慢着,我有话要问你!”

    程长风停止招式,问:“李兄有何事请说!”

    李皓贤开门见山道:“你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对贺家小姐有爱慕之情,我想问你,你说的可是真话?”

    程长风道:“在下说的都是实话!不知李兄为何这样问?”

    李皓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道:“那你师妹龙俏欣呢?假若你今天能够取胜而娶到贺家小姐,那你日后还会娶你师妹做二房吗?”

    程长风疑惑道:“李兄为什么要问我这些?”

    李皓贤道:“你甭管,只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你娶了贺家小姐,还会娶你的师妹龙俏欣吗?”

    程长风道:“在下待我的师妹就如同亲妹妹一样,哪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如果我真的有幸能娶得贺小姐为妻,自然不会再娶其他女子!”

    李皓贤追问道:“此话当真!”

    程长风道:“男子大丈夫,讲得出自然做得到!”

    李皓贤听完程长风的这番回答,终于彻底放下心中大石,心想:“程长风啊程长风,有你这番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今天我也心甘情愿输给你了!”

    想好之后,李皓贤抬起剑,然后道:“好,那我们就比个高低吧!”说完,执剑向程长风攻去。

    李皓贤如今已经下定决心故意输给程长风,所以出招也只是做个样子,双方在屋顶上斗了一阵,然后李皓贤又跃下屋来,重新回到场上,程长风也跟着李皓贤跃回到场中。李皓贤待程长风回场以后,又做个样子与程长风斗上四五十招,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程长风打落手中长剑,败下阵来。李皓贤做戏做到底,临下场之前还对程长风赞上两句:“程兄剑法高超,在下甘拜下风!”

    程长风自己都对自己能够取胜感到十分意外,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此时最为高兴的当然要数贺鼎仪了,此时她巴不得比武招亲马上结束。龙啸天见到程长风获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贺鼎仪见他这个主持人不说话,有些心急起来,于是自己站起身来对全场道:“还有那位公子要上场比试?”然后望了望全场,没有人回答。贺鼎仪望完一圈之后,又继续喊道:“还有哪位公子要上来比试?”

    全场依然一片寂静,贺鼎仪终于感觉到幸福快要临近了,又停顿了一下之后,贺鼎仪向场内喊第三次:“还有哪位公子要上场比试?如果没有的话,那今日的胜者就是这位程公子了!”

    依然没有人再出场,贺鼎仪此时望望龙啸天,示意他可以宣布程长风获胜了。龙啸天会意,起身喊道:“各位少侠还有没有要上场比试的?没有的话那老夫就要宣布今天的胜者了!”

    场下依然再没有新的挑战者上场,龙啸天于是望望贺鼎仪,贺鼎仪点头示意,于是龙啸天当场宣布:“诸位,现在老夫宣布,贺家比武招亲的获胜者是我派弟子程长风!”

    程长风的那班师兄弟们见大师兄获胜,都欢呼起来,只有龙俏欣笑得很牵强,看得出她心里很不好受,李皓贤望到龙俏欣如此表情,既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她龙俏欣这回可以对程长风死心了,难过的是她竟然对她大师兄如此深情。

    贺允之没有料到这件事是如今这个结果,大皱眉头,但是程长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取胜,自己纵使千般不愿也无法反悔,眼下他只得与龙啸天商议一下这件事情。所以比武招亲结束之后,贺允之将一干人等邀请入大厅议事,李家也在邀请之列。

    李焰飞由于战败心情不好,所以不想参与议事,而李皓贤则觉得自己该做的已经做完了,现在这件事自己已经不想再管了,所以也没有跟随父母去大厅议事。就这样两兄弟一起四处走走散散心。

    兄弟俩正想出玄天剑派去附近的小山丘观景,刚走出大门口,看见已经散场的武林众人纷纷离去,李皓贤意外望见秦卓寒和萧旭鸣急匆匆地往长水镇方向走,似乎是在跟踪什么人。李皓贤感到奇怪,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们似乎是在跟踪着景阳郡主等人。由于秦卓寒先前曾经见过红芍黄芸等人,李皓贤担心秦卓寒这样跟下去会认出二花使,这样恐怕景阳郡主会有麻烦,所以李皓贤急忙对大哥李焰飞道:“哥,我瞧见几位江湖朋友,想过去与他们叙叙旧,你自己先逛着好么?”

    李焰飞点头应允。于是李皓贤与大哥分开,飞快跟上秦卓寒他们。到了近前,然后喊道:“卓寒!”

    秦卓寒正聚精会神的跟踪景阳郡主她们,突然被李皓贤叫住,回头一看,原来是李皓贤,于是停住了脚步,正眼望了望他,不过没有说什么。

    李皓贤道:“卓寒,上次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是怕你有什么损伤!”

    秦卓寒并没有直接说原不原谅他,而是问道:“你为什么故意输给程长风?”

    李皓贤诧异秦卓寒看出他是有意输给程长风,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好,想了想才说:“没有啊,我是技不如人嘛!”

    秦卓寒突然怒道:“既然你不对我将真话,以后就不要再跟我说话好了!”说完气得扭过头去。

    李皓贤见秦卓寒又动怒,连忙道:“好好好,我说行吗?我根本就不想赢嘛,所以就输给他!”

    作者:文政(wwwliwenzh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