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遨游战国之出云之鹿 > 第十六节 目标出云,前进吧!
    户石城外的某个小山岗上。

    一袭雪青色和服的小山田信茂正负手凝望着伫立在山腰间的户石城,嘴角挂着自信的微笑。

    他有笑的本钱,也有笑的资格:此刻的户石城已经危如累卵,经过一系列的试探性攻击,小山田已经确定户石城中的确如北条家的忍者所言,主力骑兵队已经驰援海津城了,现在驻守城中的不过是一两百的步兵而已,虽然天险仍在,但没有防守部队的话,所谓的天险也就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此刻在自己带来的铁炮部队的攻击下,城内的反击也逐渐被压制,按照这个态势,小山田有信心在天亮之前攻下这座信州的名城。

    在新年的的伊始,就以这与小山田家颇有渊源的户石城的陷落作为祭奠父亲的礼物吧。小山田信茂心想。

    “启禀大人,我方的侧翼遭受到敌人的袭击!”就在小山田沉浸在攻陷户石城的遐想中时,一个传令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美梦。

    “你说什么?”闻言的小山田信茂大惊失色,他这次率军来到户石城,打的是平定海津城一揆的旗号,如果被人发现他攻打户石城的话,那不仅是他,整个小山田一族都将面临灭顶之灾,因此他行事极为谨慎,所有部队都没有打出小山田家的旗号,穿的也都是农民的布衣,一边给偶尔看到的人造成一揆暴民的假象。

    但如果自己的部队被击溃的话就是两种情况了,如果有兵士被抓的话,那自己的行为毫无疑问将会传到信玄的耳朵里,想想信玄对待敌人的手段,小山田一阵心悸。

    “敌人的数量是多少?”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小山田信茂迅速冷静下来,“阵型已经被冲乱了吗?”

    夜间的视线非常不好,因此即便是身处小山之上的小山田,也无法对整个战斗的状况完全掌握。

    “敌人大概有几十个人的样子,虽然他们身手不错,不过还不能突破我军的防线!而且,”传令兵大声回答完之后,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他们的领头人自称是真田信纲大人。”

    “胡说!信纲大人已经在守卫户石城的战斗中战死,现在这座城已经落入了暴民的手中!”小山田信茂大声道,“不要被暴民的妖言迷惑,杀死他们之后全力攻城!”

    他这次是用欺骗手段让士兵攻城的,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田信纲吗?打发走传令兵的小山田信茂想道,对方似乎是打算拼一个鱼死网破了。

    全神贯注于战斗状况的小山田信茂,却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某个地方的一处草丛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

    远离战场的一处小树林中。

    “呼,终于逃到安全的地方了。”前田庆次呼出一口长气,一屁股坐到了湿漉漉的地上。

    在他身边的武田义信,却对着东边的户石城方向看了一会,然后才道:“不知道现在信纲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称呼的改变,已能够看出他把真田一族当作自己的亲信了。

    “户石城那边并没有放火的迹象,小山田大人似乎遭到了兄长的顽强阻击。”听义信这么说,真田昌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继续道,“兄长已经抱定了必死的觉悟,因此还请少主赶紧做出逃向何处的决断。”

    “要到哪里去吗?”武田义信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我们……”

    “师傅,您怎么了?您说句话啊!”就在义信打算说出去向何处的时候,一个少年的哭喊声打断了他的话。

    在一棵大树边上,孙四郎正跪坐在他师傅的身旁,而外槛则背靠着一棵大树,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见此情景,义信忙中止谈话,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孙四郎身边,问道:“外槛长老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师傅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孙四郎毕竟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师傅的突然倒下让他完全慌了神。

    “会不会是在刚才逃跑的时候被流弹或流矢伤到了?”真田昌幸来到外槛身侧,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

    “应该不会,刚才我们并没有经历任何战斗。”这时一直保护在阿国身边的名古屋孙四郎走过来道。

    “在下略通一些医术,就由在下为外槛长老诊断一下吧。”一直没有说话的冢原卜传突然道。

    经过一番诊断,冢原卜传回过头来,一脸担忧的样子道:“外槛师傅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了。”

    “什么?”听了他的话,孙四郎猛地冲过来道,“师傅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可能说倒下就倒下呢!”

    见他双目泛泪的样子,冢原卜传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道:“这并不单纯是外力的因素,而是外槛师傅的身体本身就已经很衰弱了,最近又一直处在疲劳的状态中,加上这次的事情,使原本就逐渐衰弱的身体突然崩溃了。”

    “这不可能!”孙四郎正待辩驳,耳中却突然传来师傅那虚弱的声音。

    “孙四郎……你过来一下……”听到师傅突然开口说话,孙四郎忙回到了外槛身边。

    “孙四郎……”看到徒弟来到自己身边,外槛缓缓地说道,“以前你一直询问自己的身世,可为师却一直没有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师傅,你现在不要多说话,那样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好了!”孙四郎大声道。

    “呵呵,没有关系……如果现在不说的话,为师怕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你了。”见徒弟这个时候还是先关心自己的身体,外槛欣慰地笑了笑,“其实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而是……咳咳!”

    他猛地咳了一阵,看上去似乎舒服了一些之后才继续道:“而是曾经统治西国十州的霸者,尼子家新宫党的首领——尼子国久大人的亲孙子。”

    “您、您说的是真的吗?”听了自己的身世,孙四郎一下子呆在了当场。其实他早就对自己的身世有所怀疑,否则也不会偷偷地在寺中习武,不过无论他怎么怀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出身会有如此之高。

    外槛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道:“当年的事情,其实是……”

    ……………………

    户石城,二丸。

    “少主,敌人的攻势太猛,大家快要抵挡不住了!”传令兵对着遍体鳞伤的真田信纲道。

    “可恶,二丸也要被制压了吗?”真田信纲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大声道,“传令下去,放弃二丸,退回城内防守!”

    在武田义信等人从秘道撤出户石城之后,真田信纲就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带领守城部队中最精锐的五十人,展开了对小山田信茂部队的突袭。

    突袭一开始很成功,完全没有想到敌人会主动攻击的小山田部队一时被打蒙了头。不过在主将小山田信茂的沉着指挥下,被动的攻城部队很快就冲新掌握了主动权,毕竟无论信纲多么勇猛,他带领的只有五十个人,因此不得不重新退回城中。

    返回城内之后,真田信纲立刻阻止兵士对攻城的小山田军展开抵抗,使得敌人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但是很遗憾,他手中的兵力实在太少了,在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兵力之后,真田信纲不得不下令退守城中。

    “混蛋,难道今天就是我真田信纲人生的最后一战了吗?”看着身边一个个浑身浴血的士兵,真田信纲想道。

    “希律律!”战马的嘶鸣打断了真田信纲的思绪,山下传来的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让即便身经百战的真田勇士都有了英雄末路的感觉。

    “敌人的骑兵部队都已经投入战斗了吗?”真田信纲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连城破之后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或许是被强大的兵力扰乱了思绪,真田信纲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在城外突击的时候,敌人的部队中根本就没有骑兵……

    ……………………

    小树林中。

    “……从那之后,你便一直留在了东福寺中,直到现在。”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外槛终于将出云新宫党的一段秘闻说了一遍,“至于你的名字,当年和你一起被送来的那把短刀上面刻了一个‘胜’字,想来就是你的长辈为你起的元服后的名字了。”

    “尼子……胜久吗?”孙四郎喃喃地自语道,多年来萦绕在心头的一团迷雾终于解开了,但他却一时不知道自己今后的路到底通向何方。

    突然,他看向师傅的双眼猛睁,脸色大变地叫道:“师傅!师傅您怎么了?”

    原来,在将埋藏在心中十几年的秘密说出来之后,外槛长老已经带着和蔼的微笑,在这个无名的小树林中溘然长逝了,而他的身畔,则是悲痛万分的孙四郎。

    “殿下,还请节哀……”面对这种状况,前田庆次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戏弄人他拿手,但说到安慰人,那他就是完全的外行了。

    “孙四郎……哦、不,应该称你为尼子大人了。”武田义信走过来道,“请你节哀顺变,外槛长老已经故去了。既然他在临终前告诉了你的身世,想必是要你在他故去之后能够有所决断。”

    “我,做决断吗?”茫然地看了武田义信一眼,孙四郎迟疑地道,“虽然不知道今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不过祖先曾经生活过的出云,我是一定要回去一次的。”

    “是出云吗?”武田义信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那我们或许可以结伴而行了。”

    “出云,少主您是难道也要去出云吗?”听武田义信这么说,真田昌幸讶然道。

    不怪真田昌幸吃惊,按照他的想法,从软禁中逃脱的义信,最应该去的地方应该是他妻子的娘家——今川家才对,毕竟他和父亲信玄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根本原因就是为了这个妻子。现在已经重获自由的他居然打算舍骏河而投出云,不能不让昌幸感到吃惊,况且在昌幸的心中,骏河与户石城的距离还不算太远,自己在将义信送到骏河之后,随时可以回到父亲的身边,而一旦去了出云,那自己与家族就真的是天各一方了。

    似乎是看出了昌信的想法,武田义信苦笑着道:“其实之前出云方面已经有人联络我关于逃离的事情,但我却不愿意背叛自己的父亲,只是现在……”

    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既然父亲已经完全舍弃了我,那我也对这个地方没什么留恋了。”

    “那岭松院大人那里?”真田昌幸试探地问道,岭松院是义信的正室,也是今川家当主氏真的亲妹妹。

    “阿稻吗?”说起妻子,义信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从亲手将她送回今川家的那一刻开始,我和她的缘分就已经断了。而且现在的我,又有什么脸面去投奔她呢?”

    “是这样啊。”似乎感受到义信的悲伤,真田昌幸也不再言语。

    但义信的话却还没有结束:“昌幸,信纲为了我已经牺牲了自己,我即便再自私,也不能独自霸占幸隆大人的两个儿子。因此,请你回到父亲的身边吧!”

    “少主,你说什么呢?您难道要舍弃在下吗?”望着武田义信,真田昌幸大声道。的确,他想回到父亲身边,但如果是以被舍弃的方式回去,那他情愿一死。

    “当然不是。”武田义信也觉察到他声音的不同,急忙道,“我的意思是,现在的我已经摆脱危险,你也算是完成了兄长的嘱托。此去出云不仅路途遥远,而且我这一走,就要背上背叛父亲的罪名了,我不希望你与我一起负上这无妄之罪。”

    “这个在下当然知道。”摆脱思家情绪的真田昌幸重新恢复了睿智,只听他坚定地道,“不过兄长的嘱托是要在下终生守护少主,因此少主走到哪里,在下就跟到哪里,即便是身背骂名也在所不惜!”

    “你这又是何苦。”武田义信知道已经劝不了这个聪慧的少年了,只得道,“那么我们……”

    “原来是你!”突然,自从诊断完外槛病情就一直闭目坐在一旁的冢原卜传双目猛睁,一声厉喝之后,一道剑气已化作一只金色的凤凰,鸣叫着直奔不远处的一棵大树而去!

    众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除了事情本身以外,还有卜传那居然能够剑气化形的神奇剑技。

    “滴!”一声龙吟从那树上传出,一道雪白的光芒闪过之后,金色的凤凰与那大树同时消失,而原本大树立着的地方则出现了一个衣衫破烂,浑身滴血的男子。

    ……………………

    户石城下。

    “可恶,这都是你的阴谋吗,昌信?”身陷重围的小山田信茂,恶狠狠地说道。

    此时的他再无开始时的从容,他那引以为傲的攻城部队,已经被两倍于自己的精锐骑兵团团围住,失去了距离的铁炮队,面对骑兵已经变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站在他对面的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其中那个年轻的男子三十上下,英俊的面容已经可以用美貌来形容,正是海津城城主——高阪昌信。

    见小山田发问,高阪昌信微笑了一下道:“说阴谋的话未免就难听了,在下不过是想借机引出陷害少主的黑手罢了。”

    他一边说,一边看了身边的老者一眼道:“况且在下只是一个执行者而已,真正想出这个办法的,乃是幸隆大人。”

    老者正是武田家的“进攻弹正”,以智计闻名天下的户石城城主真田幸隆,见高阪昌信说到自己,幸隆便对着小山田冷冷地道:“户石城中的事情以及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多谢小山田大人照料了。”

    “这个……”小山田信茂做贼心虚,虽然他杀武田义信是为了湖衣,而且他对高阪昌信也确实心怀不满,但对于真田幸隆他还是心怀敬意的,因此面对幸隆的讥讽,他一时倒也无言以对。

    但他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略一沉吟便已有了对策:“难道城中驻守的真是真田大人的公子吗?在下得到的情报却是信纲和昌幸大人已被杀害,少主被暴民囚禁。因此在下才临机应变,下令部队进攻户石城的。”

    说着他一副暴跳如雷的样子,对着手下吼道:“去把那个误传情报的家伙找出来,我要在这里砍掉他的脑袋向真田大人赔罪!”

    然后他有一脸歉意地对着高阪昌信道:“刚才我急怒攻心,误会是你派人向我误传情报,还请多多担待。”

    “哼。”见对方一副耍无赖的样子,高阪昌信厌恶的转过脸道,“既然是误会,那就请小山田大人迅速带人撤退吧,海津的一揆已经被在下和真田大人扑灭了。”

    “哦,那真是可喜可贺啊!”小山田信茂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道,“在下以后一定要与高阪大人以及真田大人一起喝一杯!”

    说着再不搭话,带领手下人鱼贯而去……

    ……………………

    小树林中。

    “大家住手,自己人!”看到来人的容貌之后,武田义信大声道。

    “自己人?”冢原卜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武田大人难道认识这个人吗?”

    “是的,此人正是在下与出云山中家的联络人。”武田义信解释道。

    来人正是足利义祥,好不容易击退风魔小次郎之后,他发现武田义信已经不在城内,于是利用追踪术一路寻来,但来到近前时却发现了一个自己不想见到的人,于是栖身在一棵大树上,但没想到还是被此人发现了踪迹。

    在奋力挡下此人的一击之后,原本就有伤在身的足利义祥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好在此时武田义信及时制止,否则如果再挨上那么一记,他不挂估计都不可能了。

    “原来你已经投靠了出云的势力了啊,”听了武田义信的介绍,冢原卜传对着足利义祥冷冷地道,“怪不得整个畿内都找不到你的踪影。”

    “冢原大师您认识足利大人吗?”听冢原语气不对劲,武田义信奇怪地问。

    “不认识,只不过是跟一个曾到在下那里找茬的人很像罢了。”冢原冷冷地道。

    不是吧,只是“很像”就能下那种杀手?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大地汗了一个,同时在心中狠狠地佩服了足利义祥一把,敢找冢原卜传的茬,你小子还真是拿命不当命呢。

    此时名古屋山三郎和阿国一起走了过来,而阿国这时也发现了足利义祥,刚才因为天黑,而义祥又浑身是血,她竟一时没有认出来,此刻相见自又是一番别后的感叹。

    见阿国与足利义祥那亲密的样子,名古屋山三郎没来由地生出一阵醋意,但他性格温和,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道:“既然大家都已经决定要去哪里了,那我们就在此道别吧。”

    “道别,山三郎你不和我们一起去出云吗?”前田庆次呆呆地问道。

    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今川家的人啊,还得靠这门职位赚钱养家糊口呢,你以为和你这二世祖一样,不用干活就有人给你钱花?山三郎闻言鄙视了前田庆次一下,然后才道:“我要先陪阿国小姐返回她的歌舞团,然后就要回到今川家参加新年的评定了。”

    “还回今川家干什么,那样无能的主君,迟早要被人灭掉的。”前田庆次还待再说,但看到一边的武田义信脸色有些黯淡,想起他妻子还是今川家的公主,忙闭口不言。

    一阵尴尬的寂静之后,还是名古屋山三郎打破了沉默:“庆次,此次一别,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再见了,不如我们在此将我新作的那一曲表演一遍,既是作为道别,也算是为前往天国的外槛长老送行吧。”

    “正有此意。”前田庆次一边说一遍从怀中掏出了笛子。

    阿国长袖飞舞,已经来到了林中的那块空地上。

    伴随着柔和的笛音,山三郎那充满磁性的歌喉唱出了一句句动人的歌谣,在这柔美的旋律衬托,阿国那如仙子一般的舞姿更将在场众人的心带到了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一曲歌罢,夫复何求……

    ……………………

    户石城,天守阁的阳台上。

    真田幸隆负手而立,他身边站着的则是高阪昌信。

    “信纲大人的伤势不要紧吧?”高阪昌信略带担忧地问道。

    “没有关系,只是皮肉之伤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田幸隆淡淡地道。

    “今天的事情,我们已经筹划了很久。”高阪昌信斟酌着字句,缓缓地道,“就那样放小山田离开,会不会……”

    真田幸隆闻言摇了摇头:“你以为主公真的不知道小山田的所作所为吗?”

    “您是意思是说,信玄大人他……”高阪昌信回过头,惊讶地道。

    “没错,”真田幸隆点点头道,“主公是个精明的人,知道怎么利用属下之间的不合,只是……想不到连对自己的儿子也能这样。”

    “信玄大人也是被逼无奈。”高阪昌信为自己的“情郎”辩解道,“处在他那种地位的人,有些事情是不能仅仅感情用事的。”

    说着他又换了个话题道:“不过昌幸这一走,就要背上背主的罪名了,你打算怎么向信玄大人解释这件事呢?”

    “从这一刻开始,我已经与昌幸断绝父子关系了。”真田幸隆淡然道,“今后在战场相见,我们就是刀剑相向的敌人了。”

    见幸隆说出这样的话,高阪昌信也有一丝黯然:“这样,对昌幸是不是太不公平。”

    “无所谓公平,自从他出生在武士之家,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真田幸隆仍是古井不波的样子,“只是,令千金要受委屈了。”

    “无法嫁给昌幸也是她没有福气。”想起女儿与真田昌幸的婚约,高阪昌信苦笑道,“只希望日后相见,他不要忘记我这个曾经的岳父才好。”

    ……………………

    永禄五年新年,被软禁的武田家嫡长子武田义信,在某个神秘人物的帮助之下成功逃离了软禁之地,与他一同逃离的还有真田家的三子真田昌幸,虽然他们的去向是一个迷团,但据传言似乎并非前往他妻子的娘家骏河,至于究竟是哪里,那就只有大神知道了。

    伴随这起事件,武田信玄原本对相关的责任人真田一族给予相当严重的处罚,但考虑到真田家在平定海津一揆时立下的战功以及家中其他重臣的求情,最后仅仅是给予了罚没一千石领地这样轻微的处罚了事。

    此外,真田家当主幸隆对于三子协同义信出逃这件事也是怒不可遏,不仅立刻与其断绝了父子关系,更是向户隐的忍者下达了全国格杀令,只要真田昌幸出现在甲信,立刻对其进行刺杀!

    ……………………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到了二月中旬。经过长途跋涉的武田义信一行人,终于进入了出云的国境。然而刚刚脱离甲信纷争的他们却又立刻卷入了另一场战争——播磨的赤松家全国动员,休战期刚刚结束便已经上月城聚集了一万五千人的大军,随时准备进入还在恢复期的出云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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