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拔山扛鼎 > 四绝初现
    谭精湛等人见嘈杂声渐远,火光慢慢微弱,确定罗铮等人当真已经离去,心中才稍稍安下神来。众人回头望向那黑皮汉子,亦如没事发生一般,依旧神色淡然,只是眉宇间散发而出的威严之气尚在,绝非常人那种震怒之威可比。皎洁月光披在他身上,远远看去影子投射地面与身体接连而起,好似一根顶天立地的擎天柱一般,村民们皆不敢上前与他搭话,只是这犹如天神一般的身躯,让人徒生敬意,不由得使人情不自禁多望两眼。

    谭精湛看得出神,已然忘却了伤势,正欲站立,突觉胸口疼痛难当,恍然记起自己有伤在身,随即双腿一软,正要跌倒在地,只觉有人轻抚自己左臂,这才勉强站稳。回头看,正是那黑皮汉子扶住自己,心中不禁一震,再张向那汉子原来位置,已是空空如也,谭精湛暗自叹道:“之间相距数米,只一个愣神儿,未见他身影闪动已来到我跟前,此人轻功如此卓绝,武功之高强,生平未见。当初兄弟八人之中,六弟武艺最为精湛,今日这匪首罗铮也算得上当今一等一的高手,只是若要拿此二人于他相比,真乃骡马比麒麟,山鸡比凤凰。”那黑皮汉子突然开口道:“老兄着实想不开,钱财乃身外之物,区区一粒珠子,给他便是,再贵重的宝珠又岂能与人命相提并论?今日我若不在此路过,你祖孙三人皆因这颗小小的夜明珠丧命,岂不冤枉?”黑皮汉子这几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抑扬顿挫掷地有声,隐隐确有些责备之意,只是看谭精湛年长自己许多,不便直说而已。谭精湛思绪被这几句话打断,这才回过神来,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只顾发呆,一时间竟忘了向恩人道谢,连忙拱手道:“大侠教训的是,今日若非大侠及时出手相救,村中必定生灵涂炭,我祖孙三人性命更是不保,希望大侠莫要嫌寒舍简陋,待到家中小住几日,一来容我代表众村民尽地主之谊,二来略表我们对大侠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望大侠万勿推辞。”

    黑皮汉子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区区小事老兄何足挂齿,只是一时手痒教训了几只小老鼠,算得了甚?不敢叨扰各位村民,我正要连夜赶路,令郎伤势不轻,应速速医治,在下不必去舍下打扰了。”说罢转身要走。谭精湛见他要走,连忙带伤上前拦住去路,此时众村民也一一上来,将黑皮汉子团团围住,前头几位老者带头道:“大侠留步,大侠为村中击退强敌,我们村中没有忘恩负义之徒,请在村中逗留几日,让大家寥表心意,万万不可就此离去。”随即身后其他村民也七嘴八舌道:“对,大侠不能走啊,不能走。”黑皮汉子眼看拗不过,便开口道:“既然如此,我就在此逗留一晚,稍作休整,但我却有要事在身,明日一早,我自行离开。”说罢回头朝谭精湛道:“那今日我就叨扰老兄您了,您看方便么?”谭精湛连忙握住黑皮汉子说道:“甚好!甚好!”谭精湛说罢回身用左手指向自家屋檐道:“那里就是我家,大侠随我来吧。”于是黑皮汉子双手搀扶谭精湛,大伙又找来两个壮汉把谭龙刚轻轻抬起,放在一张木板上,领着谭飞,一行人向铁匠铺走去

    将谭家祖孙三人送回家中后,黑皮汉子先帮谭精湛接好胳膊,随后运功为谭龙刚治疗伤势,刚刚完毕正与谭精湛走出卧室,见村民们仍不肯离去,谭精湛无奈,只得大声道:“大侠明日要趁早赶路,今日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倘若你们在此打扰,明早天色未亮,山路崎岖难走,万一有所闪失,如何是好?”黑皮汉子挥手道:“乡亲们回去早些休息,不要耽误明日之事,都回去吧。”众村民这才索然离开。

    见村民离开,黑皮汉子对谭精湛道:“村民走了,老兄也早点歇息吧。”谭精湛笑道:“呵呵,不忙,对了,请问大侠尊姓大名?”

    黑皮汉子微微一顿,低声道:“在下魏真,敢问老兄高姓大名?”

    谭精湛回声道:“老朽姓谭,上精下湛。”回身指向屋内的谭龙刚:“那是我儿龙刚。这是我刚满七岁的小孙子,单名一个飞字。”说完随手摸了下跟在身边的谭飞然后俯身对他说道:“飞儿,今日受惊了,快去早些休息吧。”小孩子总是好奇,谭飞心想,你们两个不睡,我也不睡,于是挪开谭精湛的手,退后一步说道:“我还不困,先不睡。”魏真,谭精湛看着谭飞笑了笑说道:“那你自己回房间去吧,大人在此说话,小孩子不要打扰。”然后便不再理他。谭精湛回身看向魏真身后那口大刀,见魏真用蓝布包紧,只露出金吞口的刀柄。谭精湛问道:“敢问大侠,平日惯于用刀?”魏真笑道:“是也,平日好玩几手,这次路过此地其实也是前来寻刀,无意经过。实不相瞒,这刀本是我无意得来,算得上是刀中极品,只是我日夜把玩,仍是有些不太顺意。不过日月盈缺,天地尚有不足,凡事不可追求完美,能得此刀已算三生有幸,有些事万万不可强求,寻刀之事也就告一段落了。”魏真说罢挥了挥手,脸上虽带笑意,但多少有些无可奈何之感。

    听完魏真所说,谭精湛不禁高声道:“啊也,莫不是天意,天意如此!”魏真一愣,不知所谓何事。谭精湛也不过多解释,只是对魏真说道:“大侠请随我来。”说罢拉起魏真,便往外走去。魏真不明何故,只得跟随前往。谭精湛带魏真走出房舍,直径朝自家打铁铺走去。进到打铁铺内,谭精湛不顾魏真疑问,只是关上门窗,掌起灯火,随后从暗处抽出一长条旧羊皮,放在桌上,羊皮与桌面相接触之时却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似乎羊皮内包有铁器。魏真奇怪,不知羊皮内是何物,于是上前仔细观看。“大侠请看”谭精湛由于右臂刚刚接好,活动不便,于是一边说一边用左手慢慢拨开羊皮。魏真定睛一看,羊皮内乃是一把三尺来长,浑身乌黑,隐隐透着红光的大刀,还有一颗一分为二的大珠子。魏真不禁好奇,伸手去握那刀柄。说来也奇怪,魏真刚刚握住,只觉得浑身真气运行顺畅,精神抖擞,似乎一股暖流在自己体内规律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有种口述不出的舒服之感。当下用力一提,稍加摆弄,便觉得十分趁手。魏真心道:“平日里神兵利器我目睹甚多,即便是上古神器,我也见过不少,只是皆无法与此刀相比,这荒村野店,怎会有如此宝物?”魏真神情专注,口中叹道:“真乃旷世宝刀也,看这刀的材质,莫不是上古的玄铁所铸。”谭精湛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好眼力。不瞒大侠,去年我从外地购买铸铁材料,次日正是中秋,我心中着急,加快步伐赶路,突然被异物绊倒,我站起身来回头一看,地面露出一小块黑红之物,不免心中好奇,于是向下挖,没想到挖出这么一大块黑铁。当晚我并没声张,将黑铁抱回到我这炼铁房内,竟然发现这黑铁自身带有磁性,后来翻阅古籍,多方查证。原来这黑铁正是上古铸剑名师干将遗留下来的玄铁。”说罢,又托起旁边两半的那颗大珠子说道:“此珠便是今日那贼人所提的夜明珠,此珠乃大内珍宝,刀枪不入,坚硬无比,可顶起千斤巨石,寻常兵刃根本伤不了它分毫。那日宝刀初成,我一时心血来潮拿它来试刀,我将它抛向空中,万没想到我只轻轻一挥刀身便将这宝珠化作两半,着实锋利无比。”

    魏真听完大惊,缓缓说道:“原来此刀真是玄铁所铸。上古时候干将用玄铁铸剑,到今日几乎早已所剩无几,何况一般玄铁造型多用于剑,如今竟有玄铁所铸的刀,实属珍贵。只是这炼制玄铁的方法估计早已失传,敢问老兄,这刀是如何制成的?”

    谭精湛听完魏真的话,不免有些得意,缓缓说道:“大侠有所不知,若论武功,老朽这花拳绣腿着实让人见笑,只是谈到这冶铁炼钢,打造兵器之道,呵呵,老朽不才,略懂一二。正如大侠所说,这玄铁乃是宝物,天生带有磁性,材料特殊且熔点极高,十分不易打造,相传只有在打造过程中溶入铸剑师的血液方可铸造,但当我滴入自身鲜血后才知道这只是其中一个条件而已,想要制成宝刀仍十分艰难,我也是穷尽毕生功力,才把它打造而成的,至今连我儿在内从未跟任何一人提起。”谭精湛知道自己儿子是个武痴,自从儿媳死后,谭龙刚更是痴迷于习武练功无暇其他,无奈天赋有限,着实难成大器。知子莫若父,若儿子得知此刀必定死缠烂打,未免麻烦索性连他也给隐瞒了。谭精湛望向魏真继续说道:“此刀长三寸六,名曰“飞龙”乃是在我儿,我孙名字最后各取一字。这飞龙刀我从未带价买卖,一来寻常之人用它尚嫌太重,二来上古宝物,岂容凡夫俗子玷污。今逢魏大侠到此,实乃飞龙刀之幸,也是铸刀者的幸运,只有你这等神功盖世的侠士才配拥有此刀,我愿将飞龙刀赠与大侠,万望笑纳。”魏真听后连连摇头:“万万不可,今日我只是举手之劳,怎可受此大礼,太过贵重了。何况此刀是您滴血炼成,已与你们谭氏一族血脉相同,岂可赠与外人,老兄若是如此就是赶在下离去,在下就此告辞。”说罢魏真转身把刀放回原处,便要离去。

    谭精湛见魏真背身要走,也不多说,情急之下左手提刀,用力劈向魏真背部,只听一声脆响,魏真背后那口刀连同裹刀的蓝布被震的粉碎,魏真体内真气本能流窜,反震之下谭精湛被震出半米,飞龙刀随即脱手落在地上。魏真回身一看,连忙上前扶起谭精湛,说道:“老兄,你这是何故?”谭精湛望向一地的碎片哈哈大笑:“你的刀已被飞龙刀击的粉碎,你已没有了兵刃,这飞龙刀今日起就是你的配刀了。”话毕谭精湛哈哈大笑。魏真方才明白,原来谭精湛是为了让刀才这么做。于是开口道:“这刀我却是喜欢,只是这刀本应留给你的儿孙”未等魏真说完,谭精湛说道:“你错了,宝刀就是应该配英雄,何况我儿资质如何我岂会不知?他就是练一辈子,也达不到你之万一,阁下武功之高,生平罕见,何况魏兄弟你正值壮年,武功修为定会连年攀升,到时若无神兵相配,岂不悲哀?再者说来,今日若没有你出手相救,我等三人早已凶多吉少,试问死者已矣,那时还要这宝刀何用?”魏真见谭精湛刚刚所言有些道理,言语诚恳,不像作假,加之自己确实对此刀喜爱有加,才缓缓道:“既然老兄盛意如此,我再推辞就是不识好歹,也辜负了老兄一番盛意,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谭精湛听完甚是欣喜,笑道:“这才是,这才是,走,咱们出去试试刀。”说着便与魏真向外面走去。

    二人来到门外,魏真技痒难耐,腾空而起,飞身试刀,耍的正是少林双刀十八滚,只是被魏真改良后由双化单。谭精湛在旁看来心中暗赞:“果然好刀法,少林双刀十八滚乃是刀法之基础,别说魏真这等高手,就是街边耍刀艺人也会,自己当年在宫中做侍卫,这少林双刀十八滚更是练的滚瓜烂熟,只是越普通的招数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武功修为。所谓刀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再平凡的招数只要根据个人修为稍加改良都会增加其威力,这本极其简单的刀法路数在魏真手里耍出来却是招招精髓,刀刀威力无穷,可见魏真此人武功之高,人间罕见。”眼见这十八招刀法使完,谭精湛连连拍手叫好,只是不知何时谭飞突然从屋后跑出来,对着魏真说道:“魏叔儿,你刚才那刀耍的可真带劲儿,教我好不好?要是我学会了,今天打我爷爷我爹的那个腌臜货再来,我就一刀杀了他。”说完小手向下一劈,神色正经。二人看后哈哈大笑。原来谭飞刚刚让他爷爷赶回屋里本无睡意,事后听二人匆忙出门心生好奇,于是跟了出来,尾随来到打铁铺。本来以魏真的听声辩位功夫有个小孩在旁早该察觉,只是刚刚魏真被飞龙刀吸引,无暇顾及其他。谭飞一路跟来直到看见魏真舞动宝刀甚是潇洒,着实安奈不住,这才跑了出来。魏真见谭飞年纪虽小,但神采飞扬,暗叹道:“此子比起他爹确有过人之处,若遇名师加以调教将来必成大器,无奈我早已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不再收一人为徒,今日他爷爷赠我宝刀,他日若这孩子与我有缘,我定会指点一二,只是不能将他收为入室弟子,不免有些可惜。”魏真看着谭飞笑道:“好啊,可有一点你要记着,小娃娃若想学武,需下苦功夫,男子汉大丈夫,要做就做最好的,不然做来干嘛?不如回家耕田。”谭飞清脆答道:“知道了。”魏真听后心满意足,微笑片刻,对谭精湛说;“老兄,今日得刀之事乃是机缘巧合,此刀在下只是代为保管,若以后谭家小娃娃来要,定当双手奉上,魏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在下真名早应如实相告,只是平日江湖险恶,更记恨有些无耻之徒冒名顶替,借在下名号无端生事,才不便以真名示人。老兄切记,在下名字中间尚需多加一个“无”字,刚刚有所隐瞒请老兄见谅”谭精湛突如五雷轰顶,后退数步大叫道:“啊呀,莫不是江湖中的四绝之一魏无真么”魏无真笑道;“都是江湖中人吹捧,魏某到了今时今日也不知当初如何被称为四绝。”当年谭精湛兄弟八人初当侍卫之时早已听闻江湖之中有四人武功卓绝已入化境,遂人称四绝,身份地位更是凌驾于武林盟主之上,凡习武之人那个不想一睹四绝的风采,只是无奈这四人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少有人识得,今日机缘巧合之下自己竟能偶然结交四绝之一,细细想来也算因祸得福,不禁想的出神。未等谭精湛缓过神来,魏无真又道:“老兄,在下却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孩子尙小,待他长大成人,在下必当再来指点孩子几手功夫,老兄保重,就此告辞,后会有期。”说罢转身离去,谭精湛正要再三相留,只见魏无真迈步如飞,扬起一阵尘土,消失于暗处,不见踪影了

    回忆完这段偶遇高人的经历谭精湛不禁神情黯然,叹道:“高人侠士总是这样来去如风,飘忽不定。”沈善为当日正赶出门进货,回村之后听谭精湛讲起这一日内所发生之事除了担心谭精湛,谭龙刚的伤势外,更对谭精湛能因祸得福结识魏无真这等世外高人而艳羡不已,每每提起总有悔恨之色。沈善为低声道;“唉,只怪兄弟时运不佳,为何偏偏要那几日外出进货通商。三哥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当日三哥有幸会见高人已属难得,竟然还不满足,兄弟只是在宫中对四绝有所耳闻,从未妄想有三哥这等奇遇,只盼能有幸向世外高人多讨教一点,却是无缘。”谭精湛笑说道:“为兄虽然年长几岁,若论武功强弱只怕六弟仍在我之上,假若六弟再得高人指点,武艺定然突飞猛进,到时要三哥的脸往哪儿搁呀。”沈善为干笑了两声道:“你我是兄弟,谁强谁弱有何分别,何况如今你我现在都是黄土买到嗓子眼儿的人了,你可知当下你我最应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谭精湛笑道。“自然是为子孙后代多做些事情,让咱们谭沈两家的香火延续下去,让咱们的子孙后代在这八杰村里开枝散叶,这才是你我现今最应该做的事情啊。”沈善为若有所思道。谭精湛把头探向沈善为,低声问:“你的意思是让飞儿和你家的萍儿他们两个”沈善为嘿嘿一笑,道:“正是,让他们两个订下娃娃亲,你当我老眼昏花,不曾观察过你家谭飞吗?你家谭飞娃娃当真是不赖,日后定能出人头地,我也看过了,全村的女娃娃只有我的小孙女跟你家谭飞最登对,萍儿聪明伶俐,怎么说也是咱们八杰之后,你看看我都找人算好了,萍儿小你家谭飞两岁,这是他俩的生辰八字,极合,实属难得啊。”说罢,沈善为随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放在桌子上,上面写着谭飞和自己孙女的命批。谭精湛看过也是一笑,心中十分满意。心想:“六弟和我乃是生死之交,两家本就走的近,如若此事成了,更是亲上加亲。更何况六弟家的萍儿我也见过,当真是个好孩子。”谭精湛笑道:“你家萍儿我也十分喜欢,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沈善为当即答道:“当然,定下了!不然你以为我今天跑来作甚?当真以为我闲来无事愿意听你这里叮当乱响嘛?我明日就在家里摆下酒席,到时咱们两家交换信物,你要早些到,咱俩还得多喝两杯。”谭精湛笑道:“你急什么?”沈善为站起身来说道:“不急?倘若这么好个孙女婿跑了,我定要你赔给我。”说完转身准备离去。谭精湛搭话道:“这就要回去了么?”“三哥这里乱七八糟,我片刻都不想多留在这里,我先回去准备,对了,明日交换信物,各家都要拿出压箱底儿的物件来,三哥可不许抠门儿。”沈善为说完哈哈一笑,转身踱步出门,悠哉悠哉的朝自家走去,只剩谭精湛一人在屋内,望着沈善为的背影谭精湛不禁笑骂道:“这个老不正经。”

    沈善为走后,谭精湛心中大悦,自斟自饮已是半醉,待傍晚时分谭龙刚忙完农务领着谭飞进门便被父亲叫住坐下,听父亲讲起今日之事,谭龙刚听后也是十分欢喜。只是皱眉道:“父亲,定亲之事其他都还好说,只是六叔家中殷实,着实比咱们富裕得多。交换信物之事六叔出手想必不会吝啬,咱们家中有何贵重之物可以做为信物交于六叔呢?”谭精湛笑道:“此事大可不必担心,为父早已心中有数,先帝御赐为父的那颗大内夜明珠已被为父一分为二,一半留于你身边,待你日后续弦之时可送于人家,另一半就当做飞儿的信物,明日待你我一同前去交给你六叔。”谭龙刚听后大喜,原来父亲早就安排妥当一切,自己也就放下心来。窗外明月高悬,秋风瑟瑟,二人望向早已熟睡的谭飞,心中却阵阵泛暖,父子二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早已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