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里一时间静悄悄的,两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啊!”乞儿李质突然惊呼了一声,惊慌的看着谢东。
谢东回神道:“怎么了?”
“我…你…我能讲话!你不觉得奇怪吗?”李质有点惶恐道,这是欺骗啊!之前一直欺骗对自己那么好的人,李质觉得很内疚和不安。刚刚一连串的事情让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一静下来,马上就想起自己露出马脚了。
“呵呵!”谢东笑了,早就知道你不是哑巴了,要不老子怎么能在马车上就能辨别出是你的声音呢?
“你笑什么?”李质疑惑道。
“我听过你唱歌,早就知道你不是哑巴了!”
“唱歌?”李质想了想,脸色瞬间就涨红了,“你……偷看我洗澡!”
关于唱歌,李质记得只有在来长安的路上,晚上洗澡时才唱,那还是白天要装哑巴,心里压抑得很,到了晚上无人时就忍不住哼了几句。
谢东听了摊摊手,正经道:“哎!你这是害羞还是气愤啊?我只是听到声音而已,那些日子,晚上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我可是什么也没看见!况且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典型的睁眼说瞎话,自从第一次看到李质洗澡后,有感于这路途太过枯燥,这货一路上就基本没有哪天落下的。故而,对于李质不是哑巴的事,他是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也一直装作不知道而已。
听到谢东这样说,李质轻松了不少,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这样看来那些日子,他也没看到什么,只是听到自己唱歌而已。
李质想了想,干咳了几声,想把声音变粗一点,刚才的声音太不像男人了,还是得装哑巴好啊!可惜被识破了。
“谢兄!你真的要出征吗?”李质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点。
谢东也不想揭穿李质的自我掩饰,就装作毫无察觉般道:“嗯!这是我的理想!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辛辛苦苦来到长安,难得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我是肯定不会错过的。可惜你不是翊卫,要不咱们一起去,那该多好!”
“长孙冲也去吗?”李质问题的跳跃性很大,一下子问到了长孙冲。
谢东点头道:“是的!他很想去,但去不去得成,还是两说。尚公主的男人伤不起啊!”
“……”
时间就在这样的聊天中过去,李质总是会时不时的问到长孙家的情况。而谢东也没刻意隐瞒什么,只要是知道都跟她说。
这乞儿跟长孙家肯定是大有渊源的,要不她怎么一见到长孙冲就惊慌失措的样子呢?但李质不想说她的来历,谢东暂时也没空查了,这事放一放吧!等出征回来后再做打算,现在时间太紧了,根本就没空去搭理这些八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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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大唐宫城太极殿偏殿。
“无忌!这是这次翊卫前去边疆的名单,你看看!”坐在案桌旁的李世民拿起一张纸,递给下首的长孙无忌道。
长孙无忌恭敬接过,开始细阅了起来。
“冲儿?”看到长孙冲的名字,长孙无忌的眉头皱了皱。
李世民笑着道:“冲儿这孩子倒是有志气啊!你看看这上面的名字,除了他,别的都是一些无爵位的庶子!”
长孙无忌快速浏览了一遍,才回答道:“可是这边疆凶险,万一有个什么……那还不是耽误了公主?”…,
李世民摆摆手道:“不妨事!难得他这么有冲劲,只要把他安排好就行了,吐谷浑一战后,相信很长时间都不会有战事了。”
见皇帝都这样说了,长孙无忌点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希望他能做到我期盼的!”
“转眼又已经过去了八年,无忌!我们都开始变老了,未来还是得看他们啊!”李世民捋捋胡子感叹道。
“陛下春秋鼎盛,大治之世才刚刚开始,岂能言老呢?”
“哈哈!无忌!你我年龄相当,说朕不老,那不就是说你也还不老?”李世民大笑道。
长孙无忌也笑了,本来就小的眼睛,就只剩下一条小缝。君臣相得,作为李世民最信任的臣子,他懂皇帝的心。该笑就笑,该不说话就不说,该奉承时就奉承,自己的性格风骨都不重要,一切以上为先。
“说正事了!这次让你来,主要是为了边军的事。”李世民敛容正色道。
长孙无忌想了想道:“陛下说的可是西海道一带的边军?”
“嗯!”李世民点点头恼道:“这次段志玄看似大胜,其实是大败,边军中下层的将领竟然被有目的地围杀一空,实在是可恨!”
长孙无忌试探道:“陛下!吐谷浑的人不可能这么明确知道咱们边军的将领状况,还能在战场上围而杀之,这里面会不会有蹊跷?”
“哼!有人为了一己之欲,连家国安危都不顾了,愚蠢至极!”李世民显然是认为这是某人的所为,说着说着就怒火了起来。
这是个敏感的话题,长孙无忌不敢接口,当年干了一票也就算了,现在还来?
李世民目露凶光,又看了看那张纸,冷笑道:“想要兵权?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大的玩不了,就想退而求其次吗?”
“无忌!西海道一带的边军不下十万,这些中下级将领的候选人关系重大,你给朕甄别一下,这名单里面的人,有哪些是不可用的!”
李世民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马上又平缓的交代长孙无忌去鉴别人员。
长孙无忌点头称是,准备退下慢慢找卷宗分别。他明白李世民的意思,这不可用不是指无能,而是背景,凡是与那个人有关系的都是不可用的。
“慢!”李世民喊住了长孙无忌,指了指名单上的一个名字道:“这个人调到斥候营,其余不可用之人一律依此办理!你可明白?”
随着李世民话语的落下,长孙无忌感觉一股淡淡的杀气在殿内升起,皇帝动杀心了,这些人估计是回不来的了!
“臣明白!”长孙无忌应了一声,又行了一礼,方退了出去。
殿外,长孙无忌边走边想着那个李世民指出的名字,“谢东”,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最近儿子经常跟他混在一起,自己也喝了他不少的茶叶。
唉!可怜之人啊!在不清楚的情况下就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或许自从他治好了太上皇之时,就注定要为此身死!
长孙无忌叹息了一下,但并没有什么关照之意,这回去得提醒冲儿不要跟他过多来往才行,万一在边境中被一起坑了,那就不值了!长孙无忌想着想着,就加快了步伐。
而殿内,李世民在沉思了一会之后,看了看墙上用木牌摆成的日历,嘴角露出了一丝森冷的笑意。
“老东西!今天又是探望你的日子了,看来朕得多带点人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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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祝各位开工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