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绝代秦王 > 第010章 落井下石
    站在公堂之上,秦允正气凌然,洁净的眸子丝毫不畏的对上台上县令。轮装逼之最,无非秦允也。这是前世一个朋友给他的形容,如今来到这个女权当道的世界,男人本来就是弱势群体,加上无辜的表情,和眸子中的一丝胆怯,很快县令就败下阵来。

    “白书生,这男子不像会骗人的人,你是不是搞错了。”县令看着秦允,犹豫的问道。

    这名姓白的书生考过功名,中过秀才,但再无进展,近年更是埋头苦读,希望有朝一日有出头之日。但事与愿违,自从一年前落榜之后,郁郁寡欢,最近才有一些好转,拿着卖书画得到的一点小钱勉强度日。在他这个小县里也算是个名人,左右两条街基本没有人不认识他。

    白秀才见县官不但不帮自己,还帮这男人说话,不由面色有些涨红,指着秦允说不出话来。他本人虽然饱读诗书,但要将这些书上的道理拿出来运用,还差一大段的距离。

    “大人,大人,这是我从他手中买来的字画,而且他手中那些字画很有可能都是假的。”白秀才有些气恼的指着乐康怀中抱着的字画。

    县令虽然不愿相信这样一个看似无害的男子会是一个骗子,但是也不太好偏袒秦允,只能对着旁边的师爷挥了挥手,指着乐康怀中的字画:“师爷,你去鉴定一下。”

    乐康听说要鉴定,面色顿时慌张起来,秦允也是面色微黑,心里有些紧张。这要是被定罪,以他卖的假画得来的银子,没有两百也有一百八。换成RMB那就是近二十万,起码关十多年。

    女师爷来到乐康身边,笑了笑,示意乐康把字画交给他。乐康犹豫的看了秦允一眼,只见秦允摆了摆手,让乐康把字画给女师爷,乐康叹了口气,将字画交给师爷。

    接过字画,师爷并没有立即查看,而是走到县令面前,将字画铺开这才和县令鉴定。两人研究了许久,眉头渐渐紧皱起来,看向秦允和乐康的眼神多了一丝不善。

    秦允自知事情即将败露,眼下四周皆是官差,想逃跑是不可能了。也不知要判些什么罪,他倒是没什么,孤家寡人,倒是乐康刚跟了自己没享几天福就有牢狱之灾。

    “大胆…这分明就是假画,小小男子,居然当街行骗。”

    县令的一声暴喝,响彻衙门。随着这一声暴喝,周围的人看向秦允的目光都愤怒起来,刚才还被这男人的那股子柔软的表情欺骗,不过现在知道真相还不晚。

    “大人,谁说我当街行骗。”秦允努力让自己镇定起来,面色不变。

    县令见秦允还不认罪,更为恼火,面色渐渐阴冷起来,似乎有动大刑的趋势。就连旁边的师爷,也恶狠狠的看着秦允,似乎也觉得被秦允的外表所骗是种羞辱。

    “大人,请问画上的署名是什么?”秦允似乎不见慌乱,淡然的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吕天心大画家。”县令理所当然的道。

    “正如大人所说,画上的署名是吕天心。”秦允露出一抹淡笑,整个人笔直的站立着,带着一股淡淡的儒雅:“我本名就叫吕天心,这是我画的。”

    此言一出,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呆泄的看着秦允,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如果他真叫吕天心,卖自己的字画,似乎不算行骗吧?所有人都傻了,不知道这算不算行骗,大洲律例中也没有说卖自己的字画算犯罪。

    “你…你有何证明?”白书生不甘心的问道。

    秦允微微一笑,摸了摸胸口的玉佩,这个玉佩从现代跟着他穿越到这里,如今关键时刻还能救他一命。只见秦允手伸进胸前,缓缓摸出一块白色的玉佩,玉佩上两条蛟龙相交,脑袋对着脑袋,龙鳞泛光,栩栩如生。

    两条蛟龙包裹在中央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吕字。这正是秦允祖爷爷奉为传家之宝的玉佩,传说是吕布给儿子定做的,但奈何一直膝下无子,就这样流入市井,如今却被秦允当做信物拿出来。

    玉佩一出现,所有人都不出声了。这块玉佩是人家随身携带,一看就不是凡品,而且上面刻着一个偌大的吕字,他说他叫吕天心,谁能说不是呢?

    县令无奈的看了眼白书生,又看了眼自家师爷,叹了口气,摇头道:“白书生,人家名叫吕天心,卖的又是自己的画,怪只能怪你没有当场验证。”

    白书生虽然不甘,但也没有办法,谁叫当时她被秦允迷惑,丝毫不看就买了字画呢?悠悠的叹了口气,白书生只能沮丧的道:“既然是个误会,我白某认了,权当买个教训。”

    不止白书生沮丧,就连县令和师爷都感觉一股深深的挫败感,明知道白书生是被骗,却无力改变现实。毕竟人家叫吕天心卖自己的字画也没什么不对,多高的价格也是他自己定别人左右不了。

    “本官宣判…吕天心无罪释放,白书生…唉,回去吧,下次小心点,别看错了。”县令摇了摇头,刚想喊退堂,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十多个女侍卫将人群分开,站在县衙两旁。

    少时,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徐徐走来,看着得意的秦允,露出一抹阴毒。要不是这个小子,他也不会被奶奶责罚,要不是她打听到秦允的消息,冒着被再度责罚的风险偷跑出来,恐怕真让这混蛋给跑了。

    “秦允…别人不知道你真名,我可知道。吕天心,可笑。”姜青冷笑着走入县衙,白衣轻舞,说不出的潇洒。

    白袖一甩,姜青目光变得阴沉,恶狠狠的道:“这小子欺压百姓,且鱼目混珠扰乱公堂,实属罪大恶极,还请县令处罚。”

    自从姜青进来,喊出他的名字,秦允面色就开始发白,她每说一句,秦允面色就白上一分。秦允知道,姜青恐怕是报复来了,但他没有办法,谁叫现在他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

    “姜…姜大小姐…”县令大惊失色,没想到姜家大小姐居然为了一件小案子大驾光临,其实只要姜家吩咐一声,哪怕秦允没罪他也能给他安上罪名,只要能攀上姜家这条线,哪怕多牺牲几个人也值得。

    她哪里知道,姜青是偷跑出来的,姜老夫人已经交代过不准她找秦允麻烦。如今她已经是冒着被重罚的危险跑出来,若是县令真无缘无故给秦允定上罪名,恐怕乌沙不保。

    “姜小姐既然已经戳穿这小贼的诡计,那无需再审。按照这贱民欺诈的财务,足以判定死罪,就先关入天牢,明日问斩…”

    县官暴喝,令箭落地,人头难保。

    风吹进府衙,在所有人呆泄的目光下,秦允和被两名官差架住,往外拖去。乐康目光森然,手摸向身后用巨大黑布包裹的神秘器物,双眼之中闪过杀气,带着狂暴的气息席卷整个府衙。

    冰冷的杀意让周围的空气瞬间下降好几摄氏度,凡是靠近的人都感觉道心底冒起的一股寒意。距离最近的白书生,背后已经被冷汗渗透,他身体轻颤伏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旁边保护姜青的侍卫,都拔出佩刀警惕的看着乐康,随时准备上前厮杀。

    姜青向后退了两步,神色有些慌张,似乎没想到这个陪同秦允看似柔弱的小青年居然有如此恐怖的杀气,这种杀气没有杀死十几个人恐怕都不能具备。

    两方张弓拔箭,颇有一言不发,大打出手的趋势。

    “乐康…”秦允忽然摇了摇头,示意乐康不要动手,虽然他不清楚乐康的实力,但周围这么多人,双拳难敌四手一旦陷入围攻,就算乐康再厉害也难逃被抓的命运。

    乐康咬了咬牙,最终松开了身后的神秘器物。他气势一泻,周围的人都松了口气,如此恐怖的杀意,就算是所有人联合起来,都不一样能将乐康留下。

    气氛松缓,官差也不敢太过难为秦允,只是轻轻拉着秦允,向府衙后相隔不到百米的牢房走去。临走前,秦允让乐康拿着剩下的钱自己先找个地方住下,而秦允则占时跟着官差走。

    乐康不愿走,最终在秦允以他爷爷作为要挟之下,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秦允叹了口气,没想到最终还是要被抓起来,看着压着他的两名官差,无奈的苦笑了几声,在前行一百米之后,走入了安排好的牢房之内。

    牢房昏暗,四处无光,喊冤之声响彻一片。这里关的其实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在大洲王国里法律森严,很少有人愿意以身试法。

    进入指定的牢房之中,里面只有一张满是污垢的木床和千疮百孔的被褥。地上随处可见的蟑螂,甚至角落里还躲着老鼠。

    木床不远处,是一张矮小的木桌,摇摇晃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仿佛一碰即碎。而牢房的左边,还放着一个木桶,发出恶臭十分难闻,想来是装粪水的粪桶。

    最终,在官差的嘟囔中,牢门被彻底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