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四起,涛声连绵。风――如云似卷,浪――随波逐流。
呼啸地南风顺着江浪间绵延刮起,一翻滚着浊黄浪花的急流水浪,逐波荡起地汹涌四溢,不时敲打于那一艘艘浮动于江面上,迎流驶过的舰列之间。
此时已是晨晓时分,夜幕上空的一轮明月渐渐黯淡,昏暗不清的天空背景下,一抹自东方出现的骄灿红线柔柔升起,配合着那抹红线一同出现的,是一缕清亮微明的鱼肚白晕。
江边南岸处灯火通明,嘈杂异常。一通红炽亮,屹立于各艘来往舰船上星星阑珊地火柜灯柱,不停飘舞闪烁着其中地赤红灯焰,映照得那晨雾中缓缓蔓延的鱼肚白晕,显得越发娇艳起来。
数不清的唐军战船,自南岸水域间飞快驶过。轻巧灵便,于前方破浪先锋的,是一艘艘形似鹞鹰的双桅峰船。两侧连杆,尖似刀锋,形若圆锥一样的,是同那些双桅峰船一并同驶的圆轨锥舟。
楼起五层,甲板上排列着无数巨型石机和拍杆的,则是一列列身居舰群其内,被无数巢型战舰护卫其中的五桅巨舰。配合着呼啸澎湃的连绵浪花,舰群以一种极块地流速,沿着下游边直驶而飞,自江中带起了一片片如云遮日的庞形黑影。
乳白色袅袅清雾逐波笼罩着长江周边的郡城上空,令人悦耳地鸟鸣声浮声于白雾中清脆起伏。若是在这个时候凝目视看的话,只能望见到一片片昏天白茫地浮云气景。
晨时晓、雾胧胧,江浪起、水涛涛,万里江南朦万里,踏浪归来犹仙境。这一首‘雾江南’,描绘得正是南唐自长江以南的万里沃地上,晨时初起的仙境时景。
顺着江浪上游的茫茫雾景,不知掠过了多少座城池群山后,一大片驻扎于临江城以南,旷野平原中的绵延军营内,无数早起晨练的齐廷军士,纷纷面带惊色的凝望着这一幕幕只有江南晨晓时,才会显得朦美奇景,嘴里不由自主的低呼起来:“这、这、这,这就是江南???”
雾起、雾朦、雾迷、雾离,这一股股吞吐不定,仿佛传说中的仙境奇山一般,混沌漫天时浮华流动地漫漫境景,给人在视野上形成了一种极大的迷离和震撼。
这些齐军将士,正是昨日刚从临江城其后的水师战群中,集运送至地最后一批陆营军士。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踏上南方的土地后,所观至到江南晨晓时的首次雾朦奇景。不知不觉下,一缕缕非常微妙的心神漾意,逐渐侵入了他们的识海中蔓延开来。
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意识,和前面那些首次踏上南方土地的齐军一样,一种异常细微的美妙感触,缓缓融入了他们的心神中,就仿佛一粒粒盈细谷种般得悠悠种植开来。
“这,是多么美好的土地啊!”无数沉醉于这些华美奇景中的齐军军士,慢慢俯下了身体。一块块上面还沾染着丝丝雾水的肥沃泥土,被他们双手紧握得连连抓起。
柔土地清息、雾水地滋润、肥沃地泥浆,这样的土地,如果放在北齐的话,完全属于代表着富饶、美满、欢乐与无忧的象征。这样的土地,只要播下了种子,即便是不怎么除草打理,恐怕下季的收成,也要比北方多收到三成以上吧?可是,这样的土地,在南方来说,却只是一片平原中的野意代表。
同那些历代征讨过南方各朝的先辈们一样,无数首次踏入至南唐疆域内得齐军们疯狂了。他们手中紧紧地握着那一块块连续抓起的肥沃泥土,拼命欢呼地叫嚷着。只要击败唐军,灭掉李阀在天朝南方的最后一丝血脉势力,或许,这些在南唐来说数以万计得肥沃土地,其中会有一份属于他们日后搬迁归来的家中族人吧?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一句莫名其来地低叹,自这片军域营地内的中军帐口轻声响起。发出这声低叹的,是一个披着袭貂皮外氅,额下得几缕清须随絮淡舞,相貌间清瘦微雅的中年男子。
一列列刻绘着大金鹏吞吐日月的翅尾金旗,迎风招展得浮现于中军间落落舞动。就在这大营正中一面最大最亮的金鹏旗边,一支与那面大金鹏旗体积相等的,同是并插于中军帅营的面古朴云旗,则是随着清冽地晨风低低浮舞。一个浓黑墨舞的薛字,横勾描绘地印嵌于那云旗间有如泼墨。
远远得望着那些齐军将士们地欢呼鼓舞,这名中年男子的面容上,显示出了抹异常古怪的浮落笑容。他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似乎在遐想着什么,也似乎在判断着什么。忽然,一句由旁侧传来的高昂招呼,打乱了他的思绪。“薛帅真是好兴致,昨日与诸将深谈至夜,今朝却又早早晨起,莫非大人也是对这南方雾景,略有些聊感兴趣?
看着那个自左路方大步踏来,越来越近的高大身影,中年男子依旧是神色淡然地轻笑着:“一年一季一日景,一江一隔一片天,朝起朝落朝日月,南北中原并南北。蒙将军昨日同是夜谈宿归,今晨即能看到将军,看起来将军的劲头,与本帅比起来的话,可算是不相上下呢。”
“哈哈哈。。。惭愧、惭愧,同薛帅比起来,在下不过是一麾下小卒罢了,何敢劳大人颇赞。”阳光逐渐渗透了大地,雾气淡淡地散了开来。一抹金黄色的晨阳光环,颇撒于大地间无限笼罩。原先于雾气里朦胧可视的高大身影,也是一瞬间变得清晰可视起来。
和薛岳相比,同他站在一起的蒙毅两人间,则是给人展现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视野冲击感。蒙毅的身形体现出了北方人特有的本色。他的体格是高大壮硕的、身躯也同样是魁梧彪悍的,如果要用一句词语来形容的话,那么就是――虎背熊腰。
如果说蒙毅是一片崇山峻岭的话,那么薛岳,则是一面汪洋大海。山与海唯一不同的地方,山,是雄伟的、壮观的,古有‘力拔山兮气盖世’,但也同样有‘时不利兮骓不逝’。山,或许能气吞天下,可是山,终究也要并握于天下之手。
而海,却能包容一切。海,是神秘的,也同样是无尽的。海的秘密有很多,只不过,海,仍然是海,海的归属,就是海。海若要想要吞掉山,吞掉陆上的一切,也同样是不易的。
天朝历1132年,南唐建德十二年,自这四路天皇齐分天下后,中原一带首次出现的国与国之间的跨区级战事――‘荆湘会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荆湘会战――是以北齐主攻,南唐主守为历史开端,双方先后总共动员兵力多达三十余万。齐廷以禁军右总管薛岳为帅,辖水师七万,步骑一十四万为主攻军力。
南唐被迫应战下,则是以镇南大都督、镇南侯杨逸为帅,主守荆湘。杨逸麾下虽是执掌荆湘一十六府军务大权,只可惜防地广阔,用兵极奢,除掉应付于齐军江北大营的虎视水师外,江夏大营内仅有数万军马可供其仓调驱使。战事之初,双方军力相示对比间,多头少数已然是一目了阔。
齐军自克汝南全境后,立即兵锋连转,以天翔军节度副使蒙毅,天御军节度副使楚桀为左右先锋,挥军数万直逼湘南,薛岳自领禁军稳居其中,四处逼迫杨逸麾下的唐军主力现身决战。
薛岳,字‘仲齐’,其时少年从军,文武全才,战戎无数,历任建南都尉、关中军招讨使、天鹏军节度使、北疆军西路兵行道副总管,禁军右总管。
天元初载,晋军白袍誓师,指军讨杨之际,建南军屡战屡败,连丢府县,溃逃千里。而当时的薛岳,正是以建南尉之衔,领军数千以作断后。
其时月末,就在晋军连胜追至,欢呼腾跃一片时,薛岳反退为进,亲率骑军两千沿途跋涉,连夜尽赶两百余里的火烧粮营,一举将晋军八万大军的后备粮营毁于一旦。而其后的三千步军,更是趁着晋军大营狼狈救火时连夜鼓噪,火箭齐发。一夜之间,竟将晋军主力连营拔寨得逼退四十余里。
此役,使得薛岳一战功成,其后数年内更是南征北讨,攻伐无数。是为同杨逸齐名的,北齐杨阀权门内有数的嫡系名将之一。
荆湘之战,曾一度被后代的史学家们齐致称为,这是自前朝灭亡以来,统辖前朝各地的四方势力下,南北政权间首次较量的历史序幕。此次的碰撞,表面以战争起始,但实际上所包含的内容,却是远远超过了战乱平复后的民生其景。
南唐,前朝李阀统治天下时,流落于中原南方的最后一丝血脉势力。无论于政治、军事、又或是农商,自南至北,临东以西,万里山河下的官宦将商里,仍然有不少效忠、怀念、流连、甚至是野心的军政商客,对于曾统治过天朝江山的李阀政权,存在着那么一丝丝幻想性地效忠与野心。
这些人的存在,随时会对那些历代王者下的江山统治,产生于无时无刻得威胁与逼迫。或许在他们的江山动乱时,或许在他们的政权欲坠时,‘李阀’,这个曾统治了天朝数百余年的辉煌王朝,很可能会在那些不乏野心地拥护者们的操纵下,有如一个巨人崛立般得再度隆隆拔起。
南唐的存在,是以代表着李阀的血脉,仍然存活于漫漫天朝中无可替代。南唐的富庶,同是代表着李阀地后人们,仍是占据了天朝以南,最为肥沃得万里富地下无可比拟的辉煌趋势。
自五胡乱中原以来,南方首个拔起得,同北方杨阀在经历了长达一十三年的战乱纷争后,统治天朝万里山河的庞大皇朝,这是何等的辉煌与骄傲!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无论于天朝曾经历过多少李阀帝王的昏庸和极奢,残暴与无度,无论天朝江山已然四分天下达十年之久,但是李阀的影响力,却是无法于短短的十数年里挥之而去的。
南唐胜,那么,李阀那些残留于各地间的军政商客,他们心目中得那一丝丝薄然烈火,或许会再度燃烧复起。辉煌王朝的巨人,或许会在五年、十年,甚至是数十年后,再度降临得统治于世。
南唐败,那么,李阀存在于中原南方的最后一丝血脉势力,将会以宣告着辉煌王朝的极度覆灭,而彻底告终。包括那些存在于南唐周边的各大势力,他们同是会毫不留情的一拥而上,一举将李阀那仅剩地一丝丝血脉连襟,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是自前朝千年以来,一直表面臣服于李阀统治下,北方杨氏一族的第二次极度挑战。同样地,它们也代表了南北政权间,自千年之后得第三次庞然碰撞。
无论是胜、是败,这,将会是一例尘封存在于后代史记里,永远无可替代的历史更换。
(呵呵,第一卷正式写完。本书纯架空历史为序幕,所有人物、历史均为构想中的存在。如果各位读者对于本书有什么看法,或砸蛋,敬请毫不留情得在书评中一一写上,也好让小作学习参考。当然了,推荐票还是少不了的,希望各位读者多多支持啦,新人不容易嘛。嘿嘿、嘿嘿!!!)
(纯架空历史有多难写,相信各位曾写过书的读者,又或是经常阅书的老读者,都有些经验常实。这不仅是仅仅架空那么简单的,而是必须构造出一个虚拟的大陆王朝来,包括大陆里所有的人物、山河、地理、等等琐事,完全需要一一思考里的构造,所以说到这里,还是厚着脸皮的恳求各位读者们多多支持,有票就多多投的支持咱新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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