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单接着问道:“不知大单于将要如何安顿鲜卑等部众?”
金日单回视中行说,中行说以目视于单。金日单会意便问道:“不知左贤王以为本单于该如何处置。”
于单沉吟了一会道:“臣以为鲜卑等国与我大匈奴都信奉萨满教,又都主放牧牛马为生,大单于实不宜分彼此,应一视同仁,善待。”
中行说微一点头。金日单随既道:“本单于正有所想,就依左贤王之意。你回去再转告诸王,其若来投,本单于视其部与本部如兄弟,诸王亦据其人丁多少分封。本单于只有一个要求,既是各部必须与我匈奴部通婚。其族内事物由其自裁。诸部萨满应来我王庭学习后才可回其部继任。你觉得如何?”
于单道:“大单于高见,正当如此。还请大单于召集我的从人,以昆仑神之名起誓,诸王必旦夕来投。”
金日单笑道:“此事本单于以为,为显郑重当先祭祀。左贤王这几年想是受了不少苦楚,今日本单于为左贤王接风,左贤王尚能饮乎?”
于单亦放开心怀道:“臣敢不从命!”
转瞬斗酒将尽,金日单故作漫不经意的问道:“本单于甚是好奇左贤王如何成了鲜卑的相国,不知……”
于单笑道:“此事说来也凑巧,臣投鲜卑时,本在匈奴相国拓拔牧处为奴。其宅祭祀分食不均起争端,先王在时,臣尝主祭故知礼,故祭品由臣分之诸人皆满意。因而被鲜卑相国看中。”说到这,于单语调转黯道:“后来,汉匈于河朔决战。臣料我大匈奴此战不能胜。故向拓拔牧建言鲜卑人多调些牛马往北行,他日我匈奴既使兵败亦可前往劫掠,留有余地不至全军覆没。拓拔牧便依臣言向鲜卑王拓拔野建言,乃从。后大单于引兵北还,拓拔牧被鲜卑王因此事怪罪,免去相国之位。可笑他竟向鲜卑王建言臣之策本为妙策,无奈时机尔。是以荐臣为鲜卑相国。这倒是臣意料之外了。”
八月初一,午时,长安。南征之师已准备就绪。我与卫青并立于一土丘上观看三万汉军最后的操演。
卫青以马鞭直指大营道:“如此阵势,天下间只有贤弟能想得出。”
我笑道:“大哥猜错了,这可都是霍去病的功劳,弟不敢贪功啊。”
正说笑间,却有数骑弛入大营,被霍去病分兵阻住。我向卫青道:“可能是陛下召见,我们快去吧,迟些这小子又不知道把谁给得罪了。”待我与卫青策骑奔近,来人早被霍去病捆得结结实实。这时众士卒纷纷见礼,来人猛的抬头却是韩嫣,韩嫣高声叫道:“二位大将军救我!”
卫青向霍去病喝道:“胡闹!还不快给韩中郎赔罪!”霍去病梗着脖子道:“回大将军,韩中郎军中弛马,按律当斩!”
我忙赶过圆场:“韩中郎可是奉旨而来?”
韩嫣呜咽道:“大将军,末将正是奉旨请二位大将军回宫议事。”
我走过去亲自为韩嫣解下绑覆:“子曰,教不严,师之过。今日韩中郎所受委屈实乃某之过矣,今晚某自当摆酒向韩中郎谢罪。”
韩嫣忙跪倒在地口称不敢。
一旁霍去病犹自叫道:“我知道你不敢!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欲待再说,早被卫青止住。
我向韩嫣笑道:“韩中郎且出营稍侯,某教训完徒弟便与公同返。”
韩嫣向我和卫青勿勿一礼,转身奔出大营。我俯身捡起一蚕豆大的石子,抛于霍去病:“纳入靴中,疾行十里!日落方可取出。”
我接着转向司马迁道:“司马主薄代我监之,若其不行,请代我行师法!”接着我与卫青翻身上马,向长安弛去。
章台之上,我与卫青分左右侍立。武帝缓缓的说道:“两位卿家,想不到鲜卑等国竟会投降匈奴人,此事该如何处置?”
我与卫青对望一眼,均觉无计可施。卫青道:“我等谨遵陛下之意。”
武帝微微摇了摇头道:“张卿怎么说?”
我思索片刻道:“陛下,臣以为事有轻重缓急,以臣之愚见,匈奴虽新得人牲,臣观其仍遁于漠北,显然其此时尚不敢与我大汉为敌。臣以为楚地气侯温暖,土壤肥沃,实乃我大汉粮仓。吴地湖河纵横,甚易桑麻,可充我大汉廷库。故臣以为目下仍以伐南为要。”
武帝沉声道:“若匈奴异日为患又当如何?”
卫青接道:“陛下,若粮草充足,我汉骑以粟喂马可日行八百里。匈奴既使逃到天边,臣亦有信心追上。”
武帝缓缓闭上双目,半晌后猛的睁开喝道:“既如此,朕三日后登坛拜将,大军随既起行征南!”
(一些关于丝绸的相关知识
在张骞开通西域之后,中国的丝织品沿着丝路源源地输往西方,使中亚细亚和欧洲的一些国家对中国的丝织物有了比较明确的认识。西方古代的纤维原料,主要是亚麻和羊毛,生产出来的织物都很粗糙厚重。由于看到了中国的丝绸比较细薄,才有所改变,常常拆取中国丝织物的色丝加杂亚麻羊毛重新织造。《三国志·魏书》卷三十裴松之注引《魏略》说:大秦国“常利得中国丝,解以为胡绫”,就是说的这种情况。同时还影响到他们的织机的结构。古代西方的织机都是竖机,和中国不同,竖机不能使用较多的综片,也不能利用脚踏控制经线的提升或间丝,织不出结构比较复杂的织物。由于追求中国丝绸的效果,所以也只好废弃竖机不用,而改用中国式的水平织机。
丝织品生产日益扩大,它的用途也越来越多。诸侯朝见天子以及诸侯间互相拜访、集会结盟等重大政治活动,必须用丝绸和美玉等物作为礼品。比如,当时作为礼品的六种美玉当中,璧玉必须配上帛,琮玉必须配上锦。《战国策》记载说:楚庄王有爱马,用锦给它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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