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仙呵呵一笑,两排牙齿贼亮,不由得让孝庄老太太一阵心凉,这牙齿倒象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居然一下子就有点失魂落魄,仿佛面前的这少年便是自己从未认识过的

    “有什么信不信的,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我要你死便死,要你活便活你当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朱仙两只手指揉捏着,犹如在搓弄一只蚂蚁或者虱子什么的,完事还用嘴吹了吹,手指甲弹了弹

    这女人,尤其是老女人,平日里装的端庄,只要这面皮一旦被揭穿,更何况是让左不行连带着肉体上的征伐,这心事儿就藏不了多少但凡说无欲则刚,反过来的意思便是有欲则不刚,这不刚二字俗了,该说易破,想她孝庄若是无欲岂会弄权,岂会和多尔衮勾勾答答她看着朱仙那副样子,越是觉得他狠,越是大奸大恶之人,偏生会和和气气当下她心理就有点突突了,木木地道:”如果我告诉你小四在哪,你就给我解药”

    “啪!”朱仙突地将桌上杯子一扫,”快说,老子没时间和你罗嗦!”

    孝庄身子一颤,瘫倒在地,”小四,她…她…在科尔沁部”

    “嗯,你知道该怎么办,什么时候小四回来了,什么时候给你解药”朱仙唱了唱那茶叶,真他妈差劲,以前见孝庄老太太总拿着砸把砸把咬,原来就这味道

    且说那厢佟桂氏带着皇后琳儿往宁寿宫走去,琳儿初为人妇和长辈相处,脸皮子薄的很,看佟桂氏一脸笑容总觉得是在取笑着自己,头越发低垂了。佟桂氏看着这“儿媳”也很是喜欢,拉着手问长问短的,却不知日后如何向“儿媳”摊牌,不知琳儿是否能接受自己和丈夫之间惊世骇俗的爱恋。

    佟桂氏一边有一答没一答地问话,年岁啦,喜好啦,琳儿虽然害羞,但终究是索尼的孙女儿,气度大体还是不失,又总觉得这太后好像有什么说不出口,她曾听说这做婆婆的总喜欢打听孙媳妇洞房情景,心中大羞,呆会婆婆要是问起,该如何作答,难道说一夜糊里糊涂就过去了?

    眼见进了宁寿宫,佟桂氏拍了拍琳儿的手,让她好生坐下,反正一家人尽管随意。上里头拿了一个小盒子出来,递给了琳儿,“哀家没什么私房钱,这红包就不给了哦,倒是先前陪皇上下了躺江南,虽说了胡闹,却收了不少地方官的进献。皇上都搁我这里了,这里有一件挺合适你,就拿去玩儿吧。”孝庄倒台,佟桂氏多少有点感觉,这后宫她最大了,她虽然不管自个丈夫娶多少媳妇,但总有那么点为自己打算的想法,她这番话给琳儿的意思便是,皇上最重要的还是这里,银钱物事我管着,日后姐妹相携好好服侍皇上便是。

    琳儿却没想这么多,她怎去理解佟桂氏和朱仙的关系?只怕没有想过,听着佟桂氏的这番话,只想是婆婆的心意,高高兴兴地打开一看,却是件丝质的物事,挺像肚兜的,却又近乎透明,还有镂空的图案。张开一看,确实是件肚兜,琳儿“霎”地羞了一脸红晕,这东西怎么穿啊,穿了不和没穿一样,这要是兜着,胸前的那对小白兔不等于就这么露着?这婆婆,怎么送这东西。琳儿虽然大方,也不是那读汉人三从四德书的女子,但这等闺中情趣物事,还是让她有点晕头,想着自己要是穿这样的肚兜,给皇上看了,不知他会如何?一时间捧着肚兜的手有点拿不稳了,一股电流从脚趾头麻到了大腿。

    佟桂氏笑吟吟地看着大红着脸的琳儿:“小媳妇,你这脸可比关云长了!”

    琳儿娇嗔着不依,“太后,这可是你闹的。”

    佟桂氏看着她手里的肚兜,想着其实自己也穿着呢,第一次让夫君给穿上时,不也闹个脸红么,江南那帮子人啊,都风流的紧,“不要紧,想必你进宫前,也有女官教导,如何取悦皇上。哀家告诉你,咱皇上最喜欢这了。你就当给他个惊喜。”

    琳儿新妇经不起这样的话,越发羞怯了,小女儿态让佟桂氏一阵欢喜,这样靓的小娘子,不知昨晚夫君是否也像前晚一样折腾,情不禁起了比较之意,同时春宵一夜不知谁更讨得夫君欢喜,“琳儿,昨晚几时才睡?”

    琳儿正奇怪太后如何知道皇上喜欢这玩意,不成皇上还是个风流惯了的主?宫里也有爷爷父亲的人,可不曾流出半点风声说皇上宠幸过谁啊?一下又听着太后赤裸裸地问这样的问题,让她如何作答:“这……这可不知了。”

    佟桂氏暗自欢喜,看来皇上在你那块的热情可不像前晚在我那里,那可是一晚上,佟桂氏沾沾自喜的同时也有点责怪自己打的什么小算盘,明着皇上已经有让自己做大的打算,看一帮妹妹们自己应该好好带着,和她们争宠可不是大妇的德性,反正他心里有我就成。扭转过心性:“你上回女儿家那事是什么时候来的?说不定昨晚你们就有了,你去问问皇上,这些事他最明白了。”想着心里有点别扭了,自己和丈夫这么些日子了,也没有什么避孕的措失,他每回更是贪欢喜,都留在了自个肚子里了,却不知自己怎么一点见喜的动静也没有?难道是自己身子有问题,那可怎么得了……

    想着脸上的神色黯然,琳儿看在眼中以为她是在担心着自己是否怀上了龙种,心中有点感慨,昨天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今天去为人妇,说不定就要为人母了,世事这般变化啊!

    一“婆”一“媳”正相对无疑,各自想着心事。朱仙领着孔四贞过来了,只见他和孔四贞已经换上了便装,进门便吆喝着:“今儿个听说聚宝斋有拍卖那稀罕物事,各位同去瞧瞧!快换衣裳,琳儿就着额娘的衣衫吧,你俩身材差不多!想朕同携四美游街,怎个不风流!”

    孔四贞一白朱仙,有这么和自己额娘说话的么,但想想他对自己这个姐姐不也是一般疯癫,扭过身子,不看朱仙那张得意的脸。

    不消一会儿,佟桂氏与琳儿便换好了衣衫,佟桂氏穿的是那次朱仙给买的一万两银子的衣衫,琳儿的也不赖,是朱仙在江南采购给佟桂氏也花了不少银子,两位丽人的奢华让孔四贞一阵羡慕妒忌,因为她来的时候给朱仙一阵催促,只着了一套普通服侍,比较起来倒象是个丫环。想着不禁有些气恼,两指一夹掐住了朱仙后腰的肉,狠狠一拧,让朱仙的笑脸变了模样。

    大凡女人就算没练过功夫,整治和自己关系亲密的男人却总是用这一招,任你练就金钟罩,铁布衫亦是无什作用。

    孔四贞尽管面对着佟桂氏与琳儿,也不会因为服饰装扮落下几分,但女人总有这心理,特别是姿色出众的女子,心中难免不忿,朱仙看在眼里,自然明白,笑道:“宫里的衣衫太古板,咱上外头街去,给四姐儿挑拣几件中意的,免得四姐儿说我厚此薄彼。”

    这话明显的带着调笑的味道,佟桂氏是过来人多少明白点,看在眼里心中暗啜这皇帝真是个风流性子。孔四贞看着佟桂氏似笑非笑的表情,恼怒朱仙,“我又不是你什么人,是你拉着我出去,要是碍着你了。我不去就是!”说着转身要走。

    朱仙笑嘻嘻地连忙拉住,孔四贞正等着他拉呢,也不再使劲动作,只气鼓鼓地看着朱仙。朱仙鼻腔里哼哼两声,学那戏文里唱了个诺:“小的这厢给你赔不是了!”

    琳儿忍不住“噗哧”一笑,却又觉得怪异,她虽然年少,但也经了人事,这心就灵敏了许多,总觉得不只太后,还有这四格格和自个的丈夫都有点古怪。

    这次出宫,是朱仙自发现孝庄行止以来最安稳的一躺,但因为带了四个女子,怕出差错,难以护得周全,交魏西亭去安排了,怕有二十来个侍从扮作各色人等招呼着,左不行也换上了行头,却没有穿那汉服,不再招摇。

    一行六人,朱仙昂首阔步走在最前,右边挽着佟桂氏与孔四贞,左边是琳儿,魏西亭与左不行一左一右护卫着他,好不威风。

    “对了,琳儿,仙儿还在你那块住着吧?”朱仙突然问道,逛街可要带上这小丫头。

    琳儿道:“在呢,你放心,我那里招呼的好,小姑娘白白胖胖的。”说着想起了与朱仙结识的过程,现在只觉得心里一阵甜蜜慌乱。

    孔四贞偷偷瞅了一眼朱仙,凭直觉这仙儿和他又是关系密切的某女,微微发酸,暗自伤神,“我算他什么人啊?那日,只是他胡说八道吧?”心中又不愿意相信,只稍稍落后了几步看着朱仙的影子,又想起了顺治,自个怎么这般命苦,偏生喜欢个人儿都让自己心都碎了。

    琳儿昨日破的身子,并不应当出来走的累了,但她略习武艺,还是撑得住,又不想落了行迹,反而蹦蹦跳跳地走在前边,恢复了小女儿之态,走到了那十字街口碰着那些不知她身份的小摊小贩们一并开着玩笑。很快就到了她那私宅,进门就见朱仙儿正闷闷不乐地蹲在池边看鱼,朱仙悄悄走近,捂了她眼睛,朱仙儿显然发现了,雀跃着跳转了过来,揽上了朱仙,“仙儿还以为仙哥不要我了呢!”

    朱仙抱着朱仙儿转了个圈,放了她下来:“怎么会不要仙儿呢,除非仙儿想嫁人了,不想和仙哥一块了!”

    朱仙儿许久未见朱仙,兴奋过度,也不管有人旁,“啪”地就在朱仙的脸上亲了一口,却把琳儿与孔四贞看的面面相觑。要知道此时少有女子如此大胆,当人面前如此亲吻,但凡亲吻爱抚自是私密闺中之事,怎可如此放纵?琳儿震惊的却是朱仙先前称仙儿是他妹妹,现在知晓他皇帝的身份,以为仙儿多半是格格,那这个,哥哥与妹妹如此亲密,只怕不妥吧!她要晕了,这个丈夫的风流性子感情是大小内外通吃?

    仙儿看的琳儿同样也是惊喜非常,“琳儿姐姐,你不是说昨天嫁人么?怎么今天就回来了,还是和仙哥一起?”

    孔四贞虽然没有见过仙儿,但看她活泼可爱,也十分喜欢,便道:“你琳儿姐姐嫁的就是你的仙哥!”

    仙儿眨了眨美丽的眼睛看了看琳儿又看了看朱仙,叹道:“我以为我和仙哥在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相见已经是够巧的了,没想到……”

    佟桂氏牵着仙儿的手到一边,“行了,行了。你仙哥和那美丽的女子多半是有缘的,今天我们一家子出去逛逛。”

    仙儿却不依,拉着朱仙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样子道:“仙哥,你娶了这么多姐姐了,什么时候娶仙儿啊?”

    不知就里的孔四贞与琳儿当场晕倒!

    朱仙看着清澈透底的眸子,不禁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当日传功的影像是真是假?

    今日的目的地是沈记的拍卖坊:聚宝斋。这里有着全中国最稀奇古怪的玩意,当然也有寻常人难得一见的珍品。要想在这里购得稀罕玩意,所付出的银子也是寻常价格的一倍以上。一则这里卖的是市面上绝对买不到的东西,二则这里是拍卖,有炒价的成分,你也想要,我也想要,只遵循一个规则:价高者得。

    聚宝斋也不是天天都拍卖,也是挑日子,否则哪有那么多珍宝来卖?今日朱仙兜里银两可不少,他居然压榨起孝庄的私房银子,勘堪有五十万两之多,还不包括一些项链首饰珠宝,那得找个日子再换成银钱。

    孝庄痛哭流涕,但小命捏在人家手里,有什么办法?平日里佛堂跑的勤快的她,还是看不透红尘生死。

    朱仙看着傍在身边的四女,不禁行思,要是加上鳌拜送的那四个婢子,还有香叶丹祥儿女,这女眷也够了吧?那四个婢子刚好伺候佟桂氏,孔四贞,琳儿,朱仙儿四女,香叶丹祥自然是伺候自己,小四呢?那可是朱仙的初恋,的好好珍惜,让柳怡来伺候小四,他还不愿意。

    朱仙心里突然有种感觉,在聚宝斋可以看到沈记的丑女大当家。

    聚宝斋今日特别热闹,因为皇帝大婚之后还有亲政的朝仪,许多外地官员依然在等着觐见天颜,闲着无聊都来了聚宝斋淘宝。朱仙一看这场面,就有点皱眉,因为这些个外放的官员多半是在当地一手遮天,那贪的银子海了去,得来不费功夫,只怕有的火拼了。

    聚宝斋体现出了处处为顾客服务的宗旨,体谅着中国人财不外现的宗旨,入口处准备了大量的黑纱宽檐瑁,朱仙一行一人一个带着穿过了门廊要了楼上一个雅间。打发了管事一锭碎银子,这管事也并不像其他地方般得了银子就点头哈腰,依然是不亢不卑地,指着一个黑色水玉按钮道:“各位要是有什么吩咐,按这个钮,稍等片刻,小的就上来了。”

    服务周全啊,这沈记当家的就是丑了点,可惜了。

    朱仙要的这个雅间地方颇大,就算坐了朱仙与四女依然空着老大的地方,魏西亭则秉着主仆有别的原则在外伺候着,甚至拉住了左不行,让老头子好一阵郁闷,不过想想教主女眷确实太多,还是老实在外边呆着吧。

    从二楼看去,只见大院中搭起了一个戏班子一般的高台,台上是唱戏的帘幕,台下是红油栗木八仙大桌,桌上摆放着时鲜水果和几样糕点,看那坐在周围的非富即贵,带着娇妻美眷,等待着拍卖开始。

    这里是流水的银子进出,为了防备贼人,聚宝斋准备了大量的武装力量,看那些零落站立着的便衣,眼睛中精光四射便知是请来压阵的高手。想沈记这么多年的经营,江湖朝堂估计都有它的影子,却不知真正势力到底如何。

    吴三桂此次进京可谓风光无限,不知有多少官员前来巴结,而他送的那些傣族舞女,也给他带来了京官们的笑脸,虽说一切打点花了不少银子,但还是稳住了许多朝廷大员的心。他心中的真正计较却没人知道,佟图赖传来消息说当今皇上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不见单独传召三藩,让吴三桂不禁疑惑,这藩王进京不觐见天颜乃是大不敬,可谓反叛。所以吴三桂耽搁了几天,就等着皇帝亲政,他心中打着突突,这皇帝要是值得辅佐,天下将有大变,他老了,这等雄心壮志让他有点力不从心,但要说不听奉召继续做满清走狗,又有点不甘。蹉来叹去,也没有个计较,今日只得带了夫人陈圆圆来聚宝斋看看,散散心。

    以吴三桂地位之尊,自然不会在大院中与人叫价,来到二楼雅间却见多是坐满了人,正欲下楼将就,那同来的户部右侍郎张林却道:“吴公地位尊崇,让在下为吴公清一块地儿。”

    这张林收了吴三桂不少好处,亲近的就像吴三桂的仆从下人一般,鞍前马后的伺候着,碰到这种时候正是讨好的机会,看着最中正的雅间外边站着一年轻汉子和老头,大刺刺地道:“你们俩个,去通告声,这雅间是我家老爷惯用的。给让让。”

    张林自居奴才,喊吴三桂“老爷”,心中为自己的做作得意,想平西王多半能和我更亲近,说着媚笑着看了看吴三桂。吴三桂心中鄙夷,脸上却含着笑,弯了弯身子,意思是不敢当。

    张林越发得意了,吆喝道:“快点。”

    张林逮着机会拍马屁的标正是魏西亭和左不行。魏西亭一眼就认出了张林,知道这是个正二品的大员,可是张林却不认识这个刚伸任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的魏大人。也怪不得张林,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会在这里站门子。

    魏西亭当然不会屌他,只是朱仙吩咐了不要暴露身份,只冷冷道:“大人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张林得意洋洋地道:“先来后到?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左不行横了他一眼,他可没魏西亭那么客气:“滚蛋!你算个屁!”左不行最近经过朱仙的教育,收敛了性子,加上大欢喜教众被多尔衮铲除的悲情往事,杀气少了几分,否则他早就将冒犯教主的这厮撕成碎片了。

    张林心道要是当着平西王的面子这事都办不成,日后平西王爷自然会怀疑张大官人的能力,怎么也要摆平,掐笑着看了一眼吴三桂,转过头来,抬出了名号:“大胆刁民,竟敢辱骂本官。本官乃是户部右侍郎,还不给本官让开!”

    魏西亭与左不行依然如故,魏西亭官职比他大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而左不行,天底下他看的入眼的就是那个教主了,看着张林颐指气使,他已经决定这狗官再罗嗦就灭掉。

    张林大怒,抬脚要踢门,却被吴三桂拉住:“张侍郎,咱们下楼去吧!”

    张林不依,指着吴三桂道:“狗东西,这可是平西王爷,想活命的就赶紧滚蛋!”

    “他妈的!”左不行管你是个啥,一脚将张林踢了个驴打滚。魏西亭没有想到后边这雍容端仪的居然是平西王,稍微一怔,但也没有让开的意思,怎么说吴三桂也是朱仙的臣子。

    “各位稍安勿燥。”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却是沈记的大当家出面了。朱仙坐在雅间里对外边的事情听的清清楚楚,没想到会碰到吴三桂,只是他不打算出面了,吴三桂还是等他亲政之后想好了反叛的具体策略再见。

    沈大当家的依然是珠帘遮面,与她同样是珠帘遮面的还有吴三桂的夫人陈圆圆。这沈大当家的岂是凡人,一眼就看出了这里的人物估计都不好惹,却是个麻烦。当下福了福身子:“平西王能光临小店,实在是本店之荣幸。不如到后堂歇息,有什么中意的玩意,就当小店奉送,以全礼仪。”沈大当家的打的是破财消灾的注意,虽说平西王位高尊崇,但看这雅间外的这俩个侍从连平西王的帐都不买看来也不是凡人,两边都得罪不起。

    吴三桂在云南贵州是土霸王,说一不二,在京城的表现却可以说是韬光养晦,不露锋芒,当下道:“不必了。孤还是到楼下就成。给贵店舔了麻烦,打扰了。张侍郎,我们下去吧。”

    张林犹豫着看了看魏西亭和左不行,恨恨地跟着走了下去,看这情形他心中也有了计较,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看人家气势连平西王都不屌,估计不是自己能惹得起。

    沈大当家送了平西王下去,陪着说了会话,又走上了楼,对魏西亭道:“实在抱歉,打扰了贵客,请容妾身为贵主人当面致歉。”

    魏西亭犹豫了一下,道:“待我通报一声。”左不行却啪地震断了雅间内的门栅,推开了门道:“进去吧,我家主子从来不拒绝美女。”左不行颇有像人之术,绝不会像朱仙那般看人家蒙了脸就恶毒地猜测是不是长了大红胎记在脸上。

    “沈大当家何须客气?说起来我们还是合夥人,一会还得和沈当家的好好商量。”朱仙笑着回头,一口好牙白花花的亮。

    沈当家一愣,没料到是朱仙,随即反应过来,“原来是朱公子,难怪这般气势,连平西王也不放在眼里。”

    “当然了,平西王不过是我家奴才。”琳儿插口道,站了起来,跑到沈当家的旁边,挽着她手道:“沈姐姐怎么老是带着珠帘啊,可惜了吧?”看情形琳儿和这沈当家还是熟人。

    这沈老板心思机敏,她早就知道琳儿是索尼的孙女,当今的皇后,先前为她定制凤袍之时便多有接触,二人关系还不错,眼看着昨日皇帝大婚,这皇后今日却陪着“朱公子”这里逛,想这朱公子的身份自然是呼之欲出了,尽管她是女强人,却也慌了神,福着身子道:“不知皇上……”琳儿拉起了她,道:“今儿个是微服,沈姐姐勿须多礼。”

    “皇后娘娘日后切勿这等戏称,姐姐二字再也不敢当了。”

    朱仙站起身来,看着眼前一身紫衣,身段窈窕有致的女子,一陇珠帘更添神秘,心中遗憾,这女子真是可惜了,“沈老板何来如此客气。日后还多有合作,但请照顾些。”

    沈老板心中苦笑,这和皇帝做生意如何个做法,古来还没有过先例,看来朝廷是早就盯上了我沈家,这和朝廷的生意果然是一点也做不得啊。从珠帘后看去,眼前的这个皇帝虽说和和气气,自然临风,毫无居上位者的颐指气使,却在无形中散发着君临天下的气质,只怕沈家日后难逃啊,叹了口气道:“我沈记生意遍布天下,乃是幸了圣天子的英明,皇上有看中的。尽管开口,反正这天下都是皇上之天下,更别说这区区奇淫技巧之物。”

    琳儿撅着小嘴,看了看朱仙又看了看这沈老板不满道:“你们说的什么啊,琳儿总觉得不舒服。沈姐姐,你就别戴这东西了。”说着一把摘掉了沈老板脸面前的珠帘。

    呀!她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