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阳光普照大地,风吹来一股子郁热的时候,夏荷又给夏空调派来了两千兵马,如此一来,皇宫门前也就集结了武王赵德昭的四千兵马。
四千兵马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四千兵马有时可以创造出奇迹。
而对夏荷来说,这已经是她所能够派出的极限人数了。
开封城自从成为大宋都城之后,虽没有在城内大兴土木,可随着人口的不断争夺,却是扩大了开封城的规模的,而开封城中对夏荷的计划可能产生威胁的大臣很多,所以她都需要派人去看着,软禁着,除此之外,开封城的城门更是重中之重。
先不是外面的禁军,他们没有攻城器具,想要攻城并不容易,就算匆忙打造,一时半会也打造不出,但赵光义离京城已经越来越近了,赵光义手里的十几万大军可不是吃素的,所以她必须在赵光义进城之前,控制皇宫,以及赵光义的家眷。
城门重兵把守,朝中大小官员皆被软禁,夏荷能分出四千人马给夏空来攻打皇宫已经很不错了。
当时间慢慢过后,阳光毒辣,风带来郁热,无论是守宫门的还是在外面攻宫门的,都觉得有一股燥热油然而生,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流下,四周隐隐还能闻到血腥的味道。
钱财已经被那些士兵给抢光了,期间虽有百姓忍受不了金钱的诱惑加入进来,但却被那些杀红了眼的武王士兵给一刀一刀的解决了。
他们的钱财,岂容别人染指?
当百姓面临死亡的时候,钱财突然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每个士兵的衣服里都装满了铜钱,这让他们行动起来略有些不辨,可那是钱啊,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行动不便而把钱财给扔了的。
四千兵马,将大宋皇宫给死死的逼住了。
当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得到钱财的喜悦之后,夏空再次下令:“进攻。”
时间不等人,在夏空看来,他们跟宫里的这些人耗不起,如果不能控制宫里的这些人,就无法牵制赵光义,只有尽快攻下宫门才行。
厮杀起,利箭又如雨。
热风让血腥的味道更佳的浓厚,引得苍崖乱飞,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倒下,然后又有人踏着尸体再次扑上来,那些倒下的尸体怀里的钱财撒了一地,铜钱在地上打了个转,最后停在了浓稠的血泊中。
这是一场杀戮,一场对这些士兵来说不知道为什么的杀戮。
宫门渐渐有些不支,皇宫里的人手比之武王的要少很多,再加上对方攻的猛烈,他们就算能坚持,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也算是夏荷早料到的,她早知道皇宫难攻,但皇宫再难攻,可只要他们一直这样猛烈的攻下去,就能将皇宫攻破。
如意郡主站在宫门内,脸上却并无多少着急的神色,很多年前,当她还年轻的时候,她见过比这更残酷的战争,她在死亡的阴影里笼罩了很久,她知道此时的她越镇定,就越能给大家希望。
可在她镇定的外表下,她的心却满是不安,现在的她突然很想念柳味,如果柳味在这里就好了,柳味在这里,一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她相信柳味一定能想到办法解决。
男人,虽然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可现在的她却非常想念自己的男人,因为只有自己的男人可以给自己安全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赵元佐从自己的寝宫来到了宫门前,柴凤看到他的时候有些震惊,还带点嗔怒:“这里危险,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
赵元佐并没有惊慌,他看着这个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很是坚定的说道:“如果城门攻破,我在那里又有什么分别?”
浅浅的一句话,却说出了柴凤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如果城门破了,赵元佐躲到哪里都会被武王的叛军给找到的。
可她还是不想赵元佐小小年纪就见识到这般惨烈的战争。
“回去吧,有姐姐在这里,保证城门不会被攻破。”
赵元佐笑着摇摇头,而后将目光投向了张齐贤,两人是师生关系,而且是很不错的师生关系,当张齐贤看到赵元佐眼神的时候,他连忙向柴凤公主道:“公主殿下,让大皇子留下吧。”
“可……”
“臣明白公主的担心,但不经历风雨,大皇子又如何成长?”
柴凤看着赵元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是皇室之争,这是手足相残,可她并不希望赵元佐面临这些。
而此时的赵元佐望着远方的厮杀,突然问道:“武王哥哥知道这事吗?”
在赵元佐看来,武王赵德昭并不在京城,那么这事可能不是武王做的。
此时的他还在年纪兄弟之情,柴凤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满是慈祥。
“他……知道的,这就是他的安排。”
虽然这话对赵元佐来说有点残忍,可身在帝王家,一味的仁慈也并非好事,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他知道的,哪怕这些事情带着血腥,带着对人性的疯狂。
赵元佐的眼神微微愣了一下,而后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也许在他小小的年纪里,很不能明白,大家都姓赵,都是兄弟,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当皇帝就那么好吗?当王爷跟当皇帝有什么分别?
荣华富贵,权力一样都没有少你的,你为何要谋反?
小小的心不明白人对权力的渴望,对很多人来说,权力已经足够大了又怎么样,只要在他上面还有人,他就不会甘心。
在这个世上,有那么一种人是永远不醒屈居人下的。
武王就是这样的一种人,他的地位已经不低了,可以说在整个大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以后还有可能成为皇帝,只要他愿意等就行了。
可他不愿意等。
等,太辛苦了,太难受了,他想要掌权,他想要能够随意觉得任何人生死的权力,那个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就是神,而只要他上面还有人,他就不是神。
所以,荣华富贵不缺又怎样,权力够大又怎样,他一样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更多的可能,他不喜欢被人指使,他要的是指使别人。
野心,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