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害怕,你等从实讲来吧!”此刻的张龙大权在握,更兼一身神秘莫测的武学奇功,讲话时那种高傲从骨子里透露出来,却是颇具王者之气,让这些刚刚经历生死的士兵顿觉其不可仰视。暗地里皆在庆幸:“这朱元璋什么嘴脸,也敢公然和教主作对,这不是找死吗?还好我有自知之明!”
却听一人道:“禀教主,属下守着采石,这位兄弟则守着太平,我俩今日被那赵普胜诱出大营,险被那厮当场斩杀!”
“恩,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说-----对了,你先介绍一下,你,还有这位,你两人姓甚名谁,却又如何遭到赵普胜追杀了!”张龙补充道。
“属下邓愈,这位却是太平守将李文忠——”
这话刚出,却听张龙一声喝彩:“原来是邓兄和李兄啊,张某早有耳闻了!”他是未来人,知道这两人为朱元璋立下赫赫战功,原是两员猛将,其中李文忠虽为朱元璋之侄,却也是明教忠实教徒;这话一出,邓张两人更是受宠若惊,那邓愈一听张龙这话,顿时泣不成声:
“早知道教主如此关心属下,属下等又如何坐等沦落到今日这地步方敢来投呢!”
原来自集庆一战后,朱元璋叛教的事几乎路人皆知,其军中大部分为教中兄弟,早有投奔教主之意,只是一来朱元璋治军极严,教众相互牵制,却也无人敢言此事;二则教中人皆怕投奔教主后,被治以叛教之名,以至如邓愈等中高层将领都一直观望等候,不敢做这出头之鸟。
教中兄弟的这种复杂心态最终被朱元璋发现了,他知道如果不早点整顿,这支部队随时有可能改朱姓张,朱元璋是不甘于带一支这样的部队的。
这赵普胜历史上原本是朱元璋的死对头,只是现在他已经和张龙成了生死冤家,朱元璋自也是知道这一茬,此刻朱的军中高级将领基本上都是明教中人,这样赵普胜反而成了他信得过的几个心腹将领之一,他在整顿长江以北时,就已经同王保保秘议,派赵普胜前往太平等地清除军中明教教众。
邓愈等人娓娓道来,张龙先是不发一言,听到此却不由说道:“按理说你二人皆为城中守军最高将领,军中又大部分为明教教众,却如何赵普胜一来,你二人落荒而逃,难道士兵突然会听他的话却不听你二人的命令了吗?”
邓愈听闻此言,又是泪如雨下,禀道:“我等原和教主想法类似,也是小瞧了那赵普胜,当日那赵普胜问卑职是否退出明教,卑职严词拒绝并欲当场逐客,却没想到那赵普胜哈哈大笑,笑声刚歇,从营门口突然冲进上百个番僧,当时卑职帐下有500余精兵,当即与那批番僧剑拔弩张,没想到、没想到——”
邓愈说到这里却再说不下去了,只听那李文忠道:“属下虽为朱元璋之侄,却也断不会做出叛教之举的,邓将军遭遇的情形和属下相似,后面的情形就由属下来说吧!”此人虽然也是伤痕累累,却似乎性格更为硬朗,张龙见此情形,也是肃然道:“那就由李将军你继续讲述吧!”
原来赵普胜带来的却非别人,乃是藏僧枷磷真,那枷磷真练就一身藏秘大手印功夫,更厉害的是,其从众练就了一套可以数人乃至数百人同使的大日如来功(也叫阵),这功夫一人使自也平凡,只是如果两人同使,其威力增加一倍,加一人又叠加一倍,如果加至百人,其功夫却非同日而语。当日武当派张三丰张真人创下“真武七截阵”,以七位高手同使相当于七七四十九位一流高手的功力,这使大日如来功的如果达到一百人,虽然是平常士兵,但叠加了上百次的威力,却实不弱于这亘古绝今的“真武七截真”,能够练就这等奇功,这枷磷真之才智武功,由此可见一斑。
这番僧原本已经60多岁的人,只是其一贯采阴补阳,面容却是年轻无比,又把那元顺帝哄得当神仙供拜,被拜为大元国师,日日在民间搜集美女,更是淫乱元宫,经常君臣一体裸体淫乱练一种所谓的“不老神仙法”(名唤“演揲儿法”),此刻实在是权倾朝野的一个人物。
枷磷真这次南下原本为搜集美女供其与顺帝淫乱,但前些日子,在巢湖附近阴差阳错竟也大发善心,不意救了赵普胜,王保保和朱元璋密谈时,赵普胜正好随行,当下感激当日不辞而别的“恩人!”枷磷真原本高傲得很,根本看不起赵普胜。只是伸手不打笑面人,见赵普胜一副真诚的谢恩脸面,却也不由得和他聊了几句。
所谓物以类聚,这一聊,两人臭味相投,竟然大叹知己,当下竟从王保保帐中跟出,一段时间以来枷磷真却和赵普胜形影不离。赵普胜不久见识到了枷磷真的奇妙武功,突然有了一种计较:他要把枷磷真带到长江以南,并告诉他现在张无忌所在的沈府美女如云,只要占有了那里,美女自是应有尽有。
这一招还真有效,枷磷真根本看不起所谓的明教教主张无忌,更对他的几十万人马毫不畏惧,“那些反贼,还不是一帮乌合之众!”毫不考虑就跟赵普胜来到了长江以南,此刻的赵普胜却是喜不自胜:“有大元国师在这,张无忌,就不信你真是天下无敌!”他相信,这张无忌绝对不是这位大元国师的对手,即使是,却也绝对不是他那个百人同使威力无穷的大日如来功的对手!枷磷真的到来,却是他赵普胜有意为之。
这话从李文忠的嘴里讲出,也使张龙颇有顾忌,不禁问道:“这藏僧真说过要找本教主的麻烦吗?”
“正是如此!”李文忠随即应道,心里却道:“难道教主还真怕了这厮不成?”
“恩,那张无忌在这等他就是!”张龙年轻气盛,此刻春风得意,又刚刚练会几种神奇武功,竟是毫无惧意。
“可是教主,咱不能等啊!”邓愈突然叫道。
“为什么?”张龙甚是疑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
却听邓愈说道:“那厮仗着一种神奇武功,上百人结成一体,属下命令上去缴他们械的士兵皆被瞬间斩杀,还转而威胁属下等人,对誓死不脱离明教的教众即刻正法,大营中早已是血流成河,许多不服气的教中兄弟皆在瞬间被妖僧夺命——”邓愈说到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李文忠道:“妖僧控制采石后,速度奇快,当天下午就到了太平,以同样的手段又诛杀了属下军中无数教中兄弟——”
“这样?——现在能否即刻发兵!”张龙问的却是常遇春。
“要发兵啊,教主!妖僧目前还在军中清除教中兄弟,去晚了却不知将有多少兄弟要惨遭屠戮!”邓愈几乎声撕力竭。
常遇春一向和邓愈等教众兄弟情深,闻此也不禁眼含热泪,见张龙询问终于开口:“教主,出兵吧!”因为愤懑,一张脸早已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