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扭曲的面容,冷笑着道:“你以为凭你就能把人家留下来吗?”
贺夫人建议道:“还有你,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总还有几成胜算。”
贺云道:“很抱歉,这种事,我不能干……”说到这里,陡然将地上的一柄长剑踢到她脚下,道:“这是剑,你有本事,你就把他留下来吧,不过你不要忘记除了许总管和水仙,大公子本身也是难得的高手,毕竟他领悟了剑意,手中拿的也是雪花神剑。”
贺夫人愣住了,一旁的许还山也怔怔的站在那里,动也没动。
贺云含着眼泪,遥遥朝着曾孝逸拱了拱手,道:“大公子。我对不起你,你多保重吧!”
说完,贺云转身出房而去,似乎所有人的生死,都已与他无关。就在他刚刚离去的那一刹间,紧闭着的窗户忽然被人推开,只见两名长乐帮的护卫越窗而人,匆匆护着床上的曾孝逸扶起来就走。水仙也跟着跨上了窗台,想了想又退回来,不慌不忙的将床上那床崭新的被子卷起,往腋下一夹,又向贺夫人挥了挥手,才拧身跃出窗外。
贺夫人这才慌里慌张的拾起了长剑。对准许还山微微鼓起的肚子就刺。
跪在门外的那些秦府子弟,也同时站了起来,个个兵刃出鞘,显然都决心要与贺夫人共进退。
许还山忽然闪身扬手,大声喝道:“夫人且慢动手,在下还有话说。”
贺夫人停剑道:“你还有什么遗言?”
许还山笑哈哈道:“夫人言重了,你我两家一向友好,何必伤了和气!”
贺夫人抖剑呵叱道:“有话快说,少跟我拖时间!”
许还山脸色一寒,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话。你如果不想有太多伤亡,最好是追得慢一点,做给北海武林那批眼线看看也就够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巳退到窗口,话一说完,人巳失去了踪影。
贺夫人愣了好一会,才长剑一挥,喝了声:“追!”
车马一阵疾驰之后,终于渐渐馒了下来。贺府那些惊心动魄的追杀之声已不复闻,能够听到的,只有远远跟在车后的几匹马蹄声响。曾孝逸撩起了车帘,朝后望去。车后只剩下了四匹马,包括跑在最前面的许还山在内。
曾孝逸道:“还有八个人呢?到哪里去了?”
坐在旁边的水仙笑盈盈道:“你不要担心,他们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曾孝逸道:“真的?”
水仙道:“当然是真的。”
曾孝逸道:“好,停车,我们等。”
水仙脸上的笑容马上不见了,急急喊了声:“大公子……”
曾孝逸不容她说下去,便已大声喊道:“停车!停车!”
马车登时停了下来。许还山也自后面疾赶而至,问道:“出了什么事?”
水仙探头帘外,愁眉苦脸道:“大公子一定要等那八名护卫。你看怎么办?”
许还山淡淡道:“不必等了。到现在还不回来,我看是差不多了。”
曾孝逸逼视着水仙道:“他说差不多的意思,是不是已经死了?”
水仙只默默的点了点头。
许还山却已显得很满意道:“像今天这种情况,只死了八名护卫,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幸亏贺云还顾念过去的交情。否则的话,只怕死伤的人数还要多。”
水仙道:“可不是吗?谁也没想到侠门出身的贺夫人,竟会做出这种事来:”
说完,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曾孝逸也跟着叹了口气,而且脸色显得十分难看。
冷冷的望着许还山道:“你的手下死了八个。你好象一点也不难过?”
余下的四名护卫道:“只要大公子平安无事,就算所有的同伴都死光,属下等也是心甘情愿。”
许还山立刻接道:“这就是属下等人的心意,所以务必请二公子多加保重。”
曾孝逸低沉的脸色回到马车之上,水仙温柔的捏着他的肩膀低声道:“人命轻贱,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可是江湖就是这个样子,上位者谁会在乎那些人命。”
曾孝逸叹了口气道:“我自然明白为了更重要的人,牺牲他人的目的,可是这些人死的太不值得,只要你和许还山不是那么匆忙的护着我,莫非贺夫人能够伤的了我?你们不过是想拿这些人命还贺家的人情,想做戏给北海武林那些人看的。”
水仙趴在曾孝逸的肩膀上,吐气如兰的说道:“公子宅心仁厚,不过贺府的平安我们也是要做的,否则江湖上提起长乐帮和贺府就是你不仁我不义了。”
曾孝逸冷笑道:“如果我们躲不过北海武林,那是命,但不是拿别人的命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水仙愣了好久才说道:“如果是北海那六把刀到了,奴婢只会死在大公子之前。”
曾孝逸苦笑道:“要是方自然莅临,我会直接引颈自刎,至于其他那六把刀总要拼一下才知道,莫非这些年来你和大公子的功夫都只炼床上的?”
水仙面色绯红的道:“你真想知道,也可以自己试试?”说话之间,水仙就拉着曾孝逸的手放到自己的胸部,颜色也变的迷离。
曾孝逸抽回手掌道:“难道你无时无刻都是想怎么勾引我?如果是这样我只能请你下车了。”
水仙暧昧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道:“只是习惯了,请公子息怒。”
曾孝逸道:“乔小桥知道吗?”
水仙摇头道:“这是曾府的秘密和最大的丑闻,乔小桥怎么会知道?不过你经常和他逛妓院画舫,个中情形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不过想来你还是会在他面前比较收敛的,不过…”
“不过什么?”曾孝逸问道,水仙羞涩的说道:“我听闻韩兰儿曾经服侍过乔小桥,你也曾暗示我勾引他。”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抱云这个时候对自己假扮的曾孝逸突然多了浓厚的兴趣,水仙沉思了很久道:“魔鬼君子。”
曾孝逸点头道:“如此说来,他必然是个疯狂的人,只是隐藏的很好而已,若是这样,他应该和乔小桥之间有很多的秘密,男人的秘密。”
水仙说道:“我会详细和你说的,不会有破绽的。”
曾孝逸微笑道:“江北九大剑派的剑阵还是很厉害的,至少堵住几把刀,或者要了青云旗的几个旗主的命还是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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