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埃米莉的故事1
安东尼总督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大巴笑了笑，喝了口酒闭上眼仔细的品了下后缓缓说道：
“其实这也算是个很老套的故事，我尽量简单的说一下。当年埃米莉的父亲也就是丹麦的老格兰斯伯爵年轻时多才多艺加上他是家中独子出生高贵，在当时也算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的一个青年，当然那时候他和很多年轻人一样喜欢四处瞎逛。有一年他去法国准备拜访当时著名画家普桑，在路过阿姆斯特丹的时候顺路拜访一位家中长辈的世交，结果意外的遇到了埃米莉的母亲，一个画商的女儿安妮凯瑟琳，你也可以称她为格兰斯夫人，仁慈的上帝在上我更愿意用这个名子来称呼这位伟大的女性。他们二人可以说一见钟情，老格兰斯伯爵最后法国也不去了在阿姆斯特丹逗留了很长时间，你也知道年轻人情窦初开，这段时光可以说是他们最快乐的岁月，很快他们就有了埃米莉。老格兰斯伯爵并不象当年很多年轻的贵族一样，他与格兰斯夫人的感情是真挚的，他们深深的相爱，他与格兰斯夫人的心中只有对方和他们还没出生的孩子。
但就象很多小说中写的那样，现实总是那样无情，他们的身份相差太大，他们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真情会感动一切，但这残酷的世界宣告了他们的爱情是不会被祝福的。
一天老格兰斯伯爵收到家中的一封信上面只是说家中有事让他速归，老格兰斯伯爵原想带上埃米莉的母亲，但那时她已经有了身孕不便远行，所以他安排好后便匆匆赶回家中，谁知这一去便音讯全无。”
安东尼总督说到这停了下来喝了口酒，见大巴他们明显在那仔细听着满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接下来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猜的出来，都是老戏码了。老格兰斯伯爵的父母当然不会接受一个商人的女儿做他们的儿媳更不会承认他们的女儿是格兰斯家族的人。接下来老格兰斯伯爵被逼婚要他娶一个他跟本不爱的贵族女儿，老格兰斯伯爵自然誓死不从。这种事在贵族圈子里发生太多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本什么指南一类的书专门讲解如何处理这种事，他父母将老格兰斯伯爵关在家里，每天派人轮流给他洗脑软的硬的全上。”
“最后老格兰斯伯爵屈服了？”刘红生插嘴说道
“呵呵，可以说屈服也可以说没有。老格兰斯伯爵这点够硬气，他与家人足足撑了很长时间就是不松口。最后他们找到埃米莉的母亲将她与埃米莉挟持住，以他们的女儿为要挟逼她写信给老格兰斯断绝关系，老格兰斯伯爵多精的一个人，一看这信就知道是假的结果整个事越闹越大。但最后他也清楚他与埃米莉的母亲是不可能在一起了，为了埃米莉的母亲和年幼的埃米莉他最后还是做出了妥协。这份妥协的具体内容我不清楚，只是知道老格兰斯伯爵最后还是娶了那个贵族女儿，几年后他们生了个女儿。埃米莉的母亲带着埃米莉回到了阿姆斯特丹，他们每年能收到一笔赡养费，但最得要的是埃米莉的名子里可以加上格兰斯这个姓，老格兰斯伯爵本意也许是好的，毕竟很少有有贵族愿意将自己的私生女冠上本姓的，这也代表她的名子记录在案了。”
“那她怎么会到巴达维亚来的？”
“请听我说下去，埃米莉的母亲带着埃米莉回到阿姆斯特丹后隐居了下来。但埃米莉自小命运多危，由于是私生子从小就不讨人喜欢。而且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有几次差死了，是她的母亲精心照料加上老格兰斯伯爵私下的接济让她挺了过来，但这并没有改变什么。首先是他母亲家庭遭受变故，格兰斯夫人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他的父亲生意被骗以至破产，气的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死了，之后家产被没收全家被赶出房子流落街头。老格兰斯伯爵每年的赡养费也突然中断了，格兰斯夫人为了养活他们外出替人做工，但没人愿意收留这对可怜的母女，他们后来在阿姆斯特丹实在呆不下去了，去了很多地方做过很多工作。还好格兰斯夫人的父亲是名画商，她本人也有些绘画功底有时会画些东西出去卖，由于买不起颜料她的画很不起眼无人问津。我记得在来到巴达维亚后埃米莉很少提及她的童年，仅有几次她也只说当年她经常问她的母亲这间房子可以住多久？晚上会不会有人来赶他们？这块面包要吃几天？别人都有父亲她的父亲在那里？等等,这就是她童年的全部的回忆。”
“老格兰斯伯爵那杂碎是不是另有新欢忘了她们了？”刘红生身世也不好，最听不得这种故事。
“那倒不是，老格兰斯伯爵一直没有忘记他们，开始也一直和埃米莉的母亲保持着联系，可是他的日子并不象你们想象中的上那么风光，由于他们那个家族早已失势外人看见的只是个空架子而已，其实早就面临破产。他父母原想让他和一名皇亲贵族联姻，可是由于私生女这事最后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四世拒绝了这门亲事，但克里斯蒂安四世国王有个姐姐嫁给了英国詹姆士一世国王，因此在他们的安排下与另一名贵族的女儿结婚，不过这个新夫人有英国人的背景，而且那个新夫人也不是好东西，阴险狡诈妒忌心重喜欢算计人，二人基本没什么感情可言，天天吵架以至到后来吵都懒得吵了。此外老格兰斯伯爵的父母在他婚后没多久就去世了，具说是车夫酒后驾车落水。
当然如果只是这些的话也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老格兰斯伯爵的封地上出事了。早前的丹麦的卡尔马战争当时的瑞典王太子古斯塔夫阿道尔夫带兵南下，进入当时属于丹麦大肆蹂躏，他家的封地也大受波及，他那块封地又多山这样一折腾几年下来粮食收成少的可怜，当然这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突然有传言老格兰斯伯爵的封地上发现了一个铁矿，一个上等的磁铁矿！”
“那不好事，大家都在打仗那，矿器需求肯定不少，发现个铁矿不是发大财了！”肖飞插嘴说道。
“当然是好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好事，老格兰斯伯爵理论上坐在家里收收钱就行了，开矿这种事自然不用他劳心，但这也只是理论上的事。”
“你的意思有人盯上了？敢打他主意的我想不是一般人吧。”
“当然，那个铁矿条件相当好，埋藏很浅含铁量高，在整个欧洲都数一数二，自然眼红的人也不少，这当然就包括了我们亲爱的丹麦主教大人。”
“操！”
“那个主教大人其实早就从老格兰斯伯爵父母的一次失言中察觉了苗头，老格兰斯伯爵当年在结婚这事上得罪了皇室，加上老格兰斯伯爵这人有点傲气不肯低头，这让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四世很不喜欢他。由于老格兰斯伯爵以很不给主教大人面子的方式拒绝了主教的要求使主教怀恨在心，加上那诱人利益的驱动，主教与老格兰斯伯爵那个英国夫人合谋设计陷害了老格兰斯伯爵。就在他父母去世后没多久老格兰斯伯爵就一病不起，你要知道他那时候才30多岁，没多久就传言他疯了！”
“什么！”
“是的，传言他疯了。”
“然后那个英国老婆就控制了他的家产包括那个矿？”
“换别人也话就可能了，但老格兰斯伯爵这人虽然有点傲气但并不笨，相反十分聪明！他在当年父母离奇的死亡中感觉到了危机，只是不知道敌人是谁。直觉告诉他如果敌人打他的主意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肯定看中了他家最重要的东西，他家族最重要的无非几样，爵位、封地和那个铁矿。”
“铁矿？他之前就知道那个铁矿了？”
“是的，那个磁铁矿就是他发现的，但他并没有声张只是告诉了父母，虽然根据法律国王是无权收回他的封地，但在巨大利益面前谁知道这些人会干些什么出来，他清楚以目前的形势过早说出这个矿只会给他的家族带来灾难，更何况他这个早已失势的家族，以他的家族能力跟本没有实力保护这个利益，所以他准备等形势稳定后再说出来。”
“后来那？”
“父母的离奇的死亡让他清楚这不是普通的意外，敌人肯定知道了他的秘密开始下手了，所以他主动将这个铁矿的消息传了出去！”
“他要把水搅浑，让更多的势力掺和进来，这样关注他的人就多了那个暗中的敌人再对他下手就要有所顾虑，好一招以退为进。”
“是的，但那个敌人明显够阴险，此事没多久一向身体健康的他突然重病，没多久他就疯了。”
“装的？”
“不，是真的，老格兰斯伯爵突然神经失常被送到哥本哈根。皇家医学院在主教大人的授意下向国王提交了很不利于他的病情报告，他那个英国老婆眼看就要顺利接管他的家产。”
“他还真倒霉，那个狗屁主教也够狠的。”
“不，你也太小看老格兰斯伯爵了，他年轻的时候和当地牧师研究过练金术（当时很多教堂的牧师都搞这个，也算是现代医学和化学的开端吧。）多少懂点医术，在他清醒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是被人下药了。但他的精神报告已经交了上去，在很多人眼里他已经是个疯子了，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再解释也没用，他最好的下场就是在医院被关上一辈子。”
“一个堂堂的伯爵落得这个下场也够惨的。”
“如果换了别人真的没办法了，这事越解释越没人信，但老格兰斯伯爵确实是个天才，他做了个让人意外的决定。”
“什么决定？”
“他让唯一的一个亲信带话给一位夫人，一位女贵族克里斯滕蒙克，表示愿意无条件将铁矿送给她！”
“什么？不会真的疯了吧！！”
“当然不是，这位夫人可不一般，说她那就不得不说说我们的克里斯蒂安四世国王那糟糕的私生活，他第一位妻子是勃兰登堡选侯的女儿，生了6个孩子之后死了。克里斯蒂安四世国王作为一个年轻鳏夫，他的私生活一团糟之后又生了许多私生子。后来克里斯钦国王第二次结婚，新娘才17岁这一婚姻只维持了10年，之后于1615年和这位女贵族克里斯滕蒙克秘密结婚。”
“老格兰斯伯爵想走夫人路线？”
“算是吧，这招相当的高明，这位夫人与主教关系并不好，因为当初她和国王的婚姻那个主教没少使坏，以至于不得不秘密结婚。老格兰斯伯爵在口信中表示愿意无条件将铁矿送给她。因为按规定他在失去对封地的控制权后他的权力将由他的妻子承担，虽然国王也很垂涎这个铁矿想收归已有，但他没有胆子得罪全部贵族开这个先例，原本最好的结束无非私下交易拿点分成而已。但老格兰斯伯爵这一表态就相当于事实上这个铁矿成了国王的私产，所有利益全归属于国王，不用再和贵族院和国务委员会去扯皮，而且你们也清楚国王陛下开销不小，但他的国库也不怎么充足。关键的是他没有直接给国王，而是送给克里斯滕蒙克夫人，这样国王也不用承担侵占贵族财产的名义。面子里子全有了，你说这种情况下克里斯蒂安四世国王陛下会承认老格兰斯伯爵是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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