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素女!老道都说不会再带弟子,她怎么!唉!”
将手中银簪还于天策,冲虚仙人略带埋怨道:“不是说有两个吗?那另一个呢?是叫萧闯是吧?他去哪了?不会就是他吧?”
顺着冲虚仙人手指的方向,天策当即望见了驻足于镂空隧道中的萧闯。
飞行中,萧闯放声高歌、四处问好,竟引得藏书阁各层人士纷纷围在层口,为他叫起好来。
口哨声、叫好声、鼓掌声,连绵不绝,此起彼伏。而广受追捧的萧闯,也俨然忘了正事,竟开始流连于上下层口,同他的观众们热情互动起来。
天策轻拍额头,愕然道:“就是他。。。。”
“不收!”
“老子不收!”
冲虚大袖一拂,怒声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小丑吗?把他收入门下?还不如直接打老道的脸!那多痛快!”
说罢,冲虚仙人不再理会天策,径自去一旁炼丹了。
过了半响,藏经阁内的a动终于逐渐平息了。而主角萧闯,也是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诸位“粉丝”,来到了天策附近,满面春风地讲道:“看看!看看你闯哥的魅力。你是不知道,那家伙!热闹的!简直快赶上我们人族的奉仙了!”
“唉,真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的峥嵘岁月啊!那时候,你闯哥可是厉害。那家伙!可是仙佑城六大纨。。呃。。是六大青年才俊之首,那威风的,真不是盖的你若是见了,定要。。。”萧闯越说越离谱,说的说的,他还手舞足蹈起来。
“够了!”天策狠狠瞪了萧闯一眼,看那架势,就差没动手了。
萧闯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禁愣神道:“什么?”
“我说,够了!”天策重复了一遍。
萧闯猛吸口气,强压心中愤怒,一脸不解地道:“从刚才开始你就不对劲儿了,那娘们儿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让你如此失态?”
“萧闯!”气势陡然一变,天策仙韵大涨,向萧闯逼去。
退了约莫两丈有余,萧闯亦是爆发。他强止身形,勃然怒道:“你是不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
浑身气势攀升,天策状若疯癫,含糊不清地道:“我就是疯了!你受不了就gun啊!一直当跟屁虫好么?”
“天策。”萧闯撤去了防御,语气凝重地道,“我可是把你当兄弟。可你要如此说话,我们就分道扬镳吧。”
听到此话,天策气势尽敛,颓然而倒,惘然若失。
“诶!”一声叹息,蓦地打破了萧闯二人间的尴尬。
闻声而望,却见左侧,有一神族老者,正满面无奈地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天赋皆是不差,怎么就是收不住脾气?好啦,过来吧。你们这两位徒弟,我收便收了,犯不得大动肝火。”
“他便是冲虚仙人么?”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萧闯不敢无礼,赶忙行礼道,“冲虚仙人好!弟子萧闯,在此见过老前辈了。”
“不。”冲虚摇头,“本人道号冲虚子。你们若叫,也得叫我道长才是。”
“这有什么差吗?”萧闯不解。
“差别大了!”冲虚子气势一转,显得极为不屑道,“我最烦那些以仙人自称家伙了。说白了,大家都是生灵,修了长生道,就高人一等吗?”
还是首次听到这等奇怪的理论,一时间,萧闯也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说着说着,冲虚子踱着步子,来到了天策身边。轻蹲身子,他对上了天策空洞的眼神,莫名其妙道:“为了最爱者,做些出格之事,尚可理解。但前提,你要对得住自己才是。”
听闻此言,天策猛地一颤,诧异地望向了冲虚道长:“你怎么也”
“窥心术。净土不传之秘。”冲虚子别有所指,“没想到,竟被你给学了去。我可问问,传你者是谁吗?”
“这当时那位前辈说。。。”天策摸了摸脸颊,显得极为尴尬。
“好了,好了。”
眼中掠过一抹惋惜的神色,冲虚子表示理解:“既然你有难处,我不问也罢。”说着,他又摆了摆手,将萧闯招至身前,对二人道:
“我主修神念一脉,五行、丹道、卜算略有涉及。入我门下,虽也有些俗礼。不过”
停顿间,冲虚子手心一背一翻,便凭空拿出了一扇圆形玉牌。只听“当当”两声,他便用此玉在萧闯二人头上,各自敲了一下。
看二人疑惑,他立刻解释道:“嗯。容我看看玉牌所述,好给你等起个道号。其余的事,再谈不迟。”
微微眯眼,仔细辨别下玉牌上的小字,冲虚子出声读道:“天策,神族皇家七子,奉仙五年入净,乃神策直系弟子。嗯?直系弟子。你在神策可有师传?或有道号?”
“并无师传。”天策答道,“我等凡俗弟子,乃由明川上仙统一教导。至于道号,我不愿重提,还望师父另赐!”
“好。”冲虚子单手捻须,低声赞道:“如此甚好。否则,我也不好强夺所爱,收你为弟子了。萧闯,你可在听?萧闯!”
“嗯?”萧闯抬头,眼角掠过一丝茫然。
“你在嘀咕什么?”
“我”萧闯摇了摇头,“没什么。师父请继续。”
“嗯。”冲虚子瞥了他一眼,对天策继续道:“你与我之一脉颇有渊源。只是,你神魄不纯,间杂有二,倘不愿永占此躯,只怕”
“师父。”天策忽地凝重道,“此躯属邓,不容有别。可纵有一刻属天,你也是我唯一的师父。”
“唉”
将天策眼中的决然尽收眼底,冲虚子长叹一声,释然道:“那便依你。你之道号,便为‘邓天子’——邓天道长好了。”
天策郑重点头,立即拜道:“师父在上,受邓天一”
然而,不待天策说完,冲虚子单手一探,轻轻托住了天策即将跪下的躯体。
不待天策发声,冲虚子便自觉解释道:“我之门下,虽也有些俗礼。然你之二人,尚为虚仙,我也不好过于相助。待你等成了上仙,再行这师礼不迟。而今,纵是为你等起了道号,也不过是记名弟子。在行礼之前,任由你们相恨相杀,我也断不理会。”
听罢此话,天策不再坚持。他静立当场,久久无言。似在沉思,又似在犹豫。
不同于天策的沉默,萧闯越听,便越觉得不是个味儿。当下,他便有些不悦道:“师父,你这是何话?咱记名弟子,再怎么比不上上仙,可也是弟子啊!你不疼不爱便罢,怎教我二人相恨相杀?呃虽说我们两个不会相爱,但起码做个朋友还可以的。天策,你说是吧?天策?”
冷漠地回望了一眼,天策面无表情地道:“师父话中有话,远非表意。你听不懂,就别乱讲。而且,谁愿意做你朋友?”
“天策!”萧闯再也忍将不住,登时开口骂道,“你他吗吃枪药了啊?!给你脸,你还蹬鼻子上脸。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个朋友?不愿意,就gun。别和老子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