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尸门前,萧闯曾与邓绍大战一场。
此战中,萧闯发现,邓绍的神识利刃打在己身,完全不痛不痒,甚至都难以蹭破萧闯皮毛丁点儿。
开始,他下意识地以为,是邓绍的神识利刃太过弱小。之后,通过与天策的交流,他渐渐发现了些许异常。
也许,并不是神识利刃太脆,而是他的身体太硬了!
据天策说话的口吻,便是魔族小仙受此一击,都得嚎上几声“痛哉”!由此,萧闯才开始正视起了自己那堪比仙魔的体质。
这个时候,他想到了“相体术”,这个堪称逆天的体术仙诀。
当他尝试修炼时,却惊异地发现,第一层对他竟毫无难度可言。于是,他一路冲关,径直练到了第二层——金刚。当然,他倒想直冲第三层,只可惜,后续的修炼得需有大量的外物相辅。而萧闯,这个贪心的穷小子,对此却无计可施,因此,他也只好暂时罢手。
据书上记载,练成第一层“降魔”,体质可远超普通仙魔,达到不惧低阶仙诀的程度。而一般的魔族小仙,便是硬抗一记,也得落得个皮开肉绽的下场。
需要说明的是,这等不惧,也仅限于相同境界间的对抗。倘若以小仙之身,面对大仙,情况将大为不同。说不得,大仙随手一招,就能令小仙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至于第二层“金刚”,则不如“降魔”那般,可直接提升修炼者体质。相反,“金刚”更像是某种仙诀,需要修炼者自主施展。
“金刚”临体,需消耗“气血”(即体力)。气血一旦耗尽,修炼者便会自动恢复,并产生极度的困乏感。往往,每使用一次,施诀者便得静养数月,方才逐步恢复。
然而,有得必有失。此法代价虽大,可同时效果,也相当明显。
有关“金刚”的极限,书中并未讲明。不过,之前能对萧闯造成伤害的气刃,如今却好似瘙痒,再难损其毛发丝毫。此外,萧闯的速度,也有了数十倍的提高。这也是为何,钱利的攻击会扑个空的缘故了。
以萧闯当前的气血储量,仅够维持“金刚”半炷香之久。一旦超出此限,他将成为案板上的肉,任钱利宰割了。因此,萧闯毫不拖延,径直使出全力,不断轰击着钱利匿身的结晶。
在这般的僵持下,钱利不知疲倦地对萧闯降了一道又一道的攻击。
“降地涟!”
“水啸!”
“水枪之术!”
“叮铃当啷~”
在钱利疯狂的神情下,萧闯不闪不避,任由攻击临体。于是乎,某种毫无根由的期待,也登时便化作了绝望
想起不久前,在仙域,萧闯受他一记偷袭,便落得个透体的下场。当时立功的,似乎就是这“水枪之术”吧?可现在。。。。钱利真是呵呵了。
这呵呵,真是笑得无奈。
绝望中,更带着恐惧。
“萧闯!我错了!你停手吧!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磕头都行!你饶了我吧!”
雨,更大了几分,钱利的求饶声,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萧闯的狞笑声,却好似盖过了雨声,不断践踏着钱利的尊严。
但尊严?呵,算什么。
和命比起来,哪个份量更重?钱利,已然作出了选择。
不是每个人,都有宁折不屈的骑士精神。
在安乐的时候,萧闯曾看过一本小说,其中有这样一段描写,令他印象深刻,说:
反派和主人公大战一场,结果被血虐。有意思的是,虐到最后,那反派兀自嘴硬,自称下辈子还要找他算帐云云。。。甚至,已明知无戏,却还做出了各种n的举动,试图去颠覆战局。其结果,却是惹恼了主角,被顷刻断头。。。。
看到如此场面,萧闯也真是无语。。。这小说的作者是有多能YY,为了讨好观众,或者说是达到所谓调动情绪的效果,竟编出如此不合情理的桥段,是在糊弄读者,还是糊弄自己呢?。。。。换句话说,他这是在嘲讽观众无脑?还是在秀自己智商的下限呢?
情景回归。假如自己是主角,钱利就是那个反派的话,萧闯还真生出了一丝恻隐之心。
不为别的,就为目标所展现出的那份不堪一击,那份、对生的渴望。
只是犹豫了一秒,萧闯就顿时不那么干脆了。毕竟,面对“弱者”,谁不会下意识地同情呢?或者,谁又会忍心下得去手呢?
世人自以为恶。实际上,往地上扔只羔羊,说让人去宰,十个里,有九个不愿。
人性本恶本善,这里不作评判。但有两种情绪,是人就会有,那便是——同情与软弱。
同情,是不忍羔羊任人宰割的惨样。后者则是明知羔羊必死,却因种种怯弱,而不敢下手。
但不论哪种,敢就是敢,不敢就是不敢。
不幸的是,对钱利,萧闯有必须敢的理由。
暂停挥拳,萧闯一个后翻,忽地脱离了战场。
“机会!”
见萧闯停手,钱利强压激动,趁势对萧闯发动了最强一击。
“嗡嗡~”
水浪急速旋转,宛如四面带着刀刃的盾墙,不计后果地撞向了一处。
宛若自ha式的袭击后,浪滔阵再难支撑,终是无力回落。。。。
片刻后,海面趋于平静
透过水汽,钱利不住地觅寻着萧闯的身影。在他想来,萧闯纵是再怎样变、态,硬接了他这一记大招,也得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水浪褪去,结晶体孤伶伶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下。
然而萧闯,俨然失去了踪迹。
“死了?不对!”
钱利急忙抬头,往上层望去。只见,某个全身为火焰所笼罩的人影,正拖着一条长长的尾翼,不断地接近着结晶。
“啊~”
惨叫响起,犹未消弭,萧闯的右拳,凭空燃起了一团烈焰。他用尽全力,对结晶轰然击去!
拳头逐渐放大终于
“咔嚓咔嚓~”
这次,钱利没来得及逃,晶体便彻底地碎落
瓢泼雨中,晶体飘零,萧萧瑟瑟,冷冷清清。
冷,是真冷。清,却没那么清净。
暴雨声下,钱利上下牙床的磕碰声,却显得尤为地醒目。
死死地扼住了钱利的咽喉,萧闯猩红的双目间,更多了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意。
手中的羔羊,正时不时地传来阵阵轻颤。由此,萧闯的嘴角,也不由掠过了一抹病态的笑意。
羊已上板,且看下步,是放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