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再做一个有钱人（2）
法恩达尔一愣，突然恍然大悟：“那个糟老……我的未来大舅子还有这本事！你消息可真灵！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你要我再去那个断流营地挖矿呢？”
“那里原本是个强盗营地，而因为他的名声在那儿，不会有人没事去靠近——何况阿穆伦已经说过他不会去领那笔赏金，那么也就是说，那里会一直有一伙儿“强盗”，震慑周围的旅行者不要靠近——否则你觉得有谁会放弃一个铁矿脉？尤其是这个铁矿资源紧缺的战争年代？至于为什么让你去当矿工嘛……我觉得首先，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每个人分到的越多；其次，原料这个环节我想来想去最值得信任的人就是你；最后，你劈柴的时候我就感觉你的手臂很有力，工作起来一定很轻松，当然，除非你同时是溪木镇第二好的铁匠或者一个魔法师。而且，我想你会很乐意喊‘斯文！狗屎！斯文！狗屎！’或者‘玉树流光！后庭花！玉树流光！后庭花’的……”许克眯着眼，笑着看着法恩达尔。
法恩达尔也不是傻瓜，他也听懂了许克的意思，他明白这是许克给他找活儿干，同时这样又封了他的口，毕竟他在其他环节也帮不上忙，但自个儿在这笔生意里不插上一脚他又不甘心。他立刻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许克一眼。
“你拿着这箱子里我那份的金币，到沉睡巨人酒馆里，先把那些我和阿穆勒‘记在斯文账上’的一些酒水食物的钱付了——斯文那个老狐狸肯定是打算用工资抵付，准没还上呢，记得跟斯文打声招呼，提提我，过段时间我要找他帮忙——放心，他的那份比你少。”许克抬头看了法恩达尔一眼，“之后再帮我订一套房间，长期的，里面要有一个大的储物箱，今晚你先睡那儿。”
法恩达尔会意，点点头出去了。
而许克感到脑袋清醒了不少，他拿起一块铁矿……
第二天清晨，许克就被大门一声吱呀的声响吵醒了，之后透着门缝飘来诱人的香味——面包，鹿肉，或许还有一瓶诺德蜜酒。看来法恩达尔从酒馆回来慰问昨天辛苦一天的许克了，“算你小子有良心。”许克自言自语，起床穿好了衣服。
果然是法恩达尔，刚把手中的一大堆东西放在桌上，许克的狗鼻子真灵，不过他猜错了一点点，没有诺德蜜酒，而是更为昂贵的麦芽酒，当然，味道也更好。
的确，味道更好，比蜜酒更醇厚一些，不过许克倒是更喜欢便宜又好喝的后者。
一顿胡吃海喝之后，许克呶呶嘴，法恩达尔打开箱子，就像打败魔王之后的勇者一样，他的脸都被半箱的金矿照的金光灿烂，立刻满心欢喜的扛着箱子去找阿尔沃商量了。
许克里立刻动身，去找老朋友卢坎商量这笔买卖了。
……
再次推开这座溪木镇最大最好的贸易行——不过许克这次心里并没有半点嘲弄的意味，他在拐弯来的路上看到贸易行后面的仓库——卢坎居然真的搭起了一间仓库！
门上的迎客铃响起，凯米拉并不在，但壁炉依旧暖烘烘的。柜台前的卢坎看到来人是许克，立刻热情的打着招呼，不过他立刻换了个笑容——因为他看到了许克脸上同样的商人特有的微笑，他知道，一笔大买卖要来了。
而卢坎仔细揣摩着许克：他换了身便衣——这身衣服我认得，是法恩达尔的，大前天时候听说许克和一个穿着古怪护甲的红卫模样的人找他，之后三人出去想必是外出有什么事。法恩达尔这小子昨天一改颓废模样，过来找我假模假样的买了些体力药剂，想必有什么活儿要干，还恭维我两句，看来是给这许克打的前站。而昨天那个尖耳朵似乎急着没换衣服，也没洗澡——见鬼，我才会不让女儿嫁给他——他身上有股血腥味，看来是找强盗发了一笔横财——他们应该不会去杀人越货，不过要来找我……恐怕是发现了什么珍贵物品或者是……一个矿脉？要找我倾销什么吗？
卢坎脑袋里像开着一辆F1，飞快的揣度，但他一点儿都不急，他相信，许克要说的更多。
“卢坎，有一笔小生意你做不做？”许克伸出握着拳的左手。
深知许克狡猾的卢坎可不觉得这是一笔“小生意”，他眯着眼睛看着许克的手，许克左手张开，在掌心躺着的是一小块像是铁矿石一样的东西，卢坎并没有大失所望，相反，他饶有期待的看了许克一眼。
许克会意，右手半握出淡绿色的光芒，因为矿石小，许克只用了极微量的法力便足以让卢坎震惊——那一小块黑铁矿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像被染料泼上了一样，先是慢慢变成银白色，之后又变成了暗金黄色。
之后许克把这一小块金矿丢给了卢坎，和金币打了小半辈子交道的卢坎立刻就辨认出自己手中的这一小块东西是金矿无疑，而且纯度相比普通的金矿石更高，就和……就和铁在铁矿里的比例一样！
“我想你应该不是来表演这些小把戏的……”卢坎嘿嘿一笑，把手背在身后，顺手极其自然的把那小块金矿装进衣兜，许克眨眨眼就当没看见：“卢坎先生，我很抱歉你的家乡的事……当然，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你还想温故你儿时的发家史吗？哦不，当然我不是想和你一起去推广曼果——我从阿穆伦那儿听说了您在红卫帮助治疗他们夜盲症的事迹。我是想说，或许您现在有门路把一些金锭做成些小商品？当然，或许您也有销售渠道……我觉得裂谷城的盗贼工会有不少台面上的生意，我想应该不缺一些精美的小玩意儿……”
卢坎知道了许克的意思，也听懂了许克共赢的想法，实际上最近由于诺德蜜酒的大量倾销，裂谷城盗贼工会“合作商”名下的酒业正受到一定的市场争夺，所以活动资金格外短缺，如果这时候提出建立一条合作贸易线路对方当然是求之不得……
“你说的我很感兴趣，不过你能不能让我好好想想，也和他们打个招呼，不过……我能从这里面得到多少？”卢坎微微一笑，像一只闻到了奶油味儿的猫。
许克挑了挑眉毛，看着手指甲仿佛无心的说道：“定金嘛，已经在你的口袋里了……不过我手头也没有钱可以支付给你……”卢坎眉头一皱，但他很快喜笑颜开，他听到许克说：“但我给你们的是金锭，至于要做成什么精美的小玩意儿你们说了算——我想你应该深谙此道，比如镂空的装饰品……不过最后我要拿收入的一半儿，以时金价为准，每次交给你我们都事先称量，没问题吧？”
“我想我不必考虑了，”卢坎故意拉下脸来，看许克被逗笑了他才重展笑容，“就这么办。”
许克打了个算盘。采矿不用自己费心，忽悠了法恩达尔去干。让阿尔沃制作成金锭去掉一成，收益百分之九十里扯过来一半儿，到手里的百分之四十五，分给法恩达尔百分之十，之后到手的就有百分之三十五，而贸易上的风险以及销售环节完全不必自己操心，自个儿只要每天坐在沉睡巨人酒馆里施施法，喝酒睡觉就行，只要小心财不外露，就万事大吉。
其实许克感觉到今天起来之后神清气爽，精神特别好，而到晚上法恩达尔推着一拖车铁矿从小路绕到小镇小路处偷偷回来的之后（许克特别交代他，不能暴露有铁矿脉），许克试着转化矿石，发现自己一次能转化的量变多了！直到他感到脑袋酸痛的时候，他已经转化了半箱铁矿！而起初他花了整整半天，停停歇歇才完成了这么多——看来魔法和体力一样，都是越锻炼越充沛，而借这个机会，能让自己的精神力变得更为强健！
后来的两个周里，溪木镇上总有五个怪人，一个成天呆在沉睡巨人酒馆里，除了吃吃喝喝，就没出来过，还总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一个尖耳朵的木精灵总是早出晚归，推着一个拖板车——当然，两个周之后换了匹马拉——上面有个神秘的大箱子；一个也不打什么武器了，也不自称溪木镇最好的铁匠了，成天不知道在炼炉那儿捣鼓什么，有人说看见了金子！搞得后来还有小偷半夜光顾，幸亏被第五个怪人赶跑了；第四个呢自然就是仍然自称“溪木镇最大最好贸易行”主人的卢坎了，店里几乎全交给了妹妹凯米拉，成天不着家，有裂谷城过来的商队提到这个只有三十多岁，看起来就像个“糟老头”的卢坎，听说在到处联络某些可疑的人；最后一个就是那个“膝盖中了一箭”的守卫，最近他总是大吃大喝，三番两头跑去找卢坎拿钱，晚上也不怎么巡逻了，就在阿尔沃铁匠铺周围转悠，还逮着过一次小偷（镇上逃难来的难民，后来阿尔沃原谅了他，从守卫手里把人要了回来给他打下手）。
两个月后，法恩达尔只带回了半箱斑驳不纯的铁矿，许克从法恩达尔眼里也明白了——矿脉耗尽了，毕竟已经被开采了十年，从上次去那儿只看到一个强盗还是因为临时需要才开采，许克就大概知道这座矿脉支撑不了多久。
当最后几个金锭交到卢坎手里，恰巧卢坎也和许克打了声招呼：裂谷城那边据说盗贼工会动用了背后的势力，在那里的诺德蜜酒制作工厂投毒，把一位在酒馆喝酒的军队小队长给喝的上吐下泻了好几天，现在那里已经没有诺德蜜酒了——而他们的酒业重新占据了市场，自然也就不必为这些“可疑”的金锭东奔西走，打造之后销售了——何况最后只到手一半，这帮只知道从别人兜里拿钱袋子的家伙十分不习惯从自己兜里掏钱给别人。
许克点点头：“那这次这几个金锭就给你了，也算作你的辛苦费，毕竟这件事里打点上下，听说你在裂谷和雪漫东奔西走，商队都没你跑的勤，这是你应得的，不过听你这么说，我想上次的那些金锭制作成的小玩意儿你应该还没有卖的出去吧？”
卢坎点点头，赞叹许克的未卜先知，从柜台下捧出一个一人满怀抱的箱子：“这些东西我准备拿到雪漫去卖的，这是最后一批，就给你吧，我也不能总是一毛不拔不是？”
许克环顾了一下这装修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的“溪木镇最好最大”的贸易行，朝卢坎笑了笑，他打开了箱子，不由得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