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四年九月四日,平壤城内,毅军马玉昆大营。
“各位,刚才在叶统领大人的营帐内刚刚开完军事会议。高州镇总兵左宝贵左大人认为日军兵力分散,以四路来犯平壤,所以应集中优势兵力,聚歼其一路,以成各个击破之势,众将都一支赞同,所以准备优势兵力南下中和聚歼日军中路,我也将派出八成兵力出击。”
听了马玉昆的安排,胡啸飞没有答话。因为他不属于毅军马玉昆部,而是属于叶志超的芦榆防军。可是叶志超对胡啸飞有成见,这次明显能够立大功的部署,当然不用他了。
马玉昆安排完自己部队的部署后,对胡啸飞说道:“啸飞贤侄对此次兵力部署可有不同意见?”
胡啸飞见马玉昆问自己意见,想了想到:“作战计划肯定不错,可是不知道大人们是否想到了西犯之日军。日军第五师团立见尚文一部和第三师团佐藤正支队怎么应付,我听说他们已经过了元山大道,很快就要逼近成川了,那样的话我们的退路将彻底暴露在日军的炮火之下。既然我们准备南下歼灭日军中路,那对西犯之敌就应当派遣小股部队骚扰之,迟滞其进军速度,尽量拖延,能够在我军围歼敌中路后,有足够的转移时间,在成川挡住日军。并加以歼灭。”
“恩,你所虑极是。左总兵也知道了西犯来地,所以将派遣奉军左营步队管带杨建春,左营马队管带徐玉生,右营步队管带金得凤,率领三营人马沿大同江上游去搜索去了,应该问题不大。”
“我不是担心的元山大道,而是成川。要不这样吧,老将军反正我的啸字营也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我愿意带领啸字营的弟兄们开赴成川,坚决守住成川,保证我军后路和补给线的无忧。”
马玉昆听到胡啸飞要自己请命去收成川,立马大惊道:“不行,你们一营人马才五百人,而对方的第五师团最少有三千多人,你们怎么守。不行,我不能够让你去冒这个险。聂军门临走的时候让我照顾你,我不能够让你身犯险地。”
听到马玉昆的回答,胡啸飞一下子就急了:“老将军,我不是什么瓷娃娃,含在嘴里怕化了。我是一名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战死沙场。战场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我的部队经过了一个月的训练,已然有了战斗力,不敢说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我自己敢说,比你们这些毅军还有什么奉军强了不止一点。要是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就能打造出一支大清国最有战斗力的部队。我自己花了十几万两的银子购买了大批的装备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打败日本人。成川的地里位置十分关键,如果让日本人占领了,我可以说你们的各个击破计划就泡汤了。”
“什么,不可能。这个计划很周密,绝对可以给来犯日军重重一击的。”
“老将军,我没有说计划不好。计划再好,也得要人来执行,要是执行的人不行,再好的计划也没用。以败军之势居然还能够统领入朝几万部队,这才是朝廷的失策。叶志超无容人之量到罢了,主要是此人天生胆小如鼠。如果他得知自己的后路被敌人包围了,你说他会怎么办?八成的军队都南下了,他难道不怕日军抄了他的后路。所以,我敢肯定,一旦日军占领了成川,他肯定会急调西去搜索日军的奉军三营部队。到时候,两路日军齐头并进,直捣平壤城下,到时候,怎么守。四面之敌,加上无能主将,不用想也知道此战必败矣。”
听了胡啸飞的分析,马玉昆才真的意识到朝廷派叶志超当统帅的失策之举。
“哎,也许贤侄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可是你一支组建了才一个月的新军能够挡住五六倍敌军吗?我对此是毫无信心啊。”
胡啸飞哈哈大笑起来:“老将军,我的部队不敢说能够歼灭来犯日军,但是阻挡住日军的进攻还是没问题的。我部现在装备了德国克虏伯大炮十五门,清一色的毛瑟连发步枪,马克沁重机枪五挺,加特林机关炮两挺。就我这些重装备,他一个小小的日军师团在我面前是得不到一点便宜的。再有我军的战法和其他部队不通,我相信我的属下绝对能够抵挡住日军的攻势的。”
这时候马玉昆才知道胡啸飞的实力,乖乖一个营就又十五门大炮,现在整个平壤清军也不过才有百十门大炮。
“没想到啊,贤侄居然有如此实力,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放心了。不过你们人少,我在从我这里给你支援一百人吧。这样你那里我也放心。”
“老将军,人手就算了,因为他们没有和我们一起合练过,对我部的战斗方法不熟悉,反而容易引起混乱。我除了有五百的编制战斗人员外,还有二百的预备役,加上二百人的后勤部队,足足有九百多人,只防守成川,已经足够了。”
“哈哈,好,贤侄这一个月看来没有一刻得闲,居然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弄了九百人的部队。既然这样,那你就去吧。我去跟叶统领说去。”
“好,那我现在就回营,准备出发赶往成川。”
离开了马玉昆大营,胡啸飞带着赵得胜飞奔回营。
一到大帐,立即就命传令兵召集所有军官开会。
张作霖一进就吵吵道:“大人,是不是有仗打了,你不知道这一个多月的训练,都憋出个鸟来了。没劲,要是有仗打,你一定要让我老张打头阵。”
张作霖的话音落地,旁边李益就不答应了:“我说张大胡子,你可不能抢任务啊。我们第二大队才应该打头阵的。”
“好了,不要吵了,人到齐了吗?”
赵得胜在旁边答道:“所有军官全部到齐,除了飞虎队卢展杭。”
“好,卢展杭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他会从现在开始从南边转移到元山去。今天把你们召集来是有作战任务下达。我们的任务就是坚守成川,迫使日军无法占领成川,以保证我大军后路无忧。这次我们面对的是日军精锐部队第三师团立见尚文部,大概三千多人。我们这次是以少战多,敌人是我们的五六倍之数,所以大家务必要提高警惕,小心迎战。”
“现在我命令,骑兵大队队长张作霖,命令你部在明日午时必须到达成川以西八十里的大峰山脚下大同江渡口,如果日军第五师团立见尚文部已经占领渡口,则你部立即分散,执行骚扰战术,迟滞日军前进,必须迟滞日军两日以上时间,为我军在成川布防赢得时间。两日后,立即西撤,配合卢展杭部,展开对日军补给线的破袭战。”
张作霖站起身道:“统领放心,张作霖绝对完成圆满完成任务。”
“记住,你部是骚扰和破袭作战,不是强攻,要发挥你们的速度优势,敌疲我打,敌驻我扰。”
“放心吧,大人,我知道了。”
“步兵第一大队队长冯国璋,命令你部在明日拂晓之前必须到达成川,安置大部队营地,并且在城外修筑工事,并由炮兵测绘士兵随行,绘制成川地形图。”
“遵命。”冯国璋欣然领命。
“步兵第二大队队长李益、步兵第三大队队长霍伟,命令你们二人所部带上大部分物资,在今日午夜出发,明日午时必须赶到成川。”
李益、霍伟也欣然领命。
“炮兵大队队长段祺瑞,命令你部必须在后天拂晓赶到成川。”
段祺瑞也欣然领命做了下来。
“后勤部于光龙,命令你部必须在后天拂晓运送两千发炮弹,五万发子弹和十天的粮食运送至成川。最好用船运,这样快点,如果船只不能够直接到达成川,可以就近转运成川。”
“属下明白,我一定在后天拂晓前把物资送到。”
“各位,这是我们啸字营成军后的第一仗,所以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虽然敌人是我们的五六倍,可是我们胜在武器装备比敌人高出几倍。再加上我部有先进的火器作战战术,此仗我军胜算几率还是很高的。我们的口号就是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你们回去告诉士兵,我们有比敌人先进数倍的火器,有比敌人先进数倍的战术,并且以逸待劳,所以,坚守成川绝对是我们能够完成的任务。你们要亲自去给战士们鼓劲,给战士们打气,尤其是第一次上战场的士兵,必须要多加照顾。除了这些,就是你们作为战场的作战指挥员,必须要严格按照作战计划行动,一切命令听指挥。这可不是训练场,错了还可以再来一次。这是战争,战争是不会再给你重来一次机会的,失败了,你就不要在想有重来。虽然我们有必胜的信心,依然要做好艰苦作战的准备,你们要有心里准备,但是这些就不要给战士们讲了,以免士气受到打击。”
“我们是什么?我们是骁勇的啸字营,我们的军魂是什么?亮剑。我们的口号是什么?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啸字营必胜。”
“啸字营必胜。”
“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一会我会在大门口亲自送你们出发的。”
所有的军官全部昂起头离开了大帐,满脸的兴奋之情。
对于这些军官的表情,胡啸飞非常满意,军人就应该有笑着赶赴沙场的决心,就要有在战略上藐视一切敌人的决心。
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胡啸飞收拾起了自己的行囊,在腰间把自己的沙漠之鹰摸了两把后,转身离开了大帐,他要到大营门口给所有的战士送行,给他们打气,加油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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