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微服私访
依旧裸奔,一个多月了……怎么才能有推荐呢?编辑不让问推荐,让,我就一直没问,可是为毛就一直没有呢,难道我是杯具男……
一枚铜钱,换你一片忠心。
王烈什么都没有说,但却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让今日只收岑言这一枚铜钱做契约的保金,就是要证明,律法之下,一切皆可行。
岑言一愣,片刻心悦诚服道:“大人办事坦荡守律,但又能体恤人,岑言敢不从命。”
说完,也不矫情,叫下人将这些银钱又送回各个铺面,心底更暗念:“一定要努力为王烈做事,跟着这样有情有义,讲规矩的人办事,一定有‘钱’途。”
王烈又对岑言笑眯眯道:“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但我这里有一人,也需要跟你一起前往各地筹建铺面,当然他的任务只是协助你,而他就算是我在你商行的代表。”
说完,一拍手,不一会一脸笑意的费辰出现在了岑言面前。
“这位是费先生,今后将就作为我在车马商行的代表,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直接找他;同样,在你这里,他的话也代表了我的意见,如何?”
岑言自然是连口答应,与人家联合,人家不收你押金,只是要派人一起销售,这本就无可厚非。
甚至岑言已经暗自决定,如果费辰提出要管账,也是可以的,反正这器具是王烈明的,大头本来就该王烈拿。
不过,随后王烈更是让他惊喜,王烈给出的契约上说的明白,双反六四分账,岑言六,他四,当然这一路运输、建设铺面的费用却是要岑言垫付的。
而且一旦王烈需要动用资金,只要是一千金以下的,都由岑言负责筹集。
岑言自是满口答应,心下对王烈却更加信服。
这样一个不贪心,重道义的人,却值得自己投效。
随后,,费辰和岑言互相介绍后,开始攀谈起来。
费辰是极善与人打交道的,岑言也是商家出身,言语得体、客气。
两个人的性格都是那种外人看起来有些温吞的性格,所以攀谈之下,却是很快就熟悉起来,双方有说有笑,差点就磕头拜兄弟。
王烈满意的看着这一切,费辰身上具有太多成为优秀间谍的素质,相貌平凡,性格温和稳重,而且对人还算忠义,但是岑言也具有如此性格,却更让他感叹,怪不得几年内这岑言就能成为章武郡最大的商人。
看来,性格决定成败这句话还真是没有错误;有些人因为性格缺陷而屡遭失败,却一直固执不改,还总觉得这是个性是坚持,埋怨天道不公。
却不知道如果他们不改变自己的性格,那么这一生他们都不会成功。
深知这一点的王烈,就始终在努力改变自己。
当然,原则问题是坚决不会退步,可大多数时候具有缺陷的性格却并非原则,只是个人的理解误区罢了。
王烈想着这些的时候,那边岑言和费辰交谈完毕。
然后王烈告诉岑言,让他回去后线秘密筹建专营鼓风机和曲辕犁铺面的事宜,不要怕花钱,这总店一定要在平舒城内,选一个人来人往最好的位置,哪怕多花些租金也在所不惜。
岑言却骄傲道:“大人放心,这平舒县城位置最好的铺面就是我的,却不用花钱租买。”
王烈点头称善,鼓励岑言几句。同时,又给他出了几个现代营销的点子,岑言听了连连称赞王烈精通,这些点子王烈早已经和费辰讲过,相信有费辰的通力协助,岑言的开业会很顺利,这一炮也一定会在章武打响。
而王烈,也将在三日后,岑言商铺开业前夕对外正式布与岑言联合销售的告示,当然,其他商家也可以参与进来。
只不过他们就要从岑言这里购买次一级的销售权了,岑言是王烈的总代理。
而且王烈决定采取现代营销手段,限制参与二级商贾的数量,至少在章武郡内不能过五家,而整个幽州也不会过二十家。
至于参与资格,则是采取最简单的价高者得之的方式,谁出的入股资金高,谁就能参与这个新式鼓风机和曲辕犁的销售,当然对这些商贾的审查也会秘密进行,凡是家底不清,来路不明的都不会考虑,尤其是一些江左士族留在幽州的代表,就算出的价格再高,王烈也坚决不会给他们专营权。
当然,最后这些人肯定会利用各种渠道,获得这些商品,但至少在王烈这里,在他的低成本时期,这些人是绝对不会分取到利益的。
当人,这些王烈也决定在把这些直接写在公告里:“参与销售的商户必须商贾,居住三年以上,若现有人假冒,或者以本地商户套取经营权,但实际经营者为外地或世家商户,将立即剥夺其销售权。”
而为了保证那些在契约保护下的商家经营的权利,对于非法经营,私自经营的商贾,至少在章武郡境内,王烈将严厉打击,甚至罚没家产。
王烈这些计划一出,令狐艾却有些担心:“主公,你把条件设的这么高一没人来参与销售怎么办?”
王烈却一咧嘴:“元止先生,我们打个赌如何?若我预告开业、征集经销商户的的公告布后的三日内,无人来参与销售,或者参与人数于十人,我就输给你一百金;反之你却要输给我一百金。”
令狐艾点头同意,他虽重商,但也正因为如此,知道这些商人骨子里最吝啬不过。王烈设置这么高的条件,还价高者才能销售,鬼才会来,这一百金他赢定了。
王烈却是信心满满,他才不怕设置条件太高,没人经营,只要这些产品一上市,按照自己传授给岑言的营销办法,肯定会被抢购。
到时候,看到这样火爆的销售情况,再看到这产品的潜在价值,自然会有人用辎车运送一车车的真金白银来长史府求他批准经营权。
当然,为了防止在将来这些产品行销到其他州郡、甚至江左遭遇到其他士族豪强的窥视,王烈准备将其中一些二级专营权交给谢鲲这样和他交好的士族家的代表,如此就有了一定的政治保障。
至少,由谢家控制的商贾出面销往江左,绝对比他要更有说服力。
而在这之前,王烈就已经派出两个谢极留给他的骑士,去谢鲲那里送信。
谢鲲却先飞鸽传书回信,先恭喜了王烈赴任章武,随后表示一切由他做主,还表示,数日后将再次派谢极前来协助他,具体操作这个事情。
王烈十分高兴,三日后,关于经营新式农具的告示正式布,却是在章武郡掀起了一股不大不的波澜。
初始,正如令狐艾所想,因为王烈设置了太多的门槛,而且又没有亲眼见到产品的模样和性能,只凭告示上所言,大家还都不敢相信。
大多数人都处于观望态度,一两两日只有几个商户来询问,却无一人签约。
白文甚至秘密向王烈回报,说因为王烈赌局要输给他,令狐艾在家中得意的喝酒庆祝,庆祝自己赢取了王烈的一百金。
王烈却是笑道:“元止先生高兴的太早了,他想赢我的钱,等下辈子吧;就算他侥幸赢去了,他现在人都是我的,那钱不一样是我的,就当我给他的酬劳好了。”
白文点头称是。
据说后来有一日,令狐艾终于知道了王烈这话,立刻哀叹自己上了王郎君的当。从自己被王烈绑架上鸡鸣山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可能再胜过王烈了。
第三日,就在令狐艾翘以盼可以赢取赌局胜利的时候,岑言手下的商行正式挂牌营业。
岑言指挥手写爱把第一批鼓风机和曲辕犁,利用王烈传授的现代市场营销手段,大张旗鼓的推向市场。
按照王烈的吩咐,岑言两日的时间内在自己的岑氏店铺后建起了一座炼铁高炉,开出了一亩荒地。
然后邀请城内各大商户以及其他城镇的村正乡老等代表,来参观自己对新商品的演示。
积攒了两天的好奇心理,让大家选择了前来观看,却不知这正中了王烈的心思,前两日就是用这种手段吊起他们的好奇胃口,却只待今日一举震惊他们。
当这些人,亲眼看到那鼓风机在铁匠铺中鼓动出蓝色火焰,把本来坚硬的钢铁在一刻能就炼制成了钢水;又看到曲辕犁,在根本不适合开垦的坚实土地上,快翻犁出一道道垄沟时,这些商人立刻知道自己错了。
如果他们再犹豫,无疑于是等于把这等财的良机拱手让给别人。
于是,岑言的府宅上,一夜间就挤满了来打探消息的商贾。
第二日,更多的商人,在岑言的带领下,来到长史府,在王烈的见证下,用一车车银钱和物资(晋时,在银钱不充足的情况下,依然有用各种物资如布匹、牛马等来充当交易货币的惯例),和岑言签署了二级专营权。
眼看着真金白银入库,章武郡的财政收入一日间就过了过去两年的收入,令狐艾和樊坦连连赞叹。
王烈也才松了一口气,却对满脸欢喜,着亲自记账的令狐太守大人笑道:“元止先生,你什么时候把你输的一百金给我啊?”
令狐艾一变记录着那一串串让他眉开眼笑的数字,一边翻着白眼道:“主公,我人都是你的了,我的身家也自然是你的,所以我不用给你钱了。”
王烈闻言,却是哑口无言。
处理好这些事情,王烈决定在上任后正式开始正式了解一下章武郡各县的具体情况。
毕竟之前他只是蜗居在鸡鸣山,而鸡鸣山在平舒县西北六十余里,已经是章武郡的边缘,对于章武郡其他各县的情况几乎是毫不了解。
至于了解情况的方式,当然是微服私访。
之所以要采取微服私访的方式,王烈就是想最直接的了解到章武郡内各种动向,而不是那种纸面上的官样汇报。
自永嘉之乱后,士族大批南渡,但幽州,乃至章武郡内还是有很多遗留下来的士族、豪强的代表,尤其是一些庄园,基本都是江左士族在这里兼并百姓土地所建。
他们的庄园与其说是田庄,不如说型的坞堡,如果真要驻扎进一队士兵,足可抵挡数百人的围攻。
如当日刘佑建在鸡鸣寨三十里外的那个庄园,其实就建造的颇为坚固,只是那时候刘家在幽州的人手太少,只能给刘英留下三十个私兵。
如果当时刘家庄园内真有数百名私兵驻守,而且是白日的话,那王烈还真不能攻打下来,更不会却自取其辱。
这些豪强以坞堡为堡垒,以手下私兵打手为爪牙处盘剥鱼肉百姓,更是欺上瞒下,以士族的后台对抗当地官吏,不服州郡管理,王烈甚至听说,在沧县就连县令都要听从当地的豪强吩咐行事。
对此,就连王浚拿他们也没太好的办法,毕竟王浚本身都要依仗琅琊王氏的鼻息。
在鸡鸣寨时,王烈身为鸡鸣寨的流民头子,自然可以乔装成强盗,劫掠这些大户、豪强,为民除害。
但现在不同,他已经是章武郡的长史,章武郡等于他自己的后花园一样,若再采用这样的手段,被人直接告到江左和帝都,以一个治理地方治安不利的罪名,就算王浚护着他,于他的声誉和未来的展都全无好处。
更何况,在不远的范阳国,还有一个对他恨之入骨的刘佑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让,时刻准备抓王烈的把柄。
但无论是采取什么方法,都先要详细了解下章武的情况。
如今,王烈已经把章武郡视为自己的后花园,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坞堡林立,对自己的统治和推行各种计划造成威胁。
有威胁就要去现、去处理,不服教化的就要消灭他们,王烈绝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
章武郡治下,除了治所平舒城外,还有文安、青县及沧县三座县城,以及围绕这些县城存在的若干村镇。
如果在地图上看去,从北到南呈一条斜线分布,依次是文安,平舒,青县、沧县(此三地如今尚存,各位可自行观看中国地图对照)。
王烈此行,却是准备先去文安,再直接奔赴沧县,然后顺青县返回平舒县城,来回的路程距离大概在四百里左右,预计需要花费十日左右的时间。
至于他们离开县城的期间的政务和军事,王烈则交给狂澜军都尉令狐泥和卫雄共同处理,毕竟令狐泥是狂澜军都尉,也挂着章武郡兵马都尉的职位。
现在经营鼓风机和曲辕犁的事情已经步入正轨,对狂澜军军卒和后加入狂澜军卫雄手下部曲的训练也自有冉瞻和胡大海负责,而且有现成的奖惩制度,只要按照规矩、制度进行,再有白文的监督,相信王烈回来后,就可以看见这些兵卒进一步的提升,尤其是卫雄带来的那两千私兵,虽然精悍,但没有参与过王烈的新式训练,正好借此机会提升。
至于卫雄,王烈让他暂做狂澜军的司马,而他虽然在章武郡内没有什么具体的官职,但却早已经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了章武人。
每日都在太守府忙前忙后,帮助令狐艾处理政务,却比王烈这个甩手长史更有敬业精神。
在处理这样一郡的政务上,卫雄也的确比令狐艾更有经验,要知道卫雄当日可是总领代部鲜卑的大事务,而令狐艾不过是一个县令。
不过,令狐艾学起这些东西来很有天赋,那樊坦也极其配合,把自己的经验和对章武郡大事务的了解,都说给两人听。
这些日子樊坦却也不再提去蓟城卸任的事情,只是按照王烈的意思派人送去一封信说染病在身,等病好后再去蓟城。
眼见章武郡一切已经步入正轨,于是在建兴二年八月末的一日,上任刚刚五日的王烈、程翯、苏良、令狐艾四人,带着十名亲卫,乔装成行脚的客商,出城微服私访去了。
王烈自然是装成商行的少主,程翯是他的侍女,令狐艾是账房,苏良则是马夫兼保镖,十名亲卫就是押车的伙计,一行十四人悄悄出了章武郡治所平舒县城的北门,准备先去文安县城。
但哪想到刚出城,冉瞻就带着冉闵和皇甫旭骑马追了出来,冉瞻却说听闻王烈出行,冉闵非要跟随。
原来冉瞻这子自从得到天王勾戟,就爱不释手,众人中,却没有用戟的高手,把冉闵憋的十分难受,直到卫雄遇到冉闵,卫雄虽然用刀,但身为鲜卑辅相,他却也搜集了一本名为虬龙的戟法,却是欣然送给了冉闵。
冉闵不满五岁,认字不多,于是王烈和卫雄轮番为他讲解,他就照做演练,不出一个月,已经是把那八招虬龙戟法演习的有模有样。
冉闵嗜武,学得戟法,就四处找人比斗。开始狂澜军中的骑士看他是个孩子,连马都不会骑,没人肯比,就算比试也抱着逗他玩的心态。
结果冉闵天生力大,又天赋异秉,一把天王勾戟用出,竟然连连击败数人。
从这以后,再没有人肯跟他比斗,和一个五岁的孩子比武,赢了不光荣,输了却是全军闻名,丢尽脸面。
也因此,冉闵在城内呆的实在难受,就想着和王烈一起出去,才逍遥自在,若在遇到些什么坏蛋,也好能让他练手。
冉闵自觉理由充分,但冉瞻却不同意,没想到冉闵竟然以绝食相威胁,无奈冉瞻只好将冉闵送出,哪想到皇甫旭和冉闵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却也要一起跟来。
于是这才在城外追上众人。
王烈听完这些,有些好笑,摸着冉闵的大脑袋问:“棘奴,在城了呆的好好的,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出去受罪。”
冉瞻晃着大脑袋,神色严肃道:“吃好穿好没甚么意思,他们又都不肯陪我打架;而且我要跟在主公身边,保护阿璎姐姐不被主公欺负。”
王烈闻言,脑壳冒出黑线:“你个臭子,是什么意思。”
冉瞻却连连对冉闵使眼色叫他不要乱说,王烈似有所觉,看向冉瞻,心下怒道:“定是这家伙对棘奴乱讲什么了,可是千万莫叫阿璎误解才好。”
眼神却是有些凶神恶煞。
程翯却一把抱过冉闵:“阿烈,你莫对棘奴凶;阿闵你不要理他,你保护我姐姐很高兴,省得有些坏人一天到晚总想欺负人。”
自那夜一宿缠绵后,初尝鱼水之欢的王烈便食髓知味,经常向程翯索要。
程翯爱极王烈,却都满足,但总觉得有些羞涩,数次说减少次数,王烈却置若罔闻。
此刻却趁机敲打王烈,但语气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娇憨,听得王烈,心脏一阵不争气的乱蹦。
王烈清咳一声,立刻转移话题,面向皇甫旭:“阿旭啊,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怎么也要跟着来啊。”
皇甫旭却如成人一般,温和一笑:“主公你们这一路私访,若路上有什么病痛,却是不好找大夫的,我随行也好有个照应。”
面对如此成熟体贴的回答,王烈更加无言。
看一看自己这一行人,老的老,的,竟然还有个不足五岁的娃娃,这算是什么事情?
但王烈的性格并不是一个专权的性格,尤其是这等无关大碍的事情,反正此次微服出访是悄悄进行,多则十几日,少则七八日就能回转,而且不会出章武郡境内,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想道这些,王烈点点头:“阿旭、棘奴,你们两个跟着我可以,但一定要听话。”
冉闵立刻高兴的跳了起来:“可以出去玩了,我一定听话。”
皇甫旭也是连连点头。
然后冉闵还大人一样叮嘱冉瞻:“阿爹,你一定要听令狐先生他们的话,不要贪杯,不要欺负娘,否则我回来为娘报仇。”
冉瞻气得黑脸亮:“兔崽子,还敢教育起你爹了?再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你母亲了都是你母亲罚我好不……”
说完,见王烈和苏良都是一脸笑意看着他,自觉失言,连忙推脱说有事情,飞奔而去。
王烈却是对着冉瞻的背影大吼道:“四弟,回去后莫要欺负弟妹,一定要注意身体。”
冉瞻闻言,身子一晃,骑术不佳的他差点落马。
这边程翯却是面色娇红,偷偷掐在王烈腰上:“丢死人了,不许乱喊了。”
王烈嘿嘿一笑,看向冉闵和皇甫旭:“儿郎们,我们上路不过,路上你们两个一定要听话,哪个不听话,我立刻让苏良把你们送回平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