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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战后诸多的事情,在掘鲤淀内简单休整一夜后,狂澜军和破虏军大军开拔,返回瀚海城。
此战虽胜,而且狂澜军的主力并没有遭受损失,但参战的狂澜军和破虏军的伤亡却着实不小,光是抚恤和治疗这些伤兵就牵扯了很大精力。
那边段末坯已经得到探马送来的最新战报,并很快将消息以榜文的形式在城内各处发布。
在城内压抑了十余日的汉家军民顿时消息,按捺不住心中的欢欣,自发开始庆祝。
整个瀚海城张灯结彩,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很多商家和百姓自发的要求出城犒军,但段末坯为了防止匈奴汉国溃兵混进城内,却是紧闭四门,不许闲杂人等进出。
然后要求加强城内戒备,防备有敌人的密探和奸细趁百姓庆贺之机,在城内制造动乱。
如此防备下,果然抓住了几个上次白文在瀚海城清洗漏网的敌人密探。
同时,段末坯将城内士兵分成数队派出,在各个路抓捕逃窜的敌人,以防止他们逃入乡间,祸害百姓。
其实就算段末坯不去抓捕,这些匈奴汉国的溃兵也没有几个能顺利逃出幽州地界的。
先不说这里距离襄国城有多远,而在冀州王烈又有怎样天罗地网的布置,单就在幽州境内,自从王烈实行全民皆兵,战时为兵,平时为民的预备役军民政策后,除了狂澜军常设的十万职业军人外,可以说是幽州的大部分青壮都或多或少的接受而来军事培训。
因为之前高阳郡被屠城的关系,这些百姓本已经恨极鞑虏侵略幽州,杀害自己的同胞,根本不用狂澜军号召。
遇到溃散的鞑虏,却是一拥而上,运气好的还能拣半条命,运气不好的则直接被活活打死。
等王烈他们回到瀚海城的时候,段末坯这边已经只抓住了数千匈奴汉国的溃兵。
反而是各地百姓自发抓住、送来的俘虏和尸首多达五六千人。
“这才是真正的人民战争”王烈暗自感慨。
那些残暴不仁的鞑虏,自以为靠屠刀和欺骗就可以征服这个民族,却不知道屠刀只会让这个本来心存良善名族的百姓拥有战斗的勇气,而欺骗在这样一个有着悠久文明的民族身上更是不可能实现。
因此,王烈看到这种情况,虽然他一直提倡不要妄杀俘虏,但这次却是意外的没有指责。
王烈本来就不是一个伪善君子,他一直坚信的也是以德报德,以怨抱怨。
这种被屠戮激起的仇恨,也只能用屠戮来解决。
否则,这个民族还不如苟且偷生。
而在这场战斗前,在得到高阳郡上下万余名士兵和百姓都被屠杀的消息之时,王烈就已经决定,如果此战能胜,他一定要将自石勒一下的俘虏全数斩首,为高阳城死难的万余汉家军民报仇雪恨。
天坐虐犹可活,自作虐不可活,血债必须血还,这些人既然当日敢对无辜百姓举起屠刀,那么就应该想到这被屠杀的一日。
但王烈绝不提倡暗中的私刑,这样虽然可以让他们死的更痛苦,但却起不到应有的警告作用。
与其让他们默默的死在私刑之下,王烈更想用他们的死,给全天下祸害汉家百姓的鞑虏一个警告:“你们若不悔改,早晚都是我刀下之鬼”
王烈杀俘的决定一说出,段末坯、北宫纯他们这些武将却都高举双手赞同,都言鞑虏欺软怕硬,不能不杀。
以幽州别驾裴宪为首的幽州文官和其余文士大都提出反对意见。
就连一直支持王烈的谢鲲,也劝道:“鞑虏可恶,但毕竟现在他们已经投降,如果明扬你不想放他们走,大可按照以前那般送入采石场和矿场为奴,并下令永不赦免;可是,如果你今日无端杀俘,我等虽支持你,但今后再有战斗,敌军就未免因为畏惧被杀而誓死抵抗,而且这样一来这天下众口悠悠,难免有诋毁王将军你的声音啊。”
王烈看着谢鲲,他知道谢鲲是为了他好,但还是反驳道:“幼舆先生,非烈残暴,但烈今日若败,狂澜军将士和您为这些胡虏的俘虏,您觉得他们会怎样?永嘉之乱时,十万王侯公卿和我大晋将士,不就是被他们活活虐死的么?高阳城破,那万余军民不是是被他们屠杀的么?这几十年,那数百万流离失所,被他们杀害的汉家百姓不是他们的所为么?今日他们投降,并非是真心悔改,而是为了贪生求活,我若饶了他们,他们早晚还是我汉家的祸害而且,我能饶他们,那地下长眠的百万汉家枯骨,还有我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都不会答应我就是要让所有欺压我大晋百姓的鞑虏都知道,他们敢杀人,就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所以,他们必须死”
说完,王烈又对着远处苍空一拱手,虎目含泪道:“若这天下众口,想要诋毁我王明扬,我亦一力承担”
说完,竟然撩起战袍,对着这些劝谏的文士跪倒在地。
谢鲲一见,忙将王烈扶起;裴宪等人更是连称我等原随大人一起承担这诋毁。
段末坯、北宫纯以及苏良等武将更是表示,哪个敢污蔑主公,立刻提兵杀去。
王烈点点头,他知道这些兄弟们说不过是气话,因为大家都清楚,这天下之大,就算有百万铁骑也封堵不了众口。
王烈能做的,就是上无愧于天地良心,下无愧于这些追随自己的兄弟姐妹。
随着众人意见的统一,王烈命人在瀚海城原来的军营外搭建了一个刑场,方圆近百亩,转门用来处斩这些被俘的匈奴汉国士兵。
在大战结束,返回瀚海城的第三日,也是距离高阳县满城上下被屠戮后的第十五日,王烈率领狂澜军将捕获的总计将近三万名匈奴汉国俘虏全部押解到了这个刑场之上。
这些俘虏在被俘前也都听说过往日狂澜军对待俘虏的政策,一般是当做奴隶、劳役,而且只要表现好,一般有三五年就会有机会被释放。
这也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选择了投降的原因,可是今日一被押解到这刑场,他们中的很多人就感受到了形势和气氛的不对。
四周不但有大批狂澜军将士,更有数万汉家百姓在围观,而所有人的脸上出了仇恨还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兴奋。
有些人开始了不安的挣扎,但王烈早让人将他们都被捆绑成了肉粽的模样,以防止他们脱逃。
今日杀俘,由王烈亲自监督行刑,随着王烈的命令,三万名由狂澜军将士和志愿军军民组成的砍头队出列,将三万鞑虏按照循序排列在面积达数百亩的刑场上,又将他们按倒在地面上,死死踏上一只脚,然后人人手执钢刀,站在他们身后。
王烈却是站在一个搭建好的六丈高的高台上,亲手站在被俘虏的匈奴汉国大将孔豚身后,手执耳铸公剑,一身黑色的武士短打,血红的披风上下翻飞,像一尊魔神一般。
王烈看着四周围观的数万汉家军民,很多人站在数里外,根本看不清这里,但他们仍然来到这里,面色激动,双拳紧握,就是为了看一眼这些杀害自己亲朋的凶手是如何授首的。
王烈看着他们,满怀深情道:“诸位父老,今日我们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杀人有人对我说,杀俘不祥;但我王明扬不怕这个不祥,这些鞑虏手上,哪一个没沾满我无辜汉家军民的鲜血,他们是恶魔、是无耻的宵小,难道只允许他们残害我们大晋手无寸铁的百姓,就不允许我们杀戮他们么?何谓君子?君子不是以德报怨,而是以德报德,以怨抱怨,今日斩杀他们就是最大的君子之行因此今日就算是不详,我王烈也一力承担,这里我也要郑重警告那些还在残害和正在残害我大晋百姓的鞑虏,我王烈今生誓与尔等为敌,尔等就洗干净脖颈等我来砍吧”
台下汉家百姓闻言,无不激动的举手高呼,有些人甚至按捺不住,就要冲进刑场动手殴打俘虏,却被狂澜军将士拦住。
王烈一见,对一旁的谢艾一点头道:“宣布行刑吧”
谢艾却高喝道:“擂鼓,行刑”
王烈手中耳铸公剑高高举起,那三万名狂澜军将士手中环首刀也高高举起,在耀眼的艳阳下形成一片金属的光斑,光彩夺目。
在一阵紧似一阵的急促鼓点声中,王烈手中的耳铸公剑直接落在了孔豚的脖颈上,而那三万柄钢刀也几乎是同时落下。
三万道鲜血从脖腔中飙射而起,喷出三万道四五米高的血泉,几乎在一瞬间就将天地间染成了血红一片。
天是红的,地是红的,四周观看行刑的百姓的眼睛也是红的,行刑的狂澜军将士的身子也都染满了鲜红。
三万颗大好的头颅带着惊诧、悔恨和恼怒滚落在地,三万首级落地,滚滚血流成河。
来年,这一片土地,定然肥沃无比。
日后,这些近三万颗头颅将被垒成京观,警告那些胆敢欺辱汉家的鞑虏,你若敢来,我就敢杀,你若敢提刀,我汉家儿郎的钢刀也早晚落在你们的头顶
三万人,一次斩杀,自古不曾有之。
就算是杀俘,在战争史上这么多的俘虏一般也是选择坑埋,或者其他较为温和的方法进行处理,就是为了引起天下人的说辞,落下一个残暴的名声。
想那战国时秦国的战神白起,论文韬武略,当为四大名将之首,可就是因为他嗜杀成性,一次坑杀了二十万赵军俘虏,一直都被史学家所诟病。
身为现代穿越者的王烈不是不明白这一点,但他却依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选择了这样一种最血腥、激烈的方式,向天下宣告他的决心。
因为相比日后被鞑虏史学家篡改污蔑的那些污点,他更在乎的是如何为这个时代的汉人和普通良善的百姓多争取一点生存的砝码,杀了这些鞑虏不但震慑敌胆,更将让他们的种族遭受无与伦比的损失。
欺我汉家,屠我百姓,杀俘三万,谁言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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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北方冬日的严寒,江左的冬日气温虽没有那般凛冽,但却自有一股沁人心肺的寒冷,尤其是过分潮湿的气候,让人感觉整天浑身上下都仿佛是被浸泡在冷水中一般,反而没有北方那种艳阳里烤着火盆,满室入春的冬日好过。
费辰虽然原来是江左一系出身的密探,但他的老家在并州,而且又常年在晋阳驻扎,所以也不是很习惯这江左的冬日。
但因为情报工作的需要,费辰此刻却如一个最普通的江左汉子一样,身穿棉袍端坐在建康城码头的对面的茶馆里,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和茶馆中出入的其他寻常的建康百姓并无两样。
这是费辰再次返回建康的第二日,而他已经得知了令狐艾他们在江中遇袭的消息。
当夜费辰率人离开,很快就划回了京口县一侧,找了一个隐蔽的河叉上岸后并没有敢多停留,因此并没有看到江中所发生的一切。
等到第二日,费辰让贺葆带人出去打探消息,贺葆一上街,就听到满街百姓都在议论昨夜江心发生海匪劫掠客商的事情芸芸。
贺葆大惊,立刻回报费辰,费辰忙亲自化妆去码头附近的水军军营打探,再结合市井传言,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令狐艾等人已经遇害。
得到这个结论,费辰一行当时就陷入悲愤之中,贺葆更是差点直接要提刀杀人,为令狐艾等人报仇。
费辰制止住贺葆,却对众人道:“这件事幕后主使尚不知是谁,我们又如何去报仇,贺葆你冲出去还不是白白送死?”
贺葆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费辰摇摇头:“当然不能,既然百姓都传言是海匪所为,军营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且连军船都不曾触动一艘,我怀疑这件事情也有人勾结了这些军人,但我们不可能强行攻打军队,我们唯有抓住其中的主线;徐方,你是扬州本地人,你带两个兄弟想办法混进码头的苦工中去,像这些海匪一般都要在码头布置眼线,才能方便劫掠商船,你们尽量与当地青皮拉上关系,然后我告诉你们如何联系上海匪,以你们的身手可以混进他们内部,这个仇无论如何也要有他们一份;至于其余人,跟我夜订紧码头军营,若那势力和军营中人有勾结,这几日必然会出入军营,而且肯定要出行,盯紧他,我们就能找到元凶”
众人听后,这才慢慢平复下来,按照费辰的这个计划,众人分成了两波,一部混进码头那些日常帮人搬运为生的苦力中去,一部分则在军营附近各个主要出入口监视可以人士。
终于,当那个在海龙帮舰船上出现过的华服中年男子在几个侍卫的护卫下,坐着马车离开军营的时候,被费辰发现了他的踪迹。
虽然费辰并没有当场看到那男子的相貌,而且那男子也够小心,竟然不坐军船,而且从军营道民用码头转船的这么几百步的路程也是乘车而去,但正因为这不是军营内的马车,引起了费辰的怀疑,亲自带人追去,终于在他下车转乘一艘商船的一刻看清了他的面目。
费辰一眼就认出,这个相貌普通的男子,正是当日在令狐氏中所见的,崔奉身边的那个男人,心下也断定了这件事情十有有他参与。
费辰这些年在江左布置的暗线终于发挥了作用,他迅速作出决定:将徐方他们十几人留在了京口,继续向办法在当地密探的配合下混进海匪之中;他自己则只带贺葆和六个斥候,在码头狂澜禁卫发展的暗线的帮助下,以行商的身份混上了那条商船。
然后,费辰一路跟随那男子重新回到了建康。
那中年男子十分警觉,到了建康现在码头附近的客栈住下,就和一个平常的商人别无二致。
若不是费辰这一路确认自己没有跟丢他,否则定会怀疑自己跟错了人。
这男子在客栈住了一夜,费辰他们八人也分成四组在客栈外监视了一夜,终于在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那男子带着两个护卫,走出了客栈。
此刻,费辰一见那男子出现,特意又等了片刻,见那男子不见了踪影,这才起身提起了身边一只鸟笼,就像这城内任意一个吃饱喝足后闲逛的富商一般,走出了茶馆。
而在前边,已经早有良名斥候吊在了那男子身后。
等走出几条街道,又换上新一批跟踪的人手,这些都是为了避免使用同一批人引起对方警觉而做的准备。
而费辰则始终带着在贺葆和几名斥候假扮的家丁的陪伴下,晃晃悠悠的掉在那男子百余步外。
那男子一路缓行,只在各个商铺中闲逛,还不时和各个掌柜寒暄,一幅要做买卖的派头。
费辰表面无动于衷,和身边家丁谈笑风生的模样。心底却愈发的提防起这个对手来,如此小心谨慎的一个对手,背后之人又该是何等样人呢?
如此,在建康城内转悠了足有两个时辰,跟踪他的狂澜禁卫暗组斥候也已经换了四五批,这男子终于来到了秦淮河畔,似乎准备来这里吃午饭。
而男子行走的方向正是狂澜军设在建康的秘密据点百醉居。
费辰一愣,甚至产生一种这男子是不是已经发现了这里是狂澜禁卫那组的秘密据点,准备一网打尽的想法,正犹豫间,却见那男子却拐进了一旁的一条巷子。
“乌衣巷江左权贵居住的乌衣巷”费辰心底一沉,其余密探也悄悄都望向了费辰,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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